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      页

法师开示

佛教故事

幸福人生

在线共修

经咒学习

大宝法王

仁焕法师

净土法门

最近更新

居士文章

佛教仪轨

佛友商讯

电 子 书

净土讲经

大安法师

妙祥法师

印光大师

 

素食护生

佛教问答

世间百态

热点专题

戒杀放生

梦参法师

净界法师

圣严法师

全部资料

佛教知识

法师介绍

佛教寺庙

佛教新闻

戒除邪淫

慈诚罗珠

寂静法师

昌臻法师

热门文章

积德改命

精进念佛

深信因果

消除业障

学佛感应

益西彭措

达真堪布

济群法师


首页 -->居士文章 -->转载

 看清欲望,洞察无常与空─头陀僧如何调伏性欲


   日期:2014/7/29 20:11:00     下载DOC文档         微博、微信、支付宝分享

卡玛拉提雅瓦妮琦 著
法园编译群 译

[在森林中修习头陀行,并非测试僧侣对女色抗拒力的最好方法,村落、城市随时提供令僧侣心烦意乱的挑战,而他们可以藉此衡量自身的修行成果。不少僧侣发现抵挡性欲的诱惑比克服饥饿、寂寞、病痛更加困难……]

从头陀僧的回忆来看,性欲比起病痛或恐惧死亡,也许是更大的障碍。不少僧侣发现抵挡性欲的诱惑比克服饥饿、寂寞、病痛更加困难。大家都害怕女众的力量会破坏他们的戒律,尤其眼见许多或老或少的同行禅修僧均被性欲打败后,这股恐惧更是加深。僧侣掌控心的能力,便成为他们禅修深度与实力的真实考验。

在我们讨论的十位僧侣中,只有阿姜曼、阿姜顿与阿姜拉没有提到对治性欲时的挣扎。这三位僧侣年轻时都在世俗里待过几年后才出家,他们之中只有阿姜拉在成为头陀僧前经历过婚姻生活,阿姜拉有过两次结婚的经验后,大概已经厌离在家的生活而决定出家。其它如阿姜汶、阿姜撰、阿姜宛、阿姜查与阿姜帖等人,不论云游或住在乡野,也都必须面对性欲的挑战,而住在都市里的阿姜范与阿姜李更不例外。在这些僧侣的回忆录里,诱惑无所不在,稍有分心就有可能落入诱惑的陷阱。

在森林中修习头陀行,并非测试僧侣对女色抗拒力的最好方法。阿姜曼知道独居太久对云游僧而言并不好,所以,他鼓励他们偶尔到城里测试自我对诱惑的抵抗力。

僧侣住在森林里,无须与人交谈,森林的居民通常也不会来打扰,因此感官不会受到太大的刺激,一旦感官开始隔绝,僧侣们便会发现自己的心变得平静了。住在森林里其实有利有弊,他们可能会执着于离群索居的生活,……许多僧侣更错误地认为住在森林里比住在城里更殊胜。

阿姜曼深信森林的幽静应该用来培养正念,而非成为独居或逃避的处所。村落、小镇、城市随时提供令僧侣心烦意乱的挑战,而他们可以藉此衡量自身的修行成果。

【与女人目光接触】

要如实衡量头陀僧心灵的增长,就从感官开始,假若感官接触外界,冲击心灵而产生巨大的影响,那就表示正念微弱,修行基础不稳固。阿姜汶与阿姜范年轻时就曾有过类似的经验。

阿姜汶在他前往寮国的一次旅程中,独自云游寻找适合禅修的地方。(1) 越过湄公河,走过永珍(Vientiane),他来到能恩(Ngeum)河。有天晚上,阿姜汶在河中沐浴,看见两位村姑划船经过,年纪较轻的那位村姑瞄了他一眼。阿姜汶忆及:

