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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繼墉居士:三主要道甚深引導筆記·開妙道門 二.正宗分 1.釋出離心(2)消除現世貪著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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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消除現世貪著的方法

第二,生起出離心的方法分二方面:消除現世貪著的方法,消除後世貪著的方法。第一:

(4—1)“暇滿難得壽無常,串習能除此生欲”

生起出離心的方法分為兩個方面,一是要消除對今生的貪著,二是要消除對後世的貪著,比如希望後世能生一個國家當國王,能生天人做天王等等,這些貪著的心都要去掉。

[暇滿難得壽無常][暇滿]大家都知道八有暇、十圓滿,去掉八無暇就能使我們沒有障礙,取得十圓滿就能使我們佛法修得圓滿。[難得]就是人生難得,哪怕是生一個瘸腿瞎眼的人身都要守一條清淨戒!大家可以想想:守戒是有多困難!大家檢討一下,有幾條戒自己是守好了的?想想自己得此人身有多麼殊勝:既值遇了宗喀巴大師的教義,又值遇了圓滿的成佛的教授,這需要有大福報的啊!這樣的人身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來的,是過去生中勤行六度善持戒,還要發清淨大願,才能得到。諸位的人身都是這樣得來的:第一要守戒,第二要勤行六度,第三要發清淨善願。千萬不要認為自己的身體得來容易,決不是那麼容易得來的。我們不要發願下輩子當皇帝,不要想下輩子要比百億富翁還要富,這樣的念頭千萬不能有。

這裡有這樣一個問題:過去生中發的願今生得報,未來世可就要靠今生了!假如今生不知道發善願,就是得到了寶貝也會被白白丟失。大家懂得這個道理,就要繼續不斷地發這樣的心、繼續不斷地這樣做,才能生生世世得修大乘佛法之人身。我們現在的人身得來實在不容易,既能得到清淨圓滿的佛法教授,又能遇到清淨的上師,還能有具有暇而修法的人身,這些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來的。舉個例子,比如你在這裡聽得正高興,單位上通知你馬上去出公差,你還能不馬上就走?等你事情辦好了回來,這裡法會都結束了。又比如突然家裡有個什麼事情,愛人不同意你來聽法,你敢違背嗎?你惹不起嘛。孩子要是出了問題就更不得了,那可是‘最高領導’啊!這些看起來雖然沒什麼了不起,但都是妨礙正修的,我們要防備出這樣的事情。最親的人、最親密的關系都是最容易出障礙的。所以我說來此學法是需要有福報的,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們大家要共同發強烈的願,在上師面前祈禱:“加持我們將《三主要道》學完!這次我們一定要學完!”我們大家要天天這樣發願,不然內外密三種障礙都要來,就會半途而廢。但是有一點大家要高興:我們學《三主要道》時護法菩薩會對此負責的,他會幫我們排除障礙的,因為我們是在學正法,他老人家是護法,他不護我們護誰呢?因此我們大家既要警惕又不要害怕,只要大家是一股心,這個法就學得成!要想得解脫就要有求解脫的心,要想學佛法就要有求學圓滿佛法的心。

[壽無常]是說我們不像北俱盧洲的人,壽數都是一定的,生在那裡就一定要活多久才會死,我們南瞻部洲的人壽數不定,這是一個問題。還有一個問題:大家看現在死緣很多啊,不一定是老年人才會死,還沒出世的胎兒也會死,年幼的小孩也會死,青年人、中年人都可能死。我就注意到有幾個老人死在我前面了,可他們都比我的歲數還小,這就是說壽數是沒有一定的。我也聽到過:某人家裡房子修起來了,摩托車也買了,卻出了車禍,結果本人死了、車子也摔爛了、愛人也殘廢了,還丟下一個八歲的孩子。所以說,每個人的生死簡直沒有一定,我們自己只有在生活中時常警惕,不要走危險的地方,這樣可以盡量避開意外事故;還有就是盡量培福,這樣生命就可以延續;再有就是警惕我們今生不做惡業,盡量愛護生命、不殺生,我們的壽命也可以延續。我們必須以很強烈的心念去做,現在就開始做,這樣就不一定要感異熟果。我們學修佛法的人如果能夠這樣做,就會有他人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別人的骨頭都變成了灰而我們還在活著,這就是他人意想不到的。

[串習能除此生欲。]此中的[欲]就是貪戀此生安樂的心。我們要天天都想:即便有有暇也很不容易有八有暇;即便有圓滿也很不容易是十圓滿;人身這麼難得,能得到像我們這樣殊勝的人身就更難。再想到什麼時候死是自己無法知道的:今晚回去是否會死不知道,明天清早是否會死還是不知道。此生的安樂有什麼可值得貪戀的呢?我們不趕緊學修佛法行嗎?

這裡我再附帶說一下,學佛之人念死無常可不是整天想:“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我怕死啊!”這樣就弄錯了。念死無常就是要趕緊做准備,看自己現在還有什麼沒有修好的,要趕緊修。天天念死是催促我們學法、修法的心,並不是整天怕死,怕死就能夠不死嗎?福報是有一定的,怕死還是會死,福報未盡的時候就不會死。人的壽命和什麼有關?就是福與壽這兩樣,有福而壽盡了要死,有壽而福盡了還是要死,所以我們要抓緊培福增壽。培福增壽的方法很簡單:我們愛一切生物的生命,不去傷害任何生命,遇到任何生靈有生命危險的時候要趕緊去救護,這樣我們就能增壽;同時我們要天天盡量地好好學佛、修法,這樣福報就可以天天增長。只要我們培福增壽的心力猛了,從現生開始就會感報,未來生也要感報,不是說現生就感完了。如果我們的心力弱,就要等到以後異熟感報。我們現在的生命捨了之後換一個身子就叫異,這個異是換一個的意思。換一個身子來感報就是心力不猛的原因,所以要下一生才受報。

只要心力猛現生就可以開始感報,因此,生阿彌陀佛淨土的人要發願到南瞻部洲來。因為第一:南瞻部洲有苦,這樣才能生起出離心,才能夠生得起救他人的心。第二:如心力強業果就能快成熟,可以即身成熟,所以生阿彌陀佛淨土的人盡管已經學得那麼好了,他們還是要發願到南瞻部洲來。阿彌陀佛只是跟他們說清楚眾生有多苦,你要救眾生的苦,可他那裡沒有苦,在阿彌陀佛的淨土世界哪裡會有苦?沒有實際生厭苦的心,就更生不起離苦的心。缺了這兩樣怎麼會有出離心?連出離心都沒有怎麼會有真實菩提心?所以他們學得很好了還是要發願到南瞻部洲來,要到這裡來實踐。刀子要磨才能鋒利,你要去找磨刀石才能將刀磨鋒利,盡管你知道刀子要磨才能鋒利,但是你不去磨,刀子怎麼能鋒利?要到南瞻部洲來才有磨刀石,刀子才能真正磨鋒利。我們學佛也是這個道理,懂了道理之後要去修,還要行。在阿彌陀佛淨土那裡,大家都過得很好,哪個要你來救護?大家都聽得懂道理,知道是圓滿的教授,可是沒有對境就不可能起作用,所以要到南瞻部洲來才能生得起真實出離心。出離心真實了,菩提心才能真實了;出離心是假的,菩提心也是假的;出離心都沒有,還有什麼菩提心?還怎麼能成佛呢?不可能成佛嘛!

帕繃喀大師說:我們現在的時代是最好的時代(這一點以後也會講到)。我們現在每天勞心勞苦,就是比過去苦嘛,為什麼說現在的時代最好呢?是因為有苦才能生厭離心,才能生出離心,才能推己及人,才能認識到一切有情是我們過去生中的母親。在這樣的時代裡我們才可以消多少罪業,才可以積多少福報,才可以生無量的智慧,不然就生不起。以那些大醫生來說,無論他們在學校學得有多好也還是要去看病實踐。我們去看病的時候,看到那些實習醫生給自己看病心裡就會感到不信任,因為他們是剛出來工作的,的確沒有多少實踐經驗。最簡單的就以打針來說,醫生沒有打過針就不會打,護士沒有學過很多治病的學問但是打針卻是非常熟練,這就是說本事學了之後要行,要實踐。世間法是學了本事之後要去實踐,出世間法更是要求學了之後要行。為什麼呢?因為這是在種因,種了因之後才能結果,所以是很重要的。世間法和出世間法都是因果法,不知道種因怎麼能夠感得了果?

沒有正見我們就不知道該如何種因,因此我們現在所學的就是為了生起正見,通過世間法我們搞清楚業果,生起的是世間正見;我們照世間區分方便分和智慧分的方法來弄清楚出世間法,就是出世間正見。我們在這裡共同所學的就是為了生起出世間正見,這樣的正見生起之後,我們再隨時都在止惡修善,自然就不會去三惡道了,如果我們將止惡修善修到最好、最圓滿、最殊勝的時候就成佛了。阿羅漢證悟圓滿空性之後,就到了他們的最高水平。大乘道則不是這樣,生起了菩提心、證了空性之後,還只是見道位。大乘分五道,見道位之後還有修道,無學道,在沒有達到見道之前還有資糧道、加行道。阿羅漢證悟圓滿空性之後,就沒有可修的了,只知道去享受禅樂,而且一住就不知道要住多少萬年。我們學大乘道就不是這樣,證了空性之後還要繼續修道,要分成十地而修,通常所說的十地菩薩就是不斷前行,一地一地不斷地修,將十地修完了就是一生補處。達到一生補處之後還要繼續修,同時每天都要度眾生,每天都要培福。一生補處菩薩都是在不斷地培福、不斷地生慧,不斷的深化,但是他們還沒有到達佛的境界,所以還是有學位,還要繼續深入地學。那麼要學到什麼時候呢?依密法簡單地說就是要到遍行風收干淨了,沒有一切的緣念了。能夠將遍行風收干淨的那種程度,只有佛才辦得到。十地菩薩就是不斷地堅持斷所知障,也只有到了最後成佛才能斷完。我們學修佛法之人都是修道位的境界,不是某些人所說的:“見了空境之後一下就明心見性了,同時報身也有了,化身也有了。”他們想得好而實際卻辦不到!一切無因不感果,感報身要有報身的因,感化身要有化身的因,沒有因報身、化身哪裡來?那不是天上掉餡餅?根本沒有這種事!

我們一直要達到無學道的境地,才沒有要學的了,在達到無學道位之前,都還是要學的。不能說:“學法只是過渡船,過了河渡船就不需要了。”哪有這樣簡單舒服的事!這些不過是某些人想象出來的,既安慰自己又安慰無知的人們。

所謂[現世貪著]是指對現世快樂與名利的貪求——是想:“我希望今生能夠得到比世上任何人都豐富的衣、食、名等盛事。”任何想修正法的人必須消除這種現世的貪著。

人們對世間的貪愛就是貪圖快樂以及求名求利、得名得利。一般來說在家人貪利的心重些,出家人貪名的心重些。我這裡不是指責在座的出家人做得不好。出家人因為有人布施,所以自己不求財,那麼他們想些什麼呢?想有一天自己成為方丈,進一步想自己成為了大師,是不是會有這種心念呢?不是說出家人本人不好,而是因為這些心念是從無始以來的煩惱所造就的。世界上連最惡的人都不是他本人惡,而是因為在煩惱現前他不能自主而造成的。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惡人,都是煩惱造就的。

因為帕繃喀大師是在對出家人講法,所以在這裡他沒有說到利。出家人有衣穿,有吃的就可以了,戒律不准出家人自己存錢、存東西,所以他沒有說到衣食之外的其他貪求。昂旺朗吉堪布上師當年對我們講法時,重點對象是我們這些在家人,所以他說要將對名、利、飲食這三樣的貪著去掉。按帕繃喀大師的說法就是衣、食、名三種貪著,因為他主要是針對出家人而說。

[任何想修正法的人必須消除這種現世的貪著。]現世的一切是我們需要的,但是不能貪著!能有穿、夠吃就是了,如果你過多地貪求世間的一切,就會耽誤了自己的正修。我們現在修法的要點是起碼要捨現世貪,不將現世的一切看淡,怎麼能捨得掉現世貪呢?

舉個小例子:今天回去的路上你們要是看到某處在賣一種自己很早就想買的東西,恐怕都會趕快去買,就算要排隊也不在乎。我可不是說大家不要去買東西,如果需要是要去買的。那麼怎樣才是捨此世貪呢?應該是買到了自然喜歡,買不到也不生氣,這就叫捨此世貪。買到了就喜歡得不得了,買不到就氣得不行,那就叫世事貪,區別就在這一點。只要心裡不要執著,滿意的事情和失意的事情都一樣看待,不起執著,就是捨了世事貪。不是說我們不要物質需求,如果不要的話,天冷了拿什麼防寒?下雨了拿什麼擋雨?所以必要的生活品還是要的。我們是人,人要生活怎麼能說不要物質需求呢?只要不拼命去專求好、求多,簡直不求那就差不多了。其實這很容易:比如有人告訴你某處有樣東西很不錯,也很便宜,你自然可以隨他一起去看,有了就買下來,沒有了就算了,這樣做就是不起執著。

如何消除呢?你應該分二個步驟思維:(1)【暇滿意義重大與難得】;(2)【死無常】。思維這些能遮退對現世的貪著,捨棄現世。我們現在不能修法就不消說了,就是修了也不能算是佛法,這是因為沒有消除現世貪著之過,即修心法《遠離四種執著》中所說的:“執著現世非佛徒,執著輪回非出離。” 法與非法的界線與是否是真正的佛法,由捨不捨現世而定。有人想把佛法念誦與世間法這二者擺平,但是捨棄現世的佛法與經營現世的世間法是永遠擺不平的,佛法與世間法是無法【雙運】的。

消除現世的貪著應從兩個方面思維,一方面要思維人生暇滿的意義重大與難得,我們得到如此重要的人身怎麼能隨便糟踏呢?最起碼也要將下一生再得暇滿人身的事情做好,不能為世間那些小事情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耽誤了。另一方面要想死無常,我們應這樣想:今天回去會不會死我都不知道,何必去忙著非要買到那些東西?自己辛辛苦苦買來的東西放在那裡,萬一自己死了還不是他人來享受?我又何必為此那麼執著呢?這樣我們從人身暇滿難得和意義重大一直想到死無常,才能明白人生再好的安樂享受也不可保信的道理。說句老實話:我們回家看看,家裡的東西都是很好的,萬一自己死了,這麼好的東西能帶走嗎?當然一樣都帶不走!就連自己一天也離不了的牙刷也帶不走,還不要說其他的東西。

[思維這些能遮退對現世的貪著,捨棄現世。]如果我們能夠認真思維這些道理,買到與買不到那些東西都將無所謂,不會因此起貪著的心。不是說不要那些生活用品,不是一點也不能要,而是對那些東西不要起貪著心,也就是不要貪著此世的安樂和忙著去做追求此世安樂的事,對世間萬物都不要貪著。至於隨緣可以做的事不是不可以做,比方說:沒有錢我們可以走路,有錢我們就可以坐汽車。不能說坐汽車就是自己起了貪心,不是這樣的。只要我們不要起執著之心,就是捨了此世貪。捨棄現世是要我們捨棄對現世安樂的貪著,不是說不要現世的一切。

[我們現在不能修法就不消說了,就是修了也不能算是佛法,這是因為沒有消除現世貪著之過,]這裡帕繃喀大師要求提得很高。這裡所說的[不能算是佛法]應理解為不是干干淨淨的佛法,因為帕繃喀大師當時是對那些大堪布、大格西、大修行者們所說的,不是對我們這樣的初業有情說的,我們現在對現世的貪著還抓得很緊的。

[即修心法《遠離四種執著》中所說的:“執著現世非佛徒,執著輪回非出離。”]這個法是薩迦法王所說的。這兩句的意思是:“你將現世抓得那麼緊,連佛教徒都算不上;你認為這個世間很不錯,下一生得人身還不行,還想著生天上去作天王,貪戀這些輪回的事情,就不會有出離心。”帕繃喀大師在這裡只提到了前面兩樣執著,還有兩樣是:[執著自利非菩薩]說的是什麼事都為自己想就不是菩薩,菩薩應該是為一切有情想;[執著實有非正見]說的是什麼事情都抓得緊緊的,抓得實實在在、非這樣不可,就不是解脫生死的正見。《遠離四種執著》中共有這四樣執著,帕繃喀大師在這部書裡只提到了前面兩樣執著。

[法與非法的界線與是否是真正的佛法,由捨不捨現世而定。有人想把佛法念誦與世間法這二者擺平,但是捨棄現世的佛法與經營現世的世間法是永遠擺不平的,佛法與世間法是無法【雙運】的。]有人想:佛法我要學好,世間法我也要做圓滿,實際上這是做不到的。學佛法基本要求就是要捨世間的貪著,如果我們要將世間法做到最圓滿,就要花很多時間和精力,就會耽誤自己正修的時間。這兩件事是不能擺平的:一個要我們捨世間貪,一個叫我們拼命將世間法做好,培養自己的世間貪,兩者怎麼能夠擺得平呢?

兩個都好就叫[雙運],也就是兩個力量完全平衡。我們將來修定的時候,首先要分“明”和“住”兩分,所緣和心要明亮;所緣境要能不走,要能夠住持下來,這兩種力量要平等才能得定,大家將來修定的時候會有這樣的體驗:明分盛了住分少了不行,住分盛了明分少了也不行。生明住二分,兩分的力量都要一樣,平衡了就叫雙運。達到了這樣的平衡,再修到熟極了的時候,就能達到第九住心。達到了第九住心以後再繼續用功修,時間的長短要看自己過去修的力量以及今生修的力量如何,二者兼備,方法又對,就能長時間地在第九住無功用運行,不需要其他方法,就用現有的境界,不作意地運行,根本不需要在心裡想,(就相當於電動機的開關一打開,它就能一直轉下去。)修到熟極了的時候,就能生‘輕安’。先是生身輕安,然後轉到心輕安,心輕安後回到全身,由很強烈的快樂感轉為平穩的極樂感,那時就得定了。得定之後我們的身體會變,就不是現在的身子了。這不是別人看到我們的身體變了,也不是得了定自己就變成了胖子了,而是自己的感受變了,身體有了修善法的堪能性,只要修善法,坐再長的時間都會感到很舒服,不會是現在這樣:不是坐不下去了,就是身子向一邊偏了,沒有這樣的事情。

帕繃喀大師就給我們示現了:當年他在昌都是在定中圓寂的,他二十一天沒有出定,之後他流出紅白二菩提,證明大德已經走了。他走了之後身體仍舊坐得端端正正,毫無偏斜。如果身子坐得不端正,按力學原理他的身子就會倒,就是因為他坐得非常如法,身體毫無偏斜,才會做到圓寂後身子不倒。我們在座的哪個能做到這樣?打個瞌睡身體也會偏倒。大家會有這樣的體會,坐久了身子會向右偏,這是因為不能做到雙盤,大家多是單盤,單盤時坐下有高矮,怎麼不偏呢?帕繃喀大師入坐是雙盤,前後左右都是端正的,就像茶杯放在桌上一樣很穩定,才能做到圓寂後身子不倒。本書序言中,江波居士是根據西藏的傳說寫的,帕繃喀大師圓寂這部分與我所知道的情形不一樣。我所知道的情形是大師的侄子(也就是他的管家),在大師圓寂後到康定來,我聽他親口說的,具體情況前面已經講過。

這段話告訴我們:如果我們不能捨棄現世,現在不修法就不必說了,即使修也不能算是清靜、圓滿的佛法。不是說我們所修的內容不是清淨圓滿的佛法,而是說因為我們沒有捨棄對現世的貪著,修佛法要求達到的功能就生不起。簡單說,不是說修的內容不是佛法,而是說修的人生不起佛法的應生起的功能,所以帕繃喀大師說就是修了也不是佛法,原因就是沒有捨棄現世,隨便怎麼修都是現世的因,怎麼能算是佛法呢?這就是沒有捨棄現世的過失。自己對現世的安樂還愛得要命,所種的因怎麼能不是現世的因呢?不是說我們所修的法不殊勝,而是我們修法時的心裡想著成就現世的安樂,所修的就不是佛法。

大家一定要記住:只要我們心裡緣念現世安樂,無論自己修什麼都不是佛法;如果我們心裡不貪著現世安樂,無論修內容再簡單的、水平再低的法都是佛法。如果我們以菩提心來修,就算不是用真實菩提心而是用造作菩提心來修,也是無上成就的因。不要認為這些我們無法辦得到,我們是在創造菩提的階段,還不是現證菩提的階段。創造菩提達到很圓滿的境地就是現證菩提,因此我們現在不是白費力。什麼叫創造菩提?簡單地說就是積累修法的圓滿功德。不要將自己看輕了,也不要將今天所學的法看輕了,我們大家都是在能為眾生成佛而努力,這個性質就與一般的不同。

我將這部分內容多重復講了一次,就是為了讓大家生起對世間法不起執著的心,如果對世間法起了執著心,就會落在上面所說的那些毛病上。

出於同一想法,格西仲敦巴曾對一位比丘說:“覺窩瓦!繞塔固然是可喜的,若修一種法,比這更可喜。”比丘認為是喜歡禮拜,就去拜佛,但仲敦巴還是那麼說。如是,他去念經和修定,仲敦巴也還是那樣說。比丘請問:“那麼,做什麼好呢?”仲敦巴連答三次:“捨棄現世!”

