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閱讀

首    頁

法師開示

法師介紹

人間百態

幸福人生

精進念佛

戒除邪YIN

最近更新

居士文章

寺廟介紹

熱點專題

消除業障

素食護生

淨空法師

佛教护持

 

 

 

 

 

 

全部資料

佛教知識

佛教問答

佛教新聞

深信因果

戒殺放生

海濤法師

熱門文章

佛教故事

佛教儀軌

佛教活動

積德改命

學佛感應

聖嚴法師

   首頁居士文章

 

唐仲容居士:怎樣突破凡聖關

 (點擊下載DOC格式閱讀)

 

怎樣突破凡聖關

唐仲容

佛是自覺覺他、覺行圓滿的大聖。發菩提心者,志在成佛,也就是要超凡入聖。依佛所說法,精勤修學,修根本智而證真如理者,即登地而步入菩薩的階位,從而進入修道位。其中諸地境界,雖有深淺差異,但均已超凡,同列聖林,然必須成佛方為究竟,乃堪稱究竟圓滿的聖者。

怎樣才能超凡入聖呢?根據佛言祖語的開示,超凡入聖,要在觀心。所以《心地觀經》說:“三界之中,以心為主。能觀心者,究竟解脫;不能觀者,永處纏縛。”《分別瑜伽論》亦雲:“菩薩於定位,觀影唯是心,義相既滅除,審觀唯自想,如是住內心,知所取非有,次能取亦無,後住無所得。”禅宗諸祖,無一不由觀心得到真參實悟,其傳法化眾,亦無一而不強調觀心的重要性。因為識自本心,才能見自本性,性既是佛,見性才能成佛。觀心是總持法門,也是頓悟妙道。必須觀心,才能了本識心,識心見佛。《法華經》雲:“如是妙法門,諸佛之秘要。”《華嚴經》雲:“以少方便,速證菩提。”經所謂諸佛秘要之妙法門,速證菩提之少方便,當知即指觀心而言。

怎樣觀心呢?觀心多術,總結教下宗門對此所述,可說其要法有三:即二取空觀心——唯識觀;實相觀心——真如觀;覺察觀心——無念行。如是三種觀心要法,隨取一法,精勤修習,皆能入道。若融會貫通,綜合用之,其道更妙,其見效更速。筆者為另一切有緣人,得知諸佛秘要,直入微妙之門,頓證超凡之境,不惴淺陋,特就此而略論之。

一、二取空觀心——唯識觀


修唯識觀,以二取空觀心,首須於唯識教義,深入通達。什麼是二取?二取如何空、何由而空、空了又怎麼樣?對這一系列的問題,依聞思力了解清楚,然後依相應的定境,靜靜地思慮,精勤的觀察,以悟入二取空性,實住唯識。這是依二取空觀心的總的情景。

《辯中邊論》頌雲:虛妄分別有,於此二都無。”該論釋雲:“虛妄分別有者,謂有所取能取分別;於此二都無者,謂即於此虛妄分別,永無所取、能取二性。”虛妄分別即指攝心所在內的識,識以虛妄分別為性,所謂分別,必須有所分別的對象(境)和能分別的識,兩者和合,才能成其為分別,所以識有見、相兩分。但是二分渾然一體,總唯是識,非離識有實境為所取,亦非離境有實識為能取,故二取是空。然而須知二取是空,二取的空性即是識之本性,與實相互融而同是有法,唯有依識的似二分而妄執為實有的能、所取才是空無,故此論特為顯示。

若欲徹底了知二取空,還必須深達唯識無境與萬法唯識之理,以明二空之所由。

所謂唯識無境者,《辯中邊論》頌雲:“識生變似義,有情,我及了,此境實非也,境無故識無。”此頌顯示境由識變,而能變境之識有三:一是第八“阿賴耶識”,亦即根本識,二是第七,“末耶識,”三是“眼、耳、鼻、舌、身、意前六轉識”,亦及了別境識,第八阿賴耶識含藏諸法種子,即“功能差別”。由內四大地、水、火、風,即色、聲、香、味觸造色功能,變自根身。有情之間,其身的扶根塵,亦得互變。此識由外四大地、水、火、風及色、聲、香、味、觸造色功能,變現器界(大自然界),為有情所依。由斯有情世間和器世間,主要是第八識所變。第七末耶識依第八識中自種即八識現行而生,又轉過來,緣八見分,執為自我。前六識生時,仗第八識所變的色境為本質,而隨其所應各別變似色、聲、香、味、觸、法六塵為自所緣境。此六識了別境相極為顯著,與第八、第七兩識了境相隱微者不同,故特名了別境識。這些即頌中“識生變似義,有情,我及了”之義。諸識所變的境相,是識相分,故似境而實非境,所以頌言:“此境實非有。”即無實境為所取,即無實識為能取。如《成唯識論》雲:“即無識境,離能取識,寧有實識,離所取境?所取能取相待立故。”此正頌中:“境無故識無”義。由此唯識無境的道理,顯示能、所二取徹底是空。