当我们四目相望时,那股力量如此强烈而神秘,整个人都被震慑住了。回程路上,我无法将那美丽女子的身影自心中抹去。

后来,这对母女拿着食物与自制的香烟来供养阿姜汶。

八岁出家的阿姜汶涉世未深,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异性强烈的吸引力,他不知道为何在看到这位村姑后,心会变得如此敏感。接着他记起在乌汶省的村落寺院读书时,曾有算命师告诉他,他的心灵知己住在某处、身高中等、“肤色略黄,脸形像菩提叶”。阿姜汶心想既然河上这位年轻女子符合这段描述,她必定就是算命师所说的那位,因此他决定立刻离开该地返回暹罗东北。他越过湄公河到西清迈县(Si Chiang Mai,位于龙盖省),在那里遇见刚离开弟子、独自禅修的阿姜曼,他看到阿姜曼欣喜若狂,便追随其禅修。虽然阿姜汶的心日益平静,但是那美丽女子的身影仍偶尔浮现心中,雨安居期间,阿姜汶打算藉由禅修将这位年轻女子的身影从心中抹去。他从这经验中了解到心的本性—念头自会生起,这不是意志所能控制的。

这烦恼如此强烈,使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念,整颗心就飞奔向宋田村(Ban Na Song)能恩河岸上那位美丽的女子。〔我〕尝试各种方法,但都徒劳无功,愈是使力,愈像是火上加油,若有一刻分神,就足以让心飞向女子。有时我使用新方法来调伏心,心便马上回头跑回那女子身上,我也试了各种方法来惩罚心,只是心拒绝臣服。我连续几天几夜,交替地坐禅、立禅或经行,观察心是否不再沉迷于爱中,然而这招还是不管用。于是我不坐也不躺,只是站着或走动,尽管如此努力,心还是不放弃。

阿姜汶改变方法,他开始不进食,只喝水。为了对抗性欲,他开始修白骨观,把女子的色身当作禅修的所缘,当他在禅修中观想时,他观想那女子色身的分解,以及自己色身的腐朽,于是平息了妄念与欲念,最后女子终于从他的心中抹除。(2)

阿姜范也是因为看到一名美丽的女子而失去正念,这发生于一九三一年他生平第一次前往曼谷的途中,那时他三十三岁,出家十三年。这年他陪同阿姜辛与阿姜品两位年长的禅修僧,从柯叻省搭火车到曼谷拜访柏隆尼瓦寺(Boromniwat)住持乌巴利法师(Jao Khun Ubali,阿姜詹(Jan)),这位住持当时身患重病,他们三人就在那里陪伴这位新进的法宗派僧侣三个月。一天,阿姜辛带着阿姜范去顶礼帕吞宛那兰寺(Pathum Wanaram)的住持阿姜般亚毘桑(Panyaphisan,阿姜努),回程时,阿姜范瞥见一名女子,就此坠入爱河(这位女子可能是寮人,当时帕吞宛那兰寺位于曼谷近郊,附近住的多半是寮人)。从那时起,阿姜范深知自己麻烦大了,致命的吸引力铁定困惑了他。他十来岁便出家,一如阿姜汶,他也没有与异性接触的经验。

回到柏隆尼瓦寺后,阿姜范的心在“补哆”的禅修上变得非常微弱。只要欲念一起,他的专注立刻瓦解,连续三天,那名女子的影像在他心中挥之不去,了解自己控制不住心,阿姜范向师父阿姜辛忏悔。这若发生在乡下,阿姜辛可能会要他到山洞中闭关静修,但城中佛寺里最幽静的地方是剃度的戒坛,于是,阿姜辛就把阿姜范关在戒坛内,要他修不净观,直到他降伏性欲为止。经过一个星期的密集禅修,阿姜范得到的结论是,这名女子肯定是他前世的伴侣。“这样才能解释他何以对这名女子有如此强烈的感觉。阿姜范一了解到这点后,立刻得到解脱,不再想她。”(3) 从这段叙述中,我们知道阿姜范相信轮回,与他同行的云游僧也如此相信。一如阿姜汶,阿姜范把对那不知名女子的这股强烈吸引力,归因于他过去的“业”。

阿姜宛与失去正念的阿姜汶、阿姜范不同,他深信就是靠着默念“补哆”的禅修,使自己免于沉迷女色。他回想发生于沙功那空省莲花村(Ban Bua)靠近森林边所发生的事,那时是一九四○年代,他二十来岁。

“近晌午时,我〔从茅篷〕往森林里走了一百码去经行,这时看见一位年轻女子走向我的茅篷。我认得她,因为每天到村里托钵,她都会供养我食物。我躲在经行道旁的一棵树后,避免让她看见,她坐在我进食的地方,轻轻地唱着歌。在观察她的举止后,我确信她的出现会干扰到我的清净。一小时后,她静静地走开,我松了一口气!我无须与她在这么危险的情境中碰面,我深深感激师父的教导,一定是我对禅修坚定的信念救了自己。”