將貪著現世的心去掉,不要說我們這些在家人,就是出家人也難做到。有人會說:“他們都出家了,未必還沒有捨棄現世?”其實出家並不意味已經捨棄現世了,聽說現在還有出家人在炒股票,他捨棄現世了嗎?這是在利的方面。在名的方面也有:“我還想當方丈的嘛!”有這種想法也同樣沒有捨棄現世。捨棄現世不容易啊!拿我們在家人來說:“我小孩還沒有長大嘛。捨棄現世孩子誰來管?”我們不是不管自己的孩子,如果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愛怎麼能愛眾生?對於孩子我們應該盡自己的可能去做,做該做的事,但是一定要將執著心去掉。孩子本身有煩惱、有業力,這是旁人改變不了的,就連佛都沒有辦法,當父母的就更沒有辦法。正面的教育、正面的幫助是必要的,但只能盡自己作父母的心、和力量去做,一定不要執著。子女能成就到什麼程度是由他們的煩惱和業力決定,其他人是改不了的。文殊院裡有個對子寫得很好:做了就放下,放下就了,了了有何不了。我們就要學這樣的心境,不但要放下還要睡得著,否則白天想得不得了,晚上想得睡不著,只要眼睛一睜開就在想,那就太苦了。

噶當派格西祥·那穹敦巴有一次說:“我跑去向覺窩求法,但他只對我說了些捨棄現世,修慈,修悲,修菩提心的話,而不說別的。”仲敦巴聽說後言道:“覺窩教誡的核心就是這個!連祥這樣的大格西都不懂求法。”祥後來也對學人說:“如果你想修法,最重要的就是要捨棄現世!”

難怪現在有些人不懂求法,見到有法師灌頂就趕緊擠進去,當時連大格西也有同樣的問題。簡單地說學佛法的人能不能入門,捨棄現世是一大門檻。沒有捨棄現世的心,無論怎樣都只能在佛門外邊轉,入不了門。進入佛法的第一個門檻就要捨棄現世,不是不要現世,而是不要貪著,也就是要捨棄對現世的貪著。現世永遠存在,它就擺在我們面前,只是緣起有,不能說沒有,只要我們對它不起執實,就是自性空,我們就能將煩惱轉為道用。

此中之【現世】,廣說即世間八法,略說則攝為現世的衣、食、名三者,這三者應該捨棄。

當年昂旺朗吉堪布上師在康定對我們講法時聽者出家人占少數,在家人占多數,所以他說的就是名、利、飲食。帕繃喀大師講《三主要道》時主要是對出家人說法,所以這裡沒有提到利,而是說衣、食、名三者。不是這三樣都不要,是對這三樣的貪著不能要。不要衣服我們就要打赤膊,沒有飲食我們就要餓肚子,我們在這裡學法中午還是要安排吃飯的。不是不要,是不要貪著,好的、差的都一樣吃,無所謂。

人家尊重我們,不是因為我們的衣服穿得好就尊重我們,而是因為我們的人品好才尊重我們。寂天菩薩就說過:要心改身如故。如果你身改心如故,就是做出大師的模樣也不過是裝模作樣,為落得一個好名而已!寂天菩薩說心改身如故,就是平時旁人看他與常人沒有什麼區別,看不出他是大修行者。有一天大家開玩笑叫他說法,他就答應了。人家給他搭了個台子,台子很高又不給梯子,怎麼上的去呢?誰知他走過去手一按,台子就落了下來,他上去後台子又自己升了上去。他所講的就是大家現在知道的《入行論》,因為他講得非常好,聽的人非常歎服。如果我們的心沒有變,只故意做出一副大師狀,別人怎麼會親近我們?大家千萬不能這樣,要像寂天菩薩說的那樣:心改身如故!

三者之中尤以名為最壞。大多數法師、律師與禅師雖能不計較飲食,僅以花石辟谷術生存;不計較衣著,衣衫褴褛,綴滿補丁;背靠寒巖,泥封洞門而作閉關。但在心底深處,他們仍然希求名聲,夢想當地的居民都在門外交口稱贊他們是住關的賢德大修行師。許多智者班智達與戒律清淨的比丘也是這樣受騙的。傑·卓尾貢波說:“閉關書字於門楣,表大修行不會客,貪求現世禅師名。”又說:“無所不想此分別,任作何事皆參予,所有善行遭損耗,為諸盜賊所掠奪,是故眾人應以槍,戳穿現世之分別,如若於此不戳穿,習教持律參禅等,三惡道門難關閉。”

[三者之中尤以名為最壞。]很多人都是這樣:利可以不要,飲食也可以沒關系,這名聲卻是要好的。

[法師]就是講法的;[律師]就是講戒律的;[禅師]講究坐禅修定的。他們認為吃得好壞沒關系,就是以神通將花草石頭變成飲食來吃都行;閉關時穿得好壞、住得好壞這些都沒有關系,但心裡卻想著別人會不會知道我在這裡閉關呢?雖然他在裡面,不知道外面是否有人在稱贊他,但他心裡想著外面的人們在稱贊他,甚至他還會寫一個字條在門口:“我在閉關、概不會客”這就是求名的心。帕邦喀大師說名這個東西太壞了,是說這個求名的心難以去掉,有些出家人利可以不要,但是名卻是甩不掉的。

[無所不想此分別,任作何事皆參予,所有善行遭損耗,]這裡指的是有了無處不想求名的心,所做任何事都含有求名的心,那麼所作的善業都被求名之心所消耗。有了求名求利的心,善業也不再是善業,因為以求名求利之心所做的善業,所得的果不過是得名得利,所修之法本身要求的合量功德也就生不起了,因為都拿去成名了。這就比如我們用面粉做成了饅頭就不可以同時再做成包子,我們將所修善業用來成就名了,再想生起法所要求的功德就不可能了,因為不可能兩樣同時成就!這個道理很簡單:‘有’和‘無’兩者不可能同時存在,不可能說這個東西我既有又沒有,因此無論怎樣都只能成就一樣。如父子二人只能是一個父親、一個兒子,不可能兩人調換一下,父親變成兒子;兒子變成父親。沒有這回事,也是辦不到的!

[為諸盜賊所掠奪,]這是說貪名貪利的心就像盜賊來掠奪我們一樣,掠奪了什麼呢?因為我們無法生福生慧,就好比福慧被搶走了一樣。

[是故眾人應以槍,戳穿現世之分別,]這裡的[分別]就是指心。我們要將貪著現世安樂的心戳穿。怎麼戳穿呢?我們應該認識到:貪著現世安樂對我們學佛之人的害處是最大的,只要有了貪現世安樂的心,無論修什麼法都是世間因,連佛法的氣息都沾不到。

[如若於此不戳穿,習教持律參禅等,三惡道門難關閉。]如果我們不戳穿貪著現世安樂的心,不管怎麼樣修,都不能不墮入三惡道。因為修佛法的功德生不起,所做的事情不能保證干淨,不能保證所行善業裡面沒有惡因,所以三惡道的門就關不住。我們如想不墮三惡道,所做一切只能都是善,沒有一點墮三惡道的因,就算萬一我們沒有做好,還可以用求三寶救護的心,救我們不墮。但是如果我們真的墮入了三惡道,三寶是救不了的,比方我們變成雞了,誰也改變不了!三寶怎麼救我們呢?就是在我們捨棄生命的時候,如隨惡業就要去惡趣,如隨善念就不會去。在我們臨終的時候能求上師三寶加持自己不生惡念只緣念善念,那麼我們就與三惡道無緣了。

這裡我附帶說一下:臨終的時候起了貪心和瞋心都是要墮三惡道的,尤其是起了瞋心是要墮地獄的,因此我們現在就是注意不能發脾氣啊!這樣的習氣不能積,積了這樣的習氣,地獄裡面就有你了!“孩子不聽話,天天說他就是不改!”這時候媽媽就要怄氣、就要發脾氣。當然,孩子做得不對是不能不說,說了他不聽也難保不生氣,但自己一旦發了脾氣就等於在地獄裡面給自己掛了號,以後那裡就有自己的位置!我們一生吃虧就在於為自己相關的人造了很多惡業。在旁人面前我們通常會說:“那是我不願意做的,都是他們逼著做的。”背地裡自己心裡會想:“我怎能不這麼做呢?這是沒奈何的嘛!”我們一定要避免發脾氣,當別人惹自己生氣的時候,我們就想:“你厲害,我惹不起你,我總之不造新的惡業就是了!”其實那些惹我們生氣的人不是刻意要讓我們難受,讓我們物質上受損失,而是在為我們消業。幫我們消業就等於我們將欠債主的錢還了一些,帳還了債主就不再催了,若是一個也不還,他就要拼命催我們還。

眾生種因時不會想將來所感的果,只要當時很順意就高高興興地做了,將來苦果來了才知道惱火啊! 我們應該這樣想:凡是苦受來了,不管是精神上的、物質上的、還是身體上的,都是來幫自己卸包袱消業的。對於我們學修佛法的人來說這是提前感報,為了不至於將來受重報,現在受些輕報就了結了,所以說是幫我們卸包袱消業的,我們當然要為此而高興。有一種說法是:菩薩畏因。眾生畏果。我們對於身上的病痛都會總起煩惱:“這個病搞得我好難受啊,心裡簡直不愉快,身上到處不舒服,這樣的痛苦整得我簡直受不了!”。菩薩就不是這樣:“好啊!這個帳我總算還清了,將來就不會再感惡果,不再受比今天更苦的苦受了。”這樣的想法可不是自我安慰,事實上不就是這樣的嗎?就像你借了人家很多錢,債主來催著還錢,若是你還了一些,盡管沒有全部還完,他也就不再緊催你還債了。如果你一分錢也不還,債主收不到錢當然會在你的家裡鬧翻了天,因為他覺得雖然你沒有還他錢,他能在你家裡大鬧,讓你痛苦一下,他的心裡也就舒服些。這對於你來說就是卸了一些包袱,畢竟債主催你還錢的力度要小些了。再比如你在單位上擔任了些職務,現在想不干了行不行?領導說得好聽是:“單位上現在離不開你,要依靠你,你還是繼續好好干啊。”;說得不好聽則是:“你不干了嗎?不干就退職吧!”這樣一來你還能說不干嗎?如果學了佛法你就想:“這是我的苦受來了,領導要我做,我只能好好做,做得好他就會喜歡些。”我們在做事的時候重要的就是要多替他人想,少替自己想,這樣就不容易造惡。苦來了要在因上解,不能在果上解,這就是菩薩畏因、眾生畏果的道理。

善與惡的區別歸納起來很簡單:凡利人利己的都是善,損人損己就是惡。凡是損人損己的事自己一定不要做,損人害別人,損己害自己。有人會說只有害人的,哪裡有害自己的呢?我舉個簡單的例子:比方說今天該你休息,朋友拉你去喝酒,你喝得醉醺醺地回來,還能好好休息嗎?這是不是你在害自己嗎?這個時間你該上座,可是你跑出去玩,玩得筋疲力盡回來,哪還有精力上座?即便上座也是打瞌睡,這就是損害了自己,就是惡嘛!所以總結起來就是:損人損己就是惡,利人利己的都是善。

我們學修佛法之人現在不僅僅是注重身體保健,而是要注意保命。大家要認識清楚:身體虧損了是要死的,沒有身體怎麼能修學佛法?對於一般人來說講究健康是保健,對於我們來說則不是保健而是保命。因為死無常,我們要排除死亡的條件,積累繼續深入修學佛法的條件,所以我們現在講究健康保健,實則目的在於保命。我在打太極拳時,有個小伙子在一邊看,看了好久之後他走過來跟我說了一句話:“保命哲學!”我聽了這話不敢回答,連笑都不敢笑,生怕惹他生氣,因為我們鍛煉身體實在就是保命哲學。我再次告誡大家:灌過頂的人不保命可是要犯一條密戒的!因為你天天想著自成本尊,怎麼能將本尊的身體拿來隨便糟踏?你都成了本尊就該重在利益眾生,怎麼能隨便糟踏自己身體?所以密戒裡就有這樣一條:輕損自身不如佛。大家可要記住:我們不僅是要注重保健,而是要保命啊!當然,雖然我們要保命,卻不要執著,能活多久就修多久:今晚我要好好修法、好好休息,明天早上爬不起來是明天的事,只要在我清醒的時候,就是躺著也要修法!大家可能會想:晚上都在修法?那不是睡覺的時間嗎?在修密法的時候,就是睡著了也都還在修,沒有休息的時間,睡著了照樣修,一直到天亮清醒了,也還是在修,這就是真正的‘後盡日夜遍熏修’。等到我們真正將出離心、菩提心、空見生起之後開始修密了,那時確實就是白天黑夜都在不停地修,因為要‘遍熏修’嘛。不這樣怎麼做到‘遍’呢?中間出了缺口就不能叫做‘遍’,就是要睡著了都還是在修,修到第二天天亮,清醒了再繼續修。這種情形可不是我在給大家講故事,大家只要好好修,今生就能修密法,並不一定要很長的時間。

在創造菩提的階段,我們是在積累修顯密的功能。功能不可能暴漲,也不會是糊裡糊塗就有的,要靠我們一天天慢慢地積累起來。現在我們所做的事情,目的是為最終能成佛,只是現在還沒有走到終點,我們大家對此要高興。我們不要將自己看輕了,要想:未必賢劫千佛中就沒有我?我們不要將自己看低了:難得的人身我們得到了,難遇的佛法我們遇到了,難尋的大乘上師我們有了,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自己修不修。只要堅持修,我們就能最終成佛,整天睡大覺怎麼能行呢?如果將自己的身體拿來糟蹋,將寶貴的時間拿來浪費,那就不是沒有堪忍性,而是自己不願意實作。這就是剛才我講的道理:要生起出離心先要有一個想出離的心,要成佛要先有個想成佛的心,連想都不敢想,還叫什麼修學大乘佛法的人呢?

大雄寶殿是釋迦佛的地方,我們佛弟子在大雄寶殿還能有畏難的心?至少我們要有個不畏懼的心:修行再苦我們不畏懼;成佛再難我們不畏懼;煩惱再厲害我們不害怕斷;眾生再多我們不害怕度,應該有這樣無所畏懼的心。有了這樣無畏的心,我們的修學才是快樂的。大家現在是學習階段,學好了將來可以自用,可以度自己、度眾生。我們的發心是為眾生而成佛,是誰先得利呢?當然是我們自己嘛。只有自己成佛了才能度眾生,發心是為眾生,先得利的是自己,這有什麼做不得的?我們自己解脫了才能解脫他人,要自己生起了功能才能對人說法。如果你的本事只會照書本上說,別人不會去看書嗎?歷代的教授都是耳傳,一般的教義在字面上,特殊的教授則是要耳傳的。自己沒東西給別人傳什麼呢?自己沒有修證過拿什麼來傳?如果照書本上說何必不讓他們自己看?這在佛教上就是:先要自己住持正法,才能弘揚佛法。這兩樣是同時來的,我們現在雖沒到這種水平,但是可以學,我們一方面住持,一方面弘揚。反過來說,這些母親我們能不管嗎?若要等三大阿僧祉劫之後再來度她們,我們心裡能放得下嗎?為度這些母親,我們就是受再大的苦都沒關系。為了母親不多受一刻的苦,所以我們要由顯入密加速成佛,以減少母親受苦的時間。有了這樣的心我們才夠學密法,菩提心要升華到不忍母親多受片刻痛苦,自己要積極成佛,這才是學密法的菩提心,不然就是三大阿僧祉劫的菩提心。如果我們慢慢地、好好修夠了才來救度眾生,就好比看到母親在受苦,她落入河裡都要淹死了,馬上就要滅頂了,我們卻在慢條斯理將什麼都准備好了才將船開過來撈她,等撈上來她早就成死屍了!母親落入河裡在喊救命,我們只能不顧一切地去救她,要是有了這種心,我們就可以保證自己沒有什麼法修不成,沒有什麼功德生不起來。

有了菩提心,有了真正的勝義菩提心之後,再將大乘佛法的心要掌握了,這時簡單地說,成佛如操佐卷,就是在自己手上。是會有這麼大的功效,但是必須要生菩提心。要生起菩提心必須要有出離心,沒有出離心,菩提心就是假的,是口頭菩提。我們要真正生起出離心,起碼要捨現世的安樂,要是連世間的貪心我們都捨不開,一天到晚所做的都是世間法,哪有一點是佛法?就算你現在所修的是無上密,是最高、最高的法,是各派最高的法,簡單扼要地說:不管你修得有多高,三惡道的門沒有關上,你就有可能進去。這是因為你所種的是墮三惡道的因,不能說有因不受果,道理就是如此。我們明白這些道理,就知道今天來這裡學《三主要道》有多重要!一切修法之中以此法為最殊勝,其他各法雖各有自己殊勝的地方,按道次第來說,這三樣沒有修到生起功能,修其他什麼法都只不過是種點習氣、得點加持而已,起不到變心的作用,生不起什麼功能。

我們學修佛法之人此生無論如何都要抓住一樣,就如我前面所說的,起碼要抓住一樣小有成就:將業果弄清楚並能如法取捨,我們就能不犯錯誤,就能關上三惡道門,這是一種小有成就;能夠將定修起,就能離開了欲界,也是一種小有成就。至於大成就,不敢說這些同修之中無人能生起,確是很不容易生起。我的看法是:大成就者既要生起菩提心又要證得空性,就像清定上師、海公上師、大吉活佛他們這樣的。我們此生不大可能成就他們那樣,盡管我們可以想得很大,但是我估計能爭取一樣小有成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這是我的願心,你們大家怎麼想我不敢說,或許你們比我想得更殊勝、更好。這輩子我們不敢說能有大成就,希望總是有的,這就是我們無論如何都要盡全力去爭取一個小有成就。

如果我們不戳穿此世貪的心,無論習教、持律、參禅等等,都將很難關閉三惡道的門。不是說關不上,是很不容易關上。

阿裡巴大師說:“你所修的一切法都是為了現世顯赫這個野心,它又增長你的我慢、嫉妒、瞋恚、貪欲而成為輪回之因——【集】。所以你這個修法的念頭實際上恰恰能把你拋入惡趣,這和犯罪墮惡趣沒什麼二樣。”

有了[我慢]之心,我們就不會再進步,自己已經是最好的,還會誰比我更好?人們通常不會說出自己的不滿,或者是不敢說,只能在心裡不舒服,這就是嫉妒心。有了[嫉妒]之心,我們的一切布施都不圓滿,我們的功德都不能圓滿,而且沒有了隨喜心,可以說是防礙我們修學最大的煩惱!嫉妒在顯教之中通常未提到,世人的嫉妒心重得很,只是顯教沒有將它提為根本煩惱;但是在密法之中嫉妒卻是一大煩惱,是根本煩惱。以在家人來說,在單位上選代表、選先進工作者,盡管找不到被選上的人有什麼錯誤,說不出別人的缺點,自己心裡卻還是想:“他都能選得上啊!”其實就是心裡嫉妒別人,這樣的忌妒心在家人最容易有。

再比如,看到別人住進了新的大房子,自己心裡會產生嫉妒的心,嫉妒那些住大房子的人。他們有大房子住是他們過去生中的福報,我們現在沒資格住是自己過去生中沒有這種福報。我們應該這樣想:這些人過去生中積得有福報,所以今生才有大房子住。也許他得到那麼多房子的手段不合法,那麼他未來會受果,但與現在沒有關系。有些人有很多所房子,住不完空就在那裡,因為他有這樣的福報嘛,是他過去生中積存的福報感得。千萬不要認為他們是靠今生的聰明才智獲取了這樣的享受,那就弄錯了!大家可以看看自己周圍的人:有些人能干極了,可就是累死了,一輩子也沒有大房子住;有些人連話都說不清楚,聽他說話都能急死人,可是他就是有住不完的房子。這些現象大家一定要弄清楚:人們現在生中所得享受不是今生的福報,而是過去生的福報。遇到這種事該怎麼辦?我們要生隨喜心:別人現在能夠得到是他過去有福報,我們若想得到現在就要趕緊培福,這樣我們的隨喜心才圓滿。生隨喜心對我們是有利的,隨喜心所生的功德大小是根據自己的情況來判斷的:我們有功德,對方沒有功德,我們生起來的福報比他還大;對方的功德大,我們可以得他一半的功德,這樣的便宜事我們為什麼不去做?我們讀這些大師過去的傳記時要生隨喜心,不要說得到他們一半的功德,哪怕是得他們的一分功德都是我們修若干年都生不起的。最容易做的事莫過於生隨喜心,旅游時看到哪裡好就生隨喜心,看到佛教的寺廟自己就發心:“我今生乃至來世有了條件一定要修一座比這更好、更莊嚴的寺廟!“這樣的隨喜功德就大了。這又沒有要你花錢,不過是你心裡想一下就行了,未必你連心裡想一下都捨不得?會修佛法的人天天都在忏罪培福,不會修佛法的人只會抱著書看或者上座念儀軌,下了座心卻依舊不變,哪個饅頭好、哪個包子大就趕緊搶在手裡。