所謂萬法唯識者,《瑜伽師地論·抉擇分》說:“相由相生,亦由先分別起。”此顯一切諸法,皆由內識分別執著所引生,同時也意味著由內因緣生一切法,而成萬法唯識義。內因緣者,能生諸法的因緣皆不離識而有的幻法,非識外別有的實法。諸識以虛妄分別為性,有妄分別既有倒想執著,而又特別表現在第六、第七兩識上。此二識緣識所變似境,又由也無明邪見等煩惱相應,便執有實外境,即執有種種實我、實法。由於我法分別的熏習,即有二取習氣。執境為實,而起惑造業,由業熏習,便有業習氣。習氣即種子,是升起一切現行法的因;現行諸法有助生的功用,是生起諸法的緣。由此內因緣力能生一切,而萬法唯識之理成。諸識之生,即以本識中自所熏種為因,余種所生之現法為緣而生。其所變境,亦是隨一部分二取習氣及某些現法為因為緣的勢力而變現。從因緣生的法隨因緣生滅,隨因緣有無,隨因緣變異,不但無實體,亦且無定相,何況法由內因緣生,即是以妄引妄,以幻生幻,而無一實法可得。故識由緣生,生空無性;境由識變,如幻無性,而實境、實識皆不可得。所以能、所二取畢竟是空。

依於上述唯識教義,多聞多思,通達二取空已,即應由解起行,依於暖、頂、忍、世第一法“四加行位”;修“四尋思”。由四尋思引生“四如實智”,徹底悟二取空,入唯識實性(圓成實性),入“見道位”。

於名、義、自性、差別四法,皆假非實之理,或總略尋求,或精細思維,反復觀察,是為四尋思。通思。通過四尋思,如實了知名唯有名,義唯有義,自性唯有假立,差別唯有假立,悟二取空,並加以印證,於二取空,充分肯定,堅信不疑,是為四如實智。名謂世俗約定俗成所有的種種名言。義謂人們日常生活中,所見所知種種的自然現象與社會現象,皆是識所變的似義。義是境相,似義即似外境。似外境上,有種種似我自性相和種種似我差別相;同時也有種種似法的自性相和種種似法的差別相。世俗不了知唯識無境,依語言文字立種種名,诠表似境上的種種似我似法相。人們用約定俗成的名,取種種相,由習慣勢力不但執有,而且覺有種種實我、實法的自性相識和差別相,也就是執有而且覺有實在的外境。正是這樣,人們就長期處於錯覺和盲動之中。其實名唯有名與義相不相干;義唯有義,自性離言,與名無涉。同時似我似法,實非我法,而所執、所覺的種種實我實法的自性相和差別相,只有假立之名,如龜毛兔角,了無實體。正如《成唯識論》所說:“愚夫所執實我、實法,都無所有,但隨妄情而施設故,說之為假。內識所變似我、似法,雖有而非實我法性,然似彼現,故說為假。”由於實我、實法的外境了不可得,這就說明了所取是空。同時能取的識,也是平常人們依名取相所執之法而為人所了、所知,亦是所執的實外境攝。所以《成唯識論》雲:“若執唯識真實有者,如執外境,亦是法執。”因之,在由名義自性差別是假非實的四尋思所起四如實智時,悟所取空,自會隨即悟入能取空,以二取同是所執外境攝故。

在修名、義、自性、差別是假非實的四尋思時,隨修隨悟,自有相應的慧生,有慧生也就有相應的定境。初修四尋思,即會略有境空的悟解而初見慧日,故其所依為“名得定”;即獲道火前相,故此位名暖。繼續修四尋思,對所取空的悟境漸深、慧力漸增,故有“名增定”;依此定前修,尋思至極,故此位名頂。在頂位的最後階段,即有名唯有名、義唯有義、自性唯有假立、差別唯有假立的如實智生而入忍位。忍謂悟解,在此位中,依“印順定”,四如實智不斷增長,於前位所悟境空、堅決印可,毫不動搖。並能隨順悟入能取識空,後期更能於能取識空,決定印可,毫不猶豫。由於四如實智的增進至極,便入“世第一法”。此位依“無間定”,對心境兩空同時印可,隨即頓捨二取分別及二取空義,破分別我、法二執,通達圓成實性,而入聖位。《辨中邊論》頌雲:“依識有所得,境無所得生,依境無所得,識無所得生”;即是指四尋思,起四如實智,由二取空觀心而言。廣說如《瑜伽·真實品》、《攝大乘論·入所知相分》、《成唯識釋論》《瑜伽順抉擇分》等處說,恐繁不贅。