由此可见,与美丽女子目光接触,对阿姜宛的冲击并不大。他仍能保持正念,以致感官的欲望动摇不了他。虽然他年幼出家,但清楚了解女人的力量:“女人要强过世上任何一股力量,她能轻易地让男人屈服,让男人执迷不悟,并以她的身体、声音、气息、味道、触觉等五种武器摧毁男人。”

【对女人的幻想】

就算僧侣没遇见任何女人,有时光是只有想象女人也会造成问题。我们从阿姜查身上看到了与性幻想挣扎的最写实回忆。一九四七年,也就是阿姜查出家后的第九年,他在那空拍侬省奇塘(Ki Pond )森林寺雨安居,跟随一位地方传统的禅师阿姜金那利(Kinnari)过苦行生活。阿姜查回忆在这段禅修时期,有一阵子心中生起了强烈的性欲,让他无法将心安定下来。

不论是在坐禅或经行,心中不断浮现女性的生殖器官,性欲强到无法招架的地步,我必须努力与这些强烈的感官与幻相搏斗。与性欲搏斗的困难,不亚于在森林坟场中对治心中对鬼的恐惧,〔性欲如此强烈〕,使我无法经行,因为阴茎一碰到袈裟就起了反应,我于是请求能在森林深处无人看到我的地方,清出一条经行的步道。在幽暗的林中,我将下裙(袈裟)卷起系在腰上后,再继续经行。我就这样与烦恼搏斗了十天,直到性欲与那些幻相沈寂消失为止。(4)

阿姜查虽然在这次的挣扎中获胜,但他却发现很难舍离性欲,从他第六次或第七次雨安居开始,到第十二次雨安居为止,他都还必须对抗性欲的挑战,他善用各种方法:“我把性欲看成与吃肉一样,吃肉时,肉会夹在牙缝中,在你未吃完饭前,你会找牙签剔除牙缝中的肉。肉剔除后,会觉得松了一口气,便决定再也不吃肉。只是后来再看到肉时,你却抵挡不住诱惑,反而吃更多,这时,肉又夹在牙缝中,于是你又得再次将它们剔除,这么一来,你才会觉得舒服,直到你再次吃肉……,这档事就是如此。性欲也是这样,好不到那里去,我不懂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5)

阿姜李在曼谷的经验,叙述了微弱的正念对心所造成的巨大冲击,这也可以证明阿姜曼的教导—城市修行与乡野修行应互相配合。阿姜李与阿姜范不同,阿姜范到曼谷是短期造访,而阿姜李则是长住于曼谷,他必须长期待在城里照顾戒师—莲池寺(Wat Sapathum)的住持。阿姜李到达曼谷后,他的内心似乎对入世生活存有恐惧,这种心态可能与他孩童时期在村里的经验有关。

“童年时期,我还懵懵懂懂,当我看见即将临盆的妇人,就会觉得恐惧与恶心。那时村子的习俗是把绳子的一端绑在屋椽上,而妇人就会蹲着抓住绳子的另一端生产,有些女人会尖叫、哀号,脸与身体因疼痛而扭曲。每回见到这样的情景,我就会用手盖住耳朵与眼睛逃开,害怕与厌恶的感觉让我失眠。我对这一切印象深刻,终生难忘。”

阿姜李曾在曼谷第一次动过还俗的念头,他在位于市区的法宗派寺院一连负责了三年(1929-1931)的行政工作,无聊、烦闷与浮躁,使他陷入一片性幻想中。他精心编了一个精彩的故事,想象他成了一家之主,在曼谷的一家药局担任店员,并邂逅了一位高雅美丽、身材曼妙的都会女子,后来他们一起私奔、同居并育有子女。不过,这故事的结局倒是挺实际的—随着家计捉襟见肘,两人的婚姻关系也日益恶化。

这段期间,阿姜李开始心猿意马,几乎是无时无刻、随时随地心念着红尘俗事。他可以想见自己若真的还俗后,会有什么不幸的遭遇,然而,心不断攀缘在女色上,非但障碍了他的正念修行,他也因而生病。

