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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普式居士:禅宗三關與密宗三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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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三關與密宗三妄
唐普式  

  一、所謂三關與三妄

  得正法修行,由凡夫而至成佛,依常途(指三乘教)須越三大阿僧祇劫(阿僧祇義為無數,劫義取長時)釋尊示跡便是經過如此無量劫數,經歷無限苦修,至今生始成佛道。這是常識。
  但既曰“阿僧祇”(無數,無央數)而又特鄭重地冠之以“三”。這樣在連續時間中,劃分為三個無數長時,可見所謂“阿僧祇”,實屬有限,所以其性質則應屬於一個未定限的像征數字。那麼“三大阿僧祇劫”,其意在指具特定意義的三段不定限的時間,也就是說,由凡夫而至成佛必須經歷三段不同的歷程。
  禅宗是教外別傳,有別於三乘教,是頓教。其宗趣是“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一生可達漸教三大阿僧祇劫的修行成果,因此禅門中便將此三段修行歷程喻為三個要關,稱“三禅關”或“三關”又將此三關的功德,分稱為“三句”,有“末後一句,始到牢關”之說。又有“一镞破三關”之說。表明可以破三關而證甚深般若波羅蜜多,的的見性,見同佛見。
  “劫”有二義,一譯“長時”,一譯“妄執”。顯教取“長時”之義。密教取“妄執”之義。密教是龍猛菩薩(即舊譯龍樹菩薩,是禅宗第十四代祖師)在極則禅的基礎上,進一步建立的宗派,由禅宗的“即心即佛”,提高到“即身成佛”。與顯教相對稱為密教;與諸宗相對稱為密宗(亦稱真言宗)。是以證般若波羅密為正機,而以圓證金剛般若波羅密為宗旨。是受用身(包括自受用身與他受用身,顯教稱為報身)法門。然“見性”(禅宗習慣稱“以智證性”為“見性”)的“正機”難得,必須著意於“傍機”(密教習慣稱未見性的學人為“傍機”)中培養,所以怎樣超越三大阿僧祇劫,也是密宗十分重視解決的問題。根椐《大毗盧遮那成佛神變加持經》(簡稱《大日經》)。住心品“越世間三妄執出世間心生”的經文,密宗建立“三妄執”(粗執、細執、極細執),又根椐“謂蘊處界,能執,所執皆離,證寂然界,是名出世間心”的解釋,可知密宗“越世間三妄執即越三大阿僧祇劫”。禅宗的“見性”即密宗所雲“出世間心生”。密宗以破“三妄執”為修因,見性後繼續以三密加持,上求諸佛,以收“即身成佛”之果。
  由此可見禅密兩宗的宗趣雖有不同,而其宗要卻有一段相同的。所以弄清密宗越三妄與禅宗破三關,是很有意義的。一則可使行者目標明確,保證不出偏差,不入邪途,以免認奴作郎,未證謂證。再則可綜合兩宗實踐經驗互相資助,互相促進。這對兩宗學人或許有益處的。


  二、禅密兩宗對“三關”和“三妄”的說法
  (一)、禅宗“三關”

  ①、六祖及其前的禅宗列祖,對此未有開示
  初祖菩提達摩只提出 “理入”和“行入”兩個入道法門。
  三祖《信心銘》其中的線索是:首先提出道體“園同太虛,無欠無余”,由於眾生對境 不捨,因此破壞了“真如”境界,所以提出修道要門,在於對外“莫逐有緣”,對內“莫住空忍”,只要“一心不生”,便可“萬法無咎”。另一方面,“欲取一乘”便要勿厭惡六塵,至六塵 不能作惡時,便同於正覺了。如果“要急相應”便要入不二法門,那可達“無在不在,十方目前”“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的境界,這便是極則禅了。但由入道到證道是否要經過進修歷程呢?未有提及。
  六祖《法寶壇經》明確提出了“菩提自性本自清淨,但用此心,直了成佛”的宗旨,並提出五個“何期”為印證的根處,對般若波羅密多解說得很是明白。又立“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的法門。對“無念”解說得特別清楚,並對“無念”與般若關系描寫得很是生動。經中也解決了一些疑難問題,但對學人來說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或是“必須經歷三關”,也未有確切開示。 值得注意的是,經中雲:“法無頓漸,人有利鈍,迷即漸契,悟人頓修,自識本心,自見本性”。又在示法海偈中說:
