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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报记》、《冥报记辑书》(合辑,全本,原文)


   日期:2019/11/22 17:29:00     下载DOC文档         微博、微信、支付宝分享

  《冥报记》、《冥报记辑书》

  (合辑,全本,原文)

  ●【目录】:

  冥报记: 合刊序 冥报记叙 卷上 卷中 卷下

  冥报记辑书: 卷第一 卷第二 卷第三 拾遗 卷第四 卷第五 卷第六 卷第七

  ●【简介】:

  《冥报记》三卷,唐吏部尚书唐临撰,收于《大正藏》第五十一册及《卍续藏经》第一四九册。共收录各种善恶报应的事迹五十三则,所记多系南北朝末期至唐间之事,其中属于北齐、梁、陈和后魏(北魏)的仅七则,其余均属隋代和唐初。

  《冥报记辑书》七卷,系日本人佐佐木宪德所辑,仍收于《卍续藏经》第一四九册,内容与《冥报记》性质相同,都是善恶因果报应的事迹,年代属于晋、宋与齐、唐之间。

  ●【《冥报记》《冥报记辑书》合刊序】:

  《冥报记》三卷,记事五十三则,唐吏部尚书唐临撰,收于《大正藏》第五十一册及《卍续藏经》第一四九册。

  《冥报记》也见录于《法苑珠林》卷一百,但作二卷,说:「皇朝永徽年内撰」。考《冥报记》卷上第三则「唐绛州大德沙门僧彻」中有:「僧彻专以劝善为务,而自修禅业,远近崇敬如父焉。永徽二年正月忽嘱累徒众,自言将死。……至今三岁」之语,可知此书应撰于永徽五年 (公元六五五)。

  《冥报记》卷首有作者自序,略述此书的撰述缘由;说明「凡有生命者皆有识,有识则有行,有行则随行之善恶而受报,此乃物之常理,无所可疑。」并举「晋之谢敷、宋之傅亮、张演、齐之陆杲等,均录有《观世音应验记》,及齐之萧子良作《宣验记》、王琰作《冥祥记》等,皆为善恶报应之实例,证明因果不昧,善恶有报,以劝戒未来,使闻者深心感悟。」作者既慕其高旨,也想劝人,因此录其所见所闻,集为《冥报记》一书,并说:「言不饰文,事专扬确,庶后人见者,能留意焉。」可知作者目的,在于引证因果报应的事实,以警惕世人。

  《冥报记》共收录各种善恶报应的事迹五十三则,所记多系南北朝末期至唐间之事,其中属于北齐、梁、陈和后魏(北魏)的仅七则,其余均属隋代和唐初。每则不立标题,编次不以时间先后为序,也不以类别相区分,故无定例可循。每则之末都有小注,说明所见所闻的根据,以证明「事专扬确」。

  另外,据《法苑珠林》卷一百所载,于龙朔(六六一~六六三)年间,中山郎余令(字符休)曾撰《冥报拾遗》二卷,以补唐临之书。原书已佚,有片段辑存于《太平广记》卷一百九、卷一百十六、卷一百二十一等之中。

  《冥报记辑书》七卷,记事六十九则,系日本人佐佐木宪德所辑,仍收于《卍续藏经》第一四九册。

  《冥报记辑书》无序跋,亦未署辑时,内容与《冥报记》性质相同,都是善恶因果报应的事迹,年代属于晋、宋与齐、唐之间。见其目录所注,所辑大多出自《法苑珠林》与《太平广记》,其中第一则亦出自《三宝感应录》卷中。

  本书及同类之《见闻录》、《现果随录》、《六道轮回录》、《幽冥问答录》(见书后「净宗丛书」)都是引证善恶报应、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之实例,充分显示「人死不灭,尚有轮回」,其神识(民间称为「灵魂」)随生前善恶之业,再度受六道轮回之报。而人生大多是恶多善少,一旦命终,必入恶道,是故佛言:「人身难得」;虽有持五戒、修十善,报生天道、人间,但毕竟稀少。何况天人寿终,难免堕落;人生百岁,依然老死。更何况三世无量,六道循环,生死不绝,轮回无穷。因此,与其在此界受六道循环、生死无量之果报,何如往生永恒不灭、自在安乐之净土。临终往生净土比来生作人还容易,净土只要念佛必定往生,而作人若无五戒则无希望,是故印光大师说:

  来生作人,比临终往生(净土)还难;

  不生西方,必堕恶道。

  又说:轮回未出,危险太大。

  善导大师说:

  诸佛出世,种种方便,劝化众生者,不欲直令制恶修福受人天乐也;

  人天之乐,犹如电光,须臾即舍,还入三恶,长时受苦。

  为此因缘,但劝即令求生净土,向无上菩提。

  因此,人生便有一件不可苟且、不可妥协的﹁人生之目的﹂,即是有生之年,信受弥陀救度、愿生弥陀净土、专称弥陀佛名,永离六道生死轮回,与弥陀同证无量光寿,得安乐自在无碍身心;然后倒驾慈航,广度还在六道沉沦的芸芸苦恼众生。如善导大师言:

  归去来,魔乡不可停,

  旷劫来流转,六道尽皆经,

  到处无余乐,唯闻愁叹声,

  毕此生平后,入彼涅盘城。

  又说:

  誓到弥陀赡养界,还来秽国度人天;

  愿我慈悲无际限,长时长劫报慈恩。

  释慧净谨识

  佛历二五四八年(公元二○○四)六月廿六日

  ●【《冥报记》叙】

  唐.吏部尚书唐临撰

  夫含气有生,无不有识;有识而有行,随行善恶而受其报;如农夫之播植,随所植而收之。此物之常理,固无所可疑也。

  上智达其本源,知而无见;下愚闇其踪迹,迷而不返;皆绝言也。中品之人,未能自达,随缘动见,逐见生疑;疑见多端,各怀异执;释典论其分别,凡有六十二见,邪倒于是乎生者也。

  临在中人之后,幸而悟其万一。比见众人不信因果者,说见虽多,同谓善恶无报。无报之说,略有三种:一者「自然」:言故无因果,唯当任欲待事而已。二者「灭尽」:言死而身灭,识无所住;身识都尽,谁受苦乐?以无受故,知无因果。三者「无报」:言见今人有修道德,贫贱早死;或行凶恶,富贵灵长。以是事故,知无因果。

  临窃谓儒书论善恶之报甚多:近者报于当时,中者报于累年之外,远者报于子孙之后。当时报者:若楚子吞蛭,痼疾皆愈;宋公不祷,妖星多退;淖齿凶逆,旋踵伏诛;赵高惑乱,俄而灭族之类是也。累年报者:如魏颗嫁妾,终以济师;孙叔埋蛇,竟享多福;汉鸩如意,苍狗成灾;齐杀彭生,立豕为祟之类是也。子孙报者:若弗父恭于三命,广宣尼之道;邓训岁活千人,遗和熹之庆;陈平阴计,自知无后;栾黡忲侈,盈被其殃之类是也。若乃虞舜以孝行登位,周文以仁贤受命,桀纣以残忍亡国,幽厉以淫纵祸终。三代功德,卜祚长久;秦皇骄暴,及子而灭。若斯之比,触类实繁;虽复大小有殊,亦皆善恶之验。但事涉王道,理关天命,常谈之际,非所宜言。

  今之所录,盖直取其微细证验,冀以发起同类,贻告子孙,征于人鬼之间,若斯而已也。释氏说教,无非因果;因即是作,果即是报;无一法而非因,无一因而不报。然其说报,亦有三种:一者「现报」:谓于此身中作善恶业,即于此身而受报者,皆名现报。二者「生报」:谓此身作业,不即受之;随业善恶,生于诸道,皆名生报。三者「后报」:谓过去身作善恶业,能得果报,应多身受;是以现在作业,未便受报,或于后生受、或五生十生,方始受之,是皆名后报。于此三报,摄一切法,无所不尽。足令诸见,涣然大悟!

  然今俗士,尚有惑之,多习因而忘果,疑耳而信目。是以闻说后报,则若存若亡;见有效验,则惊嗟信服。

  昔晋高士谢敷、宋尚书令傅亮、太子中书舍人张演、齐司徒事中郎陆杲,或一时令望,或当代名家,并录《观世音应验记》;及齐竟陵王萧子良作《宣验记》、王琰作《冥祥记》,皆所以征明善恶、劝戒将来,实使闻者,深心感悟。临既慕其风旨,亦思以劝人,辄录所闻,集为此记。仍具陈所受,及闻见由缘;言不饰文,事专扬确。庶后人见者,能留意焉。

  ●《冥报记》●

  【卷上】

  一、释信行

  隋京师大德沙门释信行,本相州法藏寺僧。初,其母无子,久以为忧,有沙门过之,劝念观世音菩萨。母日夜祈念,顷之,有娠,生信行。

  幼而聪慧,博学经论,识达过人。以为佛所说经,务于济度;或随根性,指人示道;或逐时宜,因事判法。今去圣久远,根时亦异;若以下人修行上法,法不当根,容能错倒。乃钞集经论,参验人法所当学者,为三十六卷,名曰《人集录》。

  开皇初,左仆射齐公闻其盛名,奏文帝,征诣京师,住公所造「真寂寺」。信行又据经律,录出《三阶法》四卷,其大旨劝人普敬,认恶本,观佛性,当病授药,顿教一乘。自弘天下,勇猛精进之士皆宗之。

  信行常头陀乞食,六时礼拜,劳力定心,空形实智而已。每坐禅说法,常见青衣童子四人,持花立侍。尝与徒众,在堂中坐禅,众人忽闻奇香,光照堂内;相与怪异,谘问信行,信行令问弟子僧邕、慧如,邕曰:「向见化佛从空中来,至禅师前,摩顶授记。」如云:「亦摩邕顶授记,余状与邕说同。」

  后邕与其徒众隐太白山。一日,谓众僧曰:「当与师等还京。」众敬邕,皆从之,即下山;夜宿武功,未明便发,谓众曰:「师等努力,今暝必须入城。」日没,至漕上,闻鼓音,叹曰:「城门闭矣!」遂宿于逆旅。至昏时,悲泣曰:「无所及矣!」众问其故,不答。明早入城,至真寂寺,而信行昨夜昏时气绝。寺僧怪问邕来,答曰:「在山遥见多人,持香花幡盖,从西来入开远门,向真寂寺。邕疑禅师欲去,故来也。昨夜昏时,见禅师导从西去,顾与邕别,故知不及也。」

  初,京城诸师有疑信行法者,至是相与议:「据《付法藏经》,若人通耳,过去闻正法故。」于是共观信行头骨,两耳正通;乃皆惭悔信服。初,信行徒众居京城五寺,后虽浸广,今犹号「五禅师」。(老僧及临舅说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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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释慧如

  京城真寂寺沙门慧如,少精勤苦行,师事信行;信行亡后,奉遵其法。

  隋大业中,因坐禅修定,遂七日不动,众皆叹异之,以为入三昧也;既而慧如开目,涕泣交流,僧众怪问之,答曰:「火烧脚痛!待视疮毕,乃说。」众愈怪问,慧如曰:「被阎罗王请,行道七日满;王问:『须见先亡知识不?』如答曰:『欲见二人。』王即遣唤一人,唯见龟来,舐慧如足,目中泪出而去。更一人者,云:『罪重不可唤。』令就见之,使者引慧如至狱门,门闭甚固,使者唤守者,有人应声,使者语慧如:『师急避道,莫当门立!』如始避而门开,大火从门流出,如锻铁者;一星迸着如脚,如以被拂之。举目视门,门已闭讫,竟不得相见。王施绢三十匹,固辞不许,云已遣送后房。」众僧争往后房视之,则绢在床矣!其脚烧疮,大如钱,百余日乃愈。武德初卒真寂寺,即今化度寺是也。(此寺,临外祖齐公所立。常所游观,每闻舅氏说云尔。)

  《法苑珠林》卷六十五《法华传记》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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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释僧彻

  绛州大德沙门释僧彻,少而精练;于孤山西阿造立堂宇,多树林木,颇得山居形胜。

  僧彻尝出行山间,土穴中见一癞病人,疮痍臭秽,从彻乞食;彻愍之,呼出与归,于精舍旁为造土穴,给衣食,教令诵《法华经》。此人不识文字,性又顽鄙,彻句句授之,殊费功力,然终不懈倦。此人诵经向半,便梦有人教之,自后稍聪悟;至得五六卷,渐觉疮愈。比诵一部毕,须眉复生,肥体如常,而能为疗疾。(临尝患肿,僧彻遣此人禁咒,有验;自说云然。)

  后房仁裕为秦州刺史,表僧彻所立精舍为「陷泉寺」。初,此地无水,僧彻常远汲山下以自供。一朝,忽有陷,陷处泉出,故因以名陷泉寺也。

  僧彻专以劝善为务,而自修禅业;远近崇敬如父焉。永徽二年正月,忽嘱累徒众,自言将死。既而,端坐绳床,闭目不动;其时天气晴朗,雨花如雪,香而不消。方二里许,树叶上皆有白色,如轻粉者;三日,乃复常色,而僧彻已终。至今三岁,独坐如故,亦不臭坏,唯目泪下云。(彻弟子实泰等,及州人并说云尔。)

  《法苑珠林》卷九十五《法华传记》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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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练行尼

  河东有练行尼,常诵《法华经》。访工书者一人,数倍酬直,特为净室,令写此经。一起一浴,燃香熏衣。仍于写经之室,凿壁通外,加一竹筒,令写经人每欲出息,辄遣含竹筒,吐气壁外。写经七卷,八年乃毕。供养严重,尽其恭敬。

  龙门僧法端,常集大众讲《法华经》,以此尼经本精定,遣人请之;尼固辞不与,法端责让之,尼不得已,乃自送付。法端等开读,唯见黄纸,了无文字;更开余卷,皆悉如此。法端等惭惧,即送还尼;尼悲泣受,以香水洗函,沐浴顶戴,遶佛行道,于七日七夜,不暂休息;既而开视,文字如故。(贞观二年,法端自向临说。当具说尼名字,临忘之,唯记其事云尔。)

  《法苑珠林》卷三十六《法华传记》卷八《太平广记》卷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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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释道悬

  蒲州仁寿寺僧释道悬,少聪慧、好学,为州里所崇敬。讲《涅盘》八十余遍,号为精熟。

  贞观二年,崔义直任虞卿县,令人请悬讲经。初发题,悲泣谓众人曰:「去圣遥远,微言隐绝,庸愚所传,不足师范;但以信心归向,自当识悟。今之讲说,止于〈师子〉,时日既没,愿各在心。」既而讲至〈师子〉,一旦无疾而卒,道俗惊恸;义直身自徒跣,送之南山之阴。时十一月,土地冰冻,下尸于地,地即生花,如莲而小;头及手足,各有一花。义直奇之,令人夜守,守者疲睡,有人盗折其花;明旦视之,周身并有花出,总五百余茎,经七日乃萎干。(义直及道俗皆说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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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释道英

  河东沙门释道英,少修禅行,以练心为本,不慎威仪。然而经律奥义,莫不一闻悬解;远近僧尼,争就请决,英辄报谓曰:「汝尚未疑,宜且思疑,疑成然后来问。」问者退而思疑,多因思自解而去。有思而不悟,重来问者,英为说其机要,皆喜悟而还。

  尝与众人乘船黄河,中流船没,众人皆死;道俗望见英没,临河恸哭,是时冬末,河冰始泮,两岸犹坚,英乃水中出行至岸,穿冰而去;岸人敬喜,争欲解衣衣之,英曰:「体中尚热,勿覆衣也。」徐出而归,了无寒色;视其身体,如火炙处,其识者以为入定故也。

  或时为人牧牛驾车,食蒜噉饭,或着俗衣,发长数寸。尝至仁寿寺,道悬敬安处之,日晚求食,悬谓曰:「上德虽无食相,岂不为息讥嫌。」英笑答曰:「悬公心方驰骛,不暂休一息;而空饥饿,何自苦也。」道悬叹服,贞观中卒。(法端及道俗皆说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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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释智苑

  幽州沙门释智苑,精练有学识。隋大业中,发心造石经藏之,以备法灭。既而于幽州北山,凿岩为石室,即磨四壁而以写经;又取方石,别更磨写,藏诸室内;每一室满,即以石塞门,用铁锢之。

  时隋炀帝幸涿郡,内史侍郎萧瑀,皇后之同母弟也,性笃信佛法,以其事白后,后施绢千匹、及余钱物,以助成之;瑀亦施绢五百匹。朝野闻之,争共舍施,故苑得遂其功。

  苑尝以役匠既多,道俗奔凑,欲于岩前,造木佛堂,并食堂、寝屋,而念木瓦难办,恐分费经物,故未能起作。一夜,暴雨,雷电震山;明旦既晴,乃见山下,有大松柏数千株,为水所漂流,积道次。山东少林木,松柏尤稀。道俗惊骇,不知来处;推寻踪迹,远自西山,崩岸倒木,漂送来此。于是远近叹服,谓为神助。苑乃使匠择取其木,余皆分与邑里,邑里喜愧,而共助造堂宇,顷之毕成,皆如其志焉。苑所造石经已满七室,以贞观十三年卒,弟子犹继其功。(殿中丞相李玄契、大理丞采宣明等,皆为临说云尔。临以十九年,从车驾幽州,问乡人,亦同云尔;而以军事不得见。)

  《法苑珠林》卷二十六《太平广记》卷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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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采银沙人

  东魏末,邺下人共入西山采银沙,出穴未毕而穴崩;有一人在后,为石塞门不得出,而无伤损,其穴崩处,有小穴不合,微见日光;此人自念终无生理,乃一心念佛。

  其父闻子已压,无处求尸,家又贫窭,无以追福;乃持粗饭一钵,往诣僧寺,请一人斋,众僧多逐丰厚,莫肯为食;父持饭大哭,有一僧愍之,受请;食讫,为呪愿,因别去。是日,闻其子在穴中,忽于小穴明处见一沙门,从穴中入来,持一钵饭以授此人,食讫,便不复饥,唯端坐正念。

  经十余年,齐文皇帝即位,于西山造凉殿,匠工除此崩石,乃见穴中人尚活;出之与归,父母惊喜,遂合家练行。(雍州司马卢承业为临说云,是著作郎降所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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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冀州擒奴

  北齐时,有冀州人,从军伐梁;战败,见擒为奴。其父母在乡,不知音问,谓已死,为追福,造砖浮图。砖浮图成,设斋会,道俗数百人,方坐食,闻叩门声,主人父出视,见一僧,形容甚雅,谓主人曰:「乞斋食黍糜,可以布手巾裹之。」并乞鞋一两。主人请留住食,僧不肯,曰:「欲早去,不暇坐食也。」主人如其言,以新布裹糜,并鞋一两奉之,僧受而去。

  是日斋时,主人子在江南泽中,为其主牧牛;忽见一僧手持糜一裹、及新鞋一两,至奴所,问曰:「亦思归见父母乎?」奴泣曰:「无敢望也。」僧以与糜,令坐食;食毕,又与鞋,令着之。而敷袈裟于地,令坐袈裟上,僧取袈裟四角,总把擎举而挥之,可移二丈许着地;奴开视,不见僧及袈裟,而身已在其宅门外。

  入,见大众方食,父母惊喜,就问,具说由缘;视其巾内余糜及鞋,乃向奉僧者也。乡邑惊骇,竞为笃信。是日,月六日也,因名所造浮图为「六日浮图」。浮图今尚在,邑里犹传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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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梁时一寒士

  梁武帝微时,识一寒士;及即位,游于苑中,见其牵舟,帝问之:「尚贫贱如故。」勅曰:「明日可上谒,吾当与汝县令。」此人奉勅而往,会故不得见。频往,遇有事,终不得通。自怪之,以问沙门宝志,志方为大众讲经,听者数千人,寒士不得进,宝志谓众曰:「有人欲来见问,请开道内之。」众人乃为开,此人进未至,宝志迎谓曰:「君为不得县令来问耶?终不得矣,但受虚恩耳。过去,帝为斋主,君具疏,许施钱五百,而竟不与。是故今日,但蒙许官,终不得也。」此人闻之,绝去,帝亦更不求之。(江东道俗至今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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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严恭

  杨州严恭者,本泉州人,家富于财,而无兄弟。父母爱恭,言无所违。陈太建初,恭年弱冠,请于父母,愿得钱五万,往杨州市物,父母从之。

  恭乘船载钱而下,去杨州数十里,江中逢一船载鼋,将诣市卖之;恭问知其故,念鼋当死,请赎之,鼋主曰:「我鼋大头,千钱乃可。」恭问「有几头?」答「有五十。」恭曰:「我正有钱五万,愿以赎之。」鼋主喜,取钱付鼋而去。