“从某天起,我开始便秘,那天下午,我吃了泻药,我想这药若如先前一样有效的话,我应该会在晚上九点左右上厕所。但不知怎么的,这泻药完全不管用。隔天早晨,当我托钵往萨巴屯皇宫(Sapathum Palace)走去时,走进一条巷子,正巧要进入一户已经准备好供养僧侣食物的人家时,突然间,我迫切想要上厕所,而且是一刻也忍不住了,我连走进房子接受供养都没办法。我只得强忍着,踩着像企鹅走路般的步伐,进入路旁的洋槐(acacia)树丛中,我赶紧丢下钵,快速穿过篱笆进入树丛。我觉得非常尴尬,真想一头钻进地里,死了算了!方便完后,我离开树丛,拿起钵,继续托钵,那天我没有托到足够的食物。”(6)

阿姜李的白日梦幻想自己找到梦中情人,与她私奔、做爱、同居。当禅修者的心完全被追求与拥有女人所左右时,后果实在不堪设想,一如接下来的事件所描述的:“假日那天,我在破晓时分出外托钵,往萨巴屯市场走去,再走上佛寺后边的小巷,这是一条聚集马匹的脏巷子。当时天雨路滑,我具足威仪地走过一户人家,我知道这家屋主常到佛寺走动,钵里便装满了供养的食物。但这时我的心却开始念着红尘俗事,心不在焉的我跌到路旁的泥泞中,双膝深陷泥中约一尺深,食物散落满地,身上遍是污泥。我只得赶紧回到寺里,当抵达寺里,我告诫自己:「你看!当你想这档子事时,会产生什么后果?」”

第三个阿姜李亲睹的事件,使他了解在家生活的苦,更加坚定不还俗的信念。

“一天,我一早出门托钵,在经过一排店面时,我看见一个中国老人与一位老妇人在店面前互相叫骂。妇人约五十来岁,头上绑着髻,老人 则留了辫子。我来到店前驻足观看,不到一会儿,妇人抓起扫把,以扫把柄朝老人的头上敲去,老人则抓住妇人的头发,朝她的背部踢去。目睹了这一切后,我自问:「若是你,你会怎么办呢?」我笑着回答:「你最好是离婚。」我看到这情景后,心里比托了满钵的食物还欢喜。”

阿姜李的心逐渐地从红尘俗事中醒悟过来,他对婚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观,他如今看待“婚姻是小孩的玩意儿,不适合成人”。但他还是无法离开曼谷,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世俗生活与佛法正道的十字路口上。“我若继续待在曼谷,最后可能走上还俗一途。如果我想继续修行,就必须离开城市,走进森林。”一九三一年的雨安居时,阿姜曼拜访莲池寺的住持,请住持让阿姜李陪侍他一同去北方的清迈,阿姜李这才从此困境中脱困。

【遇见女人】

根据阿姜宛的说法:“任何苦行者最大的恐惧就是面对女人,因为这比遇见老虎、熊或恶鬼还糟糕。”阿姜帖与阿姜撰的回忆说明了个中原委。

阿姜帖、阿姜宛、阿姜范与阿姜汶一样都是年幼出家,而且在成年之后仍过着出家的生活,但是阿姜帖的纯真让他陷入所谓的“危险相 遇”,这发生在阿姜帖年轻时有次到一位已婚的女居士家拜访:“有时如果有空,只要是在晚上拜访在家人,我会带一个小男孩同行。有天晚上,我到一位女居士家拜访,她出现后,就把身后的门带上,这个举动把我吓着了,那时屋里只有她与小孩。总之,我们开始闲话家常,她似乎很想知道我是否想还俗,我个性直爽、天性害羞,我明确告诉她「不想」,然后,很快地把话题带入有关修行的议题上。”(7)

不过,这位女子反而一直谈她的私生活,她结婚前曾与一位僧侣相爱,她之所以嫁给现在的丈夫,完全是因为双方父母的安排。她暗示自己不快乐,离婚大概只是迟早的事,阿姜帖似乎与她非常熟悉。

“我每次总让她说,自己则漫不经心地听着,以为她只是要诉苦,这次大概也是如此。我只是坐在那儿听着,她之所以如此信任我,我想是因为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她也不会有其它的意图。”(8)

历练较深的僧侣或是结过婚的人,都能知道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然而,阿姜帖的纯真让他陷入他自己所谓的“死亡边缘”。