輪回之因就是[集][集]是煩惱,苦集滅道中集就是煩惱,不生煩惱就叫做斷集。如果我們不捨現世的貪著,就等於是將自己拋進了三惡道,這與我們造惡業墮三惡道是一樣的。

所謂【世間八法】是指獲利就高興,否則就不高興;感到快樂就高興,否則就不高興;有了大名氣就高興,否則就不高興;有人贊歎你就高興,否則就不高興這八種。你如果想修法就必須對這世間八法等量齊觀。

帕繃喀大師這段話講得很好:今天做生意賺錢了就高興得很;虧了本就歎息:“生意不好做啊!”今天遇到順心事就高興,假如心情不快樂、身體不舒服就不高興。別人稱贊自己,稱自己是大法師,就很高興;沒有人稱贊自己就不高興了:“我做得這麼好的,怎麼沒人稱贊我?別人都受到表揚了,就是沒人看到我!”有的法師想要得到他人贊歎,閉關時在門口貼上一個條子,為的是讓別人知道他在閉關,以獲得贊歎。這些都是一般人的世間心。

什麼叫[等量齊觀]呢?就是有了好的不要太歡喜,沒有好的也不要不高興,有和沒有都一樣,這就叫做等量齊觀,也就是對一切都不要起執著心。說句玩笑話:別人讓你高興的時候你會長出三個耳朵?他讓你不高興的時候你也不會沒有了鼻子!你還是你,那些世間的東西有沒有都沒什麼關系。

所以《親友書》中說:“利、無利、苦、樂、稱、無稱、毀、譽,了世俗八法,齊心離斯境。”大成就者林日巴也說:“輪回分別大城中,世間八法起屍游,斯乃最可畏屍林,上師於中作相禳除。”

《親友書》為龍樹菩薩所作。這段話中的[稱]是別人當面稱贊你。[毀]是背後說你不對。[譽]就是背後誇獎你。[了]就是不要執著。[齊心離斯境]就是隨時隨地都要離開這八種世俗貪著的心。

樹林子我們大都轉過,亂墳崗子大概沒人轉過,因為沒有哪個人願意去。[屍林]就是那個地方裡到處都是死屍,我們在世間八法中流轉,就像在屍林中轉來轉去的,和那些死人在一起,是啥味道?怎麼能不害怕?所以上師就祈禱加持我們,不要讓我們去轉屍林,那兒不是好玩的地方。

不管你是法師、律師、還是禅師,也不管你自以為所修的是如何地高深,如果混有世間八法,這一切便都是虛假不實的。正如嘉瓦果倉巴的弟子揚貢巴所說:“法是大圓滿沒有用,必須補特伽羅到了大圓滿的程度。這類人,說法值馬價而有余,其人則值狗價而不足。單是法說得到家,而自己並不修行,這就和把戲的歌唱,鹦鹉的念誦沒有差別。我們所需要的是:對於法門,了解一個,了解兩個,就要拿來修行;知道一個,知道兩個,就要結合到自己的相續。我們所不需要的是:法沒有在自己的相續上出現;心

與法像糌粑粉和水不相合一樣;在法和補特伽羅的中間存在了很大的空隙,連人也可以穿過;佛法像肺煮在鍋裡漂來漂去地在嘴巴上面浮著;因為這是完全不能得到法的利益的。有很多人非常別扭,桀骜不馴地毫不聽話,到那個時候,他們是絕不能達到佛法的要求的。我呢!是把【捨棄現世】作為修行中心的啊!”

[不管你是法師、律師、還是禅師,也不管你自以為所修的如何地高深,如果混有世間八法,這一切便都是虛假不實的。]不管你是專門講法的,是講戒律的,還是修定、修禅的,不管你認為自己所修的法有多麼的高深:“我修的法不得了!我修的是明心見性!”只要混進了世間八法的念頭,或者說你對世間八法還執著,還捨不得丟,那麼這一切都是虛假不實的。什麼叫虛假不實?就是達不到所修之法所要求達到的目標,身上生不起功能,只作出修法的樣子是沒有用的,所以是虛假不實的,是不實在的。

[正如嘉瓦果倉巴的弟子揚貢巴所說:“法是大圓滿沒有用,必須補特伽羅到了大圓滿的程度。]如果我們的世間心沒有變,貪著之心沒有捨棄,就是修大圓滿也沒有作用。必須是自己達到了大圓滿的程度,大圓滿的功能才生得起。因為那是最高的、能證法身的法,沒到那種程度我們就根本生不起任何功能。法盡管是殊勝的,大圓滿勝慧是相當殊勝的,那是九個次第裡最後一個次第,當然極為殊勝。但如果我們沒有具備修那種法的資格,就如幼兒園的小孩學習大學課程一樣,怎麼能夠修得起呢?道次第的要求是前行部分一個一個地生起,正行才能修得起。

這裡我附帶講一下:所謂加行、正行,並不是說修這個法是加行,修那個法是正行,而是生本法以前的一切修法都是加行。這也就是說我們在證得大圓滿時,能夠生起大圓滿之前的一切所修的法對大圓滿來說都是加行,並不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特殊加行。有人說:“黃教一生都在搞加行。”不錯,黃教就是在搞加行,為了生後面法的功能,前面所修的一切法都是後面這個法的加行。拿紅教的九個次第來說:前面八個次第都是加行,第九個次第才是正行。將來大家到了真正要成佛的時候,在成佛之前所修的一切法都是加行,在成佛前的那天早上還要向上師供養之後,依次修皈依、修七支供養、供曼扎、然後祈請求加之後,請上師教一個最後成佛的修法,那才是正行。黃教的加行是這樣來判定的:不是哪個法算加行,而是在證某個法之前所應該修的一切法都是該法的加行。以生圓二次第來說,圓滿次第的加行是什麼?是生起次第。生起次第的加行是什麼?就是《三主要道》。《三主要道》中還是有次第的,最前面的就是如理依止善知識,修法最重要的就是捨此世貪心,捨對世間安樂的貪心。假如連這樣的心都沒有生起,我們只不過是在佛門之外轉悠,根本沒有入門。到了真正生起捨此世貪心的時候我們才算入了門。完整地說:加行就是生起本法功能之前所修之一切法,這些都是本法的加行。

[這類人,說法值馬價而有余,其人則值狗價而不足。]這句話說的是:有些人說法的價值比買匹馬的價格要高,但因為他本人沒有好好修,所以其自身的價值連買條狗都不夠,就是說學了法沒有實修是無用的。這裡告誡我們學了法之後要實修,要踏踏實實地修,要在自己的心相續中生起功能。生起什麼功能?就是生起變心的功能,將現在凡俗的心逐漸慢慢改變,不管幾生,不管多長時間,我們都要變得如量。如果不變就像這句話所說的:你說法說得很好,價值比馬價貴,但是你自己不實修的話,你自身的價值連狗的價值都不如!因此重要的在於學了法之後要實修。

[單是法說得到家,而自己並不修行,這就和把戲的歌唱,鹦鹉的念誦沒有差別。] 這裡所指的是那些人只知道念經,不懂得修法、思維、變心,就如“小喇嘛念經,有口無心。”一樣。鹦鹉可以學人說話,但是它根本不懂人話,不過是人在不斷地教它,它學會模仿而已。我們一定不能這樣做,學了法之後就要好好修,使我們在心相續中起變化。

學修佛法要重在實修。宗喀巴大師的教義是聞、思、修三者是合為一體修的,如果等到自己聞、思好了之後才開始修,那時頭發的顏色都變白了,還有什麼精力修呢?我們學了一兩個法就要開始修,先不要求多,要抓住一個認真修。今後你們實修的時候會有這樣的體會:修一個法就要一直修,修到滾瓜爛熟了,自己心裡就會生暖,生暖之後再繼續修,修得更熟,熟到不能再熟時,這個法才在自己的身上起了證德。單是聽懂了一個法不過是在求正見,知道該如何做,到了誰說什麼也不能動搖自己的決心,才是生起決定見,我們現在只能達到生起決定見的目標。這個目標大家可不要看得很簡單,這是我們現在這樣的水平的最高要求。有了決定見,我們的心念才不會錯,今後才不會走岔路;如果決定見沒有生起,別人一對你說什麼,你的心就會動搖。

有人說:“這個法只要你閉關修七天,就可以給人家傳法”在成都就有這樣的說法,據說是從台灣傳過來的。我請問一句:七天?七天的時間你能將這個法搞熟嗎?七天時間你能將儀軌背熟了嗎?不一定背得熟吧!連儀軌都沒背熟,心上怎麼能生起功能?連自己都沒搞熟,就敢給別人傳法?連功能都沒生起就自鳴得意的敢給別人灌頂?你拿什麼給人家給別人灌頂呢?這等於一個店鋪外表裝飾很堂皇,裡面沒有什麼貨,這樣的店鋪有什麼用處?比如現在的包裝貨,外表的包裝精美,裡面真實的商品只有那麼一點點,不要說它的質量如何了!我打開過一個包裝貨,裡面的東西至今吃不下去,還不說它東西少,是根本不能吃啊!這說明了一個問題:我們一定要找正確的教授,不然就很容易被騙。

[我們所需要的是:對於法門,了解一個,了解兩個,就要拿來修行;]我們修法不要求多,求多的害處就是不容易生起功能,只能是天天在植習。所謂植習就是指未來生中如果我們有條件學修這些法時,可以有緣學修這些法,但現生是生不起什麼功能的。

當年我在康定的時候,曾遇到了班禅佛爺傳法,就拿起哈達去請他摸頂賜福。在一個院子裡,大家要雙手捧著哈達獻在他老人家面前。不過一百來米的距離,我擠了兩個多小時才到他面前,他的侍者接過哈達,他在我頭上摸一下,我就要趕緊走開,因為下一個人來了不能不走。班禅佛爺很是慈悲,還傳了一些咒語給我們,可那是不能當作我們每天必修的。如果當成了每天必修的,就只能得加持,根本生不起功能。比如一個法師對你說:“《真實名經》是講空性的,這是龍樹菩薩說的。”只這樣簡單地一說,經的名字你是知道了,經是哪個說的你也知道了,可內容是什麼卻不知道,能生得起功能嗎?又比如我們在康定的大吉活佛面前受了灌頂,他還是傳了不少密咒給我們,若是一個個都拿來天天修,既生不起功能,時間又浪費了,豈不可惜?我們要抓住主修的法,我們這次主要求的什麼法、得的什麼法,當作主修來好好修。

以我自己的經驗來說,我就吃了這樣的虧,早年在康定學的法都捨不得丟,這樣就使得專修的功能生不起。所以我現在總是告誡初學佛法者:最好是簡單,最好是簡單!帕繃喀大師在這段話裡也是告誡我們:學了一兩個法就要認真修,不要去忙著求多聞。該多聞的可不是我們現在這樣的階段,我們是初業有情,把精力、時間浪費了,一樣也不能成就,多聞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我們要將《三主要道》在心中生起功能,還不要說完全如法地生起功能,起碼要將相似的功能生起之後再求多聞。多聞的目的是讓我們所學的更廣,將來度生的時候,能適應眾生的各種不同煩惱,是以此為目的的。如果我們不從自身生起功能開始,只是求多,那麼結果很簡單:一切事情都留到下輩子去做了,這輩子是做不起了。這輩子我們得了這樣好的人身都不做,下一次自己什麼時候還能得人身?就算你修得最好、最好,到那個無色天耍個幾萬萬年下來,賢劫千佛都過完了,對你有什麼好處?萬一你墮入了三惡道,所受的痛苦就惱火了。因此帕繃喀大師特別說:我們學了一兩個法就要修。這句話裡隱含著:現在不要忙著什麼都學。沒有這麼大的飯量,吃不了這麼大的馍馍。我們現在能夠堪受多少就修多少,將精力集中起來,有了修法的本事,然後再轉為專修,那時修法的力量就強了。一根筷子手一掰就斷了,十根筷子變成一把,就很難將其掰斷。“言下得證”是指當時的有情,他們有那樣的條件,而且已經是修熟了的,才可以做到言下得證,他們當然要求多聞。我們現在是福慧雙差的時代,所以只能抓到一個是一個,不要一個都沒抓到,大家應該這樣做。將來大家修到自身生起了功能的時候,自然可以擴大聽聞的范圍,並不是說不能擴大聽聞的范圍。要到出離心、菩提心、空見這三樣不說生起真實功能,最起碼應生起不動搖的信心,確實天天在如是做,至少到這樣的程度再去多聞。現在廣聞學多有什麼好處?現在廣聞學多不僅白費了精力,而且學不到其中的要點,現在應學的內涵又生不起,這可是雙失啊!兩樣都失敗了!因此,我們一定要認識這個道理,初學者不要求多!

我們現在學《三主要道》,就要全心全意地學,這個時候不要去想其他的法,這個時候修其他的法是妨礙我們正修的。別人要給我們傳其他的法時我們應該這樣說:“你們說的這些法很好,我不是不相信,等我把《三主要道》學完了以後再來修。”我們不能說他們的法本身不好,人家修這個法有心得怎麼能說不好呢?只是我們現在沒有時間修。從前的大德有這樣的例子:他正在修死無常,別人說:“你來,我給你傳個無上密。”他回答說:“無上密很好,我也很願意學,就是我現在沒空學,等我以後有空了再來學。”我們現在就應該這樣。

人家要傳法不能不說他的法如何殊勝,目的是要引起你的意樂,引起你喜歡的心。有些大德的話都是要你對他所傳的那個法生起意樂、生起喜歡心,你才肯拿去專修。他不管你有沒有時間,只是為了引起你對他那個法生起意樂的心,所以才說:“大圓滿勝慧學好了自然會生起菩提心。”這是上師的一種悲心,是一種方便,要你對大圓滿勝慧生信心他才這樣說的。實在說因不順嘛,大圓滿勝慧是講緣起有、自性空;修菩提心是念母恩、修慈、修悲、生增上心,最後發願成佛,兩者因不同,因不順怎麼能生得起呢?如果因不順也能生得起,那麼種下茄子就可以收獲包谷了,世上沒有這樣的事情!因總要順,因不順就生不起。我覺得最殊勝的是《菩提道次第》,《菩提道次第》的心要歸納在《三主要道》裡,所以是殊勝中的殊勝。就如《大般若經》殊勝極了,其要義歸納在《心經》一樣。《心經》盡管只有那麼短,《大般若經》有八千頌,但是其要義都歸納在《心經》之中,說得清清楚楚。

我給大家講個笑話,在西藏,有個徒弟對師父說:“我念《心經》裡面說這樣沒有、那樣沒有,今天是正月初一了,這個緣起不好了嘛。”這個話和現在的某些人一樣,他們將《金剛經》裡說的前面什麼都有,後面什麼都沒有,就像過河的渡船一樣,誤解成什麼都沒有。《金剛經》裡前面說什麼都有是緣起有,也就是佛所說的:“世間說有,我也說有。”;後面說什麼都沒有,是要大家不要執實,實際是指自性的空。世間一切都是由多少緣起、多少因素而有,也就是應成見所說:都是唯名安立而有的。他們還說:“在《金剛經》中是這樣說的,我那裡說錯了?”這是因為他們沒有理解《金剛經》中所說的是權說還是實說,是了義說還是不了義說。他們沒懂這個道理:執實的東西是沒有的;緣起的東西是有的。如果說緣起的東西都沒有,那麼就和佛所說的相違背了。佛親口說的:“世間說有,我也說有;世間說無,我也說無。”未必你比佛更聰明、更高級一點?這就是因為他們沒有理解了義這方面,只理解不了義的那方面,站在不了義的方面、佛的權說那方面去了。你問他,他說自己說的沒錯,是跟據《金剛經》說的,沒有錯嘛。但是《金剛經》裡說的後面的像過河的渡船一樣,過去了就沒有了,是讓大家不要執著。

如果你認為後面什麼都沒有了,那就是謗因果,因為沒有緣起有了。沒有緣起有就是謗因果,哪樣東西世間沒有?佛都承認有,你怎麼能說沒有?佛說的有並不是世間所說的實有,而是緣起有,是由各種因素條件和合而有的,不是生來就是有。在座的各位包括我在內,生下來都是很小的嬰兒,現在這麼大的個子是怎麼來的?還不是緣起有?是有各種營養才讓我們長到今天這麼大的個頭。我們生下來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則具備了各種智慧,這些也是由緣起有得來的。一切都不是自性有的。剛一降生我們就有這麼高嗎?就有這樣的智慧嗎?任何事物都不是自性有的,沒有生來就有的。佛所要破的自性有就是:自身不要任何因素、不要任何條件就能存在的物體,宇宙間找不到一個,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東西。宇宙間本來沒有的東西我們為什麼將它抓得緊緊的,認為它有呢?這在佛法中就認為是增益見,你認為是天理,因為是天理所以是真實的,可事實上它不是天理,所以才可以去掉,如果已經是這樣的了怎麼能去掉呢?由於這是一個錯誤的概念與想法,既然是錯誤的概念所以才能糾正。比如這裡明明有個紙杯,你堅持要說它沒有怎麼可以?只有正確的觀念才能改正錯誤的觀念,才能使我們的心念裡那些錯誤的想法得到糾正。想錯了可以改得過來,各種錯誤的想法根源來自我們的執著。從道理上來說我執是很容易斷的,只是自己不肯去斷就是了。為什麼說是自己不肯去斷?因為那樣想不合自己的習慣,不舒服,非要按自己原來的想法才舒服些!大家都是這樣的。我們現在就是要糾正傷害別人、罵別人的壞習慣,將這些壞習慣改干淨了之後,地獄裡面就取消了我們的掛號牌,這有什麼不好呢?