  即心名慧 即佛乃定
  定慧等持 意中清淨
  悟此法門 由汝習性
  用本無生 雙修是正
  從中可以會到一些道還須修的意味,故後人有將禅宗修持法分為三種。一是先悟後修。二是悟修同時。三是先修後悟。這便反映“悟”和“修”是相互相成的,而是否證果必歷三關?祖師未作指示,所以後世便眾說紛纭,難能一致了。
  ②、馬祖的三段教法
  將道行分為三段隱喻三關,初見於馬祖道一禅師。
  僧問:“和尚為什麼說,即心即佛?”師曰:“為止小兒啼。”曰:“啼止時如何?”師曰:“非心非佛。”曰:“除此二種人來如何指示?”師曰:“向伊道不是物。”曰:“忽遇其中人來時如何?”師曰:“且教伊體會大道去。”
  這裡馬祖所說的:“即心即佛”,“非心非佛”,“體會大道去”,只表明修道歷程 的三個階段,亦即宗門所說的三關:“破參”(初關),重關,牢關。百丈入道因緣便是一例:野鴨飛過,祖問:“甚處去也?”師曰:“飛過去也。”祖扭師鼻,負痛失聲。祖曰:“又道飛過去也”。師於言下有省,隨悟即心即佛之旨。歸寮大哭大笑。次日,祖肯他深明昨日事(此破參之事)。及後侍立次,祖目視拂子。師曰“即此用,離此用”,祖曰:“汝向後開兩片皮(說法)將何為人師?”師取拂子豎起。(此皆破參“知有之證也”。)及後,祖振威一喝,師直得三日耳聾。乃一根歸原六根同寂,直趨無生。此入重關,非心非佛之謂也。從此自己體會大道去“靈光獨耀,迥脫根塵,體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無染,本身園成,但離妄緣,即如如佛。”乃踏牢關,證真如法界了。
  ③、青原、石頭的不落階級說
  青原行思,石頭希遷,一向宣稱“不落階級”,石頭甚至宣稱:“寧可永劫受沉淪,不從諸聖求解脫”,乍看起來,似乎和馬祖三段教法,三關之說大相迳庭。但仔細審察,其所謂階級,是指由戒生定,由定生慧的階段。是指“苦集滅道”的階段。是指不歷小乘二乘的階段而直入大乘。
  石頭上堂謂:“吾之法門,先佛傳授,不論禅定精進,唯達佛之知見,即心即佛,心佛眾生,菩提煩惱,凡聖齊同…。”其所言宗趣主要否定三乘蹊徑。而大乘解脫頓證法門,即所謂“事存函蓋合,理應箭鋒柱,承言須會宗,勿自立規矩”。
  圭峰宗密,在《禅源諸诠集都序》中稱石頭為泯絕無寄宗。此宗認為“凡聖等法,皆如幻夢,都無所有,本來空寂…無法可拘,無佛可作,凡有所作,皆是迷妄。如此了達本來無事。心無所寄,方免顛倒,始名解脫”。如此以不住一切,無執著而為道行,目的在破相顯性,這與馬祖“非心非佛”有異曲同工之妙,非否定三關之說。因其要求層次較高,不易悟達,故有“石頭路滑”之說,非如馬祖的禅“平實,較易入門。也有事例為證:
  (1)藥山唯俨,首參石頭,便請示“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石頭道:“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麼不恁麼總不得,子作麼生?”俨罔然不能契入。石頭指示往谒馬祖,俨見馬祖,仍提前問。馬祖答道:“我有時教伊揚眉瞬目,有時不教伊揚眉瞬目,有時揚眉瞬目是,有時揚眉瞬目不是,子作麼生?”唯俨於言下契悟,便禮拜;馬祖道:“見個什麼道理便禮拜?”俨道:“我在石頭處,如蚊子上鐵牛”,祖道:“你既如是善自護持,”這是從揚眉瞬目處悟入,屬即心即佛”階段。
  侍三年,一日祖問:“子近日見處作麼生?”俨曰:“皮膚脫落盡,唯有一真實”(外障消盡,惟余本體)為馬祖肯定。此屬非心非佛階段,由是馬祖勸令住山。
  一日在石上坐次,石頭問曰:“汝在這是作什麼?”唯俨道:“一物不為”。石頭道:“你說不為,不為個什麼?”俨答道:“千聖(指二乘證果者)亦不識。”石頭以偈贊道:
  從來共住不知名 任運相將只麼行
  自古上賢猶不識 造次凡流豈可明
  後石頭垂語曰:“言語動用沒交涉。”俨曰:“非言語動用亦沒交涉。”石頭曰:“我這裡針插不入。”俨曰:“我這裡如石上開花。”石頭同意他證道了。這屬於“體會大道”牢關階段。後藥山嗣石頭,實亦嗣馬祖。
  (2)大顛通寶禅師,初參石頭,於“揚眉瞬目”外,悟得“原來有心”,初明心地。屬即心即佛階段。次悟“既無物即真物”,石頭曰:“真物不可得,汝心見量意旨如此也,大須護持。”此乃“非心非佛”階段,屬重關境界。及至“應機隨照,冷冷自用,窮其用處,了不可得,喚作妙用,乃是本心。”乃見本性,屬牢關階段矣!