“她的举动愈来愈奇怪,她慢慢靠近我,愈来愈近。火把的火光开始闪烁不定,随时都会灭掉,我告诉她把火炬拨亮一点,她微笑着,却没有照做。我的心开始悸动,感到有股欲望窜起,这股欲望里,还夹杂着害怕自己犯错会被逮个正着的强烈恐惧。即便到今天,我还是很难解释清楚那一刻的感受,当时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我所能说清楚的,从她脸上似乎充满慌乱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的感受必定与我一样强烈。”

这位女子的大胆举止吓坏了阿姜帖,当时他有许多机会可以离开,但他内心一片茫然,不知所措。他慢慢感到不安与焦躁,便说要回寺去了,她恳请阿姜帖留下来过夜,隔天再回寺,这让他更加慌张与为难。不过,最后阿姜帖还是脱身回到寺里。他觉得很可耻,担心同修僧侣与师父会发现,此时已是深夜,他整夜无法入眠,一直反省整件事情的始末与原因。他做了这样的结论:“我还是奇迹似地逃过了这种危险的处境!”(9)

阿姜帖认为天真有时未必不好,他相信是自己的功德与善业,使他得以逃脱。

“当时我若不是这么天真,若没有功德与善业的庇护,或不愿将生命奉献给佛法,我可能早就羊入虎口了,回想自己能逃离如此惊险的情境  ,心中充满无比的喜悦与满足。尔后几天,我还高兴得直颤抖呢!二十几年来,每回我提起这段经历,喜悦之情丝毫不减。”

阿姜撰与其它童贞出家的头陀僧不同,他有一连串遇到诱惑的经验。他忆起十八岁那年的经历,一九三八年,当时他在皇家公路局上班,正参与修建从乌汶省到那空拍侬省的道路工程。他爱上了一位十六岁的女孩,他每天早上都会见到这女孩,但不曾与她交谈。

“每天清晨,她去树丛方便时,都会经过我的住处,那时的乡下人常会在树林旁或草丛里方便。早上我起来盥洗时,总会看见这女孩从我的小屋走过,她裸露着胸部,只穿着一件沙龙。刚开始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每天都见到她之后,我开始喜欢她,她的胸部真美!”(10)

头陀僧发现住在村落附近的诱惑太多,这对年轻的阿姜撰而言也不例外。一九四七年与一九四八年的雨安居,他待在清迈的节地伦寺,于解夏期间在市区外云游。在这里,他体会到托钵时,若与女性接触,不能保持正念,是很危险的事。

有次,他走在一条通往村子的小径上,有位女众离群独自站在路旁,请阿姜撰留步,以便供养他。

“我走到她面前,正当我掀开钵盖接受供养时,她突然停住,放下手中的盘子与盛饭的碗,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沙龙。她就在我面前大剌剌地掀开沙龙,里面显然一丝不挂,很清楚地,她故意在僧侣面前暴露下体。我也是人,忍不住起了淫念,所幸我的正念够强,我便快快阖上钵盖离去。”(11)

为了避免再见到这名女子,阿姜撰立刻离开了这座村落。

还有一次,阿姜撰与几位同行僧侣,在清迈郊区苏铁山(Suthep)山脚下,寻找僻静的地方禅修。他们走到一处古塔,附近有几个山洞,于是决定在此处搭伞帐。

早餐过后,其它同行僧侣进城去了,只留下阿姜撰一人待在洞穴里。他听见一群女子走近交谈的声音,“听说这附近有僧侣,我们去看看!”其中一人看见正在伞帐内打坐的阿姜撰。

“她掀开伞帐并大喊:「出家人就在这里!出家人就在这里!」她打开伞帐,很不礼貌地瞪着我,又很性感地笑着。我望着她,触目所及的是她丰满的胸部,视线往下移,我看到她薄薄的沙龙,心中生起一阵淫念。这时我忆起乌巴利老师所说「让心保持平静」的教导,于是我努力保持冷静。”(12)

这女子把她那群朋友叫过来,有几位送礼物给阿姜撰。其中一位大喊:“这比丘真帅!”得到阿姜撰一一加持赐福,这群女人才离开。后来更多女人跑来看他,为了避免再遇上相同的遭遇,他便决定前往桑康片(San Kamphaeng)与眉腾(Mae Taeng)县的森林与山脉。

阿姜撰记起另一起事件是,有位县府官员的妹妹不时来供养他,这位女居士容貌姣好、举止高雅。“她时常以一种性感的眼神盯着我看,她的侍卫也催我快点还俗,以帮助他们的生计。”这次的诱惑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心念开始动摇,他发愿:“如果我的波罗密足以洞悉佛法,一定会有方法能解决这进退两难的困境。”

隔天早晨,他依旧前往托钵,这名女子照旧在老地方等着供养他。

“我尽量不去看她的脸,当我掀开钵盖时,她的卫生棉布〔在那时代只是一块布〕掉在地上。她吃了一惊,想要遮住卫生棉布,便用脚把布片踩进泥泞中掩藏,但我已瞧见那块沾有血迹的布片了。我也替她觉得难过,瞥见到她的血,使我更加清楚自己出家的生活,且仍要持续下去,我已从庸俗中跳脱,去过超越的生活,为何要再回头呢?”