  恭尽以鼋放江中,空船诣杨州。其鼋主,别恭行十余里,船没而死。是日,恭父母在家,昏时,有乌衣客五十人,诣门寄宿,并送钱五万付恭父曰:「君儿在杨州市,附此钱归,愿依数受也。」恭父怪愕,疑谓恭死,因审之,客曰:「儿无恙,但不须钱,故附归耳。」恭父受之,记是本钱,而皆水湿。留客为设食,客止;明旦辞去。

  后月余日,恭还,父母大喜;既而问附钱所由,恭答「无之。」父母说客形状、及附钱月日,乃赎鼋之日。于是知:五十客皆所赎鼋也。父子惊叹,因共往杨州起精舍,专写《法华经》。遂徙家杨州,家转富,大起房廊为写经之室,庄严清净,供给丰厚,书生常数十人;杨州道俗,共相崇敬,号曰「严法华」。

  尝有知亲,从贷经钱一万,恭不获已,与之。贷者受钱,以船载归,中路船倾,所贷之钱落水,而船人不溺。是日恭入钱库,见有一万湿钱如新出水,恭甚怪之;后见前贷钱人,乃知湿钱是所贷者。

  又有商人,至宫湖,于神庙所,祭酒食、并上物;其夜梦神送物还之,谓曰:「倩君为我持此奉严法华,以供经用也。」且而所上神物,皆在其前,于是商人叹异,送达恭处,而倍加厚施。

  其后,恭至市买经纸,适遇少钱,忽见一人,持钱三千授恭曰:「君买纸。」言毕不见,而钱在其前;怪异如此非一。

  隋开皇末,恭死,子孙传其业。隋季,盗贼至江都者,皆相与约「勿入严法华里」,里人赖之获全。其家至今写经不已。(州邑共见,京师人士亦多知之;驸马守国公萧锐最所详审也。)

  【卷中】

  十二、崔彦武

  隋开皇中,魏州刺史博陵崔彦武,因行部,至一邑,愕然惊喜,谓从者曰:「吾昔尝在此邑中为人妇,今知家处。」回马入修巷,曲至一家,命叩门,主人公年老,走出拜谒。

  彦武入家,先升其堂,视东壁上去地六七尺有高隆,谓主人曰:「吾昔所读《法华经》,并金钗五只,藏此壁中高处是也。《经》第七卷尾后纸,火烧失文字。吾至今,每诵此经至第七卷尾,恒忘失,不能记。」因令左右凿壁,果得经函;开第七卷尾,及金钗,并如其言。

  主人涕泣曰:「亡妻存日,常读此经,钗亦是亡妻之物;妻因产死,遂失所在。不意使君乃示其处。」彦武亦云:「庭前槐树,吾欲产时,自解头发置此树穴中。」试令人探,果得发。于是主人悲喜,彦武留衣物,厚给主人而去。(崔尚书敦礼说云然。往年见卢文励,说亦大同;但言齐州刺史,不得姓名;不如崔具,仍依崔录。)

  《法苑珠林》卷三十六《法华传记》卷八《太平广记》卷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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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宿太山庙客僧

  隋大业中,有客僧,行至太山庙,求寄宿,庙令曰:「此无别舍,唯神庙庑下可宿;然而,比来寄宿者辄死。」僧曰:「无苦也。」令不得已,从之,为设床于庑下。

  僧至夜,端坐诵经,可一更,闻屋中环佩声,须臾神出,为僧礼拜,僧曰:「闻比来宿者多死,岂檀越害之耶?愿见护之。」神曰:「遇其死时将至,闻弟子声,因自惧死,非杀之也,愿师无虑。」僧因延坐,谈说如人。

  良久,僧问曰:「闻世人传说,太山治鬼,宁有之也?」神曰:「弟子薄福,有之;岂欲见先亡乎?」僧曰:「有两同学僧先死,愿见之。」神问名,曰:「一人已生人间;一人在狱,罪重不可见,与师就见,可也。」僧甚悦,因共起,出门不远而至一所,多见庙狱,火光甚盛。神将僧入一院,遥见一人在火中,号呼不能言,形变不可复识,而血肉焦臭,令人伤心,此是也。

  僧不复欲历观也,愁愍求出。俄而至庙,又与神同坐,因问:「欲救同学,有得理耶?」神曰:「可得耳,能为写《法华经》者,便免。」既而将曙,神辞僧入堂。

  旦而,庙令视僧不死,怪异之,僧因为说。仍即为写《法华经》一部,经既成,庄严毕,又将《经》就庙宿。其夜,神出如初,欢喜礼拜,慰问来意,僧以事告。神曰:「弟子知之。师为写经,始尽题目,彼已脱免;今久出生,不在也。然此处不净洁,不可安经,愿师还送经向寺。」言说久之,将晓,辞而去,送经于寺。(杭州别驾张德玄,前任兖州,具知其事,自向临说云尔。)

  《法苑珠林》卷-二十六《法华传记》卷八《太平广记》卷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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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萧璟

  国子祭酒萧璟,兰陵人,梁武帝之孙、梁王岿之第五子也;梁灭,入隋,姊为炀帝皇后,生长贵盛,而家崇佛法。大业中,自以诵《法华经》,乃依经文作「多宝塔」,以檀香为之,塔高三尺许,其上方厚木,为「多宝像」。

  经数年,其兄子诠在宅,朝起,忽于前院草中见一檀木浮图盖,下有一鍮石佛像,制作异于中国,面形似胡,其眼睛以银为之,中黑精光净如自然者。诠走告璟,璟视惊喜,取盖还,试置塔上,宛然相称如故作者;虽木色小异,而塔形更妙,以佛像安塔中,亦相称如故造。璟喜欢,自以精诚所感。

  其佛像函内,有舍利百余枚。璟女尼年少,窃疑胡僧每云:「舍利锤打不破。」乃试取三十枚于石上,斧打之,舍利了无著者;女就地拾觅,唯得三四枚,余并失,不见所在。既而惧以告璟,璟往塔中视之,则舍利皆在如旧。璟从此日诵《法华经》一遍。以至于身终。

  贞观十一年,病;萧后及弟侄视之,璟与相见,各令燃香,因即共别,唯留弟宗公瑀,及女为尼者,令燃香诵经。顷之,谓其尼曰:「我欲去,普贤菩萨来迎我,在东院,师可迎之。」尼如言往迎之,未还;璟曰:「此院不净,不肯来;吾当往就,汝等好住。」因与瑀等别,仍起,长跪合掌,正向西方;顷之,倒卧遂绝。遗令:独载一车,敛以在身之服;妇人不得送葬,勿以肉祭,制坎才令没棺。朝野叹其通悟,家人奉而行之。(仲珪弟孝谐,为大理主簿,为临说;更闻州人亦同云尔。)

  《法华传记》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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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韦仲珪

  临卭韦仲珪者,天性孝悌,为州里所敬。年十七,郡表左异,为蒙阳长。父廉直,资阳郡丞,以老归;武德中,遘病,仲珪不释冠带而养。久之,父卒,谢遣妻妾,守于墓左。信佛教,诵《法华经》;昼则负土成坟,夜专诵经典,精此不倦,终三年不归。

  尝有虎,夜至墙前,蹲踞听经,久而不去;仲珪正念曰:「不愿猛兽之相逼也!」即起去。明旦,见绕墓生芝草七十二茎,当坟前者行,次第如人种植,皆朱茎紫盖,盖径五寸,光色异常。邻里以告州县,时辛君为刺史、沈裕为别驾,共至墓所察之;忽有一鸟如鸭,衔双鲤,置于地而去。君昌等尤深嗟叹,采芝封奏,诏表门闾。(临以贞观七年奉使江东,杨州针医甄陀为临说此)。

  《法华传记》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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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孙宝

  江都孙宝,本是北人,隋末徙居焉。少时,死而身暖,经四十余日乃苏,自说:初被收,诣官曹内;忽见其母在中受禁,宝见悲喜,母因自言:「从死以来,久禁无进止,无由自诉。」

  明旦,主司引宝见官,官谓:「宝无罪,放出。」宝因请问曰:「未审生时罪福,定有报否?」官曰:「定报。」又问:「兼作罪福,得相屏除否?」官曰:「得。」宝曰:「宝邻里人某甲等,生平罪多福少,今见在外;宝母福多罪少,乃被久留。若有定报,何为如此?」官召问主吏,吏曰:「无案。」乃呼宝母勘问,知其福多罪少。责主吏,吏失案故,不知本案状轻重罪。官吏勘别簿,如所言,因命释放,配生乐堂。

  母子俱出,宝送生处;其乐堂者,如好宫殿,有大堂阁,众人男女,受乐其中。宝无复还意,但历观诸堂游戏而已。

  可月余日,过见其伯父于路,责之曰:「汝未合死,何不早还?」宝曰:「不愿还也。」伯怒曰:「人死,各从本业受报。汝业恶,不得生乐堂;但以未合死,故得客游其中耳。若死,官当收录,汝岂得见母耶?」因以瓶水灌之,从顶至足,遍淋其体,唯臂间少有不遍,而水尽;指一空舍,令宝入中,既入而苏。其灌水不遍之处,肉遂糜烂堕落,至今见骨。(临以贞观七年奉使江东,甄陀为说此云尔;宝见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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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张亮

  张亮为幽州都督府长吏,崇信佛。尝入寺,见佛像高与亮身等者,亮因别供养之。

  后在堂坐,两婢立侍;忽闻雷电,亮性畏雷,因心念佛像。俄而霹雳,震其堂柱,侍婢一人走出,及阶而死;有柱迸中亮额,而不甚痛,视之,纔有赤痕,而柱木半裂堕地,如人折者。

  既而亮诣寺,像额后有大痕如物击者,正与亮痕处相当,亮及众惊嗟叹息。(亮自为高昱说云尔,幽州人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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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卢文励

  监察御史范阳卢文励,初为云阳尉,奉使荆州道覆囚;至江南,遇病甚笃,腹胀如石,饮食不下、医药不瘳,文励自谓必死,无生望,乃专心念观世音菩萨。

  经数日,恍惚如睡,忽见一沙门来,自言是观世音菩萨,语文励曰:「汝能专念,故来救,今当为汝去腹中病。」因手执一木把,用捋其腹,腹中出秽物三升余,极臭恶,曰:「瘥矣。」既而惊寤,身腹坦然,即食,能起,而痼疾皆愈,至今甚强。(宝与临同为御史,自说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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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眭仁蒨

  眭仁蒨者,赵郡邯郸人也。少有经学,不信鬼神,常欲试其有无。就人学之十余年,不能得见。后徙家向县,于路见一人,如大官,衣冠甚伟,乘好马,从五十余骑,视仁蒨而不言。后数见之,常如此。

  经十年,凡数十相见。后忽驻马,呼蒨曰:「比频见君,情相眷慕,愿与君交游。」蒨即拜之,问:「公何人也?」答:「吾是鬼耳!姓成,名景,本弘农人。西晋时,为别驾。今任临胡国长史。」仁蒨问其国何在,王何姓名?答曰:「黄河以北,总为临胡国;国都在楼烦西北,沙碛是也。其王,是故赵武灵王,今统此国,总受太山控摄;每月各使上相朝于太山,是以数来过此,与君相遇也;吾乃能有相益,令君预知祸难而先避之,可免横害。唯死生之命,与大祸福之报,不能移动耳。」蒨从之。景因命其从骑常掌事,以是赠之,遣随蒨行:「有事令先报之,有尔所不知,当来告我。」于是便别,掌事恒随逐如从者。顷有所问,无不先知。

  时大业初,江陵岑之象为邯郸令,子文本,年未弱冠;之象请仁蒨于家,教文本书。蒨以此事告文本,仍谓曰:「成长史谓曰,我有一事,羞君不得道;既与君交,亦不能不告君。鬼神道中亦有食,然不能饱,苦饥;若得人食,便得一年饱。众鬼多偷窃人食,我既贵重,不能偷之,从君请一餐。」蒨既告文本,文本即为具馔,备设珍羞。蒨曰:「鬼不欲入人屋,可于外边张幕设席,陈酒食于上。」文本如其言,至时,仁蒨见景两客来坐,从百余骑;既坐,文本向席再拜,谢以食之不精,亦传景意,辞谢。

  初,文本将设食,仁蒨请有金帛以赠之;文本问:「是何等物?」蒨云:「鬼所用物,皆与人异;唯黄金及绢,为得通用。然亦不如假者,以黄色涂大锡作金,以纸为绢帛,最为贵上。」文本如言作之。

  及景食毕,令其从骑更代坐食;文本以所作金钱绢赠之,景深喜,谢曰:「因眭生,烦郎君供给,郎君颇欲知年寿命乎?」文本辞曰:「不愿知也。」景笑而去。

  数年后,仁蒨遇病,不甚困笃,而又不能起。月余日,蒨问常掌事,掌事云「不知。」使问长史,长史报云:「国内不知,后日因朝太山,为问消息相报。」至后月,长史自来报云:「是君乡人赵武,为太山主簿;主簿一员缺,荐君为此官。故为文案经纪召君耳。案成者,当死。」蒨问:「计将安出?」景云:「君寿应年六十余,今始四十;但以赵主簿横征召耳,当为君请之。」乃曰:「赵主簿相闻,眭兄昔与同学,恩情深重;今幸得为太山主簿,适遇一主簿缺,府令择人,吾已启公,公许相用。兄既不得长生,会当有死;死遇际会,未必得官。何惜一二十年,苟贪生也。今文书已出,不可复止;愿决作来意,无所疑也。」蒨忧惧,病愈笃。

  景谓蒨曰:「赵主簿必欲致君;君可自往太山,于府君陈诉,则可以免。」蒨问:「何由见府君?」景曰:「鬼者可得见耳。往太山庙东,度一小岭,平地,是其都所,君往自当见之。」蒨以告文本,文本为具行装。

  数日,景又来告蒨曰:「文书欲成,君诉,惧不可免,急作一佛像,彼文书自消。」蒨告文本,以三千钱为画一座像于寺西壁;既而景来告曰:「免矣。」

  蒨情不信佛,意尚疑之;因问景云:「佛法说有三世因果,此为虚实?」答曰:「实。」蒨曰:「即如是,人死,当分入六道,那得尽为鬼?而赵武灵王及君,今尚为鬼耶?」景曰:「君县内几户?」蒨曰:「万余户。」又曰:「狱囚几人?」蒨曰:「常二十人已下。」又曰:「万户之内,有五品官几人?」蒨曰:「无。」又曰:「九品以上官几人?」蒨曰:「数十人。」景曰:「六道之内,亦一如此耳。其得天道,万无一人,如君县内无一五品官;得人道者有数人,如君九品;入地狱者亦数十,如君狱内囚;唯鬼及畜生,最为多也,如君县内课役户。就此道中,又有等级。」因指其从者曰:「彼人大不如我,其不及彼者尤多。」蒨曰:「鬼有死乎?」曰:「然。」蒨曰:「死入何道?」答曰:「不知。如人知死,而不知死后之事。」

  蒨问曰:「道家章醮,为有益否?」景曰:「道者,天帝总统六道,是谓天曹;阎罗王者,如人间天子;太山府君如尚书令,录五道神如诸尚书。若我辈国,如大州郡。每断人间事,道上章请福,天曹受之,下阎罗王云:『某月日,得某甲诉云云,宜尽理,勿令枉滥。』阎罗敬受而奉行之,如人之奉诏也。无理不可求免,有枉必当得申,何为无益也。」

  蒨又问:「佛家修福何如?」景曰:「佛是大圣,无文书行下。其修福者,天神敬奉,多得宽宥。若福厚者,虽有恶道文簿,不得追摄。此非吾所识,亦莫知其所以然。」言毕,去。蒨一二日能起,便愈。

  文本父卒,还乡里,蒨寄书曰:「鬼神定是贪谄,往日欲郎君饮食,乃尔殷懃;比知无复厚利,相见殊落漠。然常掌事犹见随,本县为贼所陷,死亡略尽;仆为掌事所导,常使贼不见,竟以获全。」(贞观十六年九月九日,文官赐射于玄武北门;文本时为中书侍郎,与家兄太府卿、及治书侍御史马周、给事中韦琨、及临对坐,文本自谓诸人云尔。)

  《法苑珠林》卷十《太平广记》卷二百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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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孙回璞

  殿中侍御医孙回璞,济阴人也。贞观十三年,从车驾幸九城宫三善谷,与魏太师邻家。尝夜二更,闻门外有人唤孙侍医声,璞出看,谓是太师之命;既出,见两人,谓璞曰:「官唤。」璞曰:「我不能步行。」即取璞马乘之,随二人行,乃觉天地如昼日光明,璞怪讶而不敢言。

  二人引璞出谷口,历朝堂东,又东北行六七里,至苜蓿谷,遥见有两人,将韩凤方行,语所引璞二人曰:「汝等错,我所得者是,汝宜放彼人。」即放璞,璞循路而还,往还不异平生行处;既至家,系马,见婢当户眠,唤之不应;越度入户,见其身与妇并眠,欲就之而不得,但着南壁立,大声唤妇,终不应。屋内极明,见壁角中有蜘蛛网,网中有二蝇,一大一小;并见梁上所著药物,无不分明;唯不得就床,自知是死,甚忧闷,恨不得共妻别。倚立南壁,久之微睡,忽惊觉,觉身已卧床上,而屋中暗黑无所见;唤告妇,令妇燃火,而大汗,起视蜘蛛网,历然不殊,见马亦大汗;凤方是夜暴死。

  后至十七年,璞奉勅驰驿往齐州,疗齐王佑疾还,至洛州东孝义驿,忽见一人来问:「君是孙回璞否?」曰:「是,君何问为?」答曰:「我是鬼耳。魏太师有文书,追君为记室。」因出文书示璞,璞视之,则郑国公魏征署也。璞惊曰:「郑公不死,何为遣君送书?」鬼曰:「已死矣!今为大阳都录大监,故令我召君。」回璞引共食,鬼甚喜,谢璞;璞请曰:「我奉勅使未还,郑公不宜追。我还京奏事毕,然后听命,可乎?」鬼许之。

  于是,昼则同行、夜同宿,遂至阌乡,鬼辞曰:「吾辄过所度关待君。」璞度关,出西门,见鬼已在门外;复同行,至滋水驿,鬼又与璞别曰:「待君奏事讫,相见也,君可勿食荤辛。」璞许诺。既奏事毕,而访郑公,已薨,校其薨日,则孝义驿之前日也。

  璞自以必死,与家人诀别,而请僧行道,造像写经,可六七日;夜梦前鬼来召,引璞上高山,山岭有大宫殿;既入,见众君子迎谓曰:「此人修福,不得留之,可放去。」即推璞堕山,于是惊悟;遂至今无恙矣。(回璞自为临说云尔。)

  《法苑珠林》卷百十三《太平广记》卷三百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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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戴天冑

  户部尚书武昌公戴天冑,素与舒州别驾沈裕善。冑以贞观七年薨,至八年八月,裕在州,梦其身行于京师义宁里南街,忽见冑着故弊衣,颜容甚悴,见裕悲喜。裕问曰:「公生平修福,今者何为?」

  答曰:「吾生时,误奏杀一人;吾死后,他人杀一羊祭我。由此二事,辩答辛苦,不可具言;然亦势了矣。」

  因谓裕曰:「吾平生与君善,竟不能进君官位,深恨于怀。君今自得五品,文书已过天曹,相助欣庆,故以相报。」言毕而寤,向人说之,冀梦有征。其年冬,裕入京参选,为有铜罚,不得官。又向人说所梦无验。九年春,裕将归江南,行至徐州,忽奉诏书,授裕五品,为务州治中。(临兄为吏部侍郎闻之,召裕问云尔。)

  《法苑珠林》卷七十《太平广记》卷二百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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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李大安

  陇西李大安,工部尚书大亮之兄也。武德年中,大亮为越州总管,大安自从京往省之;大亮遣奴婢数人从兄归,至谷州鹿桥,宿于逆旅,其奴有谋杀大安者,候其睡熟,以小剑刺大安项,洞之,刃着于床。奴因不拔而逃;大安惊觉,呼奴,其不叛奴婢至,欲拔刃,大安曰:「拔刃便死,可先取纸笔作书。」奴仍告主人诉县。

  大安作书毕,县官亦至,困为拔刃,洗疮加药,大安遂绝。

  忽如梦者,见一物,长尺余,阔厚四五寸,形似猪肉,去地二尺许,从户入来至床前,其中有语曰:「急还我肉。」大安曰:「我不食猪肉,何缘负汝?」即闻户外有言曰:「错,非也!」此物即还从户出去。

  大安仍见庭前有池水,清浅可爱;池西岸上,有金佛像,可高五寸,须臾渐大,而化为僧,被绿袈裟,甚新净,谓大安曰:「被伤耶?我今为汝将痛去,汝当平复还家,念佛修善也。」因以手摩大安项疮而去。大安志其形状,见僧背有红缯补袈裟,可方寸许,甚分明。既而大安觉,遂苏,而疮亦不复痛,能起坐食。