  從這些事例中,可見一;石頭雖倡“不落階級”,不但與馬祖的三段教法,沒有矛盾。而且,主要弟子,多歷三關而證道。二;一向所以評價馬祖禅“平實”,就因馬祖的三 段教法,能實實在在反映證道的三個歷程。行者較易於悟入,因此培養出八十四員大將,非石頭可及。


   ④、但是,對馬祖的這一法門,意見還是很多。
  南陽慧忠國師,原馬祖師叔輩,聞馬祖以“即心即佛”示徒,即表示不肯。及再聽說馬祖“非心非佛”,才首肯說“猶較些子”這是將“即心即佛”與“非心非佛”作為法門優劣看待了。
  其實馬祖“即心即佛”法門,原有所本。《壇經》法海問六祖曰:“即心即佛,願垂指喻。”六祖曰:“前念不生即心,後念不滅即佛,成一切相即心,離一切相即佛。”隨示法海一偈(見上①),法海即大悟,這個法門並非不行,而是效驗卓著的。
  馬祖弟子南泉普願禅師說:“江西馬祖說,即心即佛,王老師(南泉自稱)不這麼道。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憑麼道還有過麼?”趙州禮拜而出(直下承當破重關)。一日,有大德問:“即心即佛又不得,非心非佛又不得,師意如何?”南泉答曰:“大德且信即心即佛便了,更說什麼得與不得!”
  南泉應機說法,或說非心非佛,或偈即心即佛,繼承馬祖。
  馬祖弟子,大梅法常,初聽馬祖說“即心即佛”即去住山修練。及後聞說馬祖講“非心非佛”,他則表示“任他非心非佛,我只管即心即佛。”因其立足得穩,故受馬祖稱贊。而馬祖另一弟子,大珠慧海,卻說:“離心求佛者外道,執心是佛者為魔。”這兩位各抒已見,見智見仁,所見深淺不同而已。
  盤山寶積,則比較深入分析。上堂曰:“心若無事,萬法不生,意絕玄機,纖塵何立!道本無體,因體而立名,道本無名,因名而得號,若然即心即佛,今時未入玄微,若言非心非佛,猶是指縱極則,向上一路,千聖不傳,學者勞形,如猿捉影”,對馬祖三段解說則更清楚了。伊阙自在,也是馬祖弟子,卻認為“即心即佛”是無病求藥句,“非心非佛”是藥病對治句,從此開始,將這兩句作為兩個同等的法門,很明顯,這不是馬祖原來的意圖。後來宋永明延壽,就公然把即心即佛作為表德法門,而將非心非佛作為遮情法門而公諸於世(見宗鏡錄)。
  《宗鏡錄》二十五曰:“近代有濫參禅門不得旨者,相承不信即心即佛之旨,判為是教乘所說,未得出玄,我自有宗門向上事在。” 唯重非心非佛之說。並是指鹿為馬,期悟遭迷,執影是真;以病為法。又曰:“心之與佛,皆世間之名,是之與非,乃分別之 見。空論妄想,曷得真谛。所以祖師雲‘若言是心是佛,如牛有角,若言非心非佛,如兔無角’,並是對待強名邊事。”
  及至臨濟、雲門乃正式以三句形式確定三關標的。
  ⑤、臨濟三句
  臨濟義玄自言:“山僧今日見處,與祖佛不別。若第一句薦得堪與祖佛同行,若第二句薦得,能為天人師,若第三句薦得,自救不了。”
  僧問如何是第一句,臨濟曰:三要印開朱點窄,未容擬議主賓分(牢關)
  如何是第二句,臨濟曰:妙解豈容無著問,漚和爭負截流機(重關)
  如何是第三句,臨濟曰:但看棚頭弄傀儡,抽牽全藉裡頭人(初關)
  臨濟曰:“大凡演唱宗乘,一句中須具三玄門,一玄門須具三要”。但“三玄”是什麼?“三要”又是什麼?臨濟未有開示。古塔主,模議說是指體中玄,句中玄,玄中玄。而臨濟的第六代孫,宗門的皎皎者,汾陽善超有頌曰:
  三玄三要事難分 得意忘言道易親
  一句明明赅萬象 重陽九日菊花新
  用“得意忘言”四字泯去了“三玄三要”。從此“三玄三要”之說不行,只行臨濟三句,但因“三要”無著落則臨濟第一句亦無著落,只能儱侗理會。
  清康熙時,上元湛愚老人《心燈錄》,責善超未夢見玄要之意,倡言謂:“(臨)濟公說‘玄’有三玄,要還他三玄。‘要’有三要,要還他三要,既有三玄,就要還他九要一一都要還他著落。”又雲:“三玄者乃體中玄,意中玄,句中玄也…蓋由體有意由意有句,乃天然順達現成之理。”由是大展臆說,對九要分別頌之,自以為是,津津樂道。然自謂未必與臨濟公之意相合。
  其後,三山來在《五家宗旨纂要》中,將三玄改為用中玄,句中玄,體中玄,又列出“三要”和“九要”之頌詞。這樣又一反過去泯去三玄三要的情況,並將三要擅增為九要。但三山來也覺得“這樣區分,未免十分破碎。”“大煞零星”。屬於“畫蛇添足”。
  如此臨濟三句中第一句仍未著落。
  密宗與禅宗皆為一乘大教,所以唐密亦極重視禅宗,對臨濟三句,三玄,三要皆有所及。唐  密認為臨濟三玄,應是指體、相、用三玄。有頌曰:
  第一玄 法界廣無邊 深羅及萬象 悉是智中圓(相大)