他将钵盖阖上,回到住所,没有进食,就收拾起头陀装备,立刻离开那里,继续到更北方的掸州云游,一路上,有一位沙弥与在家居士同行。

阿姜撰发现清通县(Chiang Tung)的居士对佛法的信念很强,但也注意到掸州的女人很主动,他必须小心周遭的年轻女子。有次他听见有人这样评断他的外表:

她们肆无忌惮大声交谈着:“瞧!这个出家人多英俊啊!多好的肤色与脸蛋,简直比女人还美呢!”她们既不害羞,也不在乎僧侣的感受, 彷佛僧侣只是一尊雕像或一块木头。

一对老夫妇试图说服阿姜撰还俗娶他们的女儿,并告诉他,如果他肯和他们同住,那么所有的财产都归他所有:

“我们真的喜欢你,你可以拥有这台缝纫机、这栋房子、这些田地,我们有的全都给你,只要你愿意还俗和我们同住,好让我们依靠你。”

阿姜撰觉得在清通的诱惑与清迈不相上下,他典型的解决方式便是离开那里,为了道业,这次他回到东北地区。

【还俗的僧侣】

目前我们所讨论的僧侣都克服了性欲的挑战,不过,还是有几位阿姜曼的弟子过不了性欲这一关。阿姜曼一位曾在清迈山中修行的弟子举了一个例子,事情发生在一九三○年代,当时阿姜曼在暹罗北部云游。这个事件与阿姜汶、阿姜范的经验类似,不同的是,这位头陀僧无法克服他的欲望。

有天,这位僧侣与其它同行僧侣,在一个离通往村落农田的路不远的水塘沐浴,这条路与村落之间还有段距离,平时人迹罕至。正当几位僧侣准备沐浴时,有几位拉胡族(lahu)山地部落的年轻女子经过。这位僧侣瞥见其中一名女子,立刻就爱上她,从此朝思暮想,无法入眠。他被这个忧虑与恐惧的莫名感受所击溃,他从未想象过这种强烈力量的存在,内心也深恐阿姜曼会察觉,他彻夜打坐,试图控制这股欲望,期许能在打坐时舍离欲望。可是,阿姜曼仍察觉了这位僧侣的挣扎—他可能是透过他心通的能力吧!所以尽可能帮助他,便允许他不用出去托钵,专心在茅篷里禅坐精进。不过,这努力终究还是枉然,他既沮丧又惭愧,决定要另觅他处静修。得到阿姜曼的首肯后,他去待在一个较远的村落旁,也许是命中注定,他居然再次遇见那位年轻的拉胡族女子,最后他还俗结婚去了。与他同行的头陀僧视他为 “遇到境界的受害者”,无法逃脱自己的“业”。

即便是精进于禅修的头陀僧,也无法免于诱惑。一九三七年,阿姜帖在清迈省眉腾县附近的森林隐居所雨安居。他带领四位僧侣—阿姜本昙、阿姜昆(Kheuang)、阿姜草与一位来自黎逸省的不知名僧侣,阿姜帖回忆这四位僧侣中,阿姜草与阿姜昆两位经验最为丰富。

“成员当中以阿姜草最严守头陀支的修行。……阿姜昆天赋异禀,有得知他人内心的能力。这些人之中若有人心神不宁或违反戒律,大概都逃不出这两人的“法眼”。……阿姜昆善于训练自己的心入定,能够日夜保持平静的状态,他走路时,外表看似与众人无异,但内心的感觉就像是凌空而行一般,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穿透地心。”(13)