《金剛經》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又雲:“須菩提,若菩薩通達無我法者,如來說名真是菩薩。”唯識教義即通過識從緣生和境由識變來說明一切有為法如幻非真,不是全無,亦非實有。也就是似二取即似我、似法的似外境,如水月、陽焰,有而非真;實二取即實我、實法的外境執,如龜毛兔角,全假非實。如是則徹底破能、所二取之執,而絲毫不損於諸法性相之有,不增不減,不取不捨,全屬中道之義之教。修唯識觀,以二取空觀心,即是隨順唯識的中心要義,觀一切法如幻之識相,遣實有我、法之倒想。如是觀者,不墮空、有兩邊,圓照真、俗二谛,善順般若,妙契佛心,自能悟入清淨無相之唯識性。

 

二、實相觀心——真如觀

實相觀心,即是對真如本心的參悟,應即真如觀。它是宗門燈燈相傳,代代沿用的禅法。因為它是識自本心的善巧方便,所以欲見性成佛者,必須依此法參修。然復當知實相觀心,實際上就是不斷深入悟解實相,從悟解實相的名義開始,進而深入到它的實質,再進而從體、相、用各方面去悟解其全面。然後把所悟解的精華與現實生活打成一片,在日常視聽言動的現境上親見實相,受用真如。從而在現生中轉識成智,捨妄心依真心;超凡入聖,變迷人為覺者。這就是以實相觀心的大致情景。

《無量義經》雲;“一切諸法,皆同一相。所謂無相,即此無相之相,是為諸法實相。”這裡對實相作了高度概括的說明。因為一切諸法,皆待因及緣而生,不可避免地為因緣所決定,全由因緣所支配,無自然而有的自體,無恆常不變的定性,所以它是似有非有,其性空寂,而以無相為相。這種無相之相,一切諸法平等如是,無二無別,所以名為一相。《中論》雲: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唯是假名,亦即中道義。又雲:“未曾有一法而不從緣生,亦無有一法而不是空者”。這更指出了一切諸法皆同一無相之所由。正因為緣生諸法沒有實體和定相,即無自性可得,所以就不能用固定的名言去诠表它,分別它,而遠離名想言說,恰正是諸法之本性。以故《轉有經》雲;“由彼彼諸名,诠彼彼諸法,此中無有彼,是諸法法性。”,《起信論》亦雲:“是故一切法,從本以來,離語言相,離文字相,離心緣相。”這種離名絕相之空相是無相義。此無相之相是諸法本有的實體,也是諸法的真面目,又稱之為真勝義谛,只能內證,不可言思,故名實相。

實相是真如的別名。《唯識三十頌》雲;“此諸法勝義,亦即是真如,常如其性故,是唯識實性。”識性即識之體性,識的實體,既是真如,當然真如就是“真心”。《起信論》更立“心真如”一名,意顯真如以心為體。所以該論又雲:“唯是一心,故名真如。”真如心究竟是什麼?切實指出,即“實相般若”。古德雲:“實相無相無不相。”無相即是真空,無不相即是妙有,但願空不空,故真空即妙有;妙有非有,則妙有即是真空。因此,實相是真空,又是般若,而體現為妙用無邊的真如心;真如妙心當屬妙有,而又為真空實相的實質。依實相觀心者必須從真空不礙妙有,妙有不礙真空的意義上來悟解實相與般若、實相般若與真如、真心體一而名異之故,才算深入悟解實相的實質。

實相般若真如本心,慧能六祖統稱之為“自性”。自性者本來自有,體性真實,能生一切,而為一切之本體。具此義者,在六祖看來,只有菩提之智與真如,所以他說:“菩提本自性”,又說:“真如自性是真佛”。六祖在五祖忍大師傳法頌《金剛經》時,豁然大悟,頓識本心,知已洞達真源,而用驚歎的口吻全面地道出了真如自性的殊勝相。他說:“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如是數語,把真如本心的體、相、用各方面顯示無佘,所以為五祖所嘉許,而以實相觀心者,應如是觀。