  十数日,京室子弟,迎至还家;家人故来视,大安为说被伤由状,及见僧像事。有一妇在旁闻说,因言:「大安之初行也,安妻使婢诣像工,为安造佛像;像成,以彩画衣,有一点朱污背上,当遣像工去之,不肯。今仍在,形状如郎君所说。」大安因与妻及家人共起观像,乃所见者也,其背朱点,宛然补处;于是叹异,遂崇信佛法。(大安妻夏候氏,即郎州刺史绚之妹,先为临说;后大安兄子适裕,为大理卿,亦说云尔。)

  《法苑珠林》卷二十二《太平广记》卷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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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董雄

  河东董雄,少诚信佛道,蔬食数十年。贞观中,为大理丞。十四年春,坐为连季仙僮事,系御史台。

  于时,上以为党,大怒,使治书侍御史韦琮等,鞫问甚急,防禁严密;禁者十数人:大理丞李忻玄、司直王忻,并连此事,与雄同屋闭禁,皆被锁牢固;雄专念《法华经.普门品》,数日得三千遍。

  夜中独坐诵经,锁忽自解落地,雄惊告忻玄,忻玄共视锁,仍坚合在地,其钩亦俨然不坏,而钩锁相离数尺;玄等异之,雄恐责,告守者,请锁关;监察御史张敬一宿直,命吏关锁,吏以火烛之,见其钩锁不开而自然相离,甚怪异,因关锁之,用纸封縓其锁,书署封上。吏去,雄复坐诵经,至五更,锁又解落而有声,如人开者;雄惧,又告忻玄,玄等谓:「晓不宜请吏。」既明,共视之,钩锁各离在地,而锁犹合;其封署处,全故不动,钩甚定密,无可开理。

  玄自少长,不信佛法,见妻读经,常谓曰:「何乃为胡神一媚,而读此耶?」及见雄此事,乃深叹悟曰:「吾乃今知,佛之大圣,无有伦匹,诚不可思议也。」时忻玄亦诵八菩萨名,满三万遍,昼日锁自解落;视之,锁状比雄不为异也,玄于是信服愧悔。

  既而三子俱雪,玄乃写《法华经》,书八菩萨像,归供养。(临时病笃在家,玄来问疾,具说其事。临病愈摄职,问台内官吏,与玄说不殊;雄亦自说其事,而精厉弥笃。雄今见在,为盩厔令。)

  《法苑珠林》卷三十六《法华传记》卷六《太平广记》卷百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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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苏长之妾

  武德中,以都水使者苏长为巴州刺史;苏长将家口赴任,渡嘉陵江,中流风起,船没,男女六十余人,一时溺死;唯有一妾,常读《法华经》,船中水入,妾头戴经函,誓与俱没;既船没,妾独不沉,随波泛滥,顷之着岸。逐戴经函,而开视其经,了无湿污,今尚存杨州,嫁为人妇,而愈笃信。(岑令说云:见此妾自言然。临因使其江上,船人说亦云尔。)

  《法苑珠林》卷二十六《法华传记》卷七《太平广记》卷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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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岑文本

  中书令岑文本,江陵人;少信佛,常念诵《法华经.普门品》。尝乘船于吴江,中流船坏,人尽死;文本没在水中,闻有人言:「但念佛,必不死也。」如是三言之,既而随波涌出,已着北岸,遂免死。

  后于江陵设斋,僧徒集其家;有一客僧独后去,谓文本曰:「天下方乱,君幸不与其灾,终逢太平,致富贵也。」言毕,趋出。既而文本食斋,于碗中得舍利二枚;后果如其言。(文本自向临说云尔。)

  《法苑珠林》卷七十《太平广记》卷百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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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元大宝

  河南元大宝,贞观中为大理丞;一生不信因果之事,与同僚张散册友善;常谓曰:「二人若先死者,当来报因果之有无也。」

  元以十一年从驾幸洛阳,病卒,散册在京未知;一夕,梦元来告曰:「仆已死矣,生平不信善恶之有报,今乃知定有不虚。故来报君,其勉修福业。」张问其状,答曰:「冥报固不可说,他亦不可道。但报君,知定有耳。」张寤,向同僚说之。二日,而凶闻至,张勘其梦,乃死之后日也。(张自向临说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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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郑师辩

  东宫右监门兵曹参军郑师辩,年未弱冠时,暴病死,三日而苏。自言:初有数人见收,将行入官府大门,见有囚百余人,皆重行北面立,凡为六行。其前行者,形状肥白,好衣服,如贵人;后行,渐瘦恶,或着枷锁、或但去巾带,皆行连袂,严兵守之。师辩至,配入第三行东头第三立,亦去巾带、连袂。辩忧惧,专心念佛,忽见生平相识僧来,入兵围行内,兵莫之止;因至辩所,谓曰:「平生不修福,今忽至此,如何?」辩求哀请救,僧曰:「吾今救汝得出,可持戒也。」辩许诺,须臾,吏引入诸囚至官前,以次讯问至辩,因见向者僧为官说其福业,官曰:「放之。」僧因引辩出至门外,为授五戒,用瓶水灌其额,谓曰:「日西当活。」又以黄帔一枚与辩曰:「披此至家,置净处也。」仍示归路,辩披之而归。

  至家,迭帔置床角上;既而,目开身动,家人惊散,谓欲起尸,唯母不去,问曰:「汝活耶?」辩曰:「日西,当活。」辩意,时疑日午,问母,母曰:「夜半。」方知死生反昼夜也。既至日西,能食而愈,犹见帔在床头。及辩能起,帔形渐灭,而尚有光;七日乃尽,辩遂持五戒。

  后数年,有人劝食猪肉,辩不得已,食一脔;是夜,梦己化为罗剎,爪齿各长数尺,捉生猪食之。既晓,觉口腥,唾出,而使人视之,满口中尽是凝血;辩惊惧,不敢食肉。又数年,娶妻,妻逼之食,食乃无验。然而辩自六年来,鼻常有大疮,溃烂,然自不能愈,或恐以破戒之故也。(临昔与辩同直东宫,见其自说云尔。)

  《法苑珠林》卷百十三《太平广记》卷三百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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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豆卢氏

  陈公太夫人豆卢氏,芮公宽之姊也。夫人信福,诵《金刚般若经》,未尽卷一纸许,久而不彻。

  后一日昏时,苦头痛,四体不安,夜卧愈甚;夫人自念:「倘死,遂不得终经。」欲起诵之,而堂烛已灭;夫人因起,命婢燃烛。须臾婢还,厨中无火;夫人命开门,于人家访取之,又无火;夫人深益叹恨,忽见庭中有燃火烛,上阶来入堂内,直至床前,去地三尺许,而无人执,光明若昼。夫人惊喜,头痛亦愈;即取经诵之,有顷,家人钻燧得火,燃烛入堂中,烛光即灭;便以此夜,诵竟之。自此,日诵五遍以为常。

  后芮公将死,夫人往视,公谓夫人曰:「吾姊以诵经之福,当寿百岁,好处生。」夫人至今尚康,八十年矣。(夫人自向临嫂说之云尔。)

  《法苑珠林》卷二十六《太平广记》卷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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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李山龙

  左监门校尉,凭翊李山龙,以武德中暴病亡,而心上不冷如掌许;家人未忍殡敛,至七日而苏。自说云:当死时,被冥官收录,至一官曹,厅事甚宏然,其庭亦广大。庭内有囚数千人,或枷锁、或杻械,皆北面立,满庭中。

  吏将山龙至厅事,一大官坐高床座,侍卫如王者。山龙问吏:「此何官?」吏曰:「是王也。」山龙前至阶下,王问曰:「汝生平作何福业?」山龙对曰:「乡人每设斋讲,恒施物同之。」王曰:「汝身作何善业?」山龙曰:「诵《法华经》两卷。」王曰:「大善!可升阶。」

  既升,厅上东北间,有一高座,如讲座者,王指座谓山龙曰:「可升此座诵经。」山龙奉命,至座侧。王即起立曰:「请法师升座!」山龙升座讫,王乃向之而坐。山龙诵曰:「《妙法莲华经》序品第一。」王曰:「请法师止。」山龙下座,复立阶下,顾庭内,向囚已尽,无一人在者。谓山龙曰:「君诵经之福,非唯自利,乃令庭内众囚,皆以闻经获免,岂不善哉!今放君还去。」

  山龙拜辞,行数十步,王复呼还,谓吏曰:「可将此人,历观诸狱。」吏即将山龙东行百余步,见一铁城,甚广大,上有屋覆;其城傍,多有小窗,或大如小盆,或如盂椀。见诸男女,从地飞入窗中,即不复出。山龙怪问吏,吏曰「此是大狱,狱中多有分隔,罪罚各异。此诸人者,各随本业,赴狱受罪耳。」山龙闻之悲惧,称「南无佛」,请吏求出,至院门,见一大镬,火猛汤沸,傍有二人坐睡,山龙问之,二人曰:「我等罪报,入此镬汤。蒙贤者称南无佛,故狱中罪人,皆得一日休息,疲睡耳」。山龙又称「南无佛」,吏谓山龙曰:「官府数移改,今王放君去,君可白王请抄,若不尔,恐他官不知,复追录君。」山龙即谒王请抄,王命纸,书一行字,付吏曰:「为取五道等署。」吏受命,将山龙更历两曹,各厅事侍卫亦如此。王之遣吏,皆取其道署,各书一行讫,付山龙。

  龙持出至门,有三人语山龙曰:「王放君去,可不少多乞遗我等。」山龙未言,吏谓山龙曰:「王放君,不由彼;然三人者,是前收录君使人,一是绳主,当以赤绳缚君者;一是棒主,当以棒击君头者;一是袋主,当以袋吸君气者。见君得还,故乞物耳。」山龙惶惧,谢三人曰:「愚不识公,请至家备物,但不知于何处送之?」三人曰:「于水边、若树下。」山龙许诺,辞吏归家,见正哭经营殡具;山龙入至尸傍,即苏。

  后日,剪纸作钱帛,并酒食,自送于水边烧之。忽见三人来谢曰:「蒙君不失信,重相赠遗,媿荷。」言毕不见。(山龙自向总持寺主僧说之,转向临说之云尔。)

  【卷下】

  三十、王将军

  隋开皇末,代州人姓王,任为骠骑将军,在荆州镇守,性好畋猎,所杀无数。有五男,无女。后生一女,端美如画,见者皆爱奇之,父母锺念。

  既还乡里,里人亲族争为作好衣服,而共爱之。女年七岁,一旦失,不知所在;初疑邻里戏藏,访问,终无见者。诸兄乘马远觅,乃去家三十余里棘中见之,欲就挽取,即惊走远去,马追不及,兄等以数十骑围而得之,口中作声似兔鸣,抱归家,不能言;而身体为棘刺所伤,母为挑之,得刺盈掬。月余日,不食而死;父母悲痛,合家斋戒练行。(大理丞寀宣明,尝为代府法曹,为临说云尔。)

  《法苑珠林》卷八十《太平广记》卷百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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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崔浩

  后魏司徒崔浩,博学有才略;事太武,言行计从,国人以为楷模。浩师事道士寇谦之,尤不信佛,常虚诞,为百姓所费;见其妻读经,夺而投于井中。

  从太武至长安,入寺,见有弓矢刀矛,帝怒诛寺僧。浩因进说,尽杀沙门、焚经像,勅留台下,四方依长安行事。寇谦之与浩争,浩不从,谦之谓浩曰:「卿从今受戮,灭门户矣!」

  后四年,浩果无罪而族诛;将刑,载于露车,官使十人,在车上更尿其口,行数里,不堪困苦,号叫求哀,竟备五刑。自古戮辱,未之前有。帝亦枉诛太子,又寻为阉人宗爱所杀。时人以为毁佛法之报验。(见《后魏书》,及《十六国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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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梁元帝

  梁元帝年六岁,见母妆匣中有大珠,取一珠口含,遂误吞之;其母意左右盗,讯问,莫服;乃灰生鱼目以诅之。明日帝大便,珠随便而出,帝一目遂眇。(见梁后略说之。)

  《太平广记》卷百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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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周武帝

  周武帝好食鸡卵,一食数枚。有监膳仪同,名拔虎,常进御食,有宠。隋文帝即位,犹监膳进食;开皇中,暴死,而心尚暖,家人不忍殡之。三日乃苏,能语,先云:「轝我见王,为周武帝传语。」

  既而请见,文帝引问,言曰:始忽见人唤,随至一处,有大坑穴,所行之道,径入穴中;纔到穴口,遥见西方有百余骑来,仪卫如王者,俄至穴口,乃周武帝也。仪同拜,帝曰:「王唤汝证我事耳,汝身无所罪。」言讫即入穴中,使者亦引仪同入,使见宫门,引入庭,见武帝共一人同坐,而有加敬之容。使者令仪同拜王,王问:「汝为帝作食,前后进白团几枚?」仪同不识白团,顾左右,左右教曰:「名鸡卵为白团也。」仪同即答:「帝食白团,实不记数。」王谓帝曰:「此人不记,当须出之。」帝惨然不悦而起,忽见庭前有一铁床,并狱卒数十人,皆牛头人身;帝已卧床上,狱卒用铁梁押之,帝胁剖裂,裂处,鸡子全出,峻与床齐,可十余斛。乃命数之讫,床及狱忽皆不见,帝又已在王坐。王谓仪同:「还去。」有人引出,至穴口中,又见武帝出来,语仪同云:「为闻大隋天子,昔曾与我共事,仓库玉帛,亦我储之。我今身为灭佛法,极受大苦,可为吾作功德也。」

  于是,文帝勅天下,人出一钱,为追福焉。(临外祖齐公亲见,时归家具说云尔。)

  《法苑珠林》卷百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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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仕人梁

  北齐时,有仕人姓梁,甚豪富。将死,谓其妻子曰:「吾平生爱奴及马,皆使乘日久,称人意。吾死,可以为殉,不然,无所使乘也。」

  及其死,家人以囊盛土,压奴杀之;马则未杀。奴死四日而苏,说云:当不觉去,忽至官府门,门人因留止。在门所经一宿,明旦,见其主被锁,严兵守卫。将入官所,见奴谓曰:「我死,欲得奴婢,遗言唤汝,今各自受苦,全不相关。今当白官放汝。」言毕而入,奴从屏外窥之,见官问守卫人曰:「昨日押脂多少乎?」对曰:「得八斗。」官曰:「更将去,押取一斛六斗。」主即被牵出,竟不得言。明日又来,有喜色,谓奴曰:「今为汝白也。」及入,官问:「得脂乎?」对曰:「不得。」官问所以,主司曰:「此人死三日,家人为请僧设斋。每闻经呗声,铁梁辄折,故不得也。」官曰:「且将去!」主因白官,请放奴;官即唤放,俱出门。主遣传语其妻子曰:「赖汝等追福,得免大苦,然犹未脱;能更写《法华经》、造像,以相救济,冀固得免。自今毋设祭,既不得食,而益吾罪。」言毕而别。

  奴遂生,而具言之;家中果以其日设斋,于是倾家追福,阖门练行。(临舅高经州说,云见齐人说之。)

  《法苑珠林》卷五十《法华传记》卷八《太平广记》卷三百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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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李宽

  隋上柱国蒲山惠公李宽,性好田猎,常养鹰数十。后生一男,口为鹰嘴,遂不举之。(公即李密之父,临家与亲,并悉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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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姜畧

  隋鹰扬郎将,天水姜畧,少好畋猎,善放鹰。后遇病,见群鸟千数,皆无头,围绕略床,鸣叫曰:「急还我头来!」略辄头痛气绝,久乃苏;因请众僧为诸鸟追福,许之,皆去。既而得愈,遂终身绝酒肉,不杀生命。(临在陇右,见姜略,已年六十许,自说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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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冀州小儿

  隋开皇初,冀州外邑中,有小儿,年十三,常盗邻家鸡卵,烧而食之。

  后早朝,村人未起,其父闻外有人叩门,呼此儿声,父令儿出应之,见一人云:「官唤汝役。」儿曰:「唤我役者,入取衣粮。」使者曰:「不须也。」因引儿出村门,村南旧是桑田,耕讫,未下种。是旦,此儿忽见道右有一小城,四面门楼,丹素甚丽;儿怪曰:「何时有此?」使者诃之,使勿言。因引至城北门,令儿前入;儿入,度阃,城门忽闭,不见一人,唯是空城,地皆热灰碎火,深才没踝,儿忽呼叫,走赴南门,垂至而闭;又走东西北门,亦皆如是,未往则开,既至便阖。时村人出田,男女大小,皆见此儿在耕田中,口似啼声,四方驰走;皆相谓曰:「此儿狂耶!旦来如此游戏不息。」

  至日食时,采桑者皆归,儿父问曰:「见吾儿不?」桑人答曰:「在村南走戏,唤不肯来。」父出村,遥见儿走,大呼其名,一声便住;城灰忽不见,见父而倒,号泣不言;视之,其足半胫已上,血肉燋干;其膝以下,洪烂如炙。抱归养疗,髀肉如故,膝下遂为枯骨。

  邻里闻之,共视其走处,足迹通利,了无灰火。于是邑人,男女大小,皆持戒、练行。(有大德僧道慧,本冀州人,为临言之,此其邻邑也。)

  《法苑珠林》卷八十《太平广记》卷百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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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京兆郡狱卒

  隋大业中,京兆郡狱卒,失其姓名,酷暴诸囚,囚不堪困苦,而狱卒以为戏乐。后生一子,颐下肩上有肉若枷,都无颈项;数岁,不能行而死。

  《太平广记》卷百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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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河南人妇

  隋大业中,河南人妇,养姑不孝,姑两目盲,妇切蚯蚓为羹以食;姑怪其味,窃藏一脔,留以示儿。

  儿还见之,欲送妇诣县,未及,而雷震,失其妇;俄从空落,身衣如故,而易其头为白狗头,言语不异。问其故,答云:「以不孝姑,为天神所罚。」夫以送官。时乞食于市,后不知所在。

  《法苑珠林》卷六十三《太平广记》卷百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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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卞士瑜父

  杨州卞士瑜者,父在隋,以平陈功,授仪同。性悭悋,尝雇人筑宅,不还其价;作人求钱,卞父鞭之,皆怨曰:「若实负我,死当与我作牛。」须臾之间,卞父死;其作人牛孕,产一黄犊,腰有黑文,横络周匝,如人腰带;左跨有白文斜贯,大小正如象笏形。牛主呼之曰:「卞公何为负我?」犊至,屈前两膝,以头叩地。瑜以钱十万赎之,牛主不许,死乃葬。(瑜为临说之。)

  《法苑珠林》卷七十一《太平广记》卷四百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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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殷安仁

  京兆殷安仁,家富于财,素事慈门寺僧;以义宁初,有客寄其家停止;客盗他驴皮遗安仁。

  至贞观三年,安仁遂见一人于路,谓安仁曰:「官追汝,使人明日至,汝当死也。」安仁惧,径至慈门寺佛堂中,经宿不出。明食时,果有三骑,并步卒数十人,皆兵杖入寺;遥见安仁,呼出,安仁不应,而念佛诵经愈精。鬼谓曰:「昨日不即取之,今其修福如此,何由可得?」因相与去,留一人守者,谓安仁曰:「君往日杀驴,驴今诉君,故我等来摄君耳。终须共他对,不去何益?」安仁遥答曰:「往者盗自杀驴,但以皮遗我耳。非我杀,何为见追?请君还,为我语驴:我本故不杀汝,然今为汝追福,于汝有利,当舍我也。」此人许诺:「驴若不许,我明日更来;如其许者,不复来矣!」言毕而去,明日遂不来。安仁于是为驴追福,而举家持戒菜食云。(卢文励说云,安仁今见在。)

  《法苑珠林》卷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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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赵大亡女

  长安市里风俗,每岁元日以后,递作饮食相邀,号为「传坐」。东市笔工赵大,次当设之。有客先到,如厕,见其碓上有童女,年可十三四,着青裾白衫,以级索系颈,属于碓柱,泣谓客曰:「我是主人女也,往年未死时,盗父母钱一百,欲买脂粉,未及而死。其钱今在厨舍内西北角壁中;然虽未用,既已盗之,坐此得罪,今偿父母命。」言毕,化为青羊,白项。客惊告主人,主人问其形貌,乃其小女,死二年矣。遂于厨壁取得钱,似久安处。于是送羊僧寺,阖门不复食肉。(卢文励传向临说尔。)

  《法苑珠林》卷九十二《太平广记》卷百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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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潘果

  京兆潘果,年未弱冠,以武德中,任都水小吏。下归,与里中少年数人,出畋游戏。过于冢间,见一羊,为牧人所遗,独立食草;果因与里中年少捉之,将以归家。其羊中路而鸣,果惧其主闻,乃拔去其舌,乃无声。于是夜,烹食之。