雨安居后不久,阿姜帖与阿姜昆沿着眉腾河上游而行,另寻僻静之处。他们待在山中穷乡僻壤之地,此处种满茶树。有天,阿姜帖把头陀装备交给阿姜昆放在废弃的佛寺里,自己则到山脊去寻找更适合安住的地方。阿姜帖回来时,发现阿姜昆心情不太好,隔天早上还为了一件小事对阿姜帖发脾气,天黑后他承认错在自己,然后说出阿姜帖不在时发的事情。原来是有几位年轻女子与一群当地的青年经过此地,阿姜昆看到那女子与那些男子调情,他因此而兴奋了起来,结果造成现在的禅修状况糟透了,他想要离开阿姜帖独自一人云游。阿姜帖想办法指导他,给予各种平息念头的方式,但都徒劳无功。

最后,阿姜帖让他走了,三个月后他们又再重逢,他发现阿姜昆已不再禅修。阿姜帖鼓励他重新开始禅修,不过这番鼓励还是失败了。

“后来我得知他还俗了,我觉得相当遗憾。阿姜昆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做事总是全力以赴。不过,他也非常主观,即使是阿姜曼的教法也不 尽然能说服他,他出家前在家乡里就是个顽固的家伙,他离家时心中也没有目标。”

就像与他同行的头陀僧一样,阿姜帖相信禅相可以预见未来。阿姜昆在未遇见阿姜帖之前,心中就曾有过一幕预见自己后来会还俗的禅相。

“从〔阿姜昆〕到我的住所,有一条笔直的路,他不费吹灰之力地走到我茅篷下方的阶梯,他拾级而上,阶梯既长又陡。他向我顶礼三拜,我供养他一套袈裟,但他拒绝了。”

阿姜帖的结论是,阿姜昆是个无法在定中增长智慧的僧侣:“虽然阿姜昆的心并没有脱离禅定,但他却缺乏观照三法印〔无常、苦与无我〕的智慧。”

并非只有年轻僧侣的心才会为性欲所扰,年长的僧侣也是如此。阿姜桑瑞(Samret)是位受人敬重的老师,他幼年出家为沙弥,决定成为禅修僧,最后终于成为禅师,他以严格、谨慎而闻名,受到人们的敬仰。

阿姜桑瑞年近六十岁时,爱上一位居士的女儿。当他决定还俗时,这对认为他将终生出家的弟子与在家信众而言,是个相当大的震撼,较长的僧侣认为教授师的还俗对所有修行僧侣而言,是件丢脸的事,所以他们都尽力挽留,但却阻止不了。

阿姜顿特别提醒他要精进禅修,并更深入了解自己的心,但是他在禅修后仍徒劳无功。

阿姜桑瑞告诉阿姜顿:“我无法继续出家的生活,每次我打坐,就会看到她的脸。”此时阿姜顿明了阿姜桑瑞这件事是没救了,就大声回应他:“这是因为你在打坐时,不好好观照自己的心,只顾看她的翘屁股,怪不得她的屁股一再出现。去吧!去纵容你的欲望吧!你去吧!”

阿姜桑瑞的例子,显示年长的僧侣抵抗性欲的诱惑也很艰辛。有位僧侣曾经这样告诫弟子:

“在四十五岁以后,真正的麻烦才开始,一直到六十岁这段时间会很辛苦。因为接下来你的身体会反抗,心会惶恐,它们希望在青春未老去之前,尽早结婚生子。”

数十年的禅修,并不表示出家人一定能超越诱惑。

显然地,头陀僧也无法免于性欲的诱惑,何况是伊桑地区的行政僧侣呢?有个关于头陀僧阿姜阿利亚库南昙(Ariyakhunathan,阿姜圣(Seng))的故事。马哈圣是位僧伽省长,他精进禅修数十载,大家都相信他已经到达甚深的禅定,然而,他后来在一九五○年代还俗了。曾经与他于一九五二年在孔敬省(Khon Kaen)鹿园山丘(Deer Garden Hill)一起雨安居的阿姜路依(Lui)回忆:

“阿姜阿利亚库南昙个性开朗,他能够讨论许多神秘玄妙的事情。很可惜他无法了悟四圣谛的真义,因为他的修行并没有三法印的基础,于是他在禅修里所达到的神通,诸如不同的禅定境界,终归消失,他便因此还俗了。”