真如自性平等一味,遠離分別,如太虛空,不染一塵,故其相清淨,其體空寂。真如心無始本有,本自不生,故無有滅,所以《大般若經》雲:“諸法雖生,而真如不動,真如雖生諸法,而真如不生。”真如又名“如來藏”,具足無邊功德,遠離生死的涅槃,無上正覺的菩提,三身四智,五眼六通等等殊勝佛法,無不具足。故《菩薩等藏經》雲:“一切眾生雖在諸趣,煩惱身中有如來藏,德相具足,如我無異。”《大般若經》亦雲:“真如流趨世間,一切善法之所依止。”真如超時空、離對待,體相湛寂,雖為一切法之所依,而彼無所依,如太虛空為眾色所依,因其本身無形無相,故至極堅牢,猶如金剛,不可破壞。同時真如至圓至大,能含萬法,能生萬法,是一切法所依之本。總之,真如無相,即以無相為其相,無相之相即是實相;真如無體,即以無體為其體,無體之體即是實體;真如無用,即以無用為其用,無用之用即是妙用。是法虛而盈,空而靈,至寂至惺,至冥至明,無物不無,無物不有。以實相觀心,能隨順六祖所贊說真如的殊勝相來觀,就是對真如本心進行了全面的參悟,也算是對實相有了全面的悟解。
其次,實相觀心有二大法,均為入道要門,必須著重指出:佛在靈山會上傳付迦葉心法所說的“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是禅宗主明心見性、立佛心宗的依據。此中“實相無相”系指本性;“涅槃妙心”系指本心。心性不二,但亦有別,性多就理與體言,心多就事與用言,性乃心之體,心乃性之用,總是一心而有體用差別,據心之體性以觀心,是由理入道,重在知;就心之德相妙用以觀心,是由行入道,重在行。但知道真切處,自有妙行,行道自當處,自有真知,故知可以統行,行亦可以統知,二者殊途而同歸。但是由理入者,重在依靜觀心,參悟真空無相之理。由行入者,重在生活活動中,靈知直行,於境無滯。理行二入,先聖早已提出,但傳統習慣自西域佛門諸祖乃至慧能大師以前的禅德,都偏重理入靜修,而講坐禅。所以東土初祖九年面壁,二、三、四祖長夜觀心,脅不著席,至於六祖慧能既重視由心之體性靜觀,更重視識取心之德相妙用,而無住生心,於動中求不動,禅宗以後現曹洞尚靜觀、主“默照”,臨濟貴通流,主“無心,隨外解脫”,實屬淵源有自,決非偶然。

所謂據心之體性觀心而由理入者。世人心性本淨,遠離名言分別,它既不是心,也不是非心,什麼都不是,不是也不是。其中無一物可得,無一相可取,一切無所得,無所得亦無所得。所以要識本心,就首須從它的清淨體性上參悟,依靜境觀心,悟無相理,以遣相破執,乃能實證清淨心體,這是入道必由之路。所以《般若心經》首言照見五蘊皆空,龍樹大土據《般若經》而倡緣生性空的中觀,以遣分別。《解深密經》指出修瑜伽行入見道者須觀十八空;彌勒與無著菩薩據此而主修名義自性差別是假非實的四尋思,以遣計執。《金剛經》專顯無相之實相,其中“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一語,義貫全經,總顯成佛之要在於遣相觀空,故佛有一切諸佛皆從此經出之說。六祖宗《金剛經》,謂離一切相即佛,而倡“無相為體”的清淨禅,亦即是無相禅。修此禅者,必須無相觀心,遠離四句,橫掃百非,絕倒想,除妄念,空空蕩蕩;默契真性。《壇經·般若品》說:“心量廣大,猶如虛空,無有邊畔,亦無方圓大小,亦無青黃赤白,亦無長短上下,亦無嗔無喜,無是無非,無善無惡,無有頭尾。”這是六祖在自修上的無相觀心。他又向其弟子神會等人問說:“吾有一物,無頭無尾,無名無字,無背無面,諸人還識否?”這是六祖以無相觀心,啟發學人。心之本性,是真勝義,一法不立,若落言诠,即墮世俗;以此自修,即當以遣相為主;若在弘道上則以破邪為先,接引學人亦只能解粘去縛,而無一法與人。六祖的得法偈,本為應五祖測驗,呈已悟境,但他卻針對神秀上座所呈顯有所得、墮俗見的偈語而雲:“菩提本無樹,明境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全偈寓立於破,寓顯於遮,特別是“本來無一物”一句,即淋漓盡致地顯示了佛性的畢竟清淨,同時也為存有見無見的迷人,當頭一棒,獅吼一呵,而使之從酣睡中驚醒,妙!由於六祖倡導無相觀心的禅法,樹立了貴實踐、反浮華的樸質禅風,所以宗門長期以來,反對口頭禅、文字禅;甚至形成說一禅字漱口三日,道一佛字羞容滿面,外貌上也有濃厚的超俗入真氣氛。