[知道一個,知道兩個,就要結合到自己的相續。]相續是我們的身心,這裡所指的是心相續,也就是要結合到我們的心念,修法時就是要將自己結合進去才叫做修,如果不將自己結合進去就等於是隔岸觀火,我們看電視裡的水災有多厲害是一種感覺,如果自己當時就在洪水中,感覺就大不相同了。我們修行也是這樣,就是要將自己結合進去。怎麼才能結合進去?就是按照標准來衡量:看自己有沒有壞的行為?如果有一點也要趕快改正;看自己有沒有善行?如果沒有就趕快補充起來,這樣就是結合自己。如果不結合自己,就等於在看書,看完書一合上,他是他、我是我,什麼都記不住。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還好,看了能記得住,老年人看完了,書本剛一合上就不記得內容了,需要繼續不斷地看。人到中年就沒有少年時那麼記性好,我記得小的時候父親給我念一遍的詩,現在九十歲了還能記得;現在我拿著書看,看完之後書本一合上就不記得裡面說的什麼了,更不說記得住了,就是要記住裡面的一個人名,都要反復看才能記得住。所以說大家修行要趁年輕,趁年輕要認真修,要結合自己修。

[我們所不需要的是:法沒有在自己的相續上出現;心與法像糌粑粉和水不相合一樣;]我們最不需要的就是自己所學的法不能在自己的心相續中出現,不起影響。不出現就是沒有影響,也就是法沒有影響我們的心念。這就像糌粑粉和水兩者不能相合,糌粑粉和酥油茶兩者就能相合。

[在法和補特伽羅的中間存在了很大的空隙,連人也可以穿過;]什麼叫補特伽羅?補特伽羅就是所有的有情,包括六道有情,畜生道、地獄道、天道都在內,人也是補特伽羅裡的一部分。出現很大的空隙就是說心和法沒有合一,就是帕繃喀大師這裡說的一句笑話:連人也能夠通得過!本意就是心與法沒有合一。

[佛法像肺煮在鍋裡漂來漂去地在嘴巴上面浮著;]這是帕繃喀大師所舉的一個例子:煮肺的時候,肺總是在鍋裡水面上漂來漂去的。這裡是一個譬喻句,說的是佛法只在自己的嘴巴上浮現,心裡並沒有起作用。要使佛法在自己心裡起作用就需要不斷地思維、不斷的修才行。

[因為這是完全不能得到法的利益的。]修法之後心裡要起變化、要起感受,這就叫法樂、法味:由法而生起的快樂,由法而感到的覺受,這是經過實修的人才能有,單單研究佛法道理的人是永遠也沒有的。佛法中的加行道裡談到,加行道的修法過程要分四個階段:有暖、頂、忍、世第一,還有四種境相,一步一步地深入。我們是初業有情,雖不在加行道,還是會有這種類似的感受的。大家好好修《菩提道次第》,修到熟極了的時候,身上就要生暖,先由心上生暖然後遍及全身。這不是給大家說道理,你們將來實修修到熟極了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這是由於法與心不斷地摩擦,由摩擦生熱,生起暖的作用。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心和風是連在一起的,風是遍及全身的,心識也是遍及全身的;心起變化了,風也就會起變化,所以身體會產生熱。那些練氣功的就是用這樣的方法,也是從佛教中學來的,佛教是最殊勝的氣功,這是那些專練氣功的人趕不上的。因為心風是相連的,在心上用功,風上也要起變化;因為風是連著全身的,所以心變、風變、身體也要變,這不是幻想,是實實在在的。

我們學法要緊的是要得到法味、得到法樂。我給別人寫信時都會寫上:“祝你法樂增盛”,法樂的意思就是由修法而生起的內心的快樂。法樂是要通過修才能得到,我們修起的法樂是強盜、小偷都偷不走的,只能在自己身上有,不會在別的人身上感受到,如果生起了法樂,就更能增強自己修法的信心。

[有很多人非常別扭,桀骜不馴地毫不聽話,到那個時候,他們是絕不能達到佛法的要求的。]那些不願意聽佛法道理的人是絕達不到佛法要求的,這是由他們過去生中的煩惱習氣決定的,當然他們永遠也得不到佛法的好處,連做夢都得不到。

[我呢!是把【捨棄現世】作為修行中心的啊!”]這是帕繃喀大師說自己是以捨棄現世作為修行的中心,他是如是做,也是叫我們也要如是做。也就是要我們將捨棄現世的貪著作為學法、修法的中心。

第五次講法

上一次講的內容很重要,今天在講新內容之前,我先將上一次所講的內容重復一下:

前面帕邦喀大師講的是斷煩惱的重要性,由煩惱引發所造之惡業,就等於我們造了去三惡道的惡業,自然要感果去三惡道。沒有煩惱的引發,我們就不會去,所以我們要斷煩惱。釋迦佛對眾生所說的一切法,都是要大家斷煩惱。不僅在顯教要斷煩惱,在密教也要斷煩惱。其他支分都是要我們培養能夠斷煩惱的功能,而最後還是要斷煩惱。

煩惱就是我們的錯誤分別心,分別心都是由於無始以來煩惱習氣染得很深厚,不知不覺中我們的心念都是貪、瞋、癡,乃至還有其他的煩惱。這不是我們自己要去學這些壞東西,而是由於無始以來的習氣自然而然形成的。這些煩惱藏在我們的心裡,只要心一動,它就要動,所以說是沒有辦法的。

下面帕繃喀大師特別說了要斷世間八法,所謂世間八法就是利、衰、苦、樂、譏、贊、毀、等等,帕繃喀大師將這些解釋得很簡單:

[獲利就高興,否則就不高興,]這裡所說的利不光是指賺了錢,而是所有令自己喜歡、得益的事情都是獲利。獲利自然高興,否則就不高興。

[感到快樂就高興,否則就不高興;]

[有了大名氣就高興,否則就不高興;] 別人當面、背後稱贊自己就高興;如果別人當面譏諷自己或是背後說自己的壞話就不高興。

[有人贊歎你就高興,否則就不高興這八種。]有人贊歎自己就高興,沒有人稱贊自己就不高興了。就如前面說的,要閉關就在門口貼上一個條子:“本人閉關不能會客”其實就是讓別人知道:“我是大修行者,你們要贊歎我。”

[你如果想修法就必須對這世間的八法等量齊觀。]怎麼叫[等量齊觀]?就是無論好的還是不好的來了都是一樣的態度,都不要起執著。

[所以《親友書》中說:“利、無利、苦、樂、稱、無稱、毀、譽,了世俗八法,齊心離斯境。”][了]就是心裡不要執著,要放得下。[齊心離斯境]就是我們的心不要一會兒這樣想、一會兒那樣想,隨時隨刻都要離開對這八種世俗起執著的境。世間八法是有的,只要心不要起執著,就不會受其影響。如果起了執著,就會造各種各樣的惡業,不但得不到人天果,反而將保證我們墮入三惡道。

[大成就者林日巴也說:“輪回分別大城中,世間八法起屍游,斯乃最可畏屍林,上師於中作相禳除。][輪回]就是生死輪回,[分別]就是我們的心念。我們在流轉生死輪回的大城裡,世間八法始終存在於我們的心念裡沒有離開,因為那是潛伏意識,只要我們的身一動它就要動,心一動它就要動。執著世間八法是最可怕的屍林,就像墳場裡到處都擺滿了死屍一樣,看到就厭惡,所以上師就對此作祈禱,要我們去掉這些分別心。

[不管你是法師、律師、還是禅師,也不管你自以為所修的如何地高深,如果混有世間八法,這一切便都是虛假不實的。]這句話是說:不管你是專門講法的,還是講戒律的、修定修禅的,不管你認為自己所修的法有多麼的高深:“我修的無上密、是大圓滿勝慧,是最最殊勝的!”那只是你自己認為的了不起,是自己的承許。如果沒有清除干淨世間八法而修,那麼這一切都是虛假不實的。為什麼說是虛假不實的呢?修法目的是為了有成就,如果夾入了世間八法,無論你所修任何法都不會有成就,是沒有真實意義的,所以說是虛假不實的。無論你對別人吹噓自己修得如何了不起,自己也覺得修得水平很高了,但其實這些在你的內心裡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正如嘉瓦果倉巴的弟子揚貢巴所說:“法是大圓滿沒有用,必須補特伽羅到了大圓滿的程度。]大圓滿是最高的法,有了它就一定成佛。不是各宗各派那些最殊勝的法不好,比方說紅教的大圓滿勝慧,花教(噶舉派)的大手印,黃教的勝義光明,乃至白教(薩迦派)的道果教授,都是最殊勝的,無論修哪一個,修到其真正在心裡生起功能,都肯定能成佛。問題在於要自己真正達到了可以修的程度才行,自己沒有到那個程度怎麼能夠生得起功能?就比如要幼兒園的學生完成大學的課程,那是無論如何都完不成的,因為沒有堪忍性嘛!

這裡就出現了一個問題:若要修最殊勝的法,我們就必須將前面的法按次第一個個地修到生起法所要求的功德,再修最殊勝的法才能夠生得起功能。法是沒有不好的,各宗各派的法都是佛所傳下來的,沒有哪一個法是不好的,也沒有哪一個法是修不起功能的,但是要修者必須將前面的法修好,生起了前面的法功德,後面的法功德才生得起。因此,重要的在於最初要從前面最基礎的法開始修,從自己修得起的法入手,認真地修,第一直修到生起了功能,後面的法才容易生得起功能。如果開始就修最高的法只有兩個效果:一是種點習氣;二是自我感覺修得很高,可以被人稱贊:“你在修大圓滿勝慧啊,好了不起喲!”只有這樣的效果,心上是生不起功能的。我們修法無論如何要依道次第,以自己現在能夠生得起的,好好地修,將第一個修好了再修下一個。

有人會問:“照你這麼說我從最低的法開始修,哪輩子才修得到大圓滿勝慧?”其實不是這樣的,如果你得到大圓滿勝慧的教授可以植習,有空就每天串習一遍,但是你的主修應該修最基礎的法。這方面噶當派的教授是:你所修第一個法生起的功能可以達到何種水平,以後你所修任何法所生起的功能都將是這樣的水平。因此,無論如何第一個法都要修得很圓滿、修得很清靜。我們具有了修第一個法時花費一番功才生起的功能,自己的心身就不同了,以後再修什麼法都比較容易生起功能;如果我們第一個法只修到模模糊糊的水平,以後就是修到大圓滿勝慧也同樣是模模糊糊的水平,這是很重要的!以前噶當派的上師傳法教授是:當一個法修起了功能之後上師才會傳下一個法給弟子。也就是上師傳了你一個法,你就回去認認真真地修,還要向上師匯報自己所修的程度,上師如果認為你修得還不如量,你就只能回去再用功修;上師如果認為你修得如量了,就會傳你第二個法門。不是現在這樣,為了方便我們這樣的初業有情,不管我們所修程度如何,上師會一下子將法都傳給我們,留著以後慢慢修。

大家要知道這樣的道理:聽了一個教授之後,就從最基礎的、自己能夠修得起的法入手,認認真真、踏踏實實地好好修,生起如量的、清淨圓滿的功能。如果我們將這第一個法門的功能生起了,再修後面的簡直不費力,一個接一個地都能生起功能。因為我們曾經訓練過了,由不懂佛法到學佛法,由修法一點功能沒有到生起圓滿清淨的功能,具有這樣磨練的經驗,再修下一個就容易生起。

[這類人,說法值馬價而有余,其人則值狗價而不足。]這句話的意思是:這些人說法的價值比買匹馬的價格要高,因為法說得很殊勝,但因其本人不實修,所以他自身的價值連買條狗都不夠。這裡說明了一個教授:我們學了法就要修,不是只為求知,不能求多,學了一兩個法就要認真修,一定要使自己的身心起變化。

這裡附帶和大家談一下:我們修法是在心上用功,身上怎麼能起變化呢?因為心和風是相連的,心就是意識,風就是遍及全身,只要心起了變化,身子就要起變化。大家一定要認真用功,今天我們在這裡學習,是知道佛法的理論、知道佛法的道理,以後大家認真修的時候,身上就會不同程度的生起功能。功能是從兩個方面來的:一個是今生的勤奮;另一個是過去生中修過並生起的功能要被引發。有這兩個方面,生起功能就快;如果過去生中沒有修過,今生就要更加努力,不然來世再修的時候又會因為前世沒有修起過功能,要生功能還是很費力的。

學了就要修,什麼叫修?修有兩種所緣:一種是形象所緣,就是修定時所觀的所緣;還有一種叫義理所緣,就是要思維其中的道理。如果沒有所緣,不要說修法不起思維,就是世間的事也不能起思維。比如我們要到桔豐園來,首先自己要有想來的心念,心裡要有這個桔豐園的樣子才能起思維。假如心裡沒有一點桔豐園的樣子,怎麼會想來呢?像現在某些人說的:“什麼都不想就是在修空性!”這不過是自我欣賞。什麼所緣都沒有怎麼起思維?人死了的時候要到悶絕位去,修密法的時候同樣也要到悶絕位去,也就是沒有所緣了、心不起思維了的狀態就是悶絕位。這種密宗修法和冬眠的蟲子過冬以及無想天、非想非非想處天的不起思維是完全不同的。

[單是法說得到家,而自己並不修行,這就和把戲的歌唱,鹦鹉的念誦沒有差別。]大家看那些唱戲的,戲裡他是大將軍、是宰相,不得了啊,可是與他本人沒有實際關系,不過是假扮的;鹦鹉會學人說話,可它並不懂那些話的意思,不過是人把它教會的。學法的人、說法的人如果自己不修,就和藝人唱戲、鹦鹉學話沒有區別。

[我們所需要的是:對於法門,了解一個,了解兩個,就要拿來修行;]這是很重要的,如果我們要等三藏十二部都學完了才開始修,盡管是飽學之士,卻也是白頭老翁了。到那時打坐也坐不起了,觀想也想不起來了。

[知道一個,知道兩個,就要結合到自己的相續。]結合自己的相續就是結合到自己身上,身心是不分的,但是修法是要修心,身是隨心而變的,可不是修身啊,修身就變成世間法了!

[我們所不需要的是:法沒有在自己的相續上出現;心與法像糌粑粉和水不相合一樣;]這句話很重要。一般只有酥油茶才能與糌粑粉合在一起,水與糌粑粉怎麼能合在一起?如果我們學了法,在心上卻簡直與自己沒關系,這是我們最不需要的!從前在康定,昂旺朗吉堪布上師就說過:“你們聽是聽了,筆記也記了,回去之後就擺在書架上,它不來你不往,就不起作用。”我們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不好的習慣,法是不會自己在我們身上出現的,功能不會自己跑到我們身上來,這是不可能的!

[在法和補特伽羅的中間存在了很大的空隙,連人也可以穿過;]這是大師用一句笑話說明一個深刻的道理:心和法中間可以過個人,本意是心與法沒有靠攏、合一。心與法為什麼沒有靠攏、合一呢?是世間的貪、瞋、癡隔在中間。只有將法放在心上,天天心裡念著法,心與法才能靠攏。這就如同兩樣東西合在一起需要用膠水、漿糊,沒有膠水、漿糊兩樣東西就很容易分開。要使心與法靠攏、合一,中間的‘膠水’就是我們天天去思維。沒有修過的人不知道,天天思維、天天想,想久了就要出功能,大家以後自己修過就知道了,功能是各式各樣的。

[佛法像肺煮在鍋裡漂來漂去地在嘴巴上面浮著;]用水煮肺的時候,肺總是在水面上漂來漂去的。如果佛法只在我們的嘴巴上浮現,就算佛法的道理我們全都懂,甚至可以背下來,就是沒有在自己心裡起作用,那怎麼行!

[因為這是完全不能得到法的利益的。]修法要得法樂,修禅要有禅樂,修法要有法味。這不是我們給別人寫信時對別人的稱贊話,而是實實在在要先從自己心裡起變化,然後才能遍及全身起變化。只要修過法的人都知道這種情形,沒有修過法的人要發心自己也得到法味,大家要有這種心念。

[有很多人非常別扭,桀骜不馴地毫不聽話,到那個時候,他們是絕不能達到佛法的要求的。]這裡是指那些不相信佛法,乃至於不聽佛法的,他們永遠也達不到佛法所希望的斷除煩惱、生起功能的要求。

[我呢!是把【捨棄現世】作為修行中心的啊!”]這是大師說明要以捨棄現世作為修行的中心。首先大家要明了:捨棄現世不是不要世間法了,不要了怎麼行?沒有地方住、沒有飯吃,怎麼生活?捨棄現世是要捨棄對世間安樂的貪求心和執著心,不要將自己的精力拿來貪求世間法,尤其對世間法的苦樂不要執著:苦來了知道該如何應對,樂來了也知道該如何應對。苦樂來了原本不會增加我們身上的苦和樂,那是我們起了執著才會感到苦或是樂,只要我們不執著,苦來了無所謂,樂來了也無所謂。

[把【捨棄現世】作為修行中心]這是很殊勝的教授。大師說自己是這樣修的,我們也要這樣的修,我們不是不要世間法,我們是世間人怎麼能不要世間法?是對世間法的貪著的心不能要。世間的事能夠如願自然好,不能如願也沒關系。如了願不要像中了頭獎一樣好高興,不能如願也沒什麼關系。

為什麼說世間的事不能如願也沒什麼關系?我給大家說一下,大家的心就可以放得下:世間的事不如意無非是精神上使自己不舒服或是物質上使自己不舒服,但這卻是為我們消業的啊!我們過去欠下的債現在還了該多好?所以苦受來了,不是精神上的就是物質上的,都是來為我們消業的,消我們過去生中的惡業。惡業不消天天在翻番,天天在倍增;惡業消了就不會再增長,這對我們是好事嘛!想到這是為自己消業的,對方費神給自己消業而他本身卻在造罪業,將來他自己還要感苦果,自己還應該感激人家,這是自己的恩人到了,當然應該感激他!人家給我們消了業自己還要感苦果,我們怎麼能不感激他?所以說苦來了是好事。在一般人來說,苦來了是很不好受的,這是眾生畏果;對於我們學修佛法之人來說,苦來了是好事,是為我們過去所造的惡業被消除,使它不再增長。而為我們消業之人將來自己還要感苦果,人家為我們消業自己卻要感苦果,我們當然對他謙讓嘛!要是我們沒有惡業,怎麼會使得別人感苦果呢?因此對我們來說,苦來了是件好事,讓我們今後將受的若干重報變成輕報現在受了,這樣想我們的心才能放得下來。不懂這個道理的人認為:“苦就是惱火嘛!我一萬塊錢現在被弄掉了七千,我才剩下三千,心裡當然不高興!”其實他們應該想:“如果他今天不弄走自己七千,明天就要弄走自己一萬四!還是今天這樣要輕松些,不然明天就要還一萬四了!” 學修佛法之人如能這樣想,才能將苦受變得安心,不然將來更大的苦來了更不好受。

上面是重復一下前一次講過的內容,下面開始講新的內容。

因此如果不捨棄現世的八法,遑論修大法成佛,就連三惡趣的門也難以關閉。要修法就需等觀世間八法,修習噶當派捨棄現世的教授,它的名字叫做【十秘財】。所謂【十秘財】是指:四依止、三金剛和出、入、得三事。四依止者:心極法依止,法極窮依止,窮極死依止,死極荒溝依止;三金剛者:事前無牽累金剛,事後無愧悔金剛,與智慧金剛同行;出、入、得三事者:出於人群,入於狗伍,得到聖位。

[因此如果不捨棄現世的八法,遑論修大法成佛,就連三惡趣的門也難以關閉。] [遑論]就是‘不必說’的意思。這句話是說:如果不能捨棄現世八法,不要說修大法成佛這麼大的事,就是連三惡道的門也很難關閉。因為如果我們沒有捨棄世間八法,還在貪求世間安樂,就難免不造惡業。總不可能說自己在貪求世間安樂的同時還盡做善事,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比方說現在的商品包裝,一塊小小的糕餅外面用多大的一個盒子包裝;本來就是本國生產的,非要貼個標簽讓人看似是舶來品,是外國來的,這些都是作假。顧客買東西,花了錢得不到應該有的東西,就是欺騙。其實顧客遭騙了以後都會提高警惕,以後再看到那些包裝貨就會說:“那是假的碰不得!”這樣的商品銷路也一定會出問題。有些做生意的喜歡你哄我、我騙你,他們這樣就會造很多惡業,三惡道的門怎麼能對他們關閉?舉一反三,世間還有很多假的東西,假的就是障礙解脫的,無論如何都是要造惡業的。

[要修法就需等觀世間八法,][等觀]就是相同的看待,就如前面我所說的:得意時是這樣,不得意時、失意時也是這樣,都沒有關系。這裡包含了這樣一層意思:我們有那份福報才能得到,沒有福報就得不到,求不得就是苦,何必放在心上?

[修習噶當派捨棄現世的教授,它的名字叫做【十秘財】。所謂【十秘財】是指:四依止、三金剛和出、入、得三事。四依止者:心極法依止,法極窮依止,窮極死依止,死極荒溝依止;] 黃教是以阿底峽尊者的教授為依據的,我們要修習的是噶當派捨棄世間執著的教授,[十秘財]也就是十種秘密的財寶。這是譯者照藏文直譯的,不太符合漢語的用語習慣,所以不好講。法尊法師譯的就很好:心依於法,法依於窮,窮依於死,死依於野,這就將其意義譯的很好。因為藏文語法與漢文語法是不一樣的,所以按藏文直譯就很難講,盡管很真實,但是沒法用漢文來解釋。

[三金剛者:事前無牽累金剛,事後無愧悔金剛,與智慧金剛同行;出、入、得三事者:出於人群,入於狗伍,得到聖位。]這句話裡面[牽累]就是心裡不要牽掛;[無愧悔]就是做得很如法;[智慧]就是觀一切法都是緣起有而自性空,不起執著。[出於人群]就是不在人群中裡繼續貪、瞋。[入於狗伍]就是哪怕生活像狗一樣簡單,餓時隨便找些來吃都沒關系。[得到聖位]就是得到解脫生死、為眾生成佛的佛位。

下面是帕邦喀大師的詳講:

【心極法依止】者。意為懷著這樣的思想修法:“這一次我僥幸獲得難得利大之暇滿妙身,它是不會久住的,我是決定要死的。在我死的時候,除了正法之外,現世所擁有的利養名聲等榮華富貴,沒有一點用處。”

我們在修法的時候要這樣想:人都是要死的,我也不可能例外,死的時候能夠利益我的只有正法,其他的都沒有用處。死的時候什麼都要捨干淨:任何高級的享受,到死時都不能帶走;自己的任何財產,到死時都要捨棄;不僅身外之物要捨,就是自己一生愛得要命的身體死時也要捨棄,我們總不能說:“我死的時候要將自己的屍體帶著一塊走!”這是不可能的。秦始皇統一了天下,他死時帶走自己的屍體了嗎?