  第二玄 釋尊問阿難 多聞隨事答 應器量方圓(用大)
  第三玄 直出古皇前 四句百非外 闾氏問豐干(體大)
  “三要”是指:要“勿擬議”,要“勿儱侗”,要“勿偏注”。這是般若應機接物時的三個緊要之點。臨濟所謂:大凡演唱宗乘,“須一句中具三玄門,一玄喻須具三要”。其意是要解釋一 個差別,必須具備體相用三玄,而解說 每一玄門時,必須具備般若應機接境時 的 三個要點,以保證不失般若。
  三玄三要既明,便可充分領會臨濟三句了。第一句大意是:“用般若的三要,將狹窄的明點擴展開來(以至不著邊際,渾然一體),未容許擬議(用識),以至有賓主之分。”這是頌牢關的功德,證本源自性天真佛。
  第二句大意是:“能以般若妙解,貫徹於問難之中,在方便應機接境時,能截斷種種機緣。”這是頌重關功德,及其至也,證般若波羅密。問答之中不會有誤。
  第三句大意是:“雖明自心,操縱一切,而我見”獲存立腳不穩,未免神識用事,所以自救不了。這是頌初關(破參,知有)功德,還要精進修持。
  所以臨濟三玄三要,實際上是說,講說一個法位(句),必具體相用三玄,每一玄門必具般若三要。
  如上解釋臨濟三句,未免落於意識,成了死句,所以學人還是遵照汾陽超所說,“得意忘言”,才是正道,然要真得意,不颟顸,必須明三玄三要三句,學人才易親近於道。


   ⑥、洞山五位
  一般說至臨濟三玄時往往想起洞山五位,洞山五位君臣頌將又如何?先看原文。
  “正中偏,三更初夜月明前,莫怪相逢不相識,隱隱懷猶舊日嫌。”
  “偏中正,失曉老婆逢古鏡,分明觌面總無真,休更迷頭猶認影。”
  “正中來,無中有路出塵埃,但能莫觸當今諱,也勝前朝斷舌才。”
  “偏中至,兩刃交鋒不須避,好手猶如火裡蓮,宛然自有沖天志。”
  “兼中到,不落有無誰敢和,人人盡欲出常流,折合還歸炭裡坐。”
  依照法理來說:根據頌意,是以人身中脈總干線為正,而以任督二脈,奇經八脈,十八界為偏。
  第一頌,正中偏者是頌禅門行者中脈和督脈接觸,突然在胸前出現有如似黑夜中月亮光明的法體。但禅門一向宣傳無相,一法不立,而今分明確有,心便懷疑,就因舊日一直追求無相,而對今出現的內相,心中總會隱有些嫌疑的。
  第二頌,偏中正是頌實修“反塵歸根”,是時靈知內守,對外不起分別,喻如失曉老婆。對外經過面前的東西,也不再執著理會,所見只有影子。從此逐漸修成破意識的分別二執,連影子都不要,休更迷認了。
  (第一頌正中偏是頌“知有、破參、開悟”,第二頌偏中正是頌“先悟後修”。)
  第三頌,是誦中線建立。意謂經過返塵歸根的修行,可以一切匯歸中線,那時六塵已不能發生影響,顯然“無中有路出塵埃”。並非一心要脫出塵埃,而卻自然脫離塵埃。“若然莫觸,當今諱”(這“當今諱”有典故;在禅門中禅師舉個東西問學人,這是什麼?若學人依照那東西是什麼就答是什麼,這就是“觸”,如果不答,就是“背”。“背和觸”都是忌諱,因為落意識了。所以都會受罰。)那是說如果不落意識不犯背或觸的忌諱,所說都是合理應機的,比言語不清(斷舌)的俗人,要好得多了。
  對於中線建立,在入初關和入重關都可能出現的,有例為證。
  (一)巖頭曰:“德山老人,一條脊梁骨硬似鐵,拗不曲”,這是說德山仍在初關內。
  (二)李翱問藥山,山曰:“太守欲得保任此事,直須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這是指示重關的修證。本頌應是指重關的。
  第四頌,偏中至,這是頌法性直貫全身可有一種特殊作用,一切都隨機而動,無有錯誤的,即使雪刃臨身,不須回避,又即使火裡生蓮也有可能,好似有一種沖天氣概非人間規律所可范圍的。這是頌重關後的般若波羅密多應機的智慧。大陽警玄的頌可參考,以明其法理,頌雲“偏中至,法法無依即智智,橫身物外兩不傷,妙用玄玄善周備。”
  一切都是般若的玄妙周備作用所成。
  第五頌,兼中到“不落有無”是說有無相 兼,既不落於“有”一邊,也不落於“無”一 邊的中道谛。而一般修道的人,往往都想從中道谛中,發展菩提心,而超脫於常流之外。結果還是需要入涅槃境界中。(注:菩提心明中行,涅槃心於暗中行,即所謂守白守黑)
  這一頌是頌曹洞宗的末後功夫,是曹洞宗的最高境界,所以還自稱為“誰敢和”。實際是和宗門中說踏牢關一般,不落有無,而非破牢關入菩薩位的境界。檢點起來,曹洞的五位君臣頌,也是在頌禅門三關。正中偏,偏中正頌初關。正中來偏中至頌重關。兼中到,頌踏牢關。所以曹洞及其一系,雖少說三關,其實也按三關指示檢查行者的修學進程。