這裡有一問題,六祖公開反對坐禅,修禅又忌靜縛,他在遣相觀心上是否也以定心靜境為依呢?六祖反對坐禅,即是反對靜坐,但是他還是主張依定心靜境觀心的,所以他說:“我此法門,以定慧為本。”又說:“定慧等持,意中清淨。”即然定慧等持,當然就是依靜境觀心。不過他所謂修定,是基於定慧互根,而同時雙修,不是先修某一定為依,而後觀心的。六祖之無相,是理入妙道,所以後世學禅者,大多拳拳服膺而弗釋。

所謂據心之德相妙用觀心而由行入者,特指六祖所說於動中求不動及臨濟一系識取無位真人所形成的自在活潑的祖師禅。六祖一聞《金剛經》所說:“諸菩薩摩诃薩,應如是生清淨心;不住色生心,不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一語,有著最深透的獨特妙語,深知無所住心即是人人本有的“無生無滅的自性清靜心,也就是自性般若。它是生命的源泉,人的生理活動和生活活動都是它德相妙用的體現。因此,人就是佛,佛也就是人,其間佛性平等,無二無別,只是迷悟不同。所以六祖說:“凡夫即佛,煩惱即菩提,前念迷即佛是凡夫,後念悟即凡夫是佛,前念取境即煩惱,後念離境即菩提。”既然人的體性是佛,那未,我們穿衣吃飯,走路住房,無一而非真如本性般若妙用的顯露;一切視聽言動無一而非殊勝的佛行。只要深深通達這一真相,則一切視聽言動無一而非殊勝的佛行。只要深深通達這一真相,則一切如來所有功德無不現成,不假修學,即得受用。這樣的受用不在將來,也不在另一世界,而在當前現實生活的每一視聽言動之中。六祖把這一活生生的證境,用“般若三昧”來具體地說明。他說:“般若三昧即是無念。何名無念?若見一切法,心不染著,是為無念,用即遍一切處,亦不著一切處,但淨本心,使六識出六門,於六塵中,無染無雜,來去自由,通用無滯,即是般若三昧。”這裡所說的般若三昧,即是無所住而生其心,它不用修,而只是但淨本心,便一切視聽言動自由自在,於境無滯。所以六祖針對臥輪而說的偈雲:“慧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此偈道出了他自修的實況,也為學人修般若三昧提供了活的樣板。這一禅要,懷讓禅師深得其旨,他的親炙高足馬祖就公開地說:“道不用修,但無染污。”馬祖的法嗣黃檗希運禅師也說:“道不即見聞覺知,不離見聞覺知。”到了臨濟祖師義玄,他領取了上述這一系列的玄奧,特別把六祖所說的“般若三昧”加以變通和升華而示眾雲:“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常從汝等諸入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這裡所說的無位真人,就是六祖所說般若三昧的更具體而又藝術的描繪,也是對無所住而生其心的形象化。本心即是菩提般若之智。般若之智自性是佛。如果把這自性佛稱之為“無位真人”叫人識取,更易為人所接受。臨濟立此名,叫人覺察,有深意在。臨濟又雲:“五蘊身田,內有無位真人,堂堂顯露,無絲毫許間隔,汝等諸人何不識取?心體無形,通貫十方,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手執捉,在足運奔,你若無心,隨處解脫。”這段語錄意謂人人皆有本心,凡眼見耳聞,手足動作,皆是本心的妙用,般若的觀照。生動地說,這就是常在面門出入的無位真人。據此臨濟把世人各自日常應事接物的靈知靈動,認為即是本心。靈知靈動的其來無自,其去無處,其住無所,光溜溜地、赤裸裸地清淨鮮白,一塵不染,即是本性。能從這裡識取無位真人,有了真參實悟,就是識自本心,見自本性,而證菩提。這是從本心的德相妙用表現在生活動態上的觀心,較之玄靜觀心更為直捷靈活。趙州從谂,人稱古佛,他接引學人,也常叫人從自己實際生活的背後去找主人公,認識真正自己,與臨濟所指示的觀心入道之法相同。這種禅法是我國禅學發展到了頂峰的結晶,學者珍之!