【法極窮依止】者,假設你自忖道:“那麼,如果我不去成辦現世快樂的方便而去修法,恐怕連起碼的修法順緣都沒有,我會變成一個乞丐的。”如果這樣,應思:“我願為法修任何苦行,如果這意味著要成為一名乞丐,那就讓我做好了。就算只能靠乞討別人的粗惡衣食生活,我也要去修法。”

[自忖]就是你自己想一下。我們看過去的大修行者,就以宗喀巴大師來說,他在造《菩提道次第廣論》時,寫到後面修止觀二章時沒有生活來源了,他要靠山神來供養。以米拉日巴來說,他不是只在一個山洞裡修行,在這個山洞裡沒有順緣生活了,就換一個巖洞。我們不可能什麼都准備得舒舒服服了才坐在那裡修,我們應該想:“我為了修法願意受一切苦,就是當個乞丐也沒關系。”當乞丐不會影響自己心裡生功能,修行者就是要有哪怕落到乞討別人的惡衣粗食的地步也要堅持修法的決心,若是到處忙著貪求生活享受,就會影響生起功能。

法修到生起了功能之後還要繼續不斷地修,修到熟極了的時候,才能生起法所要求生起的合量的功能。不要當自己修到有了一點感受時就自以為了不起,有了一點感受相當於跑到這裡來看看熱鬧,還沒有找一把椅子坐下來,坐下來聽才舒服。修法是要一步步來,功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自己一下子突然就有了功能,而是一步步地修才能生起功能,要達到究竟、圓滿,只有修到熟極了的時候才能生起的合量的功能。大家要將現在自己所修的法盡量地修熟,法修到熟極了才能生起功能。怎樣才能修到熟極了的水平?就是要我們在修法時盡量不打瞌睡,不東想西想,這樣才有可能修到熟極了的水平。假如修法時總是打瞌睡或者東想西想的,那就永遠也修不熟!

【窮極死依止】者,意為絕不放棄修持。如果你又想:“我這樣不積蓄少許財物去做個乞丐,法是可以修了,但因沒有維持生活的條件,我恐怕會因缺衣少食而死去。”這樣的話,你應該想到:“我在以前許多生中,從未為了修法而捨棄生命,如果這次能為修法而死,我就認了。而且無論是貧是富,我們都一樣會死的,為法苦行而死要比富人為了致富造罪而死意義大得多,所以如果我修法要凍死就讓我凍死吧,要餓死就讓我餓死吧!”

[窮極死依止]的意思就是哪怕窮到死也不放棄修持佛法。人們很容易有這種想法:如果我不去找生活來源,沒有吃的就會餓死。當年能海法師在管近慈寺的時候,一天管伙食的僧人來對他說:“師父,明天就沒有米了。”能海上師說:“不要緊,明天會有人送來。”第二天中午時,米就送來了。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感到焦慮,那麼多僧人沒米下鍋都要餓肚子,怎麼得了!因為他老人家是有修持的,自然知道會有人送米。

能夠為修法而死是件很好的事,用現在的話來說是件光榮的事,所以為了修法死了也無所謂。其實即使不修法,人也是會死的,死期到時不限年齡,人老了會死,沒出生的胎兒也會死。為了修佛法苦行而死總比富人為更多地賺錢造罪業而死意義大得多,因為富人為了自己更多的賺錢造下很多罪業。富人就能不死嗎?他就是賺了再多的錢,死後連一根針一條線他也帶不走!修行者為修佛法而死,雖然身上一無所有,但是卻能將法帶走,他們身上生起的功能誰也搶不走,這些富人怎麼比得上呢?如果修到心與法合一了,死的時候法就帶得走。搞世間法的人死的時候心裡帶了無量的罪業到三惡道去了,修行者死的時候心裡帶著佛法,三惡道就與他們無緣,他們就可以到人天去了,這有什麼死不得呢?很值得嘛!既然都是要死的,誰也不能例外,我們能夠帶善業走,總比那些億萬富翁帶著罪業走要好得多,我們是賺錢的“生意”,他們是賠本的“生意”,我們為了修法而死有什麼關系呢?當然,如果可以避免因修法而死還是要爭取的。

【死極荒溝依止】者,如果接著想:“從現在起到死為止,有些東西還是需要的,如果身無分文,在我病的時候有誰來照顧我呢?在我老的時候有誰來幫助我呢?在我死後有誰來料理後事呢?”這些念頭都是對現世盛事的貪戀。當知你無法確定能長命百歲活到老。應思:“我修法不需要什麼人照顧,死後像野山溝裡的死狗一樣,屍身上爬滿螞蟻也可以。”對什麼都不貪戀,在僻靜的茅蓬裡修習正法。

這段話告訴我們不要捨不得身邊的東西,人死的時候與身外之物都要分別,貪戀有什麼作用呢?

如果我們現在好好修法還可能長命,還可以延壽。龍樹菩薩就是例子:他小的時候父母請人給他算命,說他雖然聰明但只能活到十七歲。在他十七歲的時候,父母讓他帶著錢到處去游歷,認為哪怕他死了也總是到處游歷過了。他走到一座寺廟前就坐在山門口嘴裡輕輕哼唱,這是他過去生中的習氣,他所哼的音就是關於聲明的內容。廟裡有位大修行者聽見後就叫侍者將他叫進來,他就將自己的一切告訴了大修行者。大修行者問:你是否願意活下去?他說:當然願意。大修行者說:如果你要活下去,就要出家,這樣我就可以幫助你。他想與其死不如出家還可以活下去,於是就出了家。他出家之後那位大修行者就先教了他長壽法,他想到自己很快要死了就認真修,這樣他就活了二百多歲。這就是由修法而來的,修法不會短命,還可以長壽。龍樹菩薩是深觀派的祖師爺,今天我們能夠懂得深觀派的道理,都是他老人家的恩德。這個例子告訴我們:不修法也是要死的,修法卻可以意外地長壽。

[我修法不需要什麼人照顧,死後像野山溝裡的死狗一樣,屍身上爬滿螞蟻也可以。]修法的人需要誰來照顧呢?人死了以後屍體怎麼處理其實都沒有什麼關系:以前是裝進棺材埋了,若干年以後只剩下了屍骨,一點肉也沒有了;現在更簡單了,死後送到火葬場就變成灰了,還有什麼呢?人死心識走後,屍體就沒有任何感覺了,即便是爬滿了螞蟻有什麼關系呢?屍體上爬滿了螞蟻還有好處,那是在做布施,螞蟻可以因我們的屍體而延續生命,所以我們死了還在做功德,這不是件好事嗎?還有人死後將屍體送給醫院解剖,為了讓醫生找到今後治療疑難疾病的方法,這也是一種布施。

我們應該不貪戀世間一切安樂而去修習正法,改變我們的身心,萬一是短命的還有可能變為長壽。死了之後就無需去管自己屍體怎麼處理了,現在有些追悼會開得很熱鬧,這無非做給活人看的,死者本人能知道嗎?

【事前無牽掛金剛】者,當你准備這樣子放下一切去修法時,你的父母親友等在百般阻撓無效的情況下,這些情深意切猶如自己心髒般的親友會為你的離去哀傷流淚。即便這樣,也應毅然決然如金剛一樣不可動搖,不懊悔,不貪戀,到僻靜的茅蓬中去修清淨的佛法。

我們要捨棄父母親友的熱情勸阻,他們是在拉我們的後腿,所以千萬要毅然決然。我舉個例子:大家去康定受灌頂的是不是要割斷了許多牽掛才去得成的?並不是想去就去,哪有那麼簡單!當年我去康定靜修的時候,走前沒有一個人不勸我,子女個個都勸我不要去,成都找不到一個人不阻止我去,都說我去不得。但是我還是毅然決然地去了,去了之後還不是照自己的修法如期的完成了嗎?大家要認清這樣的道理:在修正法的時候要毅然決然地,不動搖,不懊悔,不貪戀,到僻靜的茅蓬中去修清淨的佛法,這是我們最需要的。

雖然大家現在做不到專修,那就要擠時間來修,一天中看哪個時間自己不打瞌睡、哪個時間干擾比較少,就在這個時間去修。大家現在修法不要求多,我的建議是:盡管學了很多,不要樣樣都修,樣樣都修是修不起的,一是沒有那麼多時間,二是沒有那麼多精力。大家可以算一下:一天裡自己花了多少時間來修這個法,這個法生不起;再修那個法,還是生不起。修多了只能是植習,植習無非是自己有了這個種子,來世有條件了時再修。我們何必要等下一輩子?下輩子能不能得到人身是個大問題!所以不要貪多。學多了怎麼辦?我們應該用心認真地修最主要的法,要仔仔細細地思維,其他的法如果實在捨不得丟,就每天簡單地過一道,或是念念咒子就行了。大家總是要抓住一樣,現在不能樣樣都會,否則水平將會很低。拿一樣修成高水平不好嗎?我在昆明的時候就遇到過這樣的人,今天學這樣,過幾天又學那樣,我臨走勸他們說:“你們已經上了二十個小學了,希望我走後你們把耳朵捂住、將眼睛閉上,不要再去多學,學得再多還是小學水平,拿一樣來讀中學該多好!”大家現在就是應該拿一個最主要的法來修好就夠了,第一個法真正修好了再來主修第二個。千萬不要貪多,不要什麼都捨不得。什麼都捨不得,就會什麼功能也生不起。以後別人問你佛法,你是樣樣都懂,可他們再仔細一問,你就會發現自己樣樣都不那麼明白,這樣沒有一點好處,來世要是得了人身還要重新來。萬一我們這輩子沒有掌握住來世繼續得人身,卻墮入長期的三惡道裡,賢劫千佛都過完了,若干萬萬年過去了自己還沒出來,那又怎麼得了?我們現在學了法要修,修的時候無論如何要找一個最熟的、最熟的拿來認真修,只要這個法生起了功能,後面所修的法會很容易生起功能。現在不要貪多,貪多消化不了,這就和吃飯一樣:吃到八九分飽很舒服,消化也好;如若吃得很飽,第二天就該拉肚子了。世間法尚且如此,出世間法更是如此!

【事後無愧悔金剛】者,如果你捨棄現世而離去,人們會對你厭惡譏毀,說你是個下賤的流浪乞丐等等;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應思:“如果他們說我好的像天神一樣,讓他們說去;如果說我壞的像魔鬼一樣,也讓他們說去,對我來講沒有區別。照顧現世親友的面子,是許多過失的根源,也是修法的障礙。”

可能會有人這樣說我們:“你怎麼有錢都不知道去賺啊?看我們的生意多好,幾年就是幾十萬!你現在忙著修學佛法,連生活都困難,真是傻瓜!”如此等等各種的譏諷都可能會來。但無論他們怎麼說我們都不要放在心上,因為那是與未來無關的。說這些話的人都是拉後腿的,總結一句:這些擋路的、拉後腿的都是一樣的:“三惡道的門敞開著,你怎麼不進去啊?”就是這個東西。

別人說我們是天神也好,說我們是魔鬼也好,這都沒有關系,反正自己既不是天神也不是魔鬼,他們怎麼說是他們的事,我們心都不動一下。不顧現世親友的面子是最難的:“他們對我太好了,這麼關心我,我怎麼能不聽呢?”但是這樣想這就等於是:“他們對我這麼熱心,我若不去三惡道怎麼對得起他們呢?”我這裡要問大家:大家每日裡辛辛苦苦是不是為了家人、為了兒女?很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為了遷就他們還是去做了,做好的事情還好,積了功德;做了壞的事情,他們不會負責,只有自己來承擔。人最愛的是自己,但是要真正愛自己,就不要只是心裡愛自己,所做的事情卻是在害自己。遷就現世親友的面子就是我們修法的障礙,一旦遷就了他們,法就修不起來了,因為沒有時間修了嘛!

【與智慧金剛同行】者,是指絕不違背所立的誓言,永遠拋棄毫無意義的貪戀現世的經營。修法意樂堅固,把生活與修法結合起來而相一致。

什麼叫智慧?智慧就是知道一件事情該不該做,該做的事情就堅決做,不該做的事情就決定不做,這就是智慧。我們要拋棄那些對於斷三惡道、解脫生死、為眾生成佛來說是毫無意義的世間貪戀,貪戀世間的人有了十萬就想百萬,有了千萬就想上億,貪戀永無止境。現在世界上那些百億富翁們還是不想停止賺錢,盡管他們的錢很多,甚至到了自己都不清楚究竟自己有多少錢的地步,可還是在天天想賺錢。

[修法意樂堅固]就是我們決定修法的心要堅固,決定了就堅決不變。而且修法的意樂要和生活結合起來,生活是為了修法,這一點大家要搞清楚:我們需要生活,但是生活的目的是為修法的需要,而不是為貪世間的安樂,區別就在這裡。在家的人難免遇到這樣的問題,但是要避免過於貪多、過於貪好的念頭,可以過得去就行了,不要去想怎樣才能更好。不說別的,這樣的心用多了,上了座還會想:“某人差我一筆錢還沒收回來!”這樣的念頭。修法的人將那樣的心放松一些沒關系:“收得回來就收,收不回來也沒關系!現在是很多帳收不回來,不是別人所欠的錢都能收得回來。”我們應該這樣把執著錢財的心放下。不放下執著錢財的心,一上座心裡就會現出來:張三欠我多少,李四欠我多少,我的貨運過去他是否收到等等。假如我們能夠像文殊院裡那付對聯所說的那樣:“做了就放下,放下就了,了了有何不了。”身外之物都沒關系,心裡不執著就好。

【出於人群】者,意為把貪戀現世盛事視為仇敵,與那些希求現世的貴賤人等,哪一個都不像,舉止如瘋癫之人。這就叫【出於人群】——現世的人群。

為什麼我們要將世間那些看似美好的事視為仇敵?因為一旦貪戀現世,自己的心就會動搖,時間就會浪費,那還怎麼有時間修呢?不要像那些希求現世的人一樣,並不是我們自己瘋癫,而是別人將我們看為瘋癫之人:“錢到眼前你不去拿,你不是傻瓜嗎?!”甚至有人會說:“明明有好的地方不住偏要住茅棚,這個人一定有神經病!”世人大都會這樣看我們。

[出於人群]是要出於貪戀現世的人群,即出於貪戀世間法的人群。大家一定要清楚這一點:我們對於生活上的需要夠了就行了,無須貪戀,因為自己死時連一根線都帶不走。從前有個笑話:一個老財迷臨死的時候總也不咽氣,旁人問他:是掛念大兒子還是二兒子?他的姨太太說:這個老鬼的毛病我知道!於是她走過去將燈盞裡的兩根燈芯掐滅了一根,老財迷立刻就咽了氣。此人執著到了這種程度:臨死他還惦記著怎麼點兩根燈芯?還捨不得浪費燈油!大家不要學這些,否則將來斷不了氣喲!

【入於狗伍】者,指衣、食、名三方面吃虧,為法甘願忍受饑渴疲勞。

狗是沒有衣、食、名這些東西的,它天天都在找吃的,找到這一口不知下一口在那裡,因為它自己不會生產、不會做飯。我們修佛法的人如果在衣、食、名三方面不怕吃虧,對生活所需沒有貪戀,心裡就不起貪著之心。修法人不會窮,如果我們真正修佛法,就會像宗喀巴大師示現的那樣,當生活難以維持時,山神土地都會來供養他。當年釋迦佛成佛的時候,他將六萬多次轉輪勝王的福報全部都回向了給未來的修佛法者,就是遇到災荒年,佛弟子都不會缺生活來源,這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我們修正法是福慧雙收,福慧雙收怎麼會沒有生活來源?只要我們的心裡不執著,認真修法之人是不會沒有生活來源的。

【得到聖位】者,指住僻靜處,捨棄一切俗務,修法至於究竟,今生獲得【天中天】佛位。

[天中天]是一個稱贊詞,就是天裡面還有天,是用來形容佛位的。我們現在並不想生天,但是我們將來成佛的時候,依密教的說法是在色究竟天成佛的。在色究竟天成佛的是不是天人中的天人?顯然不是,所以這是一個形容詞。

我們若今生就要獲得佛位,就要糾正這樣的思想:“佛位好難得啊!我現在差的這麼遠,怎麼修得成佛啊!”這樣的思想要不得!因為有佛法在這裡,我們按照佛的方法去修,也就是按照佛當年如何由人身成佛的方法去修。佛已經給我們示現了、規范了這些方法:要經過什麼樣的次第,要如何修,這是能夠保證我們成佛的。有人會說:“說起來這麼容易,為什麼修起來這麼困難啊?”大家要知道:從無始生以來所造的惡業,從無始生以來所生的煩惱,這些在我們身上根深蒂固。修佛法時,有佛所示現的方法,我們依照如是修行必然能成佛,從這方面來說是容易的;但是我們在真正修佛法的時候,必須和自己過去生中的煩惱和業力作斗爭,煩惱和業力藏在我們的心識裡,佛法中所說的它不喜歡、不接受,不肯接受佛法怎麼能夠離苦呢?所以說這是困難的。

與自己的煩惱業力作斗爭是要下大決心的,我們要按照前面所說的四依:心依於法,法依於窮,窮依於死,死依於野。有了這樣的心念,煩惱和業力就沒有辦法。以世間法來說:若是自己堅決不干,別人拿你有什麼辦法呢?要與煩惱作斗爭,就要將堅決不隨煩惱轉的心生起。這樣的心怎麼才能生起?一是要多看佛經,多想道理,將自己結合進去思維,這樣的心才能生起;二是要注重修,光是懂佛教的道理,懂得再多,就是三藏十二部都懂,但是心上沒有功能也不行,因此重在實修。我建議大家在修佛法的時候會修定的要好好修定,不會修定的要學著修定。因為會修定的人修法的速度要快許多,比如修《菩提道次第》,會修定的人修一天,相當於不會修定的人修一個月,就有這麼快。

外面有一種怪異的說法:“出離心沒有生起就不能修定。”這樣歪門邪道的話大家不能聽。我可以這樣反問他們:“外道都可以修定,他們懂不懂出離心呢?他們沒有出離心怎麼能將定修得起呢?”實際上這是懶人說的話:“我連出離心都沒有,哪有時間修定呢?所以我現在就只能修出離心。”那麼請問:除了大菩薩之外,我們是初業有情、是凡俗之人,哪有那麼容易生起出離心?我們能捨得什麼?就連吃飯時看到某雙筷子好,都想拿那雙筷子,怎麼能捨得丟棄現世的安樂呢?捨不得丟嘛。我們現在應該一方面修容易修得起功能的法,另一方面也要修一下難以修得起來的定。定不是那麼容易修得起的(有機會的時候我們再談如何修定,後面我們在講正見如何生起來的時候也會談到修定。),首先要守戒,其次還要在師承指導下努力實修。懂得佛法的道理是一回事,但僅僅懂了道理不足以抵抗心裡煩惱的力量,必須有了定力才能壓服煩惱的力量,證了空性才能斷煩惱的根子。依大家現在的水平無論怎樣加倍努力還是斷不了煩惱,貪境來了還是要貪:世人的貪就是像油浸在布上一樣,哪有那麼容易分得開?瞋境來了還是要瞋:街頭那些罵人的非要將對方罵痛快了,自己罵舒服了才停止,還會對此自鳴得意。我們要斷煩惱現在就要向著捨貪、捨瞋的方向走,要能夠真正捨貪、瞋就必須先得了定,再證了空性,那時才能真正斷除貪、瞋。

隨便說一下,你不必擔心會因如此地捨棄現世修法而成為乞丐饑餓而死,世俗人餓死的情況可能會有,但修法者絕不會饑餓而死。這是因為我們的大悲大師在成佛時,將能受生為轉輪王六萬次有余的福德,回向給後來的弟子們,作為生活的順緣。《大悲白蓮花經》說:“往昔薄伽梵發心時說,在我的教法裡,只要能夠受持四指袈裟,若不能如願得到飲食,則我欺诳佛陀,誓不成佛!” 又說:“未來世上遭饑荒時,一斗糌粑須以一斗珍珠交換,而佛的弟子們仍能得其所需。” 佛最後說:“諸在家士夫,僅耕於拇指,我出家弟子,不為生活困。”這些說法出自經藏,是聖言量,絕無欺诳。

[大悲大師]指的是釋迦佛,[四指袈裟]指的是出家人的衣服。有這麼多的佛菩薩成佛時的回向,我們佛弟子怎麼會缺少生活來源呢?所以我們不要擔心。這就是前面我說過的道理,修佛法之人哪一個會被餓死?舉一個現實的例子:在座的出家菩薩哪一個出去賺錢了?還不是會有錢供養給諸位?並不需要你們出去賺嘛。你們出去賺也未必賺得到,還可能會將本錢也賠掉。別人供養你就不用自己操心,他還生怕你不接受。這是從何而來的?是釋迦佛回向給大家的。況且我們修佛法是天天都在增福、增壽、增慧,怎麼會缺生活來源呢?再簡單舉個例子:你們這些出家菩薩和西藏的出家菩薩穿的衣服都是很好的,有的還可能會是毛料的、很名貴的,出家人自己也不會生產,那是從何而來?還不是他們的福報、還不是所有的佛回向而來?所以大家只要好好修佛法就會有生活的順緣,所有的佛所回向之福報在大家身上都將會堆起來的,生活上需要什麼就會有什麼,並不需要為生活來源而操心。