  ⑦、雲門三句
  雲門文偃三句,原是:函蓋乾坤,目機铢兩,不涉世緣。後來其弟子德山緣密,統為三句。第一句“函蓋乾坤”不變,第二句,將“不涉世緣”改為“截斷眾流”,雖說法不同,而主旨不變。第三句,將“目機铢兩”改為“隨波逐浪”。仍稱雲門三句。
  雲門三句,依《大乘起信論》而立。第一句,“函蓋乾坤”配“一心”乃“一真法界大總相法門體,即如來藏清淨真心”。第二句“截斷眾流”,不受外緣擾動,配“真如”,第三句“隨波逐浪”表示未免受因緣法支配,配“心生滅”。但單從這方面看並不全面。雲門文偃在他自己代答話中說“一镞破三關”,顯然將三句指為三關,而又能一箭破之,這便反映這三關有著次第相連的關系。實則雲門三句本質亦同臨濟三句,第一句屬法身向上事,證自性法身。第二句屬根身向上事,可證無生法忍。第三句屬肉身破參事。雖因緣和合偶明心地,只屬剎那三昧,未免神識用事,所以自救不了。要時時警惕,即心即佛。

  ⑧、三關三句三段禅法在禅門中流通
  臨濟雲門以後,三關三段教法,顯然在禅門中流通起來。
  甲、梁山觀的園頭問曰:“家賊難防時如何?”師雲:“識則不為冤”。曰:“既識後如何?”山雲:“貶向無生國裡。”曰:“莫是他安身立命之所?”山雲:“死水不藏龍。”曰“如何是活水裡龍?”山雲:“興波不作浪。”曰:“忽然傾湫倒岳時如何?”梁山果然從法座上走下把住雲:“遮黎莫教濕著老僧袈裟角。”
  這裡將識執喻為家賊,“識則不為冤,”喻初明心地。乃破參境界。“貶向無生國裡”是入重關。“活水裡龍”是破重關入牢關見性境界。“活水裡龍”有兩種差別,一是“興波不作浪”一是“傾湫倒岳”。這是表示“如來禅”和“祖師禅”的差別。梁山觀所以從法座上走下把住,那是恐怕這祖師禅的園頭動手打他。
  這兩位作家(悟了底人)的問答。是反映禅修歷程最明確最完整的公案。
  乙、雪窦化主省宗問興教坦:“諸佛未出世,人人鼻孔撩天,出世後為什麼沓無消息?”坦雲:“雞足峰前風悄然。”省宗雲:“未在,更道。”坦雲“大雪滿長安。”宗雲:“誰人知此意,令我憶南泉。”拂袖歸眾,更不禮拜,坦雲:“新興教今日失利。”便歸方丈。坦令人請宗至雲:“適來錯對一轉語,人天眾前何不禮拜?蓋復卻。”宗雲:“大丈夫膝下有黃金,豈肯禮拜無眼道人。”坦雲:“我別有語在。”宗乃理前語,至“未在更道”外,坦雲:“我有三十棒,寄你打雪窦。”宗乃禮拜。
  按,省宗所問,諸佛出世後“沓無消息”這是入重關的無生境界,而坦禅師兩次開示都是初關功夫(冷湫湫),並不應機,及再次問答,坦以棒擊,破其偏空之失,並非沓無消息所以省宗禮拜了。
  這則公案,是從不應機至應機,也反映禅 修歷程有三關存在。
  ⑨、話頭禅和默照禅興起後,直以禅關踐履為成就標准。
  臨濟和曹洞,兩宗接機的手眼,原有不同,臨濟貴直截,竣烈,曹洞貴宛轉穩實。及至宋代,大慧宗杲承襲和總結臨濟家風而衍成“看話禅”。宏智正覺亦承襲和總結曹洞家風衍成默照禅。自南宋至清皆此兩派為禅宗主流。宏智正覺根椐其祖師藥山唯俨所說(坐禅)“思量不思量底”既不涉於有心的思量,也不涉於無心的不思量,這靈明寂照的正念,便是坐禅的要法,宏智在《坐禅箴》裡說:“佛佛要機,祖祖機要,不觸事而知,不對緣而照”。
  可見此宗主張,直接以正念照破煩惱,親證菩提。但這樣的禅並非求悟的禅,而是成佛的禅了。層次太高,初機難於相應,大慧極其反對,稱之為默照邪禅。
  大慧宗杲,把“參話頭”的作用,提到最高位置,其法是擇一公案關鍵話頭作為參的對象,不論行住座臥,日夜提撕,大發疑情。及至山窮水盡,不得放捨,忽然心花發明,照十方界,便能於一毫端現寶王剎。如此,“參話頭”過程是集中一切在話頭上,以掃蕩一切情識。“時提話頭”以去掉舉,“大發疑情”以除昏沉。及至“窮心路絕”便可“水到渠成”頓明心地。這實是透關的好法,妙悟的良方,禅門稱為無事不辦之法門。
  話頭禅興起後,禅門將三關作為踐履證道的目標,流行有偈雲:
  最上乘,要真參,急急用功莫等閒。
  一片身心無滲漏,管教直下破三關。
  清朝雍正皇帝在《御選語錄》總序中,對三關有比較具體的描寫:其言曰:“如來正法眼藏,教外別傳,實有透三關之理”“夫學人初登解脫之門,乍釋業系之苦,覺山河大地,十方虛空,並皆消殒,不為從上古錐舌頭之所瞞,識得現在七尺之軀,不過地水火風,自然徹底清淨,不掛一絲,是則名為初步破參,前後際斷者。”
  “破參後,乃知山者山,河者河,大地者大地,十方虛空者十方虛空,地水火風者地水火風…盡是本分,皆是菩提,無一物非我身,無一物是我已,境智融通,色空無礙,獲大自在,常住不動,是則名為破重關,名為大死大活者。”