這裡有一個問題,真心德相具足,不須修學,只要一悟,一切現成,是否毫不用心,真神不勞而登佛位?這又不然。六祖所說的般若三昧,須淨本心,馬祖所說的道不用修,須無染污。這就意味著這種修法是為無為、事無事、修無修,所以臨濟說:“只取山僧口裡語,不如休歇無事去。”“若能歇得念念弛求心,便與佛祖無別。”這種歇得念念弛求心,看來很容易,實質上它是盡量排除人為的、有意識的、分別執著的思想言語和行動。而代之以天真活潑的、隨緣任運的、無取無捨的、無掛無礙的種種生活活動。其間是一個真妄交爭的艱苦鍛煉過程。不信,請聽黃檗祖師一番詩吧!詩雲:“塵勞迥脫事非常,緊把繩頭做一場,不是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因之,凡依此法觀心而修禅者,當以大雄無畏的精神,不怕艱苦,奮力於休歇無事之修;不可存半點僥幸心理,認為成佛至易,毫不用力,以至煩惱不斷,業障不除,而長淪苦海,慎之、慎之。

 

三、覺察觀心——無念行

覺謂覺悟,悟無所得空;察謂察除,察除妄念。依悟無所得空的智慧,即起正見,正見持心,生起正念,依正念力,看守其心,使心住心位而不外馳,即無有念,心便寂靜。但由多生屢劫虛妄熏習,妄念勢力根深蒂固,故不能一悟而妄念根除。妄念若起,隨即覺察,令速除遣,這就叫覺察觀心。如是久久用功,自然少念。功夫至極成熟時,自會無念,故覺察觀心,即禅宗所說的“無念行”。神會禅師雲:“真心無念,念起即覺,覺之即無,名無念也。”此一語道破了覺察觀心的實質,同時也顯示出無念行的輪廓。心有真妄,真心與妄心的分界線就在於有念與無念。真心本來清淨,本無生滅,它是靈知寂照,無有分別,無分別即不起念,寂而常照,照而常寂,雖知見一切法而絲毫不動,有如明境。明境未與物觸時,則自明自照,若與物觸時,仍是寂然不動、不將不迎,而純任無相之自行映現。妄心反是。此心以虛妄分別為性,起一分別,心即一動,動即是念,由於不斷分別,心即波動不停,而妄念頻起不息。人們由於不達一切法,皆自心現,幻相無邊,而其實體唯是一心,由是外執有種種實法以為所緣境,內執有實人為我。實我與實境相接,便有順逆。遇順境則生貪愛,遇逆境則生瞋恨,遇不順不逆則生愚癡。貪瞋癡等煩惱既起,則殺盜YIN妄等染業隨之。由妄念熏習,則有名言習氣;由業習熏習,則有業習氣。由於心地上有了這些習氣,便成了變現境界的種了,也就是變現內身外器的內因,而世間由此形成。妄心由於妄念相續,常常動蕩不寧,特別是藏識,因其受熏持種,種現熏生,轉動非常劇烈。誠如《楞伽經》所說:“如海遇風緣,起種種波浪,現前作用轉,無有間斷時,藏識海亦然,境等風所擊,恆起諸識浪,現前作用轉。”由此可見,人們若欲越渡生死苦海、而攀登無生死的涅槃彼岸,非捨棄妄心而轉依真心不可,也就是轉染成淨,破妄顯真。但是要達到這一目的,最關健的一環,就是要精勤地從事覺察觀心,根絕妄念,達到無念。《維摩诘經》雲:“是動是念分別為二,不動則無念,無念既無分別,通達此者,即為入不二法門。”此言心動即是念,起念即是分別,有分別即有彼此相待相比,故名為二,這是世間妄心的行相。若心不動,不動即無念,無念即無彼此兩邊的相待相比,也就沒有分別,這是出世真心的行相。若悟得世出世的樞紐,在於有念與無念,即能掌握染淨因果規律,而從事覺察觀心修無念行,自能離諸分別,而入於真如不二之門。

覺察觀心,必須掌握下面三個要點:一是依於無念的正念,以遣除一切雜念;二是念起即覺,不容稍遲;三是妄念一除,覺念隨捨,速令心行平等。六祖說:“無念者,於念而無念。”又說:“無念念成正。”又說:“無者無二相,念者念真如本性。”總此所說,意謂禅者首當悟無念法,通達一切法如幻非真,平等一如,無分別處,無可念處,以此覺慧為念,即是念真如本性之正念,也就是無念之念。在此正念的基礎上,“魔來魔斬,佛來佛斬”,橫掃一切染淨善惡邪正是非等形形色色的雜念。是之謂以無念的正念,掃除一切雜念。古德雲:“不怕念起,只怕覺遲。”故習禅者,常當敏捷察念,如牛食草,急拽其鼻,念剛露頭,隨即覺察,令其速遣。香巖禅師道祖師禅的特點有雲:“我有一機,瞬目是伊,若人能悟,喚作沙彌。”機謂動機,即是念頭,瞬目表示高速度,意謂覺察觀心,要以最高速度覺察念頭,一迷即悟,隨動即察,不容妄念持續。懂得這一觀心要法,即近於道了。是之謂念起隨覺,不容稍遲。六祖雲:“邪來煩惱至,正來煩惱除;邪正俱不用,清淨智無佘。”又雲:“正法名出世,邪法名世間,邪正俱打卻,菩提性宛然。”習禅者,妄念一除,覺念隨捨,當如是修,心乃清淨,此如渡河,必假舟楫,渡河上岸,舟楫當捨。又如治病服藥,病除進止。是之謂妄念一除,覺念隨時捨。令心平等。從事覺察觀心修無念行者,能掌握上述三個要點,乃為如法,功不唐捐。