帕繃喀大師說得好:“世人最會修,如將行世間法的心轉過來修佛法就沒有修不好的。”我們在行世間法的時候,事前會想到這件事該怎樣做,做完了還要想想有沒有自己做得不圓滿的地方,是不是這樣?如果將這樣的心用於修佛法,怎麼會修不起功能呢?因為加行、正行、完結行三樣都是具備的:事先想該怎麼做這是加行;正做的時候盡自己的才智去做;做完了之後還要想自己所做的是否圓滿,如不圓滿還要想如何補救,加行、正行、完結行都做好了,世間法就行圓滿了。如果我們將這樣的心用來修佛法:修法前加行時想:我要為眾生為利益一切有情而成佛,修法的時候認真如法地修,修完之後下座來檢查自己哪些功能生起了、哪些還沒有生起,自己還要怎樣好好地修。這樣做下去大家都能成功。

所謂【捨棄現世】主要捨棄的是現世八法的貪著,如果這個能捨就不一定要拋棄一切資具去做個乞丐。大德先賢們曾經為我們樹立了許多捨棄現世的榜樣,像嘉卻·格桑嘉措與班禅·洛桑耶協等。

這段話告訴我們:捨棄現世是要我們捨棄對世間安樂的貪著而不是不要世間法,我們是世間人怎麼能不要世間法呢?我們要捨棄的是對世間法的貪著,如果能捨棄對世間安樂的貪著,就不一定非要捨棄自己的家財去當乞丐。我們要的是對世間的苦樂不起執著心,對世間的安樂不要起貪心。就比如做國王的擁有無數財寶,只要沒有執著的心就是不貪著;當乞丐的窮得只有一根打狗棍、一只碗,只要有執著的心還是貪著。因為他們會想:沒有了這個碗,別人布施時用什麼裝?沒有了打狗棍,萬一狗來了就會有危險,所以要抓得很緊。只要心不執著就是做國王還是一樣,不是說不准我們享受得好。有人說受用是蝕福氣,受用怎麼會蝕福氣呢?受用來了之時你就念‘嗡、啊、吽’,恭請所有十方諸佛都來共同受用。在密法裡面有內壇城,要想到供養上師、供養本尊、供養護法,怎麼能說凡受用一定蝕福氣呢?一頓飯值多少錢?算一千塊錢就不得了了,可是你在供養的時候外供十方三世諸佛,內供內壇城上師、本尊、護法,你所得到的福報就不得了了。這不還是‘賺錢生意’嘛?就是看我們做還是不做,做了就會真實增長福慧的。

修佛法之人不會窮,因為有諸佛的回向,我們天天都在增福、增慧,怎麼會窮呢?不會窮,窮與我們是無緣的。我們也有歷代佛的回向,任何一尊佛成佛的時候,我們都還是眾生,佛所回向的都有我們一份;我們依佛法而修行,天天都在增福、增慧,福慧本身都在天天增長。我們每天消耗了多少?在衣、食、住、行各方面我們都可以供佛。沒修過密法的人是不知道,修過密法的人都知道,早上起來穿衣服,心裡念‘嗡、啊、吽’,自己自成本尊,衣服披身上是在供養本尊,這樣一來,穿衣服都是在培福。問題在於我們會不會修,會修的沒有一處不在增長福和慧,為什麼呢?我們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就在培福;我們在修法的時候需要動腦筋,要動腦筋就是在生慧,福、慧是連在一起的,並不是截然分開的。

我所說的這些就是告訴大家:只要真心學修佛法,生活來源是沒有問題的。等大家具有一定的水平之時,就不能想世俗間的事情,因為一想就會湧起來,那時候讓自己都覺得麻煩。出家人都知道,他們需要什麼居士自然會給供養,不是誰叫居士給他們供養,只要他們在認真修學佛法,就會有這種感應。在家人平時與群眾的關系也如是:如果通過修學佛法使自己的心量變了,周圍人對你的態度也會改變,往日與你充滿敵意的都會變得喜喜歡歡的;選先進的時候,大家都會選你。只要自己的心量變了,還是原來的那些人,對自己的態度都會改變。這是很現實的,不是在幻想。為什麼呢?因為我們有增長福報和智慧的因,而且是不停息地在做。

這裡附帶說一下,大家千萬不要去聽那些看相的、算命的以及什麼觀仙婆的話,因為他們看不到我們的未來。你去找他,他最多只能看到你今天的福報。我們修佛法時在不斷的忏除惡業,在不斷的增長善業、智慧,他怎麼能看得到呢?因此他是看不准的。無論這些人有多了不起,對我們學佛人也沒有關系。當年我住在康定的時候,有個打卦很出名的喇嘛,大家都去找他打卦,可是我從來都沒和他見過面,因為沒有需要。我的情況是福慧都在變,他只能看到我今天的情形,不能知道我的今後變化,他怎麼打得准呢?我們學佛的人一定不要聽信社會上各種各樣的看相、算命的話,那些都是騙人的,就算他看得准也是現在的情況,只能根據我們現在的情況而說,如果我們天天在變,他就沒辦法看得准。比方說一個小學生,現在是小學水平,可到他上了中學就不是小學水平了,他將來若上了大學水平就更要變化,而算命的只能看到他小學水平。所以那些看相、算命的與我們無緣,去找他們只是白費精力,他們是以此來賺錢的。

[大德先賢們曾經為我們樹立了許多捨棄現世的榜樣,像嘉卻·格桑嘉措與班禅·洛桑耶協等。]這些故事我沒有聽上師講過,所以這裡我不講。這些大德確實是捨棄了現世的,但他們的生活也是很好的。我舉個現世的例子:清定上師是捨棄了現世的,他的生活你們大家是趕不上的。再簡單的說一下智敏法師,他也是捨棄了現世的,現在他的生活有多好,他自己並沒有去想那些,弟子們就會供養給他。能捨棄現世生活反而好;整天想怎麼能讓自己生活好,卻只落得個求不得苦,因為福報不夠就求不到。

還有我們的大悲大師捨棄轉輪王位而出家,寂天菩薩,大覺窩吉祥阿底峽等也都是捨王位而出家的。宗咯巴大師也一樣,他聽從妙音之教,把近千名哭泣不捨的三藏法師留下,只攜帶八名清淨弟子眷屬去離事專修。當時的漢地皇帝曾派遣大臣持金字诏書來迎請大師,然未能請到。

[妙音]是指文殊菩薩。[離事專修]是指離開眼前的世事而去專修。這裡我重點說一下:宗咯巴大師有那麼大的本事也還是要專修,皇帝派人來迎請,宗咯巴大師當然知道,使者還沒有來,他就躲到別處去了,使者當然迎請不到。這就說明他不貪世間的名,一心一意專修正法,使正法住世。

這些大師只靠苦行與乞食生活,把時間都用在專心修法上,他們所遵循的生活方式,就是覺窩噶當派的【十秘財】。

[十秘財]就是十種秘密的財寶,前面已經說過了。

此外還有不少捨棄現世的道歌。如即生即身成佛的嘉瓦溫薩巴說:“昔米拉日巴,今洛桑頓珠,除即時衣食,無須蓄財物。為即生成佛,善住如是行,捨貪瞋住靜,願取暇滿實。”瑜伽自在大師米拉日巴說:“子若至心修正法,若從心底生淨信,若能不顧現世樂,若更真實隨我行,當知親屬乃魔使,勿執谛實斷牽纏;財食正是魔守卒,親密極壞勿愛著;五欲魔境是魔繩,決定系縛捨貪戀;童朋誠為魔王女,決定诳惑應善防;故鄉亦是魔王獄,極難解脫應速逃。總當捨棄一切死,現時放下最有益,幻身假人終傾頹,現湊緣起最有益,心鹫終要飛離屍,現飛萬裡最有益,人聞我說即修行,彼誠具有法善根。” 又說:“我樂親不知,我苦仇不知,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我老友不知,我病姊不知,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我死人不知,我屍鹫難見,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蒼蠅吸血肉,螞蟻啃筋脈,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門前無人跡,門內無血跡,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無人守屍林,後事無人理,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無人問行蹤,無人知我處,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無人山洞中,乞丐臨終願,願能利眾生,意樂得圓滿。”

[昔米拉日巴,今洛桑頓珠,除即時衣食,無須蓄財物。]出家人有規矩,除三衣一缽以外不准有積蓄。因此釋迦佛當時都是乞食生活,那時的寺廟裡不像現在還有廚房,出家人都是出來乞食的。由於當時人們普遍信佛,所以出家人可以乞得到食物,那時的在家人習慣於早上做好了飯之後就盛上一碗供在佛堂裡,出家人來乞食時就拿出來布施。出家人緣門托缽,手裡拿個碗,施主將飯倒在他的碗裡就是了。但是下一個出家人再走到這家,就得不到布施了,但很少有出家人乞不到食被餓死了,這是當時的情形。現在就不同了,因為不信佛的人多了,出家人不能出去乞食,於是寺廟裡都有廚房,不管好與不好,反正到時候去總歸有飯吃。

[為即生成佛,善住如是行,][如是行]照是上面所說的去做。這裡主要指的就是捨棄現世的貪著。

[捨貪住靜,願取暇滿實。] [願取暇滿實]這個[暇滿實]就是暇滿而不空過,真正得到了修學。

我們學修佛法之人第一要斷的就是瞋念,因為瞋念起了要去三惡道。我有兩句話就是希望大家要控制二氣:對別人不要發氣;對自己不要怄氣。這兩樣既影響我們的善業,又要傷身。生別人的氣要動肝,動肝當然要傷自己的身體,而且與別人積怨,他還要報復你,甚至當場就給你來個難堪,讓你心裡不好受。與他人沖突之後回家想不通自己就會怄氣,或者並沒有誰來惹你,你就是自己一個人怄氣,自己怄氣還是要生病。起碼你的心裡是抑郁的,心裡抑郁腦細胞就是拘束的,身體健康需要體內細胞是松散的、沒有阻礙,這樣大腦才能調平。所以我覺得要緊的是先不要說怎樣修行,首先應將自己的二氣控制住,對別人不要發氣;對自己不要怄氣。自己不怄氣就沒有想不開的事,自然就不會有煩惱。我們應該將這個道理想通:人家之所以會讓自己怄氣無非是兩個方面:一是他不認識、不知道這樣會讓你不好受,使你精神、物質受了損失;二是他只是要出出自己的氣,所以我們要可憐他:是他沒有智慧,也是屬於無知。這樣我們就不會為此怄氣了。另外,與他人沖突之後回家自己想不開是冤枉的,既然自己和對方的沖突已經脫離開了,回家後自己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呢?文殊院的對聯對我們有很好的教育意義:做了就放下,放下就了,了了有何不了。這就是叫我們心不要執著,有了這樣的心我們才能對世間八法不執著,這是互相關聯的。如果我們覺得自己所做的事都要抓住,就不可能不抓住世間八法;如果能不抓住世間八法,我們自然就不會怄氣。

簡單地說,證空性就是不再有執著心。雖然現在我們還沒有到證空性的時候,但可以學著不執著,這是一種隨順的修法。

[瑜伽自在大師米拉日巴說:子若至心修正法,若從心底生淨信,若能不顧現世樂,若更真實隨我行,]這幾句話的意思是:如果你專心誠意地修正法,如果你能從心底裡生起對佛法的信心,如果你能不貪著世間的安樂,那麼你想求得圓滿就應照我這樣的修行。米拉日巴對世間不貪著,他住在巖洞裡,裡面沒有什麼可貪戀的,到了實在沒有可供養上師的東西時,他就用砂土堆成個土包來供養。可能會有人問:“用些砂土泥巴也能供養上師嗎?”其實有定力的人是可以將這些土包想成任何東西。

當年釋迦佛在世的時候,有個小王子路上見到釋迦佛,便隨手從地上抓了把泥土,讓侍者將自己抱到釋迦佛的面前,對釋迦佛說:我拿金子來供養你。釋迦佛授記告訴他未來那一生將是某個地方的國王。這個小王子明明供養的是泥土怎麼會說是金子呢?這一點大家要清楚,小王子雖然手捧泥土,但他心裡想的是用金子來供養佛。人們所種的善惡因都是種在心識裡,雖然小王子手中捧的是泥土,可他心裡想的是金子,並且這個心是真的,他心識意業供養佛的就是金子而不是泥土。以前藏區有犬牙生捨利的故事,就是他心想的、意業想的是捨利,所以他就感得犬牙生捨利了。這位小王子雖然手裡拿的是泥土,但是他的心裡想的是用金子供養佛,在意業上就是金子供佛而不是泥土供佛,因此他才能感得後來成為國王這個果。

[當知親屬乃魔使,勿執谛實斷牽纏;] [谛實]就是認為是很真實的,也就是執著的意思。[斷牽纏]就是不要被他們所牽纏而無法做正事。這一句的意思是:我們應當知道親屬都是自己修正法的障礙,他們要拉自己的後腿,要讓自己去搞世間法,要浪費自己修法的精力和時間,所以他們等於是魔使。對於這些親屬我們不要將其執緊,這是因緣的聚合,家人都是因緣的聚合。

[財食正是魔守卒,親密極壞勿愛著;]不是說財食本身是魔守卒,而是說貪財、貪食就等於是魔王派人來看守我們。和我們很親密的人很容易障礙自己修正法,不是說與他人關系親密本身極壞,而是我們如果對關系親密的人起了執著,就會障礙自己修正法,所以是極壞的。不要去愛與不要去貪著愛,這是兩件事。愛是一回事,將愛抓得緊緊的就是執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五欲魔境是魔繩,決定系縛捨貪戀;]五欲就是名、色、財、食、睡,世人哪個不想一天比一天好?但是這就等於魔的繩子將自己捆住了。如果我們要去求更多更好的東西,就是將自己捆住了,我們就將沒有時間去修正法了。我們決定五欲是纏繞自己不能修正法的系縛,所以要捨棄貪戀五欲的心。

[童朋誠為魔王女,決定诳惑應善防;] 這一句的意思是:我們不要被那些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而耽誤了自己,他們就好像魔王的兒女一樣。這裡所說魔王女不是專指女性的,只是將幼時的朋友比喻成魔王的女兒。我們要生起決定見,對那些不實在的煩惱應該善於防護,怎麼防護呢?就是心不隨煩惱而動,境來了不要跟著想,跟著想就要起貪戀。

[故鄉亦是魔王獄,極難解脫應速逃。] 這一句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捨不得離開家鄉,貪戀故鄉,就像進入了魔王的牢獄,將自己索住,不能離開家鄉到山洞裡修法。現在我們當然無須離開家另外找個山洞才能修法,可以利用現有的條件修法,只要心向佛法,在房子裡修法還是在山洞裡修法都沒什麼關系,房子裡條件好還更利於修行。當時米拉日巴住山洞修行,是因為他將家裡的房子看得像羁絆自己的牢獄一樣。他認為如果貪戀家就極難得到解脫,由於家裡的事總是要與你發生密切的關系,因此要盡快逃離,而且還要跑得快一些。

[總當捨棄一切死,現時放下最有益,]這一句的意思是:總的來說我們應該將一切都捨棄了,現在馬上就放下一切世間的事而專心修法是最為有益的。

[幻身假人終傾頹,現湊緣起最有益,]我們的身體就像是虛幻的一樣,因為人身是各種因緣聚合而成的,都不是自生就有的,總歸有一天是要壞的。不管活得歲數有多大,就像是龍樹菩薩一樣活了二百多歲,也是要死的。現在我們應該趁著現有的緣起,抓緊修習各種善法,這才是對自己最為有益的。

[心鹫終要飛離屍,現飛萬裡最有益,]我們的心就像一只大鵬鳥,總有一天要離開自己現在的身體,任何人此生緣盡之後要捨棄現在的身體,另取下一個身體。這樣說來我們現在的身體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呢?就像前日雲南來成都旅游的友人住在一個二星級旅館裡,旅館的確很漂亮,旅館再好最終還是要走的,要回雲南去,不能總住在旅館裡嘛!所以世間的一切都是要捨棄的。我們應該遠離那些不能讓我們修正法的羁絆,遠離對一切的貪戀才是最為有益的。

[人聞我說即修行,彼誠具有法善根。]這一句的意思是:如果人們聽到我所說的(也就是米拉日巴說的)道理就立即開始修行,那麼他們都真實具備有修法、修善的根基。也就是說這些人過去是認認真真學修過的,所以他們才能夠辦得到。

[又說:“我樂親不知,我苦仇不知,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 這一句的意思是:我快樂歡喜的時候親人不知道,我受苦的時候仇人也不知道,假如我在茅蓬裡因修法而死,我能與佛、法、僧三寶很相應,能與佛法所說的道理很相應,佛叫我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自己與佛法相應的意樂很圓滿。

[我老友不知,我病姊不知,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 這一句的意思是:我衰老了朋友不知道,我病了姐妹也不知道,假如我在茅蓬裡因修法而死,自己與佛法相應的意樂很圓滿。

[我死人不知,我屍鹫難見,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 這一句的意思是:我死了沒有哪個人知道,我的屍體天上的大鵬鳥也難看見,假如我在茅蓬裡因修法而死,自己與佛法相應的意樂很圓滿。

[蒼蠅吸血肉,螞蟻啃筋脈,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這一句的意思是:我死了之後無論蒼蠅來吸食我的血肉、還是螞蟻來啃食我的屍體都沒有關系,假如我在茅蓬裡因修法而死,自己與佛法相應的意樂很圓滿。我修佛法是圓滿的,佛法要我成就的功能我是成就了的,米拉日巴是即身成就的,他只是沒有示現即身成佛相。

[門前無人跡,門內無血跡,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 這一句的意思是:我的門前沒有哪個人走過,我死的時候屋裡干枯得連血跡都沒有,假如我在茅蓬裡因修法而死,自己與佛法相應的意樂很圓滿。

[無人守屍林,後事無人理,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 這一句的意思是:我死了之後沒有人守我的屍體,我的後事沒有人料理,假如我在茅蓬裡因修法而死,自己與佛法相應的意樂很圓滿,我死之後有無人料理後事又有何相干呢?

[無人問行蹤,無人知我處,若於茅蓬死,瑜伽意樂圓。] 這一句的意思是:沒有人問我到哪裡去了,也沒有人知道我在哪裡,假如我在茅蓬裡因修法而死,自己與佛法相應的意樂很圓滿。只要自己修佛法的意樂很圓滿,有沒有人知道我在何處又有何相干呢?