  后一年,果舌渐小,遂销尽,陈牒解职。富平县尉郑余庆,疑其诈也,开口验之,乃全无舌,根本处,纔如豆许不尽。怪问之,果尽以实答其状,县官教为羊追福,果乃受五戒,大修福。后一年,舌渐生,寻平复如旧;诣县自陈,县官用为里正。(余庆贞观十八年为监察御史,自向临说云尔。)

  《法苑珠林》卷九十一《太平广记》卷四百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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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王五戒

  隋大业中,洛阳人姓王,持五戒,时言未然之事,闾里敬信之。一旦,忽谓人曰:「今日当有人予我一头驴。」

  至日午,果有人牵驴一头送来,涕泣说言:早丧父,其母寡,养一男一女;女嫁而母亡,亦十许年矣。寒食日,妹来归家,家有驴数年,洛下俗,以寒食日,持酒食祭墓。此人乘驴而往,墓在伊水东,欲度伊水,驴不肯度,鞭其头面,被伤流血。既至墓所,放驴而祭,俄失其驴,还在本处。是日,妹独在兄家,忽见母入来,头面血流,形容毁瘁,号泣告女曰:「我生时,避汝兄送米五升与汝,坐此得罪报,受驴身,偿汝兄五年矣。今日欲度伊水,水深畏之,汝兄以鞭捶我,头面尽破,仍许还家,更苦打我。我走来告汝,吾今偿债垂毕,何太非理相苦也!」言讫,走出,寻之不见。女记其伤状处,既而兄还,女先观驴头面伤破流血,如见其母伤状,女抱以号泣;兄怪问之,女以状告,兄亦言初不肯度、及既失还得之状同。于是兄妹抱持恸哭,驴亦涕泪交流,不食水草;兄妹跪请:「若是母者,愿为食草。」驴即为食草,既而复止;兄妹莫如之何,遂备粟豆,送五戒处,乃复饮食。后驴死,妹收葬焉。

  《法苑珠林》卷七十一《太平广记》卷四百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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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康抱

  隋有康抱者,江南搢绅之士,少有学行。大业九年,杨玄感作乱,其兄受感武官;抱缘兄坐当死,而潜避,自匿于京师。

  至十年,抱因入秘书省,寻觅旧识,是时炀帝不在,皇城诸门皆闭,唯开安上一门,出入皆由之。抱适入门,遇见一旧相识人姓曾,曾亦江南人,时判留守事,见抱,与语,问其所安,抱知其相悉,亦以情告。既别而入,曾氏使人逐捕之,抱入秘书,逐者捕以告官;时王邵为秘书少监,先与抱故识,不欲罪之,乃迎谓捕者:「我早识。」康抱知其旨,应声答曰:「实南丁避役耳!」邵驱出令去,捕者还报曾,曾又于安上门邀捕擒之;抱知不免,谓曾曰:「我诚负官,死自我分;然无负于卿,卿与我故知,不能相济,曷反如此?若死者有知,必当相报!」抱寻伏法。

  后数日,曾宅在太平里,将入留守,由善和里,于西门内,忽见抱乘马,衣冠甚鲜,二青衣从后,谓曾:「我命亦将尽,然尚可三年。由卿枉我,我今任太山主簿,已请天曹报杀卿!」曾叩头谢罪,请为追福,抱许,而忽不见。数日,又遇抱于此,谓曾曰:「我终杀卿,放卿七日修福;过此,当先取卿头将去。若不信者,卿死,面当在背。」曾惧还家,终如期而死;面于背,果如所言。(康亲识人说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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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韦姓男

  武德中,临卭人姓韦,与一妇人言誓,期不相负;累年,失宠爱,妇人怨恨;韦惧其及己,因缢杀之。数日,韦身遍痒,因发癞而死。(韦孝谐说云,韦其从兄也。)

  《法苑珠林》卷九十二《太平广记》卷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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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马嘉运

  魏郡马嘉运,以武德六年正月,居家日晚,出大门,忽见两人,各捉马一匹,先在门外树下立;嘉运问:「是何人?」答云:「是东海公使,来迎马生耳。」嘉运素有学识,知州里,每有台使、及四方贵客,多请见之;及是闻召,弗之怪也,谓使者曰:「吾无马。」使者进马曰:「以此迎马生。」嘉运即上马而去,其实倒卧于树下也。

  俄至一官曹,将入大门,有男女数十人在门外,如讼者。有妇人,先与嘉运相识,同郡张公谨妻,姓崔氏,手执一纸文书谓嘉运曰:「马生尚相识否?昔与张总管交游,每数相见;总管无状,非理杀我,我诉天曹,于今三年;为王天主救护公谨,故常见抑。今既得申,官已追之,不久当至。疑我独见枉害,马生那亦来耶?」嘉运知崔氏被杀,及见,方知死。

  使者引入门,门者曰:「公眠,未可谒,宜引就霍司刑处坐。」嘉运见司刑,乃益州行台郎中霍璋,见嘉运,延坐曰:「此府记室缺,东海公闻君才学,欲屈为此官耳。」嘉运曰:「家贫,妻子不立。愿君为言,得免为幸。」璋曰:「若尔,便可自陈无学,吾当有以相助。」俄有人来云:「公眠已起。」引嘉运入,见一人在厅事坐,肥短黑色,呼嘉运前,谓曰:「闻君才学,欲相屈为记室耳,能为之乎?」运拜谢曰:「幸甚!但鄙人野,颇以经业教授后生,不足以当管记之任。」公曰:「识霍璋否?」答曰:「识之。」因使召璋,问以嘉运才术,璋曰:「平生知其经学,不见作文章。」公曰:「放马生归。」即命追陈子良。

  嘉运辞出,璋与之别曰:「倩君语我家三狗,临终语汝,卖我所乘马,作浮图;汝那卖马自费也。速如我教,造浮图所。」三狗,谓其长子也。嘉运因问:「向见张公谨妻,所云天主者为谁?」璋曰:「公谨乡人王五戒者,死为天主,常救公谨,故得至今,今似不免矣。」言毕而别,遣使者送嘉运,至一小涩径,指令由此路归。嘉运入径便活,良久能起。时向夜半,妻子皆坐哭,嘉运具言之。

  其年七月,绵州人姓陈名子良,暴死;经宿而苏,自言:「见东海公,欲用为记室;辞不识文字。别有吴人陈子良,善章者,于是命彼舍此。」后年,吴人陈子良卒死,张公谨亦殂。二人亡后,嘉运尝与数人同行于路,忽见官府者,嘉运神色忧怖,唯诺趋走;顷之,乃定。同侣问之,答曰:「向见者,东海公使人。云欲往益州追人,仍说:子良极诉君,霍司刑为君被诮让,君几不免;赖君赎生之福,故得免也。」初,嘉运在蜀,蜀人将决池取鱼;嘉运时为人讲书,得绢数十匹,因买池鱼放之;赎生,谓此也。(贞观中,车驾在九城宫,闻之,使中书侍郎岑文本就问其事,文本具录以奏云尔。嘉运,后为国子博士,卒官。)

  《法苑珠林》卷八十二《太平广记》卷百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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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孔恪

  武德初,遂州总管府记室参军孔恪,暴病死。一日而苏,自说:被收至官所,问恪:「何因杀牛两头?」恪云:「不杀。」官云:「汝弟证汝杀,何故不承?」因呼弟,弟死已数年矣;既至,枷械甚严。官问:「汝所言兄杀牛虚实。」弟曰:「兄前奉使,招慰獠贼,使某杀牛会之。实奉兄命,非自杀也。」恪因曰:「恪使弟杀牛会獠,是实;然国事也,恪何有罪?」官曰:「汝杀牛会獠,欲以招慰为功,用求官赏,以为己利;何云国事耶?」因谓恪弟曰:「以汝证兄,故久留汝;兄今既承遣杀,汝无罪,放任受生。」言讫,弟忽不见,亦竟不得言叙。

  官又问恪:「何因复杀他两鸭?」恪曰:「前任县令杀鸭,供官客耳,岂恪罪耶?」官曰:「客自有食料,无鸭。汝杀供之,以求美誉,非罪如何?又复杀鸡卵六枚。」恪曰:「平生不食鸡卵,唯忆年九岁时,寒食日,母与六卵,自煮食之。」官曰:「然,欲推罪母耶?」恪曰:「不敢,但说其因耳,此自恪杀之也。」官曰:「汝杀他命,当自受之。」

  言讫,忽有数十人,皆青衣,执恪将出;恪大呼曰:「官府亦大枉滥!」官闻之,呼还,曰:「何枉滥?」恪曰:「生平来有罪,皆录不遗;生来修福,今无记者。岂非滥耶?」官问主司:「恪有何福,何为不录?」主司对曰:「福亦皆录,但量罪福多少,若福多罪少,先令受福;罪多福少,先令受罪。恪福少罪多,故放未论其福。」官怒曰:「虽先受罪,何不唱福示之?」命鞭主司一百,倏忽鞭讫,血流溅地。既而唱恪生来所修之福,亦无遗忘。官谓恪曰:「汝应先受罪,我更放汝归家七日,可懃追福。」因遣人送出,得苏,恪大集僧尼,行道忏悔,精勤行道,自说其事。至七日,与家人辞诀,俄而命终。(临家兄为遂府属,故悉之。)

  《法苑珠林》卷八十八《太平广记》卷三百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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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九、窦轨

  洛州都督酇公窦轨,性好杀戮。初为益州行台仆射,多杀将士,又害行台尚书韦云起。贞观二年冬,在洛州,病甚笃,忽言:「有人饷我瓜来。」左右报:「冬月无瓜也。」公曰:「一盘好瓜,何谓无。」既而惊视曰:「非瓜也,并是人头,从我责命。」又曰:「扶我起,见韦尚书。」言毕而薨。

  《法苑珠林》卷九十一《太平广记》卷百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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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王璹附宋行质

  尚书刑部侍郎宋行质,曹陵人也;性不信佛,有慢易之言,以永徽二年五月病卒。

  至六月九日,尚书都官令史王璹,暴病死,经二日而苏。自言:初死时,见四人来至其所云:「追汝!」璹随行,入一大门,见厅上西间,有一官人坐,形容肥黑;厅东间,有一僧坐,与官人相当,面向北。各有床褥几案,侍童子二百许人,或冠或否,皆美容貌。阶下有官吏文案,有一老人,着枷面向西,缚立阶下。璹至庭,亦已被缚,吏执纸笔,讯璹辞曰:「贞观十八年,任长安佐史之日,何因改籍?」璹曰:「非璹之罪也。」厅上大官,读其辞辩,顾谓东阶下老囚曰:「何因妄诉他?」老囚曰:「须达年实未至,由璹改籍,加须达年,不敢妄也。」璹曰:「十七年改任,告身在家,请追验之。」大官因呼领璹者三人解缚,将取告身;告身至,大官自读之,谓老囚曰:「他改任大分明,汝无理。」因令囚出北门,璹遥见北门外昏暗,多有城,城上皆女墙,似是恶处,大官因书案上,谓璹曰:「汝无罪,放去。」拜辞,吏引璹至东阶下拜僧,僧以印印璹臂曰:「好去!」

  吏引璹出东门,南行度三重门,每门皆勘视臂印,然后听出。至第四门,门甚大,重楼朱粉,三户并开,状如官城门,守卫严密;验印,听出门,东南行数十步,闻有人复唤璹,璹回顾,见侍郎宋行质,面惨黑色,露头散腰,着故绯袍,头发短垂,如胡人者,立于厅事阶下,有吏卒守之。阶西近城,有大木牌,高丈余、广二尺许,大书牌上:「此是勘当拟过王人。」其字大,方尺余,甚分明。厅事上,有床坐几案,如官府者,而无人;行质见璹,悲喜曰:「汝何故得来?」璹曰:「官追勘,问改籍,无事,蒙放还。」行质舒其两手,谓璹曰:「吾被责问功德簿,吾手中无功德簿,坐此困极,加之饥渴,苦不可言。君可努力,至我家语,令作功德。」如是殷勤四嘱之,璹乃辞去;行数十步,又呼璹还,未及言,厅上有官人来坐,怒璹曰:「我方勘诸事,汝何人?辄至囚处。」因使卒搭耳,卒搭耳,推令去。璹走又至一门,门吏曰:「汝被搭耳,耳当聋,吾为汝却其中物。」因以手挑其耳,耳中鸣,乃验,决放出。

  出门外,黑如漆,璹不知所之,以手摸西及南,皆是墙壁,唯东无障碍,而暗不可行;璹立住少顷,见向所讯璹之吏,从门出来,谓璹曰:「君尚能待我,甚善,可乞我千钱。」璹不应,内自思曰:「吾无罪,官放我来,何为有贿吏乎?」吏即谓曰:「君不得无行,吾向若不早将汝过官,令二日受缚,岂不困耶?」璹心然之,因媿谢曰:「谨依命。」吏曰:「吾不用汝铜钱,欲得白纸钱耳!期十五日来。」璹许诺,因问归路,吏曰:「但东行二百步,当见一故墙穿破,见明,可推倒之,即至君家也。」璹如其言,行至墙,推良久,乃倒;璹从倒处出,即至其所居,隆政坊南门矣。

  于是归家,家人哭泣,入户而苏。至十五日,璹忘不与钱,明日复病,困绝,见吏来,怒曰:「君果无信,期与我钱,遂不与,今当复将汝去。」因驱行,出含光门,令入大坑,璹拜谢百余拜,请作钱,乃放归。又苏,璹告家人,买纸百张,作钱送之;明日,璹又病困,复见吏曰:「君幸能与我钱,而恶,不好。」璹复辞谢,请更作,许之;又苏,至二十一日,璹令以六十钱买白纸百张作钱,并酒食,自于隆政坊西渠水上烧之,既而身体轻健,遂愈。(临闻其事时,与刑部侍郎刘燕客、大理少卿辛茂,将在大理鞫问狱,请刘召璹至,与辛对问之云尔。)

  《法苑珠林》卷九十六《太平广记》卷三百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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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韦庆植亡女

  贞观中,魏王府长史京兆韦庆植,有处女,先亡,夫妇痛惜之。后二年,庆植将聚宾客,令宰肉备食;家人买得羊,未杀。

  庆植妻夜梦,见其亡女着青裾白衫,头发上有双玉钗,是生平所服者,来见母,涕泣言曰:「儿尝私用物,不语父母,坐此业报,今受羊身,来偿父母命;明日,当见杀,青羊白头者是。特愿慈恩,垂乞性命。」母惊寤,旦而往观,羊项膊皆白,头上有两点白,相对如玉钗形;母对之悲泣,语家人勿杀,待庆植至,将放之。

  俄而植至,催食,厨人白言:「夫人不许杀青羊。」植怒,即命杀之,宰夫悬羊欲杀,宾客数人已到,乃见一女子,容貌端正,诉客曰:「儿是韦长吏女,乞救命。」客等惊愕,止宰夫,宰夫惧植怒,又但见羊鸣,遂杀之。既而客坐,食至,客皆不食,植怪问之,客具以言;庆植悲痛,发病遂不起。(京下士人多知之,崔尚书敦礼具为临说,阎尚书立德亦说云尔。)

  《法苑珠林》卷九十二《太平广记》卷百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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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张法义

  华州郑县人张法义,年少贫野,不修礼度。贞观十年,入华山伐树,遇见一僧坐岩中,法义便就与语;会天晦冥,久坐不能归,因宿焉。僧设松柏末以食之,谓法义曰:「贫道居此久,不欲外人知。檀越出,慎勿言相见也。」因为说:「俗人多罪累,死皆入恶道;诚心忏悔,可灭之。」乃令洗浴清净,被僧衣,为忏悔,旦而别去。

  至十九年,法义病死,埋于野外,贫无棺椁,以薪柴瘗之。七日而苏,自推去,出归家;家人惊愕,审问知活,乃喜。

  法义自说:初死,有两人来取,乘空南行,至官府,入大门,又巡巷,左右皆是官曹,门闾相对,不可胜数。法义至一曹,见官人,遥责使者曰:「是华州张法义也,本限三日至,何因乃淹七日?」使者曰:「法义家狗恶,兼有呪师神见打,甚困!」袒而示之背,背皆青肿。官曰:「稽过多咎,与二十杖!」言讫,杖亦毕,血流洒地。官曰:「可将法义过录事。」录事署发文书,令送付判官,判官召主典,取法义案,案簿甚多,盈一床;主典对法义前披捡之,其簿多先朱勾毕,有未勾者,典则录之曰:「贞观十一年,法义父使刈禾,义反顾张目私骂,不孝,合杖八十。」

  始录一条,即见岩穴中僧来,判官起迎,问僧何事,僧曰:「张法义是贫道弟子,其罪并忏悔灭除,天曹案中已勾毕;今枉追来,不合死。」主典曰:「经忏悔者,此案亦勾了。至如张目骂父,虽蒙忏悔,事未勾了。」僧曰:「若不如此,当取案勘之,应有福利。」判官令主典将法义谘王,宫在东,殿宇宏壮,侍卫数千人;僧亦随至王所,王起迎僧曰:「师当值来耶?」答曰:「未当次值。有弟子张法义,被录来此,其人宿罪,并贫道勾讫,未合死。」主典又以张目事谘王,王曰:「张目在忏悔后,不合免。然师为来,请可特放七日。」法义谓僧曰:「七日既不多时,复来恐不见师,请即住随师。」师曰:「七日,七年也,可急去。」法义固请随僧,僧因请王笔,书义掌,作一字,又请王印印之,曰:「可急去!还家修福。若后来不见我,宜以印呈王,王自当放汝也。」

  法义乃辞之,僧令人送至其家,家内正黑,义不敢入,使者推之,遂活,觉在土中,甚轻虚,以手推排得出。因入山,就山僧修道,掌中所印之处,文可不识,皆为疮,终莫能愈,至今尚存。(陇西王博叉居,与法义近,委知之,为临说云尔。)

  《法苑珠林》卷百七《太平广记》卷百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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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柳智感

  河东柳智感,以贞观初为兴州长举县令。一夜暴死,明日而苏,说云:始为冥官所追,至大官府,使者以智感见王,谓曰:「今有一员官缺,故枉君来任之。」智感辞以亲老,且自陈福业,未应便死;王使勘之,信然。因谓曰:「君未当死,可权判录事。」智感许诺拜谢,吏引退。

  至曹,曹有判官五人,连感为六;其厅事是长屋,人坐三间,各有床案,务甚繁拥;西头一座,空无判官,吏引智感就空座,有群吏将文簿来,取智感判,置于案上,而退立阶下,智感问之,对曰:「气恶,不敢逼公,但遥以案中事答。」智感省读案,如人间案者,于是即为判勾之。有顷,有食来,诸判官同食,智感亦欲就之;诸官曰:「君既权判,不宜食此。」智感从之,竟不敢食。日暮,吏送智感归家,苏而方晚。

  自后,家中日暝,吏辄来迎,至彼而旦,故知幽显反昼夜矣。于是夜判冥事,昼临县职,遂以为常。

  岁余,智感在冥曹,因起如厕,于堂西见一妇人,年三十许,姿容端正,衣服鲜明,立而掩涕,智感问:「是何人?」答云:「妾兴州司仓参军之妇也,见摄来此,方别夫子,是以悲伤。」智感以问吏,吏曰:「官摄来,有所案问,具证其夫事耳。」智感因谘妇人曰:「感,长举令也。夫人若被勘问,幸自分疎,无为牵引司仓,俱死无益。」妇人曰:「诚不欲引之,恐官相引耳。」感曰:「夫人幸勿相牵,可无逼迫之虑。」妇人许之。既而智感还州,先问司仓:「妇有何疾?」司仓曰:「吾妇年少,无疾患也。」感以所见告之,说其衣服形貌,且劝令修福;司仓走归家,见妇在机中织,无患,甚不信之。后十余日,司仓妇暴病死,司仓始惧而修福。

  又兴州官二人,考满,当赴京选,谘智感曰:「君判冥道事,请问,吾选得何官?」智感至冥曹,以其姓名问录事,曰:「名簿并封在石函中,检之二日,方可得报。」及期来报,乃具二人今年所得官名号,智感以报二人,二人至京参选,吏部注拟其官,皆与所报不同,州官闻之,以告智感,智感复问录事,录事覆检簿书云:「定如前所检,不错也。」既而二选人过门下,门下审退之吏部重注,果是冥簿检报者,于是众人咸信服。

  智感每于冥簿见其亲识名状、及时月日,报之,教令修福,多得免者。智感权判三年,其吏来告曰:「已得隆州李司户,授正官,以代公,公不复判矣。」智感明旦至州,告刺吏李德凤遣人往隆州审焉,其司户已死,问其日,即吏来告之时也,从此遂绝。