覺察觀心,還應在動靜兩方面注意。世人每在視聽言動中著境取相,妄念雲集。六祖也說:“外若著境,內心即亂。”故習禅者,在日常生活活動中,必須無心於事,無事與心,而於境無取。又世人每在閒居靜處時,神不守捨,思前想後,而妄念蜂擁,先哲謂為“坐馳”。故習憚者,必須在閒靜時做好“休歇”功夫,於過去事知已過去,了不可得,而不追憶;於未來事情,知其未生,亦了不可得,而不設想;於現在事,知其瞬息萬變,而不取著,如是則心自安閒虛寂。古德雲:“猿抱子歸青帳裡,鳥含花落碧堂前。”上一名句是說閒靜中心不外馳的無念行,後一句是說視聽言動中心不取相的無念行。習禅者,能從動靜兩方做好覺察功夫,那就能如玄覺禅師所說:“行也禅,坐也禅,語默動靜體安然”了。
覺察觀心,除念遣相,心得寂靜,是禅宗修定的殊勝方便,但定與慧常須平等,不可偏勝,故《涅槃經》雲:“定多慧少,不離無明;定少慧多,增長邪見。定慧平等,即得解脫”。六祖也常教人“定慧等學,定慧等持”。通常人的心理狀態有兩種傾向:一是“掉舉”“散亂”,形成紛擾態心理,一是
“昏沉”“愚癡”形成昏昧態心理,這兩種都是不正常的心理,它能煩擾身心,惱害有情,嚴格地說,它是心理的毒素。故佛陀度生說法,特施設以止觀為內容的“增上心學”。止謂靜止,能令心寂靜,是對治紛擾態心理所修的善法;觀謂觀察,能令心明智,是對治昏昧態心理所修的善法。禅宗不講止觀,而講定慧,實質上定即是止,慧即是觀,“定慧等學”“即是止觀雙修”;“定慧等持”即是“止觀雙運”。那麼,禅宗是怎樣定慧雙修的呢?這正是覺察觀心與二取空觀心、實相觀心如何合修的問題。學人當知,覺察觀心能令人寂靜,即是修定。二取空觀心,主要是觀一切有為法如幻非真而入於無分別空,即是六祖常引用《維摩诘經》所說“能善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而不動”的觀法。實相觀心,主要是觀一切法平等一如,不可分別,而入於實相無相,這正與《金剛經》所說:“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義相應的觀法。此二觀心,能令心明智,是修慧之法。六祖開示法海時說:“成一切相即心,離一切相即佛。”又說:“即心乃慧,即佛乃定。”利用心能取相的作用,而從事二取空觀心、或實相觀心,令心明智,即是修慧。依止佛慧,常離諸相,而從事覺察觀心,以除念遣相,即是修定。此三觀心同時兼修,即能令心既不掉舉散亂,也不昏沉愚癡,而清靜明朗,即是六祖所說“定慧等持,意中清淨”。但是無論修定、或是修慧,都要圍繞著真如自性而修,才不離本,才符合至道不二之旨。所以六祖又說:“用本無生,雙修是正。”永嘉禅師雲:“惺惺寂寂是,無記寂寂非;寂寂惺惺是,亂想惺惺非。”覺察觀心,能令心靜定,是為寂;二取空觀心,或實相觀心,能令心明智,是為惺。二取空觀心,或實相觀心之後,繼以覺察觀心,數數如是,是由惺惺寂寂;覺察觀心之後,繼以二取空觀心,或實相觀心,數數如是,是由粘粘而惺惺。如是三種觀心如理合修,即是定慧雙修;功夫純熟時,自然定慧一如,而“入清淨心體,湛然常寂,妙用恆沙”。

宗門教下所主之理均本佛說。必須融會貫通。以故六祖倡導宗說兼通。六祖說法不離自性,此之真如自性即是修唯識觀所歸趨的唯識實性。初祖達摩傳禅,亦以唯識所宗的《楞伽經》印心。由此可見,唯識觀的精華早為禅宗所吸收,故本文特將宗門教下所說主要三種觀心,一一貫之而綜合論列。又觀《六祖壇經·般若品》密意,觀心以覺察為主,種種觀心的合修,須在覺察觀心的基礎上進行,而統稱之為“無念行”。筆者特於此節末,從三種觀心的內在聯系上,論其合修,其義本此。