[無人山洞中,乞丐臨終願,願能利眾生,意樂得圓滿。] 這一句的意思是:在沒有別人知道的山洞裡,我就是乞討到死都願意,只要將來能利益一切有情,無論能斷三惡道也好、能斷生死也好、能為眾生成佛也好,我的意樂是清淨圓滿的。

上面就是米拉日巴以道歌的形式說明捨棄現世、精進修法的道理。

修死無常,就像是捨棄現世八法教授的心要。對我們來說則必須先修暇滿利大難得,依次修心以成熟修此法的扼要。

修死無常就像是修捨棄現世八法教授的心要那麼重要!對我們來說必須先修暇滿、利大、難得這三樣。暇滿就是要離開八無暇,得到十圓滿;利大就是可以斷三惡道、解脫生死、為眾生成佛;難得就是得到現在這樣的人身不是那麼容易的,就是要得到瘸腿、瞎眼的人身都要守一條清靜的戒律!大家自己想一下,哪條戒律我們將其守清淨了?所以要得到我們現在這樣殊勝的人身的確是很難的,要具有三大條件:既要守戒清淨,又要努力地修六度四攝,還要發清淨正願。

我們大家今天能在一起學習,每個人在過去生中都做過這三樣事,不然哪能來這裡學習至高無上的法——《三主要道》!現在修其他的法好不好?當然好,修本尊也好、修空性也好、修其他的什麼法都好,但是簡單地說哪有修《三主要道》好呢?沒有修好《三主要道》,就是修再殊勝的法也生不起功能,最多種些習氣,未來生中萬一沒有墮惡趣,能夠再得人生,並且有緣值遇的時候可以再修。我們現在不要走彎路,在斷三惡道、解脫生死、為眾生成佛這三樣事情中至少要抓住一樣。如果一樣也抓不住,那麼這一次的人生就算是浪費了。我們不敢期望自己能取得大成就,但是小有成就總要抓住一樣吧!歸納起來說:兩樣小有成就我們總要抓住一樣:一是將業果搞清楚,決定不造惡業盡造善業,這樣三惡道的門就可以關閉了;二是如果能夠修定,修到一定的水平,得了定以後就可以將三有(欲界、色界、無色界)中的欲界貪心斷了,以後如果再繼續修學佛法就可以到無色界,這也算是個小有成就。如果生起了菩提心,再證了空性,那就是取得了大成就,就像現在的清定上師、過去的能海法師、以及康定的大吉活佛,他們都是大成就者。

我們這些水平低的初業有情此生應盡力取得一樣小有成就,不然此殊勝人生就可惜了。但是,獲取小有成就也是不簡單的,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成功,要不斷地努力,最低限度,我們要向這兩個方向進軍,身、語、意三業要慢慢積累福慧。佛法在心裡生起功能不是突然而有的,需要積累若干福慧才行。因此,我們現在雖沒有將這兩樣抓在手裡,但是要不斷串習這兩樣,或者弄清楚怎樣如理取捨業果,或是得定。業果很復雜並不簡單,它有總的苦樂,還有別的苦樂。總的苦樂就是行善感樂果,造惡感苦果。別的苦樂就是行哪種善感哪種樂果,造哪種惡感哪種苦果,這是千變萬化的,要包括世間一切。我們需要抓住的是應該怎麼做的根本。就以空性來說,在正理方面,如果詳開,要有二十種空性;從略的方面來說,就分人無我、法二無我;再略的話就是法無我。

現在有人在勸人修五字真言,修五字真言好不好呢?當然好,但是我們這樣水平的人修不起功能嘛!五字真言包括了《菩提道次第》的全部內容,我們現在若想每天簡單地念一下就能生起功能,那是不可能的,這種籠統的修法是生不起功能的。即便是世間的學問也沒有哪一樣只通過籠統的學習就能學好的,都要由淺入深一樣、一樣地學習,才能學好。學習世間的學問是這樣,學修出世間的佛法同樣是如此,都必須先經過個別修。高深的法雖殊勝,但那是“大學生”、“研究生”水平的人所修的,我們是“幼兒園”、“初小”水平怎麼能修得生起那些功能?籠統地修佛法是生不起功能的,決定是要個別修了之後,才會有系統的觀念。如果開始就籠統地修,以後就會修成一個什麼都懂、什麼都不清楚的水平。

每一個法都有加行、正行、完結行,加行有次第,正行也有次第,完結行還是有次第。道就是方法,次第就是先後。不講次第,不講先後,無論在世間法上還是在出世間法上都不會有成就。如果開始就學個什麼都懂,就比如打太極拳,老師若教得快的話,充其量一個月就可以教完;教得慢一些,兩個月也就教完了。這樣的速度學完之後,太極拳中的如何健身,如何在打斗中發揮作用都還是不會。亞運會開幕式中的千人打太極拳,看起來很好看,仔細一看都不如法。現在流行的都是這樣:盡管是掛起太極拳的招牌,連站都沒有站得如法,更不要說打了。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教法不像過去了,過去教太極拳的老師教徒弟一手拳法,徒弟就只打這一手,以後老師會一步步教徒弟這一手如何應變,無論別人怎麼來,這一手都要能夠應對。待徒弟能夠熟練運用這一手之後,老師才會教他第二手。現在教太極拳的老師可不那麼仔細,一上來就什麼都給你教完,從好的方面說能起個保健作用,但根本能起不到太極拳所應起的作用。

學佛法同樣是這樣,要講道次第,最好的就是學《菩提道次第》。我們將《菩提道次第》學好了,再去聽什麼法、什麼經,自己就知道這個法是該在哪個士道修,知道自己眼下是否修得起,知道自己該在哪個士道修。現在我們所學的這個法大家聽起來很容易接受,因為這是下士道的,下士道水平的聽起來當然容易接受,中士道、上士道的法就難以接受了。因此,如果我們將《菩提道次第》學好了,以後隨便得到什麼法都能起作用,就連藏區路邊修的小佛龛裡存放殘缺的經文我們看了都能起作用。因為殘缺的經文哪怕只有一句、兩句,我們都能知道這個法是該在上士道修、還是下士道修。這樣就可以避免我們在應該修下士道的時候,將該在上士道、中士道修的法拿來修不起;同樣我們在應該修中士道法的時候,將上士道的法拿來同樣是修不起。大家現在要抓緊的是個別修,要一個一個地修,修到哪怕是只念一遍:“諸佛正法賢聖僧,直至菩提我皈依,我以施等諸資糧,為利有情願成佛。”整個佛法的道理都會在自己的內心裡現出來,能夠知道其中的含義是什麼。不像現在僅能理解這個頌子字面上的意義,至於頌子裡面, 的含意,比如佛是什麼功德,僧具什麼功德,法是什麼功德就都不知道了。如果我們通過個別修之後,一念到佛就從心裡現出佛的功德,念到菩薩就現出菩薩的功德,念到法就現出法的功德。

有些人認為念自己在[為利有情願成佛]就是在修菩提心了,其實這只不過是提醒我們修法的目的是要為眾生成佛,哪裡是在修菩提心呢?真正修菩提心從頭一步要從修平等捨心開始,現在大家往往看到親人就非常親熱、看到冤家就非常厭惡,怎麼修得起菩提心呢?所以修菩提心要從平等捨心開始,依知母、念恩、報恩等等一步一步地修,慢慢才能生起菩提心。我們現在念這個頌子無非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要為眾生成佛的心念,應該倍加精進地修學,只能起這樣的作用。

這裡我再重復講一遍:我們修死無常,就像修捨棄現世八法教授的的心要那麼重要。對我們來說必須要先修暇滿、利大、難得這三樣。修暇滿就是要離開八無暇,具足十圓滿;修利大就是可以斷三惡道、解脫生死、為眾生成佛;修難得就是牢記人身難得,要得到一個殘腳、瞎眼的人身都要守一條清靜的戒!大家要檢查一下自己:有哪條戒我們將其守清淨了?假如一條戒都沒有守清淨,下一生怎麼得人身?因此我們要警惕,既然還沒有具備繼續得人生的條件,那就要趕緊去創造這樣的條件。

不墮三惡道方法的很簡單,關鍵在於我們自己是不是去做,要清淨持戒、要修六度四攝、還要發清淨善願。雖然我們現在可能做得不夠好,但至少應該朝不墮三惡道這個方向走才行。我們朝這個方向走可不是白費力,是在創造菩提。只有斷、證二法圓滿了,惡斷盡了、功德圓滿了,才稱得上證菩提。我們現在不具備現證菩提的條件,但是我們可以創造菩提,不論我們現在的水平有多低,總是可以創造菩提,也就是知道如何斷惡、如何行善,就是在創造菩提。通過創造菩提,不斷積累福慧二種資糧,這些資糧積累夠了就是上證菩提,如再修到清淨圓滿就得涅槃了。涅槃又分暫時涅槃和究竟涅槃,聲聞、緣覺和菩薩都是暫時涅槃,因為他們只完成了一部分,所以是暫時涅槃。佛才是究竟涅槃,他是圓滿證得,不再有需要新學的東西了,所以是究竟涅槃。我們現在跟著佛學、照他的方法做,積一分就有一分,積兩分就有兩分,最重要的就是依次修行,不囫囵吞棗,不要見到什麼好就修什麼,要依次第來修佛法變心。

[以成熟修此法的扼要]這裡的[扼要]指的就是出離心、菩提心、空見,我們修佛法就是要修這些,不修這三樣,修任何法都等同外道,起不到斷三惡道、解脫生死、為眾生成佛的目的,都是不究竟的。我們要將不能生這三種功能的法暫時放到一邊,要抓緊得此殊勝人身的時間生起這三種功能,只有學《菩提道次第》才有這樣的作用。《三主要道》是《菩提道次第》的心要,雖說很簡略,但是帕邦喀大師是在按照《菩提道次第》給我們講,等於我們聽了一遍《菩提道次第》。

在內地說來,我們這樣共同學習《三主要道》是一種創舉,以前是沒有的。佛教在中國內地流傳了兩千多年了,就是在佛教鼎盛的年代也沒有人講究修這三樣的。別看現在我們只有這二三十個法友,但大家可是創舉人,因為內地沒有。自古以來在內地傳什麼經、什麼法,講什麼明心見性、參禅的都有,只有海公上師和清定上師他們講過《菩提道次第攝頌》。《菩提道次第攝頌》在《菩提道次第》的廣、中、略中屬於最略的。以前在內地沒有人講過《菩提道次第廣論》和《菩提道次第略論》,成都的隆蓮法師曾對我說過她要講《菩提道次第》,這非常了不起,但是盡管有這種願心,卻一直沒有實現。由此看來,在內地的佛學界裡,我們這些人應算是創舉人,大家不要將自己看輕了。因此,我們要以極大的熱情將《三主要道》學好並開始實修,這樣才有本錢真正斷三惡道、真正解脫生死、真正為眾生成佛。現在學其他的只能得些加持,來世有了因緣再來修。

從法的角度來說,一切法的確都是非常殊勝的,問題在於所修之人是否生得起功能,大家如果想不浪費時間,就要選那些最重要的、最急需的、又能夠修得能生起功能的法來實修。這就如同再好的廚師如果沒有原料什麼也做不出來,總是要有各種原料,各種調料,才能做得出美味佳肴。我們現在就是在儲備各種原料。我再舉個例子,比如黃教裡最高的勝義光明;薩迦派裡的道果教授(它包括顯密);紅教裡的大圓滿勝慧;噶舉派裡的大手印等等,這些法都是極為殊勝的,只是以我們現在的水平簡直修不起。當然這些將來都是要修的,只是現在我們只能修能夠生得起功能的前行法。有人嘲笑黃教修了一輩子都是在修加行,事實是黃教認為生本法功能前所修一切法都是修本法的加行。比方說:修圓滿次第時前面所修的生起次第就是加行;修生起次第時前面所修的證空性、生起菩提心就是加行;要想證空性、生起菩提心,前面所修的生起出離心就是加行;要想生起出離心,前面的捨現世的貪著就是加行;再這樣推下去,要修佛法,最要緊的依止善知識就是我們的加行;依止善知識是生起一切功能的根子。一切事物都有一個根子,沒有根一切植物都不能生長,學修佛法生起之功能同樣如此。

正如至尊一切智所說:“暇身勝過如意寶,唯有今生始獲得,難得易失如空電,思已則覺世間事,徒勞無益如揚糠,故應晝夜取堅實,至尊恩師如是修,欲解脫者如是行。” 為了捨棄世間八法修清淨法,必須生起暇滿利大難得與死無常這二種證德。如能生起,那麼就算一切山都變成黃金,一切水都變成乳汁,一切人都變成僕人,這些對你來說全是沒用的,就像是施食於嘔吐患者一樣,光是聞所成由他力生起的證德還不夠,必須要思所成由自力生起證德,堅固不動。

[至尊一切智] 這裡的大概指的是文殊菩薩。

[暇身勝過如意寶,唯有今生始獲得,]其意是說我們的暇滿人身比如意寶還貴重:如意寶只能滿足現世的安樂,有了如意寶並不能斷三惡道、不能解脫生死、不能為眾生成佛,有了暇滿的人身才具備了斷三惡道、解脫生死、為眾生成佛的資格,因此暇滿的人身比如意寶還寶貴。有了如意寶,就算世間的什麼財富都能得到,但是到臨死的時候還是要丟干淨,所以有什麼用處呢?如此暇滿的人身比如意寶還貴重,而且不是隨便就可以得到的,要經過很多生將惡業消除干淨了、善業積累夠了,今生才得到如此暇滿的人身。

[難得易失如空電,思已則覺世間事,]其意是說人身這樣的難得,卻很容易失去,就像空中的閃電一樣,剎那間就可能失去了。大家看看周圍的人:有死在胎中的,有在很小年齡就夭折了,從十幾歲、二十幾歲,到中年、老年都隨時可能會死。不像北俱胪洲的有情生下來一定要活到多大的歲數才會死,南瞻部洲的人隨時都有死緣。我們的身體脆弱得很,別看那些武術教師爺一拳就可以將人打倒在地,但是他自己的身體也挨不了幾下,如果同樣被別人狠打,照樣也會被打倒在地,因為人的身體本身就是脆弱的。如果我們能夠理解人身暇滿、難得、易失等這些道理,才能覺悟到世間的一切事情都不值得貪戀。

[徒勞無益如揚糠,故應晝夜取堅實,]其意是說如果我們去搞世間法而將自己的正修耽誤了,未來就得不到樂境而盡是苦境。浪費人生就像碾米的時候將無用的糠麸扔掉一樣,世間之事對於我們來說是不值得貪戀的,因此我們白天黑夜都要取堅實,這個堅實就是真正能夠幫我們斷三惡道、解脫生死、為眾生成佛的事情,這樣的事情我們白天黑夜都要做。

[至尊恩師如是修,欲解脫者如是行。]其意是說我們的上師是這樣修的,一切想得到解脫的人也應這樣修。

[為了捨棄世間八法修清淨法,必須生起暇滿利大難得與死無常這二種證德。]如果我們不生起人身暇滿、利大、難得的正念,就不知道應充分利用現有的身體來修佛法,還會想著往後推:“現在我忙得很,等我將來工作輕松了或者退休了再來修。”或者是:“我的孩子還小,家庭的重擔子我交不下去,還是等我的孩子長大成人,將家交給他了我再來修。”如果誰這樣想,就請他去修一下死無常吧:如果孩子還沒有成人你自己卻先走了,那你還修什麼呢?想修佛法的人一開始就要懂得人身暇滿、利大、難得這三個道理,還要知道死無常:人是說死就死。自古民間就有這樣的說法:“今晚脫掉鞋和襪,不知明早穿不穿。”這不僅是老年人的經驗之談,實在是說死無常。有的老人吃飯時筷子掉了,他低頭一撿筷子人就走了,常有這樣的事。我認識一個修外道的,他天天都跪在蒲團上念,一天他在蒲團上念著、念著人就走了。任何人絕不可能等自己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都做完了才死,從古以來就沒有這樣的事,就是宗咯巴大師也示現了這樣的情形,他也不是事情都做完了才走。我舉個例子:有人談到大圓滿勝慧如何,宗咯巴大師說:大圓滿勝慧中還存在有問題。於是大家就請他老人家將其道理解釋一下,他說:我現在沒有空,要忙著整理勝樂金剛等等。宗咯巴大師到最後也沒有講出大圓滿勝慧中存在的問題。這不是我亂說的,是宗咯巴大師傳記裡講的。可見沒有哪一個人是將自己應做的事都做完了才走的。今天在座的所有人都可能是說走就走,都會有多少事沒來得及做完。不過只要我們好好修,就不會什麼都沒做就走了。所以修佛法之前我們一定要思維人身暇滿、利大、難得和死無常,這樣兩種心生起了,就是世間事再忙自己都不敢大意,都不能不修,都會要抓緊時間修。

[如能生起,那麼就算一切山都變成黃金,一切水都變成乳汁,一切人都變成僕人,這些對你來說全是沒用的,]這是一個比喻,如果我們將人身暇滿、利大、難得和死無常這樣的心念生起了,我們的人生就不空過,變成為有意義的了,否則就是能將一切土山都變成了寶貴的黃金,一切水都變成可以養人的乳汁,一切人都變成自己的僕人,對我們來說都沒有任何用處。

[就像是施食於嘔吐患者一樣,光是聞所成由他力生起的證德還不夠,必須要思所成由自力生起證德,堅固不動。]布施食物是很有功德的,但是嘔吐患者吃什麼都要吐,你給他吃什麼食物又有什麼好處呢?如果我們僅僅是聽聞,不管自己看書還是聽人講經,靠別人的力量生起的證德只有聞所成慧,思所成慧和修所成慧還是沒有,這樣的證德是不圓滿的。這裡所說的[不夠]就是指不圓滿。聽聞佛法之後我們必須反復思維,在座下從正反兩面反復思維,生起決定見;上座時緣念決定見,反復思維後生起的智慧,這就是思所成慧。我們再以思所成慧為所緣,通過結合自身反復思維,久而久之自己的心量就變了,就變成了心法合一。這時候就不會像帕邦喀大師所說的那樣:心和法之間連人都能穿過。心法合一就是證德,我們修佛法必須要通過聞、思、修取得證德,也就是修到心和法合一了,真正生起了功能,才不會動搖。因為這是由我們的自力而生起的,這就是因果法。

佛的功德再大也無法將我們身上的罪拔除;盡管他愛一切有情,他的功德再多,也不能將功德放到有情身上。我們心識上的問題他沒法解決,充其量能讓我們的耳朵、身體能有所感受,而內心的改變得不到他的幫忙,所以重要的是我們要自己生起證德,所謂證德就是心法合一。

[堅固不動]就是任憑別人說什麼自己也不要動搖。比如一位大德對你說:“你來嘛,我教你生圓二次第。”這時你應該說:“我現在正忙著修死無常,你的法很好,我以後再修,現在我要修死無常!”就是要這樣不動搖。不要一聽到別人說:“大活佛來了,要大灌頂了,這下就要成佛了!”你就拼著命地擠進去,頭擠扁了也要擠進去,這是要不得的!我們必須要有堅定、不動搖的心念,應該修那些自己能夠修得起、又能生得起功能的法。

午飯休息的時候大家來問我如何修定,在座的各位大都沒有修過定,現在我簡單、扼要地給大家講一下修定的方法。

若想將定生得起,首先必須先將戒守好。因為定是善法,如果沒有將惡業忏干淨,修定就要困難些,如果將惡業忏干淨了,修定就要容易些。戒、定、慧是相互關聯的,所以修定的人一定要持戒。將戒守得好,善業多、惡業少,就容易生定。定是善法,如果能生得起定就能離開欲界,但不是那麼簡單能做到的。因此首先必須守持善戒,守好戒才能修得起定。如果我們先將定功德成就了,將來修空性就可以依靠定,所以,每一個修佛法的人都應該努力修定。定沒有生起是不能證空性的,因為心沒有那麼細,也不能長時間地與法合一,空性自然無法證得。

修定有九個次第,從初住、二住、一直到九住,稱為九住心。通過九個階段,將昏沉、掉舉清除干淨。沒有了昏沉,沒有了掉舉,再串習到最熟的程度,才能得輕安,得輕安之後,定才圓滿。定圓滿了之後,我們自己會有感受,原有的身子就像變為另一個身子似的:平時修法感到很困難,得定之後修善法時身子變得很有堪忍性,無論怎麼難都能做得起,如果需要兩個小時身體不動,就能坐到兩小時不動;需要三個小時身體不動,就能坐到三小時不動,而且身上沒有疲勞和不堪忍的感受。修空性時需要心靜到這樣的程度,才能認識到事物的緣起有與自性空。我們現在所學的空性只是講道理,還不是修所成的清淨正見,一定要到定生起之後再經過修,修到心與法合一了,就會是另一種感受。不是我們現在講這個道理,心裡就會有這個道理,所以修定是很重要的。

大家現在是初業有情,所以現在我還無需給大家詳講九住心,今天先講怎樣找所緣。所緣怎麼找呢?所緣是要我們自己心上現起的,開始先想一個物體,最好是想上師三寶,因為想這些有加持力;實在想不起上師三寶,哪怕心裡想個白石頭都可以得定;乃至於實在連白石頭也想不起,還有緣心定可修:觀想內心的光明境相,也可以得定。現在大家想一個有相的所緣為最好,因為在修佛法的中間有很多所緣相需要我們去緣念,所以想一個有相的所緣有利於後面的修學。開始修定的重點在於找所緣:尋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佛像,銅的也好,畫的也好,乃至於看到哪尊菩薩像、哪位上師像心裡很喜歡,都可以在心上去觀想。觀想的時候要看其是否能在心裡現得起,能否容易現得起,這需要自己去試,直到自己找到一尊最容易在心裡現得起的佛像,以後就觀想這一尊佛像,這就是找所緣。