  “透重關後,家捨即在途中,途中不離家捨,明頭也合,寂即是照,照即是寂,行斯住斯,體斯用斯,空斯有斯,古斯今斯,無生故長生,無滅故不滅,如斯惺惺行履,無明執著,自然消殒,方能踏末後一關。”
  上錄《御選語錄》且不論其精確程度如何, 但可以視為宗門自馬祖以來的三關證道歷程的總結. 從具體踐履來說,一般是“先修後悟”,再則是“悟後再修”,最後是“悟修同時”,偈雲:
  百尺竿頭不動人 總然得到未為真
  百尺竿頭須進步 十方世界現全身
  這也表明“悟”後仍須“修”。拾級而上。
  既有“一般”便有“特殊”與之相對,事實上確有些宿根極利的人,不必經過先修,而一聞即悟的,也有些人可以一下子直入重關的或破重關的。甚至有“直破三關”,“頓超十地”之說,但這並不能否定“三禅關”的存在,只反映其根機特別銳利。在各種“燈錄”中的各祖師禅師傳記,大都只記錄其入道因緣及證果,少談其修證歷程,這就易使人發生錯覺的了。

   ⑩、對於三關的討論
  上面是大略總結,古人和今人對“三關”的意見。而近人也有反面文章;謂:“普通謂破參,破重關,破末後關為透三關也。宗門直指人心,本無階級,一悟便悟,不悟便不悟。破參,重關,末後關之說,偽造非正法也。至於出自祖師公案者,有“黃龍三關,高峰三關,愕嚴三關,兜率三關”。(見月溪禅師《禅宗修持法》)
  此說所雲:“宗門直指人心,本無階級。”之意,在上面青原石頭一系禅法中已經談過,不再贅說。而以此為理由,確定“不悟便不悟”,“一悟便悟”。以判三關為偽造非正法,這是站不住腳的。
  (1)禅宗初祖達摩,欲返天竺,命門人各言所得。結果判定;某得吾皮,某得吾肉,某得吾骨,某得吾髓。既然證悟深淺,可以皮肉骨髓為喻,可見“悟”也有階級可分,並非一悟便登佛地。(階級即階段級別)
  (2)大慧宗杲禅師,自謂“大悟十八遍,小悟不知其數”,可見並非一悟便能悟徹法源,悟也是有階級的。
  (3)巖頭全奯禅師,對“鼓寂鐘沉拓缽回”的德山,說是“這老漢未懂末後句。”對雪峰走作(失禅機)則雲:“當初悔不向伊道末後句…”此皆悟而不徹的例子,表明悟有階級的。
  (4)即禅宗六祖和永嘉禅師,亦經三關的歷程。
  1,六祖慧能,賣柴得錢,出門聞客誦《金剛經》,一聞經語,心即開悟,這是初關破參,初明心地,所以見到五祖時,便能說“人雖有南北,佛性本無南北,獦獠身與和尚不同,佛性有何差別,”此等開悟語句。
  2,六祖在槽廠破柴踏碓,經八個月後,證量進了一步,能隨緣寫出如下偈語: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這是得無生,破重關的境界。五祖曰:“也未見性”,不是戲言。當時六祖正是第二句禅截斷眾流的境界,和永嘉玄覺初見六祖時,“甚得無生法意”同一階級。由於永嘉談到“體即無生,了本無速”時六祖贊曰:“如是如是。”這不但玄覺當時,而且後世人們大都誤認玄覺已見本性,已得六祖證明,所以玄覺對答完後,便即告辭。殊不知,六祖叫他“少留一宿”,時謂“一宿覺”,可見是經一宿參六祖,才得大徹大悟的。六祖也是經過入室參五祖才徹悟的。
  3,六祖慧能,三鼓入室,祖以袈裟遮圍,不令人見,為說《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慧能言下大悟:一切萬法不離自性。遂說五個何期:“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不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五祖知悟本性,便傳頓教衣缽。
  至此,六祖能說出五個何期,證明他確已徹見本性,這是證道的第三階段,末後關(牢關)階段。亦即後來臨濟雲門所雲的第一句禅。已達本源自性天真佛的階段。但六祖至此,己經過“一悟再悟”,悟入更深層次。
  所有這些事實,豈不實證禅修有三關的歷程麼?豈能以“一悟便悟,不悟便不悟”以概括之?須知脫離實際,盡是邊見邪見,有妨正道的。