  后州司遣智感领囚送京,至凤州界,囚皆逃;智感忧惧,捕捉数日,不能获。夜宿于精舍,忽见其故部冥吏来告曰:「囚尽得矣,一人已死,三人在南山谷中,并已擒缚,愿公勿忧。」言毕辞去,智感即请人兵入南山西谷,果见四囚,囚知走不免,因来抗拒,智感格之,杀一囚,三囚受缚,果如所告。智感今尚存,任慈州司马。(光禄卿柳亨为临说之,亨为曹州刺史,见智感,亲问云然;御史裴同节亦云见说,皆如此言焉。)

  《法苑珠林》卷十二《太平广记》卷二百九十八

  ●《冥报记辑书》●

  【卷第一】

  一、晋.居士周闵

  晋周闵,江南人也,晋护军将军,世奉法。苏峻之乱,都邑人士皆东西灭迁,闵家有《大品》,以半幅八丈素,反复书之;又有余经数囊,《大品》亦杂在其中。既当避难,行不能得尽持去,尤惜《大品》,不知在何囊中?仓卒应去,不展寻搜,徘徊叹咤!不觉《大品》忽自出外,闵惊喜持去,周氏遂世宝之。今云:「尚在。」一说云:「周嵩妇胡毋氏,有素书《大品》,素广五寸,而《大品》一部尽在焉。」

  《三宝感应录》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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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晋.王范妾

  晋富阳县令王范妾桃英,殊有姿色,遂与阁下丁丰、史华期二人奸通。范当出行不还,帐内督孙元弼,闻丁丰户中,有环佩声,觇视,见桃英与同被而卧,元弼扣户叱之,桃英即起,揽裙、理发,蹑履还内;元弼又见华期,带佩桃英麝香。二人惧元弼告之,乃共谤元弼与桃英有私,范不辩察,遂杀元弼;有陈超者,当时在座,劝成元弼罪。

  后范代还,超亦出都看范,行至赤亭山下,值雷雨,日暮,忽然有人,扶超腋,径曳将去,入荒泽中,雷光照见一鬼,面甚青黑,眼无睛子曰:「吾孙元弼也,诉怨皇天,早见申理,连时候汝,乃今相遇!」超叩头流血。鬼曰:「王范既为事主,当先杀之,贾景伯、孙文度在泰山玄堂下,共定死生名录,桃英魂魄,亦取在女青亭。」至天明,失鬼所在。

  超至杨都诣范,未敢谢之,便见鬼从外来,径入范帐;至夜,范始眠,忽然大魇,连呼不醒,家人牵青牛临范上,并加桃人左索。向明,小苏,十数日而死,妾亦暴亡。超乃逃走长干寺,易姓名为何规。后五年二月三日,临水酒酣,超云:「今当不复畏此鬼也!」低头便见鬼影,已在水中,以手搏超鼻,血大出,可一升许,数日而死。

  《太平广记》卷一百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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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宋.沙门僧规

  宋沙门僧规者,武当寺僧也,时京兆张瑜于此县,常请僧规在家供养。永初元年十二月五日,无疴,忽暴死,二日而苏愈,自说云:五日,夜二更中,闻门衖间,晓晓有声,须臾,见有五人,秉炬火、执信幡,径来入屋,叱喝僧规,规因顿卧恍然,五人便以赤绳缚将去。

  行至一山,都无草木,土色坚黑,有类石铁,山侧左右,白骨填积;山数十里至三岐路,有一人,甚长壮,被铠执杖,问曰:「五人有几人来?」答:「止一人耳!」五人又将规入一道中,俄至一城外,有屋数十,筑壤为之,屋前有立木,长十余丈,上有铁梁,形如楔槔,左右有篑贮土,土有品数,或有十斛,形亦如五升大者。有一人,衣帻并赤,语规曰:「汝生世时,有何罪福?依实说之,勿妄言也。」规惶怖未答,赤衣人如局吏云:「可开簿,检其罪福也。」有顷,吏至长木下,提一篑土,悬铁梁上称之,如觉低昂,吏谓规曰:「此称,量罪福之秤也。汝福少罪多,应先受罚。」

  俄有一人,衣冠长者,谓规曰:「汝沙门也,何不念佛?我闻悔过,可度八难。」规于是一心称佛,衣冠人谓吏曰:「可更为此人称之,既是佛弟子,幸可度脱。」吏乃复上篑称之,秤乃正平。既而将规至监官前辩之,监官执笔观簿,迟疑久之。

  又有一人,朱衣玄冠,偑印绶、执玉版,来曰:「算簿上,未有此人名也。」监官愕然,命左右收录云。须臾,见反缚向五人来,监官曰:「杀鬼!何以滥将人来?」乃鞭之。

  少顷,有使者,称:「天帝唤道人来!」既至帝宫,经见践历,略皆金宝,精光晃昱,不得凝视;帝左右朱衣宝冠,饰以华珍。帝曰:「汝是沙门,何不勤业,而为小鬼横收捕也?」规稽首诸佛,祈思请福。帝曰:「汝命未尽,今当还生,宜勤精进,勿屡游白衣家,杀鬼取人,亦多枉滥,如汝比也。」规曰:「横滥之厄,当以何方而济免之?」帝曰:「广设福业,最为善也!若不办尔,可作八关斋,生免横祸、死离地狱,亦其次也。」语毕,遣规去。

  行还未久,见一精舍,大有沙门,见武当寺主白法师、弟子慧进,皆在焉,居宇宏整,资待自然,规请欲居之,有一沙门曰:「此是福地,非君所得处也。」使者,将规还至瑜家而去。

  《法苑珠林》卷八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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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宋.司农何澹之

  何澹之,东海人,宋大司农,不信经法,多行残害。永初中得病,见一鬼,形甚长壮,牛头人身,手执铁叉,昼夜守之,忧怖屏营,使道家作章符印箓,备诸禳解,而犹见如故。相识沙门慧义,闻其病,往候之,澹为说所见,慧义曰:「此是牛头阿旁也,罪福不昧,唯人所招;君能转心向法,则此鬼自消。」澹之迷狠不革,顷之遂死。

  《法苑珠林》卷八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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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宋.司马文宣

  宋司马文宣,河内人也,颇信佛法。元嘉九年,丁母难、弟丧;月望旦,忽见其弟身形于灵座上,不异平日,回遑叹嗟,讽求饮食。文乃试与言曰:「汝平生时,修行十善,若如经言,应得生天,或在人道,何故乃生此鬼中耶?」沉吟俯仰,默然无对。

  文宣即夕,梦见其弟云:「生所修善,蒙报生天,旦灵床之鬼,是魔魅耳,非其身也,恐兄疑怪,故诣以白兄。」文宣明旦,请僧转《首楞严经》,令人扑撃之,鬼乃逃入床下,又走户外,形稍丑恶,举家骇惧,詈叱遣之,鬼云:「饿乞食耳,积日乃去!」

  顷之,母灵床头有一鬼,肤体赤色,身甚长壮,文宣长息孝祖,与言往反,答对周悉,初虽恐惧,末稍安习之,鬼亦转相附狎,居处出入,殆同家人。于时京师,传相报告,往来观者,门巷迭迹。

  时南林寺有僧,与灵味寺僧含沙门,与鬼言论,亦甚欵曲,鬼云:「昔世,尝为尊贵,以犯众恶,受报未竟,果此鬼身。去寅年,有四百部鬼,大行疾疠,所应锺灾者,不忤道人耳,而犯横极众,多滥福善,故使我来监察之也。」僧以食与之,鬼曰:「我自有粮,不得进此食也。」含曰:「鬼多知,我生何来?何因作道人?」答曰:「人中来,出家因缘,本誓愿也。」问诸存亡、生死所趣,略皆答对,具有灵验,条次繁多,故不曲载。含曰:「人鬼道殊,汝既不求食,何为久留?」鬼曰:「此间有一女子,应在收捕,而奉戒精勤,故难可得,比日稽留,用此故也;藉乱主人,有愧不少!」

  自此以后,不甚见形,后往视者,但闻语耳,时元嘉十年也。至三月二十八日,语文宣云:「暂来寄住,而汝倾家营福,见畏如此,那得久留!」孝祖云:「听汝寄住,何故据人先亡灵筵耶?」答曰:「汝家亡者,各有所属,此座空设,故权寄耳。」于是辞去。

  《法苑珠林》卷六《太平广记》三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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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宋.王胡

  宋王胡者,长安人也,叔死数载,元嘉二十三年,忽见形,还家责胡。以修谨有缺,家事不理,罚胡五杖;傍人及邻里,并闻其语及杖声,又见杖瘢迹,而不覩其形,唯胡犹得亲接。

  叔谓胡曰:「吾不应死,神道须吾,算诸鬼箓,今大从吏兵,恐惊损墟里,故不将进耳!」胡亦大见众鬼,纷闹若村外。俄然,叔辞去曰:「吾来年七月七日,当复暂还,欲将汝行,游历幽途,使知罪福之报也。不须费设,若意不已,止可茶来耳。」

  至期果还,语胡家人云:「吾今将胡游观毕,当使还,不足忧也。」胡即顿卧床上,泯然如尽。叔于是将胡,遍观群山,备覩鬼怪,末至嵩高山,诸鬼遇胡,并有馔设,余品味不异世中,唯姜甚脆美,胡欲怀将还,左右人笑胡云:「止可此食,不得将还也!」胡末见一处,屋宇华旷,帐筵精整,有二少僧居焉,胡造之,二僧为设杂菓、槟榔等。

  胡游历久之,备见罪福、苦乐之报,乃辞归,叔谓胡曰:「汝既已知善之可修,何宜在家?白足阿练,戒行精高,可师事也。」长安道人足白,故时人谓为「白足阿练」也,甚为魏虏所敬,虏主事为师。胡即奉此训,遂见嵩山上年少僧者游学众中,忽见二僧,胡大惊,与叙乖阔,问何时来此?二僧答云:「贫道本住此寺,往日不忆与君相识。」胡复说嵩高之遇,此僧云:「君谬耳,岂有此耶?」至明日,二僧无何而去。胡乃具告诸沙门,叙说往日嵩山所见,众咸惊怪,即追求二僧,不知所在,乃悟其神人焉。(元嘉末,有长安僧释昙爽来游江南,具说如此也。)

  《法苑珠林》卷六《太平广记》三百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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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宋.李旦

  宋李旦,字世则,广陵人也,以孝谨质素,著称乡里。元嘉三年正月十四日暴死,心下不冷,七日而苏,含以饮粥,宿昔复常,云:有一人持信幡,来至床头,称府君教唤,旦便随去。直北向行,道甚平净,既至城阁,高丽似今宫阙,遣传教慰劳,问呼:「旦可前至大厅事。」上见有三十人,单衣青帻,列坐森然,一人东坐,披袍隐机,左右侍卫,可有百余,视旦而语坐人云:「当示以诸狱,令世知也。」旦闻言已,举头四视,都失向处,乃是地狱中,见群罪人,受诸苦报,呻吟号呼,不可忍视,寻有传教称府君言:「君可还去,当更相迎。」因此而还。

  至六年正月复死,七日又活,述所见事,较略如先;或有罪囚,寄语报家,道:「生时犯罪,使为作福。」称说姓字,亲识乡伍,旦依言寻求,皆得之。又云:「甲申年,当行疾疠,杀诸恶人;佛家弟子,作八关斋戒,修善行,可得免也。」旦本作道家祭酒,即欲弃箓本法,道民諌制,故遂两事,而常劝化作八关斋。

  《法苑珠林》卷六《太平广记》三百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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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宋.郑鲜之

  宋尚书仆射荥阳郑鲜之,元嘉四年,从大驾巡京至都,夕暴亡,乃灵语着人曰:「吾寿命久尽,早应过世,赖比岁来,敬信佛法,放生布施,以此功德,延驻数年耳!夫幽显报应,有若影响,宜放落俗务,崇心大教!」于时胜贵,多皆闻云。

  《法苑珠林》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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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隋.宝室寺法藏

  隋鄜州宝室寺沙明法藏,戒行清淳,为性质直;隋开皇十三年,于洛交县韦川城造寺一所,佛殿精妙,僧房华丽,灵像幡华,并皆修满。

  至大业五年,奉敕融并寺塔送州大寺,有破坏者,藏师并更修补,造堂安置,兼造一切经,已写八百卷,恐本州岛无好手、纸笔,故就京城旧月爱寺写。

  至武德二年闰二月,内身患,二十余日,乃见一人,身着青衣好服,在高阁上,手把经卷,告法藏云:「汝立身以来,虽大造功德,悉皆精妙,唯有少分互用三宝物,得罪无量。我今把者,即是《金刚般若》,汝能自造一卷,令汝所用三宝之物,得罪悉灭。」藏师于时,应声即答言:「造!」藏师虽写余经,未写《金刚般若》;但愿病瘥,不敢违命,既能觉悟,弟子更无余物,唯有三衣瓶钵、偏袒祗支等,皆悉舍付大德及诸弟子,并造《般若》,得一百卷。未经三五日,临欲舍命,具见阿弥陀佛来迎,由经威力,得生西方,不入三涂。

  《法苑珠林》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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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隋.释慧云

  隋东川释慧云,范阳人,十二出家,游听为务。年至十八,乘驴止于叔家,叔覩其驴快,将规害之;适持刀往,见东墙下有黄衣人,扬拳逆叱曰:「此道人,方为通法大士,何忍欲害?」叔惧告妇,妇曰:「君心无刚,眼华所致耳!」闻已复往,又见西墙下黄衣人云:「勿杀道人,若杀,大祸交及。」叔怖乃止。明旦,辞往姊家,叔又持刀送之,告云曰:「此路幽险故,送师度难。」云在前行,止在深阻,叔在其后,挥刃欲斫,忽见姊夫在傍,遂得免害,云都不知。

  云后学问、名德高远;至开皇年中,领徒五百,来过叔家,叔见当衢阐化,深惭昔衅,乃奉绢十疋,夫妻发露,云始知之,乃为说法,永断毒心。常以此事,每诫门人曰:「吾昔不乘好物,何事累人?」自预学徒,闻皆俭素,大有声誉,不测终年。

  《法苑珠林》卷七十九

  【卷第二】

  十一、隋.皇甫兄弟

  隋大业八年,宜州城东南四十余里,有一家姓皇甫,居家兄弟四人,大兄、小弟,并皆勤事生业,仁慈忠孝。其第二弟名迁,交游恶友,不事生活。于后一时,母在堂内,取六十钱,欲令巿买,且置床上,母向舍后,其迁从外来入堂,左右顾视,不见人,便偷钱,将出私用。母还,觅钱不得,不知儿将去,遂勘合家良贱,并云:「不得!」母恨不清合家,遂鞭打大小,大小皆怨。

  至后年迁亡,托胎家内母猪腹中,经由三五月,产一猪子,年至两岁;八月社至,须钱,卖远村社家,得钱六百文,社官将去;至于初夜,遂惊觉合家大小,先以鼻触妇,妇眠梦云:「我是汝夫,为取婆六十钱,枉及合家,唐受拷楚;令我作猪,今来偿债,将卖与社家,社家缚我欲杀,汝是我妇,何忍不语男女赎我?」妇初一梦,忽寤心惊,仍未信之,复眠,还梦如是。猪复以鼻触妇,妇惊着衣,向堂报姑,姑已起坐,还梦同新妇,儿女亦同梦见。

  一夜装束,令儿及将迁兄,并持钱一千二百文,母报儿云:「社官倘不肯放,求倍与价,恐天明将杀,驰骑急去。」去舍三十余里,既至彼,不说己亲,恐辱家门,但云:「不须杀,今欲赎猪。」社官不肯:「吾今祭社时至,猪不与君!」再三殷勤不放,兄儿怕急,恐虑杀之,私凭一有识解信敬人,曾任县令,具述委由实情后,始赎得。

  既得猪已,驱向野田,兄语猪云:「汝审是我弟,汝可急前还家。」儿复语猪:「审是我父,亦宜自前还家。」猪闻此语,驰走在前还舍。后经多时,乡里并知,儿女耻愧;比邻相嫌者,并以猪讥骂。儿女私报猪云:「爷今作业不善,受此猪身,男女出头不得,爷生平之日,每共徐贤者交厚,爷向徐家,儿女送食,往彼供爷。」猪闻此语,沥泪驰走向徐家,徐家离舍四十余里。至大业十一年内,猪于徐家卒,信知业报不简亲疏,皎若目前,岂不慎欤!(长安弘法寺静琳法师,是迁邻里,亲见其猪,法师传向道说之。)

  《法苑珠林》卷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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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隋.赵文若

  隋大业中,雍州长安县有人姓赵,名文若,死经七日,家人大敛,将欲入棺,乃缩一脚,家人惧怕,不敢入棺,文若得活。

  眷属喜问所由,文若报云:当死之时,见人引向阎罗王所,问文若:「汝生存之时,作何福业?」文若答王:「受持《金刚般若经》。」王叹云:「善哉!此福第一;汝虽福善,且将汝示其受罪之处。」令一人引文若,北行十步,至一墙孔,令文若入孔,隔壁有人引手,从孔中捉文若头引出,极大辛苦,得度墙外,见大地狱,镬汤苦具,罪人受苦,不可具述;乃有众多猪、羊、鸡、鱼、鹅、鸭之属,竞来从文若责命。文若云:「吾不食汝身,何故见逼?」诸畜生等各报云:「汝往日时,某年、某月、某处,食我头脚四肢,节节分张,人各饮噉,何故讳之!」文若见畜引实,不敢拒逆,唯知一心念佛,深悔诸罪,不出余言,求与诸畜,得活之时,具修福善报谢;诸畜见为修福,一时放却。其引使人过,将文若至王所,说见受罪处讫,王付一盌钉,令文若食之;并用五钉,钉文若头、项,及以手足,然后放过。

  文若得苏,具说此事,然患头痛及以手足;久后修福,痛渐得差。从尔以来,精勤诵持《金刚般若》,不敢遗漏寸阴,但见道俗亲疏,并劝受持《般若》。

  后因使至一驿厅上,暂时偃息,似如欲睡,于时,梦见一青衣妇女,急速而来,请救乞命。文若惊寤,即唤驿长问云:「汝不为吾,欲杀生否?」驿长答云:「实为公,欲杀一小羊!」文若问云:「其羊,作何色?」答云:「青羖牸羊。」文若报云:「汝急放却,吾与价值,赎取放之。」良由《般若》威力,冥资感应也。

  《法苑珠林》卷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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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唐.柳俭

  唐邢州司马柳俭,隋大业十年,任岐州岐阳宫监。至义宁元年,为李密来,枉被牵引,在大理寺禁。

  俭常诵《金刚般若经》,下有两纸未遍,于时,不觉眠,梦见一婆罗门僧,报云:「檀越,宜早诵经遍,即应得出。」俭时忽寤,勤诵不懈,便经二日,至日午时,忽有敕唤,令俭释禁,将向朝堂,奉敕放免。

  又俭别时,夜静,房外诵经,至于三更,忽然,闻有异香,俭寻香,及问家人,处处求香,来处不得。然常诵念,昼夜无废,至于终日,计得五千余遍。

  《法苑珠林》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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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唐.谢弘敞妻许氏

  唐吴王文学陈郡谢弘敬,妻高阳许氏,武德初年,遇患死,经四日而苏。说云:被二三十人,拘至地狱,未见官府,即闻唤,虽不识面,似是姑夫沈吉光语音。许问云:「语声似是沈丈,何因无头?」(南间人呼姑姨夫,皆为某姓丈也。)吉光即以手提其头,置于膊上,而诫许曰:「汝且在此间,勿向西院,待吾为汝造请,即应得出。」遂于语处住,更不东西看,其吉光迻遑,似有经记。凡经再宿,吉光始来,语许云:「汝今此来,王欲令汝,作其女伎,倘引见汝,不须道『解弦管』,如其不为所悉,可引吾为证也。」少间,有吏抱案引入,王果问之:「解弦管不?」许云:「不解。」复云:「沈吉光具知。」王问吉光,答云:「不解。」王曰:「宜早放还,不须留也!」

  于时,吉光欲发遣,即共执案人筹度,不解其语。执案人云:「娘子功德力虽强,然为先有少罪,随便受却,身业俱净,岂不快哉!」更别引入一大院,其门极小,亦大见有人受罪,许甚惊惧,乃求于主者曰:「生平修福,何罪而至斯耶?」答曰:「娘子曾以不净盌,盛食与亲,须受此罪,方可得去!」遂以铜汁灌口,非常苦毒。比苏时,口内皆烂。光即云:「可于此人处,受一本经,记取将归,受持勿怠,自今已去,保年八十有余。」许生曾未诵经,苏后,遂诵得经一卷。询访人间,所未曾有,今见受持读诵不缺,其经见在,文多不载。

  苏活之后,吉光尚存,以后二年,方始遇害,凡诸亲属,有欲死者,三年以前,并于地下预见。(许之从父、弟仁则说之云耳。)

  《法苑珠林》卷九十四《太平广记》卷三百八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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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唐.赵文信

  唐遂州人赵文信,至贞观元年暴死,三日后,还得苏,即自说云:初死之日,被人遮拥驱逐,将行同伴十人,并共相随,至阎罗王所。其中,见有一僧,王先唤师,问云:「师一生以来,修何功德?」师答云:「贫道,从生以来,唯诵《金刚般若》。」王闻此语,忽即惊起,合掌赞言:「善哉!善哉!师审诵《般若》,当得升天出世,何因错来至此?」王言未讫,忽有天衣来,下引师上天去。

  王后唤遂州人前:「汝从生以来,修何功德?」其人报王言:「臣一生以来,不修佛经,唯好庾信文章集录。」王言:「其庾信者,是大罪人,现此受苦。汝见庾信,颇曾识否?」其人报云:「虽读渠文章,然不识其人。」王即遣人引出庾信,令示其人,乃见一龟,身一头多。龟去少时,现一人来,口云:「我是庾信,为生时,好作文章,妄引佛经,杂糅俗书,诽谤佛法,谓言:『不及孔老之教』,今受罪报龟身,苦也!」此人活已,具向亲说。遂州之地,人多好猎,采捕虫鱼,远近闻见者,共相鉴诫,永断杀业,各发诚心,受持《般若》,迄今不绝。

  《法苑珠林》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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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唐.刘弼

  唐贞观元年,蓬州仪龙县丞刘弼,前任江南县尉时,忽有一鸟,于弼房前树上鸣。士人云:「是恶鸟,不祥之声,家逢此鸟,煞主不疑。」刘弼闻惧,思念欲修功德禳之,不知何福为胜?夜梦一僧,偏赞《金刚般若经》,令读诵百遍。依命即读,满至百遍,忽有大风,从东北而来,拔此鸟树,隔舍遥掷巷里,其拔处坑,纵广一丈五尺。过后,看其风来处,小枝大草,并随风回靡,风止还起如故,故知经力不可思议!