 

四、觀心與入聖

前面所說三種觀心,無論別修或合修,只要持之經恆,有了真參實悟,自會突破凡聖關,而成佛作祖,茲分述之如次:
依唯識理,從事二取空觀心,如前已說,是四加行位之所修學。四加行最後一位世第一法,從此無間,即入見道,登“極喜地”,而預入大乘聖流。故此位未期是一個超凡入聖的飛躍過程,它通達所取境與能取識二者俱空,以及此空亦不可得,由斯悟入唯識實性。《攝大乘論》雲:“如是菩薩悟入唯識性故,悟入所知相,悟入此故,入極喜地,善達法界,生如來家,得一切有情平等心性,得一切菩薩平等心性,得一切佛平等心性,此即名為菩薩見道。”根據教義漸修說,入見道後,當踐諸地階梯,漸至究竟,乃成正覺。若依宗門頓悟精神理解,得一切有情,一切菩薩,一切諸佛平等心性,即是“一真一切真,萬境自如如”,而已是見性成佛。無論頓說或漸說,見道即已超凡入聖,這是不容否認的。

從事實相觀心,參悟本心即實相,實相即無相之相,從而離一切相,這樣便會頓識本心,見性成佛。故《金剛經》雲:“離一切相即名諸佛。”又雲:“無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從事覺察觀心,使心住心位而不外馳,從而除倒想,去妄分別直至無念。到達徹底無念,即證佛果。故六祖雲:“悟無念法者,萬法盡通;悟無念法者,知諸佛境界;悟無念法者,至佛地位。”

佛說“空、無相、無願三解脫門”,一切聖者莫不由此而得出離,故名解脫門。一切有情,由不了知諸法從緣所生,如夢幻泡影,有而非真,周遍計度,執有種種我相和種種法相,此我與法,如龜毛兔角,體相俱無,故二是空,若達我法俱空,便不起惑造業,也就沒有煩惱業,生諸雜染法,而自出離世間,是為“空解脫門”。入此解脫門所修的勝行,准理應知即是二取空觀心。“圓成實理”即是諸法實相。實相者無一物可得,無一相可取,淨如虛空,一塵不染,若言思道斷,心行處滅,即是親證實相而見性成佛,是為“無相解脫門”。入此解脫門所修的勝行,准理應知即是實相觀心。“依他起性”即唯實相,諸識生時,自變似境以為所緣,而實無境,由不了知唯識無境,時時有願有求,向外逐物,造業受苦,作繭自縛。若了知唯識無境,無願無求,心即無念,如如不動,而證圓明寂照之大涅槃,是為“無願解脫門”。入此門所修之勝行,准理應知即是覺察觀心,道體無形,通貫十方,以故入一解脫門,自與余二解脫門融貫,而形成三解脫門之合入。因之,入三解脫門所修之勝行三種觀心,同樣也是隨修一種,即與余二相互融貫,而形成三者合修。一切諸佛皆由入三解脫門而成,所以《說無垢稱經》頌雲:“如來如是善修空,猶如蓮花不著水(空)。一切相遣無所遣(無相),一切願滿無所願(無願)。”既然佛由入三解脫門而成,當然修入三解脫門的勝行三種觀心,就一定能夠成正等覺,這是不容擬議的。

從上述情況看,可見超凡入聖,要在觀心;而如法觀心必能突破凡聖關,這是因果定律使然,決非隨主觀意識改變的。根據上述觀心修學。不但入聖,而且能成自覺覺他,覺行圓滿的大聖。還有一點,必須著重指出:學人從事實相觀心,若能深入通達自己的本心即是實相,實相本身清淨,無纏縛相可得,這就是自性解脫。實相恆常如是,本無有生,無生即無滅,無生無滅本來寂靜,法爾涅槃亦即自性清淨法身。實相圓明,是自己的無盡寶藏,功德具足,無不現成,只要一悟,即得現前受用,無有窮極。這就說明如是觀心,不但可以成為功行圓滿的大聖,而且就在當前此地此刻。或立談之間,或一念之頃,便能頓成無上正等正覺,此即所謂“言下大悟”、“頓悟成佛”、“立地成佛”。六祖說:“一念悟自身等佛”,又說:“悟則剎那間”,正是此義。

 

 

上一篇:竺摩法師:淤泥不染 人生為何要念佛
下一篇:竺摩法師:淤泥不染 隨淨土機施念佛號


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台灣學佛網 (2004-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