  不過,後人大多重視慧能的書壁偈,甚至稱為“得法偈”,說是已證菩提。因此偈而得傳衣缽。卻忽視“五個何期”,甚至有人說,“五個何期是後人偽造,根椐法海原本,本無此文”雲雲。但我們知道,任何一本《壇經》無不記錄著,五祖評慧能書壁偈為“也未見性”。法海本雖記為“也未得了”,也是“也未見性”之意。再有其後某日“三更,五祖為慧能說《金剛經》,慧能言下大悟”,這也是各本《壇經》眾所公認的事實,由此便表明慧能確是聽《金剛經》大悟後,五祖始旨其見性傳以衣缽。因此稱慧能書壁偈為“得法偈”是錯誤的。當然我們也知道,敦煌出土的法海集記《壇經》,無“五個何期”記錄。而我們所以仍照其後出的本子沿用慧能說“五個何期”這一事實,是因這是 合乎見性規律和實質的事實,明確表述 了慧能大悟而徹見本性的實質。其次,敦煌出土《壇經》本子,其中抄錄錯誤實在太多,態度也不夠嚴肅,如文中分明說是“慧能亦作一偈”,而下文卻錄了兩個偈語也不倫不類。這錯誤當然不是法海集記的錯誤而必是抄錄者的錯誤。所錄既然會增加衍文,也就未必無脫漏可能。因此在只此根椐而無其他確證的情況下,不能作為判斷有無“五個何期”的充分理由。再次惠昕補充“五個何期”當時未必無文字或傳說的依據。即使是出於自見,而補充的文字合乎事理,尤其能夠揭示本質作為見性的范示。則不但無過而且還有功呢!所以判慧能書壁偈為“得法偈”那是嚴重錯誤,因為這是把“無生禅”作為“見性禅”而宣揚之,由於這一錯誤,致使千百年來,錯認定盤星。不但擾亂學人的視聽,而且低估了六祖的道行。


  (二)密教超三妄

  密教為何以超三妄執為成佛之所必須?
  《大乘起信論》雲:(依本覺故而有不覺)依不覺故,生三種相,與彼不覺相應不離:一者“無名業相”。以依不覺故心動,說名為業。二者“能見相”,以依動故能見,不動則不見。三者“境界相”,以依能見。境界妄現。又以有境界緣故,復生六種相:一者,智相心起分別,愛與不愛故。二者相續相,依於智故,生其苦樂,覺心起念,相應不斷故。三者“執取相”依於相續緣念境界,心起住持苦樂故。四者“計名字相”,依於妄執,分別假名言相故。五者“起業相”依於名字,尋名取著造種種業故。六者“業系苦相”以依業受果,不自在故。此之所謂三細六粗。前三細相屬第八識攝名阿賴耶後六種粗中,第一種智相,以能見能現,能取境界,而起念相屬,故說為“意”,梵名“末那”,屬第七識。於第八識中雖生境界相,而未起分別,而末那識,心起妄念而生分別,實則分別乃分別自心,所以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種種法滅。可見末那則以第八識相分為見分,而第六意識,即以相續識,對外隨事攀緣,分別六塵,計我,我所,種種妄執,轉計轉深,見愛煩惱,不斷增長,苦境日深。而前五識原來無執,卻受五俱意識所操縱,因此即受六塵所縛,墮於六道之中,不得自由了。
  上述一切之所緣起,馮達庵大法師特入三摩地觀察,結果知是“末那”(譯曰意)留滯於清淨法體,經五步作用,遂由本覺心,開出虛妄世界。末那五步作用簡介如下:
  第一步成無明業相
  阿賴耶乃眾生心之所寓,內與清淨本體相應;外與六塵境界相熏,惟感一道淨性流行,不致緣起世界假相,惟“末那”識停滯其間,幻成妄念,掩蔽清淨本體,遂呈無明業相。
  第二步成能見相
  無明業相,即眾生心動機所在,依之活動,發為氣分,則為色法質素,原屬根性,皆不可識,“末那”復執持其間,便幻成能見相,能見之者,帶迷“覺性”轉而為細識也。
  第三步成境界相
  眾生根性,以同類氣分互相融合,則锺成眾力共舉之客體境界,勢力濃厚,有性無相,本亦無跡。以“末那”從中提挈,乃幻成境界相,而為五塵所依,然未落五塵粗跡。
  第四步成智相
  境界相祇攝渾略質素,欲觀其祥。須由“末那”逐步采取局部材料加以“識量”展開觀察,渾略質素遂得借空間形式顯示排比有序之色相,以屬現略,假名智相,意識從而出現矣。
  第五步現相續相
  采取材料過多,非一見所能頓了。而仗“末那”之不斷注審,而輪流認識,無量智相遂得借時間形式魚貫出現,是名相續相,意識由此攀緣不斷。永無了期。
  有情經以上五步作用,意識又結合前五識,世界假象遂告成立。觀《起信論》所言,“三細六粗”的開展以及“末那五步作用”由法身演成人身由法界演成世界,其中有三個關鍵, 一是意識的分別攀緣與流注,二是末那的五步執持作用,三是阿賴耶識,出現無始無明,有自他能所之異,這就破壞了法界一相,破壞了如來平等法身。
  這三個關鍵,被稱為三妄執《大日經》稱彼為“粗執,細執,極細執”。《住心品》雲:“越世間三妄執,出世間心生。”《大疏》三雲:“最初解了唯蘊無我時即名出世間心生。”所以《住心品》十住心中除前三個住心(異生羝羊心儒童持齋心嬰童無畏心)外,其他七個住心,都是出世間心生。《大疏》二,又雲:“若以淨菩提心為出世間心,即是超越三劫瑜祇行”,如  此不同的說法不少,乍看起來似乎有些矛盾。所以要弄清楚:
  唐密宗是怎樣超越世間三妄執?又超越各個妄執時,可能發生怎麼樣的道果?