  《法苑珠林》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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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唐.李寿

  唐交州都督遂安公李寿,始以宗室封王,贞观初,罢职归京第。性好畋猎,常笼鹰数联,杀他狗喂鹰;既而公疾,见五犬来责命,公谓之曰:「杀汝者,奴通达之过,非我罪也。」犬曰:「通达岂得自在耶?且我等,既不盗汝食,自于门首过,而枉杀我等,要当相报,终不休也。」公谢罪,请为追福,四犬许之,一白犬不许,曰:「我既无罪杀我,又未死间,汝以生割我肉,脔脔苦痛,吾思此毒,何有放汝耶?」俄见一人,为之请于犬者曰:「杀彼,于汝无益,放令为汝追福,不亦善乎!」犬乃许之。有顷,公苏,遂患偏风,肢体不遂;于是,为犬追福,而公疾,竟不差除。(延安公窦恽云:夫人之弟,为临说之耳。)

  《法苑珠林》卷六十四《太平广记》卷一百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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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唐.贾道羡

  唐洛阳贾道羡,博识多闻,尤好内典。贞观五年,为青州司户参军事,为公馆隘窄,无处置经,乃以绳系书案两脚,仰悬屋上,置内经六十卷,坐卧其下,习读忘倦;日久绳烂,一头遂絶,案仍俨然不落,亦不倾动,如此良久,人始接取。(道羡子为隰州司户说之云尔。)

  《法苑珠林》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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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唐.方山开

  唐曹州城武人方山开,少善弓矢,尤好畋猎,以之为业,所杀无数。

  贞观十一年死,经一宿苏云:初死之时,被二人引去,行可十余里,即上一山,三鬼共引山开,登梯而进。上欲至顶,忽有一大白鹰,铁为觜爪,飞来攫开左颊而去;又有一黑鹰,亦铁觜爪,攫其右肩而去。

  及至山顶,引而厅事,见一官人,被服绯衣,首冠黑帻,谓山开曰:「生平有何功德?可并具言之。」对曰:「立身以来,不修功德。」官曰:「可且引向南院观望。」二人即引南行,至于一城,非常崄峻,二人扣城北门数下,门遂即开,见其城中,赫然总是猛火,门侧有数个毒蛇,皆长十余丈,头大如五斗块,口中吐火,如欲射人;山开恐惧,不知所出,唯知叩头、念佛而已,门即自闭,乃还,见官人,欲遣受罪,侍者谏曰:「山开未合即死,但恐一入此城,不可得出,未若且放,令修功德。」官人放之,令前二人送之,依其旧道而下,复有飞鹰欲攫之,赖此二人,援之免脱。下山,遂见一坑,其中极秽,逡巡之间,遂被二人推入。须臾即苏,爪迹极深,终身不灭。

  山开于后,遂舍妻子,以宅为佛院,常以读诵为业。

  《法苑珠林》卷六十四《太平广记》卷一百三十二

  【卷第三,拾遗】

  二十、隋.耿伏生

  隋冀州临黄县东,有耿伏生者,其家薄有资产。隋大业十一年,伏生母张氏,避父将绢两匹乞女;数岁之后,母遂终亡,变作母猪,在其家生,复产二豚,伏生并已食尽,遂便不产;伏生即召屠儿出卖,未取之间,有一客僧,从生乞食,即于生家少停,将一童子,入猪圈中游戏。

  猪语之言:「我是伏生母,为于往日避生父眼,取绢两匹乞女,我坐此罪,变作母猪,生得两儿,被生食尽,还债既毕,更无所负,欲召屠儿卖我,请为报之。」童子具陈向师,师时怒曰:「汝甚颠狂,猪那解作此语!」遂即寝眠。

  又经一日,猪见童子,又云:「屠儿即来,何因不报?」童子重白师主,又亦不许。少顷,屠儿即来取猪,猪踰圈走出,而向僧前床下,屠儿逐至僧房,僧曰:「猪投我来,今为赎取,遂出钱三百文赎猪。」

  , ; 后乃窃语伏生曰:「家中曾失绢不?」生报僧云:「父存之日,曾失绢两匹。」又问姊妹几人?生又报云: 「唯有一姊,嫁与县北公乘家。」

  僧即具陈童子所说,伏生闻之,悲泣不能自已,更别加心,供养猪母。凡经数日,猪忽自死,托其女梦云:「还债既毕,得生善处。」兼劝其女,更修功德。

  《法苑珠林》卷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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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唐.贺悦

  唐武德年中,隰州大宁人贺悦永兴,为邻人牛犯其稼穑,乃以绳勒牛舌断。永兴后生子三人,并皆瘖痖,不能言语。

  《法苑珠林》卷七十三《太平广记》卷一百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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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唐任义方

  唐括州刺史乐安任义方,武德年中死,经数日而苏,自云:被引见阎罗王,令人引示地狱之处,所说与佛经不殊。又云:地下,昼夜昏暗,如雾中行。于时,其家以义方心上,少有温气,遂即请僧行道。义方乃于地下,闻其赞呗之声,王捡其案,谓之吏曰:「未合即死,何因错追?」遂放令归。义方出度三关,关吏皆睡,送人云:「但寻呗声,当即到舍。」见一大坑当道,意欲跳过,遂落坑中,应时即起。论说地狱,画地成图,其所得俸禄,皆造经像,曾写《金刚般若》千余部。(义方自说。)

  《法苑珠林》卷三十六《太平广记》卷三百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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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唐.姜滕生

  冀州故观城人姜滕生,武德末年,忽遇恶疾,遂入蒙山医疗,积年不损,后始还家,身体疮烂,手足指落。

  夜眠,忽梦见一白石像,可长三尺许,谓之曰:「但为我续手,令尔即差。」至旦,忽忆于武德初年,在黍地里打雀,于故村佛堂中,取《维摩经》裂破,用系杖头吓雀,有人见者,云道:「裂经大罪!」滕生反更恶骂,遂入堂中,打白石像,右手总落。

  梦中所见,宛然旧像,遂往佛前,头面作礼,尽心悔过,雇匠续其像手,造经四十卷,营一精舍。一年之内,病得痊愈,乡人号为圣像。其堂及像,并皆见在。

  《法苑珠林》卷七十九《太平广记》卷一百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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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唐.王千石

  唐慈州刺史太原王千石,性自仁孝,以沈谨见称,尤精内典,信心练行。贞观六年,父忧,居丧过礼,一食长斋,柴毁骨立,庐于墓左,负土成坟。夜中,常诵佛经,宵分不寝,每闻击磬之声,非常清彻,兼有异香,延及数里,道俗闻者,莫不惊异!

  《法苑珠林》卷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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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唐.邢文宗

  唐河间邢文宗,家接幽燕,禀性麤险。贞观年中,忽遭恶疾,旬日之间,眉须落尽,于后就寺归忏。

  自云:近者,使向幽州路,逢一客,将绢十余疋,逈泽无人,因即劫杀。此人云:「将向城内,欲买经纸。」终不得免。少间,属一老僧,复欲南出,遇文宗,惧事发觉,挥刀拟僧,僧叩头曰:「乞存性命,誓愿终身不言。」文宗杀之,弃之草间。经二十余日,行还过僧死处,时当暑月,疑皆烂坏,试往视之,俨如生日,宗因下马,以策筑僧之口,口出一蝇,飞鸣清彻,直入宗鼻,久闷不出,因得大患,岁余而死。

  《法苑珠林》卷七十《太平广记》卷一百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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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唐.杜通达

  唐齐州高远县人杜通达,贞观年中,县丞命令送一僧向北,通达见僧经箱,谓言:「其中,总是丝绢。」乃与妻共计,击僧杀之。僧未死间,诵呪三两句,遂有一蝇,飞入其鼻,久闷不出,通达眼鼻遽喎,眉须即落,迷惑失道,精神沮丧,未几之间,便遇恶疾,不经一年而死。临终之际,蝇遂飞出,还入妻鼻,其妻得病,岁余复卒。

  《法苑珠林》卷七十《太平广记》卷一百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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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唐.陆孝政

  唐雍州陆孝政,贞观年中,为右卫隰川府左果毅。孝政为性躁急,多为残害。府内先有蜜蜂一龛,分飞聚于宅南树上,孝政于时,遣人移就别龛。其蜂未去之间,孝政大怒,遂煮热汤一盆,就树沃蜂,总以死尽,殆无遗孑。至明年五月,孝政于厅昼寝,忽有一蜂,螫其舌上,遂即洪肿塞口,数日而卒。

  《法苑珠林》卷七十三《太平广记》卷一百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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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唐.咸阳妇人梁氏

  唐咸阳,有妇女姓梁,贞观年中,死经七日而苏。自云:被人收将至一大院内,见有大厅,有一官人,据案执笔,翼侍甚盛,令人勘问云:「此妇女,合死以不?」有人更赍一案勘云:「与合死者,同姓名,所以追耳!」官人敕左右,即欲放还。梁白官人云:「不知梁更别有何罪?请即受罪而归。」官人即令勘案云:「梁生平,唯有两舌、恶骂之罪,更无余罪。」即令一人拔舌,一人执斧斫之,日常数四,凡经七日,始送令归。初似落深崖,少时,如睡而觉;家人视其舌上,犹大烂肿。从此以后,永断酒肉,至今犹存。

  《法苑珠林》卷七十六《太平广记》卷三百八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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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唐.傅奕

  唐太史令傅弈,本太原人,隋末,徙至扶风,少好博学,善天文、历数,聪辩能剧谈。自武德贞观十许年,常为太史令,性不信佛法,每轻僧尼,至以石像为砖瓦之用。至贞观十四年秋,暴病卒。

  初,弈与同伴傅仁均、薛赜,并为太史令,赜先负仁均钱五千未偿。而仁均死后,赜梦见仁均,言语如平常。赜曰:「因先所负钱,当付谁?」仁均曰:「可以付泥犂人。」赜问:「泥犂人是谁?」答曰:「太史令傅弈是也!」既而寤。

  是夜,少府监冯长命,又梦己在一处,多见先亡人,长命问:「经文说罪福之报,未知当定有不?」答曰:「皆悉有之。」又问曰:「如傅弈者,生平不信,死受何报?」答曰:「罪福定有,然傅弈已被配越州,为泥犂人矣!」言泥犂者依经翻为无间(大地狱)也。

  长命旦入殿见薜赜,因说所梦,赜又自说泥犂人之事,二人同夜闇相符,会共嗟叹之:「罪福之事,不可不信!」赜既见征,仍送钱付弈,并为说梦。

  后数日间,而弈忽卒,初亡之日,大有恶征,不可具说,临在殿庭,亲见二官,说梦皆同。

  《法苑珠林》卷七十九《太平广记》卷一百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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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唐.兖州人

  唐兖州邹县人姓张忘字,曾任县尉。贞观十六年,欲诣京赴选,途经太山,因而谒庙祈福。庙中府君及夫人,并诸子等,皆现形像,张时遍礼拜讫,至于第四子傍,见其仪容秀美,同行五人,张独祝曰:「但得四郎交游,诗赋举酒,一生分毕,何用仕宦!」

  及行数里,忽有数十骑马,挥鞭而至,从者云:「是四郎。」四郎曰:「向见兄垂殷,故来仰谒。」因而言曰:「承兄欲选!然今岁不合得官,复恐前途,将有灾难,不复须去也。」张不从之,执别而去。

  行经一百余里,张及同伴夜行,被贼劫掠,装具并尽,张遂咒曰:「四郎岂不相助?」有顷,四郎车骑毕至,惊嗟良久,即令左右追捕,其贼颠仆迷惑,却来本所,四郎命人决杖数十,其贼臂膊皆烂,已而别去。四郎指一大树:「兄还之日,于此相呼也。」

  是年,张果不得官而归,至本期处大呼:「四郎!」俄而即至,乃引张云:「相随过宅。」即有飞楼绮观,架逈陵虚,雉堞参差,非常壮丽,侍卫严峻,有同王者所居。张既入中,无何,四郎即云:「须参府君,始可安坐。」乃引张入,经十余重门,趍走而进,至大堂下谒拜,而见府君,非常伟絶,张时战惧,不敢仰视;判官判事,似用朱书,字皆大,府君命侍宣曰:「汝乃能与我儿交游,深为善道,宜停一二日宴聚,随便好去。」即令引出,至一别馆,盛设珍羞,海陆毕备,丝竹奏乐,歌吹盈耳,即与四郎,同室而寝。

  已经一宿,张至明旦,因而游戏庭序,徘徊往来,遂窥一院,正见其妻,于众官人前,着枷而立。张还堂中,意甚不悦,四郎怪问其故?张具言之。四郎大惊云:「不知嫂来此也。」即自往造诸司法所,其类乃有数十人,见四郎来,咸走下阶,并足而立,以手招一司法近前,具言此事。司法报曰:「不敢违命,然须白录事知。」遂召录事,录事许诺云:「仍须夹此案,于众案之中,方便同判,始可得耳。」司法乃断云:「此妇女勘别案内,尝有写经、持斋功德,不合即死,遂放令归。」张与四郎,涕泣而别,立之,仍嘱张云:「唯作功德,可以益寿。」张乘本马,其妻从四郎借马,与妻同归,妻虽精魂,事同平素,行欲至家,去舍可百步许,忽不见。

  张大怖惧,走至家中,即逢男女号哭,又知已殡,张即呼儿女急往发之,开棺,见妻忽起即坐,冁然笑曰:「为忆男女,勿怪先行。」于是,已死经六七日而苏也。(兖州土人说之云尔。)

  《法苑珠林》卷二十八《太平广记》卷二百九十七

  【卷第四】

  三十一、唐.李知礼

  唐陇西李知礼,少趫捷,善弓射,能骑乘,兼工放弹,所杀甚多,有时罩鱼,不可胜数。

  贞观十九年微患,三、四日即死,乃见一鬼,并牵马一疋,大于俗间所乘之马,谓知礼曰:「阎罗王追公!」乃令知礼乘马。须臾之间,忽至王前,王约束云:「遣汝讨贼,必不得败,败即杀汝!」有同侣二十四人,向东北望,贼不见边际,天地尽昏,埃下如雨,知礼等败,语同行曰:「王教严重,宁向前死,不可败归。」知礼回马,前射三箭以后,诸贼似稍却缩,数满五发,贼遂败散。

  事毕谒王,王责知礼:「汝敌虽退,何为初战之时即败?」以麻辫发,并缚手足,卧在石上,以大石镇而用磨之,前后四人,体并溃烂;次到知礼,厉声叫曰:「向者贼败,并是知礼之力,还被王杀,无以励后。」王遂释放,更无属着,恣意游行。凡经三日,向于西北出行,入一墙院,禽兽一群,可满三亩余地,总来索命,渐相逼近,曾射杀一雌犬,直向前啮其面,次及身体,无不被伤。见三大鬼,各长一丈五尺,围亦如之,共剥知礼皮肉,须臾总尽,唯面及目白骨,兼见五脏,及以此肉,分乞禽兽。其肉,落而复生,生而复剥,如此三日,苦毒之甚,不可胜记!事毕,大鬼及禽兽等,忽然总失,知礼回顾,不见一物。

  遂即踰墙南走,莫知所之,意中似如一跳千里。复见一鬼,逐及知礼,乃以铁笼罩之,有无数鱼,竞来唼食,良久,鬼遂倒回,鱼亦不见。其家,旧供养一僧,其僧先死,来与知礼去笼,语知礼云:「檀越大饥。」授之三丸白物如枣,令礼瞰之,时便大饱,而语之曰:「檀越还家」,僧亦别去。

  礼到所居宅北,见一大坑,其中有诸枪槊攒植,不可得过;见其兄女,并婢赍箱,并有钱绢,及一器饮食,在坑东北,知礼心中,将此婢及以侄女游戏,意甚怪之,回首北望,即见一鬼,拔劎直进,知礼惶惧,委身投坑,即得苏也。自从初死,至于重生,凡经六日,后问家中,乃是侄女持纸钱绢,解送知礼,当时所视,乃见铜钱、丝绢也。

  《法苑珠林》卷六十四《太平广记》卷一百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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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唐.薛孤训

  唐贞观二十年,征龟兹,有薛孤训者,为行军仓曹参军,及屠龟兹城后,乃于精舍剥佛面取金;旬日之间,眉毛总落,还至伊州,乃于佛前悔过,所得金者,皆回造功德;未几,眉毛复生。

  《法苑珠林》卷九十五《太平广记》卷一百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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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唐.陆怀素

  唐吴郡陆怀素家,贞观二十年失火,屋宇总焚,爰及精卢,并从烟灭,有一函《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独存,经函及褾轴并尽,唯有经字,竟不被烧;尔时,人闻者,莫不惊叹!(怀素,即高阳许仁则前妻之兄,仁则当时目睹,于后具自言之。)

  《法苑珠林》卷十八《太平广记》卷一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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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唐.杨师操

  唐雍州醴泉县东阳乡人杨师操,至贞观初,任司竹监,后因公事,迁任蓝田县尉。贞观二十一年,为身老还家,躬耕为业。

  然操立性,毒恶暴口,一生以来,喜见人过,每乡人有事,即录告官,县司以操曾在朝流,亦与颜色,然操长恶不悛,数干扰官司;觅乡人事过,无问大小,常生恐吓;于自村社之内,无事横生整理,大小讥诃,是非浪作。但有牛羊纵暴、士女相争,即将向县;县令斐瞿昙,用为烦碎,初二三回与理,后见事繁,不与理。

  操后经州,或上表闻彻,恶心日盛,人皆不喜见。操自知性恶,亦向人说云:「吾性多急暴口,从武德以来,四度受戒,持行礼拜,日诵经论,化人为善,然有大小侵己,操不能忍!」

  后至永徽元年,四月七日夜,忽有一人从东来,骑白马,着青衣,直到操门,操见,遂共温凉讫,人云:「东阳大监,故遣我追尔,为尔自生已来,毒心缠缚,不能忍舍,逢人即说劝善,己身持戒不全;悭贪不施,自道我有善心,供养三宝,然未曾布施片财;虽口云惭愧,心中即生别计,惑乱凡俗,为此唤汝。」须臾,不见来人,操身在门,忽然倒地,口不能言,唯心上少暖,家人舆将入舍卧,经宿不苏,然操已到东阳都录处。

  于时,府君大衙未散,操遂私行曹司,皆有几案床席,甚大精好,亦有囚人,或着枷锁,或露头散腰,或坐立行住,如是罪人,不可算数。操向东行,过到一处,处孔极小,唯见火星流出,臭烟熢勃,不中人立。复有两人,手把铁棒,修理门首。

  操因问把棒人:「此是何曹司?」

  答云:「是猛火地狱,拟着持戒不全人,或修善中休人,知而故犯,死入此处。闻道有一杨师操,一生喜论人过,每告官司,道他长短,逢人诈言惭愧,有片言侵凌,实不能忍。今欲遣入此处,故修理之;其人今日是四月八日,家人为操身死,布施斋供,曹司平章,还欲放归,未得进止,我在此间待师操!」