阿姜路依话中暗示阿姜阿利亚库南昙无法抗拒性欲而还俗(14)。所以,在阿姜阿利亚库南昙与阿姜昆的两个例子中,可以看到定力深厚的僧侣,缺乏对性欲真相的内观。

阿姜帖与阿姜查比较能代表其它同行头陀僧的智慧。阿姜帖在经验中学习到,当清澈的内观与甚深的禅定同时产生时,所有的境界都会了然于心,并且不为所动,不论在所见、所闻或任何环境中,心都能安住于如如不动的境界里。阿姜查确信一旦能明暸与观照无常、苦、空,就是“真实智慧的开始、禅修的核心,能导向解脱”。

【注释】

(1) 阿姜汶并未说明时间,不过这大概是发生在一九○○年至一九二○年之间。当时湄公河为泰国与寮国的边界,但这并不影响当地人民过河,两岸居民的族裔背景相同。

(2) 阿姜汶并未说明这个禅修法门,不过,阿姜帖详述:“异性或任何会刺激感官愉悦的对象,都有利于修行人认清所有耽于感官享乐的害处,这些对象便被认为是超脱欲界的最大功臣。”

(3) 根据当地的信仰,过去世若为夫妻,今生今世可能会再度相遇而结为连理,因为他们是伴侣。

(4) 为阿姜查立传的作者起初不大愿意把这件事写进去,即便如此,也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当他去咨询阿姜查的意见时,阿姜查说:“没有这段与性欲挣扎的故事,我的传记就不成传记了。”一九六八年,他的传记出版,不难想见遭到了严厉的抨击,阿姜查的反应是:“就让他们抱怨吧!”

(5) 阿姜查并非没有从其它同修僧侣处学到这些,这些事件都是在他自己的禅修过程中发生的。他告诉我们:“我会在禅坐中,将性欲观想成是一窝的红蚂蚁,有人拿了一块木头去捣蚁窝,蚂蚁倾巢而出后,循着木头爬到人的脸上,咬他们的眼睛与耳朵,但是人却不知自己所处的困境。”在东北,居民有时会捕捉红蚂蚁,取红蚂蚁与蚁卵为食。

(6) 阿姜汶也抱怨一九三○年代初期,他在波隆尼瓦寺时,托钵得来的食物少之又少,许多从乡下来到曼谷参访或学习巴利文的僧侣,也有相同的经历,这可能是因为当时曼谷的人口,有不少是非佛教徒的华人。

(7) 根据阿姜帖所遵循的戒律,僧侣不可与女众独处。

(8) 教育尚未普及之前,泰国年轻男子在结婚以前都会出家几年,这位女子大概只是为了要了解阿姜帖是否也是如此。

(9) 阿姜帖并未提及此事发生的地点与时间,时间可能是一九二○年代初期,此时他在乌汶省的素塔寺,年纪约二十岁。当时此地仍非常偏僻,没有水电,人们只能徒步而行。

(10) 当时暹罗乡下的传统,妇女并不遮蔽胸部,不过曼谷人对此却无法认同。一九三○年,有位曼谷官员到东北地区进行经济调查时,回忆当时离省会二十公里远的萨给村妇女仍袒胸时,写道:“她们一点也不会觉得害羞,我们这群曼谷人中有几位偷偷地把她们照相起来。”或许这也是四处行脚的僧侣,避免在村落附近停留太久的原因。

(11) 阿姜撰此时约二十八岁,出家六年。

(12) 阿姜撰会想到阿姜乌巴利是很有趣的事,因为他从未见过阿姜乌巴利,阿姜乌巴利一九三二年辞世时,阿姜撰只有十二岁。阿姜撰的法宗派戒师是阿姜乌巴利的外甥,他可能是透过戒师知道阿姜乌巴利。不过阿姜撰告诉我们,他在此事发生的前一晚禅坐时,见到他与老师阿姜曼在一起,阿姜乌巴利来看他们,并给予阿姜撰这项特别的劝告。

(13) 阿姜帖提及,与这几位同行僧侣一起度过雨安居之后,要再找更好的善知识就很难了。

(14) 不少法宗派的僧侣还俗,但个中原因外人并不知情。对于无法抗拒性欲而还俗的门下弟子的故事,高阶的法宗派僧侣十分保密,他们不希望事实的真相外流,因为他们担心事情若是曝光,严守戒律的派别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下载DOC文档     微信分享

请常念南无阿弥陀佛,一切重罪悉解脱!

相关资料12条(站内:头陀僧       调伏性欲)(五明学佛网:头陀僧       调伏性欲)  

对不起,暂时还没有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