  《大日經·住心品》有曰:“謂如是解:
  (一)唯蘊無我(第四住心)是淹留在六根與外境,十八界的關系中修行。(小乘)拔除業力引生的煩惱根株,(二乘)脫離無明種子所生的十二因緣連自己是什麼宗也不加留意,如是湛寂為外道所不能知。若於蘊處界(五蘊十二處,十八界)能執所執皆離,證寂然界,是名出世間心。唯蘊無我心行者,彼離違順八心相續業煩惱網,是超越一劫瑜祇行。”屬破粗執。這和禅門“知有”破初關等級相同,不過敘述不同,禅門“即心即佛”是從菩提方面去說,這裡是從涅槃方面去說,因為小乘二乘的聲聞緣覺,皆以灰心滅智以趣其無余涅槃。而禅門則在使菩提日日長。當代唐密,根據胎藏曼荼羅釋迦院,與禅宗同樣采取表德法門,不遵正法。而以強大菩提心力,直破分別我執和分別法執。破除意識障礙而達此境。
  (二)經雲:“大乘行者,發無緣乘心(不以他緣而心遍一切處)觀察阿賴耶和五蘊,知自性如幻,法無我性,心主自在,覺自心本不生,以心前後際不可得故。如是知自心性,是超越二劫瑜祇行”。如此法無我性,覺自心本不生。即是破除俱生我執,破細執可入生空真如,住出世間心,禅宗名為翻身,破重關得般若波羅密,唐密認為這是初得無生忍。
  (三)經雲:“真言門修行菩薩行諸菩薩,積集無量功德智慧,具修諸行,無量智慧方便,皆悉成就。……所謂空性,離於根境,無相無境界越諸戲論,等虛空無邊一切佛法,依此相續生。離有為無為界,離諸造作離五根諸識,極無自性心生。如是初心,佛說成佛因故。”如此不但空其主體亦空客體,不但破俱生我執,亦破俱生法執,可得二空真如。繼續進修必定即身成佛,此為破“極細執”,禅宗稱此為“牢關”,但從未有能超越牢關者,最多能達到牢關,稱為踏牢關,又稱腳跟點地,叫做“末後句”。既然“踏牢關”稱為“末後句”,當然到此為止了。禅宗學人於破重關後,但求腳跟點地,不為外境所動搖,所以只以般若破得第八識中的“藏識”,而未破第八識中的異熟識,便回轉頭來進行六度(六波羅密)萬行而度眾生了。唐密則在三密加持下,徹底超越“極細執”還進一步超越“微細執”,以父母所生身,證無上大覺位,然後倒駕慈航普渡一切有緣的眾生。
  上面密宗所講的完全是根據《大日經·住心品》及其注疏,《住心品》就是講十住心不是講十地心,因為依照大乘正法,凡夫要經歷五十個階位,始可到“等覺”,其中是十信位,十住位,十行位,十回向位,十地位共五十位。“住”與“地”不同,“住”是到達那個階次,地是指菩薩在某法位上有如在那地上開發一切寶藏而圓滿俱足,萬德出生,所以,十住心是在地前,三僧祇劫也是在地前,只有盡破一切異熟種子,才能“性同虛空即同於心,性同於心即同菩提如是心虛空界菩提三種無二。”菩薩如是知識其心,此為菩薩淨菩提心門“名初法明道”,始能迅速成就。以前有人將第二、第三兩瑜伽行作為登地,這是將住位作為地上的錯誤。
  從上可知,禅密兩宗,雖然宗趣不同,但有一段宗要是相同的,禅宗叫破三關,唐密宗叫做越三妄,都是要超越常途的三大阿僧祇劫。而且禅與密兩宗,都是經龍猛菩薩(舊譯龍樹菩薩)傳下來的,有很大的互相資助作用。禅宗在我國,於六世紀中葉已經傳來,差不多已一千五百年了。其中很多經驗可以借鏡,以增多渡生手眼,密宗可修達金剛波羅密,可以資禅宗以向上。唐密胎藏曼荼羅其中有釋迦院,所以對釋尊的教外別傳也是同樣重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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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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