  操便叩头礼谢,自云:「杨师操者,弟子身是,愿作方便,若为得脱。」

  此人答云:「尔但至心礼十方佛,殷心忏悔,改却毒心,即遂往生,不来此处。虽怀恶意,一期能悔,如菩萨行,不惜身命,得生净土。」师操得此语已,即便依教发露,殷勤忏悔,遂放还家,经三日得活。

  操得苏已,具述此事。操于后时,便向慧靖禅师处,改过忏悔。身今见在,年至七十有五,每一食长斋,六时礼忏。

  操田临官道,因行看麦,见牛三头,暴食麦苗,操就牛惭愧,不复驱出,归家后日,行麦不死,但有牛迹。

  泾阳西界,有陈王佛堂,多人聚集,操向众人具述其事,道俗惊怪,忏悔弥殷。其夜作梦,见有人来语操云:「我是使人,故来诫尔,尔既止恶,更不追尔,但尔勤诚修善,不须忧之。」(有僧见操,传向临说。)

  《法苑珠林》卷七十六《太平广记》卷三百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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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唐.顿丘李氏

  唐冀州顿丘县,有老母姓李,年可七十,无子孤老,唯有奴婢两人,家镇沽酒,添灰少量,分毫经纪。

  贞观年中,因病气断,死经两日,凶器已具,但以心上少温,然始苏活。自云:初有两人,并着赤衣,门前召出之,有上符遣追,便即随去。行至一城,有若州郭,引到侧院,见一官人,衣冠大袖,凭案而坐,左右甚多,阶下大有着枷锁人,防援如生。

  官府者遣问老母:「何因行滥沽酒,多取他物?拟作《法华经》已向十年,何为不造?」老母具言:「酒使婢作,量亦是婢;经已付钱一千文与隐师。」即遣追婢,须臾即至,勘当原由,婢即笞四十放还。遣问隐师,报云:「是实。」乃语老母云:「放汝七日去,经了当来,得生善处!」遂尔得活。

  复有人问,勘校老母,初死之时,婢得惺悟,久而始苏,腹背青肿,盖是四十杖迹。隐禅师者,本是客僧,配寺顿丘,年向六、七十,自从出家,即头陀乞食,常一食斋,未尝暂辍,远近大德,并皆敬慕。老母病死之夜,隐师梦有赤衣人来问,梦中答云:「造经是实。」

  老母乃屈乡闾、眷属,及隐禅师行道,雇诸经生,众手写经;经了正当七日,还见往者二人来前,母云:「使人已来,并皆好住。」声絶即死。(隐师见存,道俗钦敬。)

  《法苑珠林》卷九十四《太平广记》卷一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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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唐.嶲州县令

  唐贞观中,有人任嶲州县令,往高昌,于寺得一真珠像,至京师诸大寺,欲与千贯钱买之,不肯,遂毁破,卖得一千三百贯。后月余患肿,寤寐之间,见一僧云:「何因毁坏尊像?」遂遣人拔其舌,长尺余,苦痛呻吟,数日而死。(德安县令薛达备知此事。)

  《太平广记》卷一百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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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唐.徐王任

  唐显庆三年,徐王任晋州刺史之时,有屠儿在巿东衖杀一猪,命断,汤燖,皮毛并落,死经半日,贪杀余猪,未及开解;至晓,以刀破腹,长划腹下一刀,刃犹未入腹,其猪忽起,走出门,直入巿西壁,至一贤者店内,床下而卧。巿人竞往看之,屠儿犹执刀逐走,看者问其所由?

  屠儿答云:「我一生以来,杀猪未曾闻见此事,犹欲将去!」看者数百人,皆瞋责屠儿,竞出钱赎得,诸人共为造舍安置,身毛久始得生,胭下及腹下疮处差,已作大肉疣,麤如臂许,出入往来,常不污其室;性洁,不同余猪,至四、五年方卒。

  《法苑珠林》卷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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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唐.僧义孚

  僧义孚,青社人,解琴,寓于江陵龙兴寺;行止诡谲,府主优容之。俾赍钱帛,诣西川写藏经,或有人偷窃社户所造藏经出货,义孚以廉价赎之,其羡财遂为所有。一旦,发觉卖经者毙于枯木下,此僧虽免罪,未久得疾,两唇反引,有似驴口,且热痛不可忍也,人皆畏见,苦楚备极而死。同寺有数辈,贩鬻经像,惧而舍财,修功德,以孚为鉴戒。

  《太平广记》卷一百十六

  【卷第五】

  三十九、唐.李义琰

  唐陇西李义琰,贞观年中为华州县尉。此县忽失一人,莫知所在,其父兄疑一仇怨家所害,诣县陈请;义琰案之,不能得决,夜中执烛,委细穷问。

  至一夜,义琰据案俛首,不觉死人即至,犹带被伤之状云:「某被伤姓名,被打杀,置于某所井中,公可早检,不然,恐被移向他处,不可觅得!」义琰即亲往觅,果如所陈,寻而仇家始具款伏。当时闻见者,莫不惊叹!

  《法苑珠林》卷七十三《太平广记》卷一百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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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唐.清禅寺金像

  唐西京清禅寺,先有纯金像一躯,长一尺四寸,重八十两,隋文帝之所造也。贞观十四年,有贼孙德信,伪造玺书,将一阉竖子,诈称敕遣取像,寺僧闻奉敕索,不敢拒,付之。

  经宿,事发,像身已被铸破,唯头不销,太宗大怒,处以极刑。德信未死之间,身已烂坏,遍体疮溃;寺僧更加金,如法铸成。

  《法苑珠林》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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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唐.李思一

  唐陇西李思一,今居相州之滏阳县。贞观二十年,正月已死,经日而苏,语在《冥报记》。

  至永徽三年五月,又死,经一宿而苏,说云:以年命未尽,蒙王放归,于王前见相州滏阳县法观寺僧辩珪;又见会福寺僧弘亮及慧宝三人,并在王前辩答。

  见冥官云:「慧宝,死期未至,宜修功德;辩珪、弘亮,今岁必死。」辩珪等,是年果相继卒。后寺僧令一巫者,就弘亮等旧房,召二僧问之,辩珪曰:「我为破斋,今受大苦!」兼语诸弟子等曰:「为我作斋,救披苦难。」弟子为营斋;巫者又云:「辩珪已得免罪。」弘亮云:「我为破斋,妄持人长短,今被拔舌,痛苦不能多言。」(相州智力寺僧慧永等说之。)

  《法苑珠林》卷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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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唐.杜智楷

  唐曹州离狐人仕智楷,少好释典,不仕不娶,被僧衣,隐居泰山,以读诵为事。

  贞观二十一年,于山中遇患垂死,以袈裟覆体,昏然如梦,见老母及美女数十人,屡来相扰。智楷端然不动,群女渐相逼斥,并云:「舆将掷置北涧里。」遂总近前,同时执捉,有揽着袈裟者,遂齐声念佛,却后忏悔,请为造阿弥陀佛,并诵观音菩萨三十余遍,少间遂觉,体上大汗,便即瘳愈。

  《法苑珠林》卷四十六《太平广记》卷一百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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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唐.齐士望

  唐魏州武强人齐士望,贞观二十一年死,经七日而苏,自云:初死之后,被引见王,即付曹司,别遣勘当。经四、五日,勘簿云:「与合死者同姓字,然未合即死。」

  刑官语士望曰:「汝生平好烧鸡子,宜受罪而归。」即命人送其出门,去曹司一二里,即见一城,闻城中有鼓吹之声,士望欣然趋走而入。

  既入之后,城门已闭,其中,更无屋宇,遍地皆是热灰,士望周章,不知所计,烧灼其足,殊常痛苦。士望四顾,城门并开,及走向门,其扉即掩,凡经一日,有人命门者曰:「开门,放昨日罪人出。」既出,即命人送归。使者辞以路遥,迁延不送之,始求以钱绢,士望许诺;遂经历川涂,践履荆棘,行至一处,有如环堵,其中有坑深黑,士望惧之,使者推之,遂入坑内。不觉渐苏,寻乃造纸钱等待焉,使者依期还到,士望妻亦同见之。

  《法苑珠林》卷七十三《太平广记》卷三百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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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唐.刘善经

  唐汾州隰城人刘善经,少小孤母所抚育。其母平生常习读内典,精勤苦行。以贞观二十一年亡,善经哀毁过礼,哭声不辍。至明年,善经恍惚之间,见其母曰:「我为生时修福,得受男身;今生于此县南石赵村宋家,汝欲相见,可即至彼也。」言终不见。善经如言而往,不移时而至彼,于是日宋家生男,善经因奉衣物,具言由委。此男见在,善经常以母礼事之。(隰州沙门善抚与善经旧知,见善经及乡人所说,为余言之。)

  《法苑珠林》卷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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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唐.卢元礼

  唐范阳卢元礼,贞观末为泗州涟水县尉。曾因重病闷絶,经一日而苏。云:有人引至府舍,见一官人,过无侍卫,元礼遂至此官人座上,踞床而坐,官人目侍者,令一手提头、一手捉脚,掷元礼于阶下,良久乃起。

  行至一别院,更进向南,入一大堂中,见灶数十百口,其灶上有气,矗然如云雾直上,沸声喧杂,有同数千万人。元礼仰视,见似笼盛人,悬之此气之上,云:「是蒸罪人处!」元礼遂发愿,大语云:「愿代一切众生受罪!」遂解衣赤体,自投于釜中,因即昏然,不觉有痛。须臾,有一沙门,挽元礼出云:「知汝至心,乃送其归。」忽如睡觉,遂断酒肉,经三、四岁后,卒于洛。

  《法苑珠林》卷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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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唐.僧玄高

  相州滏阳县智力寺僧玄高,俗姓赵氏,其兄子先身,于同村马家为儿。马家儿至贞观末死,临死之际,顾谓母曰:「身儿于赵宗家有宿因缘,死后当与宗为孙。」(宗即与其同村也)。其母不信,乃以墨点儿左胁,作一大黑子。赵家妻又梦此儿来云:「当与娘为息。」因而有娠,梦中所见,宛然马家之子。产讫,验其黑子,还在旧处。及儿年三岁,无人导引,乃自向马家云:「此是儿旧舍也。」于今现存,已年十四、五。(相州智力寺僧慧永、法真等说之。)

  《法苑珠林》卷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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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唐.裴则男

  唐曹州离狐人裴则男,贞观末,年二十一死,经三日而苏。自云:初死,被一人将至王所。王衣白,非常鲜洁,王遣此人,将牛耕地,此人诉云:「兄弟幼小,无人扶侍二亲。」王即悯之,乃遣使将向南,至第三重门,入见镬汤,及刀山、剑树,又见数千人头,皆被斩,布列地上,此头并口云:「大饥!」当村有一老母,年向七十,其时犹未死,遂见在镬汤前燃火;观望讫,还至王前,见同村人张成亦未死,有一人诉成云:「毁破某屋。」王遣使检之,报云:「是实!」成曰:「成犂地,不觉犂破其塜,非故然也。」王曰:「汝虽非故,心终为不谨耳。」遂令人杖其腰七下。有顷,王曰:「汝更无事,放汝早还。」王乃使人送,遣北出踰墙,及登墙,望见其舍,遂闻哭声,乃跳下墙!忽觉起坐,既稣之后,具为乡曲言之,邑人视张成腰上,有七下杖迹,迹极青黑,问其毁墓,答云:「不虚」。老母寻病,未几而死。

  《法苑珠林》卷九十七《太平广记》卷三百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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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唐.石壁寺僧

  唐并州石壁寺有一老僧,禅诵为业,精进练行。贞观末,有鸽巢其房楹上,哺养二鶵,法师每有余食,常就巢哺之。鸽鶵后虽渐长,羽翼未成,乃并学飞,俱坠地而死,僧并收瘗之。经旬后,僧夜梦二小儿白之曰:「儿等,为先有少罪,遂受鸽身,比来闻法师读《法华经》及《金刚般若经》,既闻妙法,得受人身,儿等今于此寺侧十余里,某村、某姓名家,托生为男,十月之外,当即诞育。」僧乃依期往视,见此家一妇人,同时诞育二子,因为作满月斋,僧呼为:「鸽儿!」两儿并应之曰:「诺!」一应之后,岁余始言。(右此一验出冥报拾遗报恩事广,不可具述)

  《法苑珠林》卷五十《太平广记》卷一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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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九、唐.阳武妇女朱氏

  唐郑州阳武县妇女姓朱,其夫先负外县人绢百匹,夫死之后,遂无人还。贞观末,因病死,经再宿而苏,自云:被人执至一所,见一人云:「我是司命府吏,汝夫生时,负我家绢若干匹,所以追汝。今放汝归,宜急具物,至某县、某村、某家,送还我母,如其不送,捉追更切,兼为白我娘,努力为某造像修福。」朱即告乞乡闾,得绢送还其母,具言其儿貌状,有同生平,其母亦对之流涕,歔欷久之!

  《法苑珠林》卷五十七

  【卷第六】

  五十、唐.路伯达

  唐汾州孝义县人路伯达,至永徽年中,负同县人钱一千文,后乃违契拒讳;及执契往征,遂共钱主于佛前为信,誓曰:「若我未还公,愿吾死后,与公家作牛畜。」言讫,未逾一年而死。至二岁时,向钱主家牸牛,产一赤犊子,额上生白毛,为「路伯达」三字,其子侄等耻之,将钱五千文求赎,主不肯与,乃施与隰城县启福寺僧真如,助造十五级浮图。人有见者,发心止恶,竞投钱物布施。

  《法苑珠林》卷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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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唐.韦知十

  唐右金吾兵曹京兆韦知十,至永徽中,煑一羊脚,半日犹生,知十怒家人曰:「用柴十倍于常,不知何意如此?」更命重煑,还复如故。乃命剖之,其中,遂得一铜像,长径寸焉,光明照灼,相好成就,其家一生不敢食酒肉。(中山郎余令亲闻说之。)

  《法苑珠林》卷九十四《太平广记》卷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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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唐.王怀智

  唐坊州人上柱国王怀智,至显庆初亡殁,其母孙氏,及弟怀善、怀表并存。至四年六月,壅州高陵有一人,失其姓名,死经七日,背上已烂而苏,此人于地下见怀智,云:见任泰山录事,遣此人执笔,口授为书,谓之曰:「汝虽合死,今方便放汝归家,宜为我持此书至坊州,访我家通人,兼白我娘:怀智今为泰山录事参军,幸蒙安泰,但家中曾贷寺家木作门,此既功德物,请早酬偿之。怀善即死,不合久住,速作经像救助,不然,恐无济理。」此人既苏之后,即赍书故送其舍,所论家事,无不闇合。至经三日,怀善遂即暴死,合州道俗闻者,莫不增修功德。(鄜州人勋卫侯智纯说之。)

  《法苑珠林》卷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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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唐.夏侯均

  夏侯均者,冀州阜城人也,显庆二年病,经四十余日,昏乱殆死,自云:被配作牛!频经苦诉,诉云:「尝三度于隐师处,受戒、忏悔,自省无过,何忍遣作牛身,受苦如是?」均已被配磨坊,经二十日苦使后,为勘当受戒,是实不虚,始得免罪。此人生平,甚有膂力,酗酒好闘,今现断酒肉,清信贤者,为隐师弟子,斋戒不絶。

  《法苑珠林》卷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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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四、唐.王会师

  唐京都西巿北店,有王会师者,其母先终,服制已毕。至显庆二年内,其家乃产一青黄母狗,会师妻为其盗食,乃以杖击之数下,狗遂作人语曰:「我是汝姑!新妇杖我大错,我为严酷家人过甚,遂得此报,今既被打,羞向汝家。」因即走出,会师闻而涕泣,拘以归家,而复还去。凡经四五,会师见其意止,乃屈请巿北大街中,正是己店北大墙后,作小舍安置,每日送食。巿人及行客,就亲者极众;投饼与者,不可胜数。此犬,常不离此舍,过斋时,即不肯食,经一二岁,莫知所之。

  《法苑珠林》卷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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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五、唐.刘摩儿

  唐汾州孝义县,县泉村人刘摩儿,至显庆四年八月二十七日,遇患而终;其男师保,明日又死。父子平生,行皆险诐,其比邻有祁陇威,因采樵,被车辗死,经数日而苏,乃见摩儿男师保在镬汤中,须臾之间,皮肉俱尽,无复人形,唯见白骨,如此良久,还复本形。陇威问其故?对曰:「为我射猎,故受此罪!」又谓保曰:「卿父何在?」对曰:「我父罪重,不可卒见,卿既即还,请白家中,为修斋福。」言讫,被使催促,前至府舍,见馆宇崇峻,执杖者二十余人,一官人问之曰:「汝比有何福业?」对曰:「陇威去年正月,在独村看读一切经,脱衫一领布施,兼受五戒,至今不犯。」官人乃云:「若如所云,无量功德,何须来此?」乃索簿勘,见簿曰:「其人合死不虚。」侧注云:「受戒、布施,福助更合延寿。」乃遣人送还,当即苏活。

  《法苑珠林》卷六十四《太平广记》卷一百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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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六、唐.馆陶主簿周

  唐冀州馆陶县主簿姓周,忘其名字。至显庆四年十一月,奉使于临渝关互巿,当去之时,将佐使等二人从往,周将钱帛稍多,二人乃以土囊,压而杀之,所有钱帛,咸盗将去,唯有随身衣服充敛。至岁暮,乃入妻梦,具说被杀之状,兼言盗财物藏隐之处。妻乃依此告官,官司案辩,具得实状钱帛,并获二人,皆坐处死。(相州智力寺僧慧永云:当亲见日庭观道士刘仁实说之。)

  《法苑珠林》卷七十四《太平广记》卷一百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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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七、唐.李虔观

  唐陇西李虔观,今居郑州。至显庆五年丁父忧,乃刺血写《金刚般若经》及《般若心经》各一卷,《随愿往生经》一卷;出外将入,即一浴身后,忽闻院中有异香,非常郁烈,邻侧并就观之,无不称叹。(中山郎余令,曾过郑州,见彼亲友具陈说之。)

  《法苑珠林》卷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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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八、唐.信都元方

  唐相州滏阳县人信都元方,少有操尚,尤好释典,年二十九,至显庆五年春正月死。死后月余,其兄法观寺僧道杰,情切友情,乃将一巫者至家,遣求元方与语;法观僧又颇解法术,乃作一符,摄得元方,令巫者问其由委,巫者不识字,遣解书人执笔,巫者为元方口授,作书一纸与同学冯行基,具述平生之意,并诗二首;及其家中亦留书启,文理顺序,言词凄怆;其书疏,大抵劝修功德,及遣念佛、写经;以为杀生之业,罪之大者,无过于此。又云:「元方不入地狱,亦不堕鬼中。前蒙冥官处分,令于石州李仁师家为男,但为陇州吴山县石名远于华岳祈子,乃改与石家为男。」又云:「受生日逼匆迫,不得更住,从二月受胎,至十二月诞育。愿兄等慈流,就彼相看也。」言讫,涕泣而去。(河东薛大造寓居滏阳,前任吴山县令自云,具识名远,智力寺僧慧永、法真等说之。)

  《法苑珠林》卷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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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九、唐.封元则

  唐封元则,渤海长河人也,至显庆中,为光禄寺太官掌膳。时有西蕃客于阗王来朝,食料余羊,凡至数十百口,王并托元则送于僧寺,放作长生,元则乃窃令屠家烹宰,收其钱直。龙朔元年夏六月,洛阳大雨,震雷霹雳,元则于宣仁门外大街中杀之,折其项裂,血流洒地,观者盈衢,莫不惊愕!

  《法苑珠林》卷七十三

  【卷第七】

  六十、唐.李信

  唐居士李信者,并州文水县之太平里人也,身为隆政府卫士。至显庆年冬,随例往朔州赴蕃,乘赤艹马一疋,并将艹驹。是时,岁晚凝阴,风雪严厚,行十数里,马遂不进,信以蕃期逼促,挝之数十下,马遂作人语,谓信曰:「我是汝母!为生平避汝父将石余米乞女,故获此报。此驹,即是汝妹也,以力偿债向了,汝复何苦,敦逼如是?」信闻之,惊愕流涕,不能自胜,乃拜谢之,躬駄鞍辔,谓曰:「若是信娘,当自行归家。」马遂前行,信负鞍辔,随之至家,信兄弟等见之,悲哀相对。别为厂枥养饲,有同事母,屈僧营斋,阖门莫不精进,乡闾道俗,咸叹异之。(时工部侍郎温无隐、歧州司法张金停,俱为丁艰,在家闻而奇之,故就信家顾访,见马犹在,问其由委,并如所传。)

  《法苑珠林》卷五十二《太平广记》一百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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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一、唐.孙寿

  显庆中,平州有人姓孙名寿,于海滨游猎,见野火焰炽,草木荡尽,唯有一丛茂草,独不焚燎,疑此草中有兽,遂以火烧之,竟不能着。寿甚怪之,遂入草间寻觅,乃见一函《金刚般若经》,其傍又见一死僧,颜色不变,火不延燎,盖由此也。信知经像非凡所测。(孙寿亲自说之。)

  《法苑珠林》卷十八《太平广记》一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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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二、唐.童子寺佛像

  唐并州城,西有山寺,寺名「童子」,有大像,坐高一百七十余尺。皇帝崇敬释教,显庆末年巡幸并州,共皇后亲到此寺,及幸北谷开化等,大像高二百尺,礼敬瞻覩,嗟叹希奇,大舍珍宝、财物、衣服;并诸妃嫔内宫之人,并各捐舍;并敕州官长史窦轨等,令速庄严,备饰圣容;并开拓龛前地,务令宽广。

  还京之日,至龙朔二年秋七月,内官出袈裟两领,遣中使驰送二寺大像。其童子寺像披袈裟日,从日至暮,放五色光,流照崖岩、洞烛山川,又入南龛小佛,赫奕堂殿,道俗瞻覩,数千万众,城中贵贱,覩此而迁善者,十室而七八焉,众人共知,不言可悉。

  《法苑珠林》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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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三、唐.尼修行附任五娘

  唐龙朔元年,洛州景福寺比丘尼修行房中,有侍童任五娘,死后,修行为五娘立灵。经月余日,其姊及弟,于夜中,忽闻灵座上呻吟,其弟初甚恐惧,后乃问之,答曰:「我生时,于寺上食肉,坐此大苦痛,我体上有疮,恐污床席,汝可多将灰置床上也。」弟依其言置灰,后看床上,大有脓血。又语弟曰:「姊患,不能缝衣,汝大褴缕,宜将布来,我为汝作衫及韈。」弟置布于灵床上,经宿即成。又语其姊曰:「儿小时患膝,遂杀一螃蟹,取汁涂疮得差,今入刀林地狱,肉中现有折刀七枚,愿姊慈念,为作功德救助。知姊煎迫,交不济办,但随身衣服,无益死者,今并未坏,请以用之。」姊未报间,乃曰:「儿自取去。」良久,又曰:「衣服已来,现在床上。」其姊试往观之,乃所敛之服也,遂送净土寺宝献师处,写《金刚般若经》,每写一卷了,即报云:「已出一刀!」凡写七卷了,乃云:「七刀并得出讫,今蒙福助,即往托生!」与姊及弟,哭别而去。(吴兴沈玄法说;净土寺僧智整,所说亦同。)

  《法苑珠林》卷九十四《太平广记》一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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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四、唐.姚明解

  唐姚明解者,本是普光寺沙门也,性聪敏、有文藻、工书翰、善丹青,至于鼓琴,亦当时独絶;每欣俗网,不乐道门。至龙朔元年,举应诏人,赴洛阳,及升第归俗,颇有余言,未几而卒。后托梦于相知净土寺僧智整曰:「明解宿无福业,不遵内教,今受大罪,非常饥乏,倘有故人之情,颇能惠一餐不?」智整梦中许诺,及其寤后,乃为设食,至夜纔眠,即见明解来愧谢之。至二年秋中,又托梦于画工曰:「我以不信佛法,今大受苦痛,努力为我写二三卷经。」执手殷勤,赋诗言别,教画工读十八遍令记。寤乃忆之,其诗曰:

  握手不能别,抚膺还自伤;痛矣时阴短,悲哉泉路长。

  松林惊野吹,荒隧落寒霜;言离何以赠,留心内典章。

  《法苑珠林》卷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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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五、唐.谢氏

  唐雝州万年阎村,即灞渭之间也,有妇姓谢氏,适同县元氏;有女,适回龙村人来阿照。谢氏永徽末亡,龙朔元年八月托梦于来氏女,曰:「我为生时沽酒,小作升方,取价太多,量酒复少,今坐此罪,于北山下人家为牛,近被卖与法界寺夏侯师家,今将我向城南耕稻田,非常辛苦。」及寤,其女涕泣,为阿照言之。至二年正月,有法界寺尼,至阿照村,女乃问尼,尼报云:「有夏侯师,是实!」女即就寺访之,云:「近于北山下,买得一牛,见在城南耕地。」其女涕泣求请,寺尼乃遣人,送其女就之。此牛,平常唯一人禁制,若遇余人,必陆梁抵触,见其女至,乃舐其遍体,又流泪焉;女即凭夏侯师赎之,乃随其女去。今现在阿照家养饲,女常呼为「阿娘」,承奉不缺,京师王侯、妃媵,多令召视,竞施钱帛。

  《法苑珠林》卷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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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六、唐.济阴县经验

  唐曹州济阴县西二十里,村中有精舍。至龙朔二年冬十月,野火暴起,非常炽盛,及至精舍,踰越而过焉,比僧房草舍,焚燎总尽,唯《金刚般若经》一卷,俨然如旧。(曹州参军说之。)

  《法苑珠林》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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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七、唐.渔阳县佛像

  唐幽州渔阳县无终戌城内,有百许家。龙朔二年夏四月,戌城火灾,门楼及人家屋宇,并为煨烬,唯二精舍及浮图,并佛龛上纸帘蘧蒢等,但有佛像独不延燎,火既不烧,岿然独存,时人见者,莫不嗟异,以为佛力支持!(中山郎余令,既任彼官,又家兄余庆,交友人郎将齐郡,因如使营州,并亲见其事,具为余令说之。)

  《法苑珠林》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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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八、唐.倪氏妻皇甫氏

  唐兖州曲阜人倪买得,妻皇甫氏,为有疾病,祈祷泰山,稍得瘳愈,因被冥道使,为伺命,每被使即死,经一、二日,事了以后,还复如故,前后取人亦众矣。自云:「曾被遣取乡人庞领军小女,为其庭前有斋坛读诵,久不得入。少间,属读诵稍闲,又因执烛者诣病女处,乃随而入,方取得去。」问其取由?乃府君四郎所命,府君不知也,论说地狱,具有条贯。又云:「地下诉说生人,非止一二,但人微有福报,追不可得;如其有罪,摄之则易。」皇甫见被使役,至今犹存。今男子作生伺命者,兖州见有三四人,但不知其姓名耳。

  《法苑珠林》卷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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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九、唐.司马乔卿

  唐前大理司.直河内司马乔卿,天性纯谨有志行。到永徽中,为杨州户曹,丁母忧,居丧毁瘠,刺心上血,写《金刚般若经》一卷。未几,于庐上生芝草二茎,经九日,长尺有八寸,绿茎朱盖,日沥汁一升,傍人食之,味甘如蜜;去而复生,如此数四。(乔卿同僚数人,并向余令陈说,天下士人,多共知之。)

  《法苑珠林》卷十八《太平广记》一百三

  ●【消罪报】●

  ●隋时,蒯(音kuǎi)武安,蔡州(今河南汝南)人,经常在嵩山南边射杀老虎。一次,忽然有一个怪物,像猪,但却是人手,用虎皮蒙到他身上,把武安推落深涧中。等到他爬起来一看,自身已经变成老虎了,惶恐惧怕,不知怎么办。忽然听到钟声,知道是僧人居所,他就前往求救。看见一位僧人在念《金刚经》,他就闭上眼睛俯伏。僧人用手摩他头,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声音,头破虎皮而出,把刚才遇到的事都说了。僧人又抚摸他背部,虎皮也随手而裂开。武安于是出家修行,持念《金刚经》。《报应记》

  ●唐时,高纸,是隋朝仆射(官名)高颖的孙子。龙朔二年,他出长安(今西安)顺义门,忽然碰到二人骑马来,说:“王召你去。”高纸不肯去,也不知道这两人是阴间的鬼差,就策马避开他们,又被追赶挟拥。高纸有个哥哥,在化度寺为僧,他就想到寺里去,鬼差遮门拦阻他。高纸就打了鬼差一拳。鬼差发怒,就把他拽落马下,昏死过去。僧人把他拖入寺院他哥哥那里,第二天早晨他才苏醒过来,说:“起初,随两位鬼使去见阎王,阎王说:‘你还不该来,因曾经毁谤佛法,且令你活着时先受刑罚。’命令左右人拔他舌头,用犁来耕,但都没受伤。阎王问主吏什么缘故,主吏说:‘这人曾念《金刚经》。’阎王称好,就下令放还。”高纸从此后专以念《金刚经》为事。《报应记》

  ●唐时,姚待,为母亲写《金刚经》百部。有个屠夫李回奴,请回去一部,烧香供养。回奴死后,有人在阴间见到他,枷锁自脱,往生善道去了。《太平广记》

  ●唐时,宋义伦,暴死三天后复活,说:“我被追拿去见阎王。阎王说:‘你曾杀狗、兔、鸽,寿命将尽。但你念诵《金刚经》,不但可以灭罪,更应延寿。以后不要再吃酒肉,一心持经。”于是放他还阳。《太平广记》

  ●唐朝龙朔元年,洛州(今河南洛阳)景福寺比丘尼修行。房中有位侍童伍五娘死了,就为她设了灵位。过了一个多月,伍五娘的姐弟,在半夜里忽然听到灵位上有呻吟声,问她,她回答说:“我活着时,曾在寺庙里吃肉,又曾经杀一只螃蟹用来涂疮。现在进了刀林地狱,肉中有折刀七把,请取我身上的衣服,为我作功德。”去看她床上,有很多脓血,大殓的衣服还在。于是为她书写《金刚经》。每写一卷,灵位上就出声报告:“已拔出一把刀。”共写了七卷,灵位上才说:“七把刀都出来了。今蒙福业,就要去投生了。”《冥报记》

  ●唐时,河南节度使吴少阳,看见一位驿差,走路时脚不沾地,就问他为什么能这样。驿差回答说:“我叫全信,素食三十年,每天念诵《金刚经》三卷。”吴取出三百六十两银子,将他所诵的《金刚经》买下来。全信接了银子,吴就看见他的脚不能离地了。后来,吴患病,阴差来捉拿他,一位金刚神呵叱阴差说:“这人买有《金刚经》功,不得捆绑。”鬼卒跪下答应。吴醒来告诉妻子:“我在生时,不持斋,罪业非常大,侥幸过去曾经买下全信的经书,罪减轻一半。你们应该马上奉持,以免以后后悔。” 《金刚持验》

  ●宋时,冯察院(察院,官名),二十八岁时,曾上奏章。夜晚,被追拿到阴间,阎王斥责他说:“你一直持诵《金刚经》,寿命本该到九十多岁,官做到枢府。因为这个奏章不利于民,应该断禄、减寿。”冯哀求放还,诵经行善,以忏悔前罪。阎王答允放还,于是苏醒。后来,他果然做了宰相,寿到九十八岁。《证果录》

  ●宋时,泗州(今安徽泗县)的赵璧,赴京参加科举考试期间,妻子李氏死亡。赵璧考试及第,回到家乡,看见亡妻在路边哀告他说:“我在生时,杀害物命,经常用酒醉螃蟹吃,冥司罚我在蟹山地狱,群蟹钳咬我。又因生前不珍惜饭粥、羹汤、茶酒,累积到五石九斗七升五合,使我减寿命一纪(十二年),又遭受三七大地狱苦。又命令狱卒监督我卖酒,每当无常鬼追到亡魂,就在我身上刺血,刺足原来的数量,把我投进其他地狱。冥司非常敬重《金刚经》,求你为我书写七卷,便可救拔我地狱的苦难。”赵璧到家,就为她写经。刚写完两卷,他到妻子坟上,一位老翁自称是山神,告诉他说:“李氏承你写经的力量,已经超生了。”《金刚感应》

  ●明时,袁宏道的母亲龚氏,每天念诵《金刚经》。一天,诵经将到一半,房梁上垂下一只巨大的蜘蛛,绕经数圈,伏住不动。当念诵到六如偈时,蜘蛛蠕动,像行礼叩拜的样子。念完经再看,大蜘蛛已经死去了。《金刚新异录》

  ●唐时,僧人明度,一直念诵《金刚经》。有鸽子在屋楹上筑巢,养育两只小鸽,明度经常用剩粥喂它们,且对它们说:“乘我诵经力,羽翼速成。”忽然两只小鸽一起落在地上死了。他梦见两个小孩说:“幸蒙法师念经之力,我们得以转生人道,生在距离这里十里的某某家中了。”过了十个月,寻访,果然某家有孪生二子。明度叫他们“鸽儿”,两人同时回头应答。《金刚应验》

  ●唐朝太和五年,四川汉州什邡(音方)县的王翰林,暴死。三天后复活,说冥官是自己的哥哥,对他说:“有一头牛控告你枉杀无辜。又曾卖竹子给别人制作箜篌;杀狗两头,狗也控告你。你名字还没有列入死簿,做什么功德可免除呢?”弟弟想设斋、写某经,哥哥都说仍不足以解救。弟弟就请求每天持诵《金刚经》七遍,哥哥欢喜地说:“足够了。”他复活后,就舍业出家修行了。《续酉阳杂俎》

  ●唐朝元和十五年,越人吴可久,住在长安(今西安),与妻子王氏,信奉“摩尼教”。一年多后,妻子突然死去。过了三年,给她丈夫托梦说:“我因信奉邪法、持邪见,堕落为蛇身,在皇子陂(音杯)的佛塔下,明天早晨将死去,愿你为我请僧人到那里为我念诵《金刚经》,期望免除其他苦难。”梦中丈夫不信这些话,叱责妻子。妻子发怒,向他脸上吐唾液。丈夫惊醒后,脸上果然肿起来,痛不可忍。妻子又托梦给吴可久的哥哥说:“园里有龙舌草,捣烂敷在可久脸上,立即可以痊愈。”一试,可久脸上的伤果然好了。天亮后,兄弟同到寺庙请僧人念诵《金刚经》。不久,有条大蛇从塔中爬出来,抬头到处看,经刚念完,蛇就死了。可久从此归信佛法,常念《金刚经》。《报应记》

  ●唐朝元和年间,李回,考试落第回家,有位僧人劝他念《金刚经》。念到了数十遍。一次,到王桥夜宿,因月下散步,被一个美女引诱到村舍中,戏笑喧哗。进了堂屋,又看见美女五六个人,心中怀疑是精怪,就默念《金刚经》。忽然,有异光从口中发出,群美女都惊吓散去,只闻到腥秽臭气,大概是狐狸的居所吧。面前满是荆棘,不知在什么地方。不久,有一头白狗来为他带路,口中有光发出,于是回到了居所。《太平广记》

  ●明朝万历年间,华林镇一位老者,每天念诵《金刚经》。家中有母鸡孵雏,抱着十二枚蛋。一夜,老者梦见十二个人在堂下礼拜他,说:“仰赖听到您念经的声音,我们都已经脱离畜禽身,所以来向您致谢。”醒来后,去看那十二枚鸡蛋,都成了空壳。《金刚持验记》

  ●唐时,孙咸,被抓捕到阴间,苏醒后说:“看见一人被考核善恶罪福,这人常念诵《金刚经》,但又喜欢吃肉。左边有经书数十轴,右边积肉成山,因肉多,将记重罪。不久,经堆中有一颗火星,飞向肉山,顷刻之间,肉山消尽,这人就升空离去了。” 《续酉阳杂俎》

  ●明时,山阴的王泮(音判),他的伯父抱着小儿在父亲身边嬉戏,偶然发现丢失了手臂上的镯子,就怀疑父亲偷走了。父亲用神明赌咒,又取出《金刚经》用脚践踏。王泮是个秀才,屡次考试不第。一天,早晨出城外,看见两位白须老翁在说话:“秀才王泮,本应登第,因为他父亲亵渎《金刚经》,现在已经削去功名了。”王泮回家问父亲,知道了缘由,就到佛前忏悔,书写《金刚经》一部,后来考试登榜贤书。想再写一部,未能完成,去竞考春官(掌管朝廷礼节的官员),落选。后来继续写完全经,才成为进士。《巾驭乘续集》

  ●明时,项梦原,起初名叫德棻(音分),梦见自己中了辛卯年的乡科榜,但因曾奸污两位少年婢女,功名被削去。于是努力做阴德善事,捐出资金,请友人高松声精楷书写《金刚经》刻版,每年印送,长达十多年。后来,梦到一个地方,看见黄纸第八名是“项”姓,中间的字模糊,下面是“原”字,旁边一个人说:“这是你天榜的名次。”于是改名“梦原”,到乡会中试后,名次不相符。到殿试完,名列二甲第五名,才悟到合符鼎甲的名次。而且,乡会榜都是白色的,只有殿榜是黄色的,更是冥冥中已经前定的。《金刚感应》

  ●唐时,兵部尚书李冈,得暴病死去,心口还温热,三天后复苏,说看见一个人带他去见大将军,请他坐。索案看见他,说:“错追了您。”一会儿,狱卒举着一个盘子过来,盘中有铁丸数枚。又拖来一口锅,放在庭中,锅下自然冒出火来。锅中铜汁沸腾,烧煮铁丸,赤红如火。狱卒拿来盘子,将军让李冈吃,李冈恐惧,说自己还是饱的。将军就吞下铁丸,入口后,全身烧成了空洞。然后,又饮铜汁,身上起火,俯仰之间,身躯就烧完了。很久之后,身躯又恢复原状。李冈问他,他说:“地下(阴间)没有别的食物,只有这些,只好吸食它。如果不吃,很快就被猛火烧掉了,比这还要痛苦。只是因我祈求您为我写佛经十部,念诵《金刚经》一千卷,您也不来,我又要离开这里。”李冈复生后,便完全按照约定,为他做了功德。《报应记》

  ●明时,苏州枫桥的盛在德,跟着讲师悬明法师讲授佛经。万历初年,患病,到了阴间,就被过去仇家盛之化的鬼魂,告到郡隍处,逮捕他对质。盛在德理直气壮,参观了地狱,被释放他还阳。过了一宿,又死去,看见郡隍下殿阶告诉他说:“我前生,是湖北荆州人,姓曹。自从我列入神箓后,我母亲张太君,已经转世三次了,都是女身,不能生育。您如果能代我请求悬明法师虔诚念诵《金刚经》、《月上女经》各五百部,就可拯救我母亲女转男身。”言辞恳切。盛在德复活后,礼请悬明法师,念经满数后,写牒通告。《惕若斋续集》

  ●唐时,段成式写道:先父在贞元十七年,应韦南康、刘辟的命令,从湖北入四川。韦已到暮年,被刘辟谗构,任灵池县尉。韦不久死去,刘辟任“留后”(官名)。先父过去就与刘辟不合,听说之后,连夜离县。到城东门,刘辟就有帖,命令各县官不得离县。当夜天阴刮风,等到返回,出城二里,见火光两炬在道路两侧,在百步外引导。起初以为是县吏来迎候,且奇怪为什么不靠近些,高低、远近不差,快到县城时炬火才熄灭。一问县吏,还不知道有府帖。当时,先父念诵《金刚经》已有五、六年,没有一天空缺,信心至诚,必然有感,有感必应。过去引路的炬火,就是诵经感应的事迹。先父念经,夜深困倦睡着了,门户都关闭着。忽然醒来,听到有人开门而入,说“不怕”再三。好像有东西投在桌上,暴然有声。惊起之际,声音好像还在耳边,环顾左右,吏仆都睡了。先父持烛火四下检索,开始没有看见什么,但原来已经关好的门,却已经打开了。先父受持《金刚经》十多万遍,感应的事情非常多。我将奉先父咐嘱,搜集感应逸事,编辑成书,书名就叫《金刚经鸠异》。 段成式《续酉阳杂俎》

  ●明朝嘉靖年间,少保戚继光,持念《金刚经》。他做副总时,梦见一位阵亡的亲兵,说:“明天当叫妻子来拜访您,请您为我念诵《金刚经》一卷,以帮助度脱我。”第二天,亲兵的妻子果然来求助,正如梦中说的。戚继光次日早晨为他念经完毕,夜晚梦见亲兵来说:“感谢主帅诵经,因中间杂有‘不用’二字,我虽然得脱苦难,但还没能超生。” 戚继光非常惊讶。原来,他诵经时,夫人派婢女送茶饼进屋,戚公举手示意婢女退出,口里虽没有说话,而意中说了“不用”二字。于是闭门再为他念经,再次梦到亲兵致谢,说已经超生了。《金刚持验》

  ●唐时,吴逵(音葵),每天早上五鼓,就虔诚念诵《金刚经》三遍。寿到九十三岁时,无病而终。他托梦给儿女说:“我因诵经,已获福报。阴间深深敬重《金刚经》,你们应各自努力持诵。” 《金刚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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