在觀想所緣之前,身體要坐規矩,不能隨隨便便的,要按照毘盧七法來坐。首先坐的位置要比放腳的地方略高些,如果兩者是一樣高的話,坐久了人的身體就會駝背並向後傾,因此坐的位置要稍高於放腳的位置。坐的方法有三種:最理想的是雙盤,也就是所謂的金剛跏趺坐,將兩只腳都盤上來。這樣的坐法是練出來的,不是說說就能做得到,沒經過鍛煉是坐不起的。如果雙盤坐不起可以單盤坐,左腳在上或是右腳在上都可以。如果連單盤坐法也坐不起,還可以隨意坐,即兩只腳交叉起來就是了。如果老年人連這樣都坐不起,那就可以將雙腿放下來,也就是彌勒坐,彌勒菩薩就是這樣坐的,這是康定的大吉活佛的教授。當年我去康定閉關時他告訴我:如果坐不起就可以將兩腿放下來,說這是彌勒坐。以前我在昂旺朗吉堪布上師面前沒有聽過這樣的教授,他所要求的最低限度也要將兩腿盤起。兩腿盤起坐大家也是需要練的,不是一開始就能盤得起,坐時間長了腿要疼、腳要麻、什麼不舒服都會來。開始大家要以比較容易的方法練習坐,不要一開始就雙盤,那是坐不起的,會痛得要命。要先簡單地盤起,再慢慢練著單盤,將一只腳放到腿的上面,累了可以交換一下。單盤練好之後,就要開始練雙盤,累了就放下來。大家記住重在用心,不在乎形式。坐的時候背要伸直,頭頂要和自己的身體重心垂直,後背要伸直但不能刻意用力,身體要放松。後背用力挺直著坐是承受不起的,修法的時候要隨時想著後背用力挺直那怎麼得了?所以先要將自己身體坐正,後背伸直再慢慢地放松。坐的時候雙肩要平,不能前後、左右歪斜。雙手在腿上做入定印,兩手拇指輕輕接觸但不要用力;左手在下,右手在上(道家要分男左女右,佛家是不分的。)。為什麼左手在下面呢?因為我們一天勞作,右手用得多些,左手用得少些,上座的時候就要讓左手多負擔一些。嘴巴要微微閉上,同樣不能刻意用力,舌尖輕輕抵住上牙床(這是因為入定的時候會流口水,舌尖輕輕抵住上牙床就可以不流口水。),雙眼應垂簾,既看不到前面又不閉嚴,如果大家不習慣微閉,也可以雙眼輕輕閉合。

如法地坐好之後,將自己要觀想的佛像或者上師像,心裡想著現在眉間的正前方,既不要高也不要低:想高了容易引起散亂;想低了容易打瞌睡,所以要想著現在眉間的正前方。如果感覺不舒服,將像想得略低些也沒有關系。

除此之外要注意呼吸自然平靜,一般人說修定要調息,要想到呼吸均勻,這就搞錯了。修定時是不能想呼吸的,一想到呼吸,呼吸就會波動,心裡所現的像就會隨之波動。不要心裡想著調整呼吸,呼吸如果一調就會跳個不停,反而更靜不下來。正確的方法是只需要將心放平靜,不要想呼吸與調息,心靜下來之後,呼吸自然會平靜下來。

在觀想所緣的時候,開始所現的像不會是眼睛實際看到那樣的清清楚楚,只要能夠想到大體的輪廓就可以。一旦像能夠現得起,心就要抓住現起的像。一會兒,心力會逐漸地弱了,像也不那麼現得出來了,心裡會感到有些累,此時就要從像的頭頂帽子開始,向下想,一直想到蓮花座,再從蓮花座向上想到帽子,如此上下想三、四遍,後像又會清楚一些,這時你要用心就趕緊將現起的像抓住,因為像是從心裡想起的,所以要用心將其攝持住,像才不會淡化。從來沒有練過的人要不了多一會就感到累了,心力攝持不住時像就會不清楚了、動搖了,心也會感到勞累了,這時就要再次從像的頭頂帽子開始,向下想到蓮花座,再從蓮花座向上想到帽子,如此上下想幾遍,一旦像清楚了就趕緊用心力攝持住,不要使像衰弱了。有人說的是不要讓像跑了,其實應該是不要讓現起的像衰弱了。在像不衰弱的情況下,能攝持多久就攝持多久。開始一般只能堅持幾秒種,像就消失了,練得久了,攝持像的時間會慢慢地逐漸增加,到最後練成功了的時候,一座下來可以達到三個小時,三個小時裡心念既不會起昏沉、也不會起掉舉,那時定就修得差不多了。

大家不要認為這是很容易辦到的,修的時候自己可以體會得到:開始修定時所緣還沒想清楚,現在的、過去的潛伏意識就會現形了,因為自己觀想所緣的心力沒有它的力量大,心就會跟著它跑,這在修定中叫做掉舉。修定的時候像現不清楚,想打瞌睡,這叫做昏沉,修定就是要去掉舉和昏沉這兩樣。開始時掉舉和昏沉會不斷地來,自己要堅持練下去,慢慢地練到昏沉和掉舉都不來了,一直練到連它們的影子都不來,這樣就純熟了。純熟之後自己還要不斷地用功(這個階段所用的時間無法確定,各人的時間長短不一樣。)然後就會生輕安。輕安先從頭頂開始,像剃頭時師傅的手摸在頭頂的感覺一樣,熱乎乎的(剃過光頭的男人可以體會得到),然後是心生輕安,再往後是全身生輕安.全身輕安時心裡會感覺喜歡得控制不住,舒服得感覺簡直無法克制,隨後這種感覺會慢慢平息下去,那時身心就都穩定了,這時就算得定了。

得定之後自己會感覺變了一個身體似的,不是外表有什麼變化,而是內心會感到修任何善法都有堪忍性了。不像現在腳痛坐不起了,腰伸不直了,身體左右偏斜了等等狀況都不會出現。帕邦喀大師圓寂的時候就是坐了二十一天,圓寂之後紅白菩提都流了出來,他的身體還是那麼端端正正地坐著。以力學的觀點來說,他坐得前後左右非常平穩,所以才能夠坐到二十一天,直到圓寂都是那樣端正。得定之後首先是不用考慮健康問題,身心健康就更不用說了,天氣冷了、熱了都沒有關系。不然那時米拉日巴當年住在山洞裡能不冷嗎?他就是因為生起了這些功能,外緣就沒有干擾作用了,身上有堪忍性了。

修定第一個重要的門檻就是找所緣,這是個很困難的過程,找得到所緣才能修得成定,找不到所緣就修不成定。在修定的過程中,如果能夠找到所緣又能修得好,修到第五住心的時候還有一個門檻,也就是斷細昏沉的時候,此時一般的修定者會誤認為自己已經得定了:因為此時的境相是清明的,心裡又是異常舒服,不是世間的快樂感受可以相比的。由於這種異常的舒服才使修定者誤認為自己已經得定,其實此時細昏沉還沒斷,所以這是修的過程中的另一關。修定開始找所緣是一關,修到第五住心斷細昏沉又是一關,如果這兩關能過,就肯定可以得定。找不到所緣我們用什麼來修定?肯定沒有辦法修;修到第五住心的時候,細昏沉未斷,自己卻誤認為已經得定:有了平時從沒有過的舒服感覺,心也異常明了,只是因細昏沉未斷,心現所緣沒有力量。細昏沉斷完之後到第六住心是斷細掉舉,修定的次第大概是這樣。

由於各位多為初修,所以我強調的是找所緣。下面我再給你們重復講一遍:初找所緣時要自己去試,看哪一尊佛像比較容易地想起來,無論是畫的、銅鑄的、還是泥塑的像都可以,總之要很容易想得起來,而且自己很喜歡觀想,就可以以此作為自己的所緣。所緣一旦決定之後就不能變了,要一直修到得定。不能聽別人說觀想本尊的像更好,自己馬上就換本尊像為所緣,那就需要再從頭開始了,那麼自己前面所修的就浪費了!因此只要所緣現得起,就要一直的修下去,一直到得定為止都不能換所緣。

我們做事情通常做久了之後會生疲厭,觀所緣、修定可不能生疲厭,否則一切功能都斷了。大家回去以後就自己去試試,哪尊像現得起就天天想。

觀所緣會有很多名堂:像不是高了就是矮了,不是近了就是遠了,很難將像想得不遠不近、端端正正。千萬不要將像想得太近,稍微想得遠一些比較好。還有一個問題要給大家講清楚:有的人觀所緣是用眼睛看,盡管眼睛是閉著的也是心想著用眼睛去看,大家不能養成這樣的習慣。如果用眼睛觀所緣,時間長了額頭眉心處會痛,還會引起以後其他不舒服的問題。總之不能用眼睛看,而要用意識去觀想。意識不是看而是現,這一點大家要分清楚,這叫意生身,由意識而引生的。修密法的本尊也是意生身,由意念生起的。

初修定者主要的任務是去找所緣,所緣找到後,現的是什麼樣的情形可以來問我。每個人所現的情形不會是一樣的,有的人過去生中修過,有的人從來就沒有修過,有的過去生中修得很好,每個人的煩惱業力不同,修起來都不是一樣的。中國有十三億人口,如果都學佛就會有十三億種情形,不會有完全一模一樣的。雖然個人所現的情形不同,但是總的方向是一樣的。俗話說條條道路通北京,但不會都是一樣的。修定也是如此,基本的原則不能錯,也就是今天我給大家講的:坐要具備毘盧七法,然後要將氣息調好。我特別給大家解釋的是:一般書上說的是:所緣不能跑,要想著所緣。其實這說的是現象,實質上是心現所緣,心力能不能攝持所緣,不是所緣跑掉,而是心能不能攝持所緣。

今天我將修定大概地給各位講到這裡,大家要回去自己去試,看自己怎樣才能做得好,有了什麼樣的境相或是有了什麼問題可以來問我,我再告訴你怎樣能夠提高。各位有了什麼困難也可以告訴我,如果我知道該怎麼樣解決的話會告訴你的。各位今天問我如何修定,這很好,沒有定大家就還只是理論研究家。

下面我們接著學習《三主要道》。

學法前我們發心,是提醒自己用什麼樣的意樂來學習,念《心經》的作用一是幫助我們忏罪,二是幫助我們排除學習的障礙,三是加持我們生智慧,這些是每次學法之前都要緣念的。學法之後或是做了功德之後都要回向,不然回去之後一旦孩子惹自己生氣,就會將今天所做的功德一下子全都燒毀了。那就太可惜了。

文中【暇滿難得】即是開示認識暇滿,思維利大,思維難得之三法。【暇】指遠離八無暇而有暇修法,【滿】指生於人中且入佛門中等,具足修法的內外順緣。

[思維利大]就是說只要我們具備了條件,就可以成就最大的利益。這個最大的利益就是斷三惡道、解脫生死、為眾生成佛。

[思維難得]就是前面我所說過的:得一個殘腳、瞎眼的人身都要持一條清淨的戒!

大家要認真想想:“我具備了得一個殘腳、瞎眼的人身的條件沒有?”這確實需要每個人認真自我檢查的。如果連這樣的條件都沒有具備,像今生這樣圓滿的人身自己還能不能再得到呢?這是一個大問題!因此我們今生無論如何要將來世能夠繼續得人身當作最重要的事情來對待。要想再得人身第一重要的是要持戒,凡是受過的戒都要認認真真將其守好。這裡會產生這樣的問題:“我們的煩惱這麼重,外面引起我們犯戒的因緣這麼多,我們應怎樣守得好戒呢?”持戒有兩種方法:一是要防止:身、語、意三業盡量不犯戒,能做到完全不犯戒是最好的。二是要及時忏悔:由於很難做到完全不犯戒,一旦犯了戒一般要當天忏悔不要過夜,免得惡業增長。再強調一下,持戒的兩種方法就是:最好的是不犯戒,犯了戒要當天忏罪不要過夜。

我們無法避免犯戒,在座的各位沒有誰可以說自己完全不犯戒。阿底峽尊者說過:比丘戒二百五十三條,自己沒有犯;菩薩戒偶爾犯之;密宗戒簡直像毛毛雨一樣犯得不得了。他老人家給我們示現了這樣一個方法:他在走路時發覺自己犯戒了就會馬上停下來,從行李中取出莊嚴佛塔像,在其面前痛哭流涕地忏悔。忏悔過後將佛像包好放在行李中再繼續趕路。阿底峽尊者就是這樣給我們示現的。我們雖說不用在路上犯了戒讓別人等著自己忏悔,但起碼要在睡覺之前忏悔:將過去生中直到當天自己所犯的惡業進行忏悔。晚上睡覺做夢時也有可能犯戒,那麼起床之後也要忏悔,將晚上睡夢中犯的戒進行忏悔。這樣做雖說我們犯了戒,但戒律是干淨的。不是說要大家絕對不犯戒,那是辦不到的,無始以來的煩惱會促使我們犯戒。最好是不犯戒,一旦犯了戒就馬上忏悔不過夜,這樣做就是我們在持戒,能堅持這樣做戒律就是干淨的。

[【暇】指遠離八無暇而有暇修法,【滿】指生於人中且入佛門中等,具足修法的內外順緣。] 大家回去之後要將十圓滿、八無暇認真搞清楚。在《菩提道次第》中有八種無暇、十種圓滿的詳細解釋,大家可以自己去看。[內外順緣]指的是:外有生活來源(出家人有人布施);內有法緣,有這兩種順緣才稱得上是滿。修法的條件都是好的,都具備了就是滿。

妨礙我們修法的八種障礙就是無暇。我們需要的是有暇,既有暇又圓滿才是最好的。如果我們具足暇滿的條件都不修,實在是可惜了!這就等於我們有十兩十足的黃金,卻扔到溝裡去了,實在是可惜了。

此暇滿身能把成辦後世利益乃至成辦佛位都交付到我們手中,所以【利大】;此身極其難得,可以三方面來說:

有了上面說的這些,我們都能做的到;假如沒有就不行。如果我們不是生在南瞻部洲而是生在其他地方,比如生在北俱胪洲,過神仙般的生活,地裡自然就能長莊稼,無拘無束地生活,我們還肯去求法嗎?唯獨南瞻部洲的人心力強又有苦,有苦才能生得起厭離心;心力強遇事才能做得成,不怕艱難,只要有這樣的心就能做得成。所以只有生在南瞻部洲的人才能修法,再沒有比我們這樣的身子更好的了。

有人可能會說:“我們生在天上是不是更好些?”如生於天上,一天到晚你都要玩昏了,還能想得起修法嗎?還不要說生在天上了,那些愛打麻將的人還能想修法嗎?他們一有空就要上麻將桌。打麻將這麼簡單的事都丟不開,天上那麼好玩的事情還能丟的開?捨利佛當年就這樣:有個弟子見了他不管在什麼地方,就是稀泥巴地也要跪下恭敬頂禮,這固然很好;但後來此人後來生到三十三天去了,捨利佛想去度他,他已經玩昏了,見了捨利佛只合了一下掌,轉身就又去玩了,此時他的心裡已經沒有法了。就是因為在南瞻部洲有苦才能生得起厭離心,由於自己苦才想得到生生世世的母親的苦,才能生得起菩提心。

我不是說那些念阿彌陀佛的人不對,生阿彌陀佛淨土的人還是要成佛的,只不過時間長一些罷了。那些生到阿彌陀佛淨土的人,到了一定的程度還是要發願到南瞻部洲來,這樣才能夠快速成佛。在阿彌陀佛淨土那裡說的法和我們這裡還是一樣,但是不管怎麼說沒有實境,就不能起作用。比方我們說:你要將刀磨快,去找塊磨刀石嘛。道理是懂了,在阿彌陀佛淨土那裡找不到磨刀石,而在南瞻部洲到處都是磨刀石,你才能磨刀。去阿彌陀佛淨土那裡是沒有錯的,只是成佛的時間要長一些,所以還要發願到南瞻部洲來。

我們現在已經生於南瞻部洲,何必要走彎路呢?應該一心一意地加緊修,不管功能大還是小、不管水平高還是低,總要修得生起一點功能。這樣能夠起到兩方面的作用:一是功能只要生起就不會倒退;二是有了一個功能,在成佛的路上就可以走得快一點。因此,我們得了法之後要注重實修,一定要修到生起功能。千萬不能掛起招牌自吹是大修行者,那是要害死人的!要找一個自己能生得起功能的法來修,不要嫌小,不要好高骛遠,也不要貪多,貪多會分散自己的精力,那就無論如何也生不起功能。還不能什麼都捨不得,每個法都好,比如我們到大吉活佛那裡灌一次頂,他要傳許多咒子,如果你回來都要修,能夠修得起嗎?這次去康定他是不是傳了其他的法給你們?還是傳了吧?他所傳的法你們有沒有當作正修?那麼好的法怎麼捨得不正修?可是如果當成正修,自己原來正修的法怎麼辦?修法貪多就將分散自己的時間和精力,而最大的損失是自己的壽命被浪費了,福報也減少了,大家算過這個帳沒有?!自己不將已得到的法實修到生起功能,以後只能落得一個什麼法都懂、什麼法都會說、而自身卻什麼功能也沒有的結果。我們一定要從最扼要、最簡單的法入手,先拿一個法來修到能生起功能,有了修這個法的經驗,以後修什麼法都容易生起功能。

以前我在雲南教太極拳時的朋友就是天天學學這樣、學學那樣,在我看來那樣做是白費力。臨走時我對他們說:“你們要將耳朵堵住,將眼睛閉住,不要去聽、也不要去說,就拿你們自己學過的好好練。假如你們還要再繼續去學,那就像二十個小學畢業了還要再去讀第二十一、二十二個小學,為什麼不去讀一個中學呢?”修佛法還是這樣,與其自己去修那些生不起功能的法,為什麼不拿一個法來修到生功能?如果自己生了功能之後再回頭看這些法,都是寶貝嘛!比如我們將《菩提道次第》修好了之後,自己曾得到過的那些很殊勝的法、那些現在只能得點加持力的法就都有用了,不然我們得這些法起什麼作用?法聽得再多自己不實修是不能起作用的!

能夠聽得懂法是一回事,這屬於研究的范疇,不屬於生功能的范疇。要思維、要實修才屬於生功能的范疇。我不敢說內地佛教的教法不對,只是覺得他們多注重講道理,很少強調該如何實修(當然不能說沒有),廣開的一般都是講道理,很少說該怎樣實修。

從【因】這方面看,因為能得暇滿的因——持戒清淨等極少故,難得暇滿身;從【體性】這方面看,總的來講,樂趣眾生要比惡趣的少,樂趣之中人為少,人中瞻部洲人為少,瞻部洲人中得暇滿者極為稀少,所以難得;從【譬喻】這方面看,好像一段帶孔的金牛轭,在海面上隨著波浪四處漂流,海底有一只盲龜向上游了一百年才游出水面,在它伸出頭的時候,正好僥幸穿過牛轭孔。我們的情況與此相似,佛教在各個世界不斷地宏揚,而我們則因無明瞎了眼睛,長久地呆在輪回大海的底部,如今偶而獲得暇滿人身,實在太難得了,可說是絕無僅有。

[從【因】這方面看,因為能得暇滿的因——持戒清淨等極少故,難得暇滿身;]由於我們很難將戒守得很干淨,因此就很難得到八有暇、十圓滿的人身。

[從【體性】這方面看,總的來講,樂趣眾生要比惡趣的少,] 我們是無法看到天道、阿修羅道、地獄道的,但是我們可以看到畜生道。人的數量怎麼比得上畜生的數量呢?現在一個家庭裡充其量四五個人,可是家裡的昆蟲、老鼠等等是不是要比人要多若干倍?況且這還不是畜生道的大本營,畜生道的大本營在海洋裡,有的畜生一生住於海底,連天都沒有見過。萬一我們下一世不幸生到那裡怎麼辦?那不是要常住黑暗之中了?若住於海底,要想游到海面上要好大的氣力啊!因為水有壓力,要很大的氣力才能上來,所以盲龜從海底到海面要一百年!不是它不想上來,而是要克服水的壓力、水的張力,那可不是輕而易舉能克服的,沒有力量是不能上來的。

[樂趣之中人為少,]有情中人是最少的,就是上面我說的,其他道的有情我們看不到,我們可以看到畜生道。成都有幾百萬人是很了不起,可這裡的畜生何止幾百萬?就是這鳳凰山就不止多少萬萬,不說別的,就是蒼蠅就多得要命嘛!畜生的數量比人多得多,其他道的眾生就不用說了,所以說眾生難度,那麼多眾生不想爬起來,佛也沒有辦法。

[人中瞻部洲人為少,瞻部洲人中得暇滿者極為稀少,所以難得;]成都這麼多人,可今天來這裡學法的人不過二三十人,這就是難得!更多的人現在還不是吃喝玩樂去了?

[從【譬喻】這方面看,好像一段帶孔的金牛轭,在海面上隨著波浪四處漂流,海底有一只盲龜向上游了一百年才游出水面,在它伸出頭的時候,正好僥幸穿過牛轭孔。]像這樣的情況是若干萬年才有一次!

[我們的情況與此相似,佛教在各個世界不斷地宏揚,而我們則因無明瞎了眼睛,長久地呆在輪回大海的底部,]眾生聽不進佛法是因為有執著心,而佛法是斷執著的,與眾生的無明之心恰好是相反的,所以他們聽不進去。這段話說我們呆在輪回大海的底部,是以此比喻我們很難脫離輪回,盲龜從海底很難游到海面,我們在生死輪回中要得到一次人身比盲龜一百年游到海面還難得多!

[如今偶而獲得暇滿人身,實在太難得了,可說是絕無僅有。]現在到處在說某人中了頭獎,今天在座的各位哪個中了頭獎?暇滿人身那是很不容易得到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我們今天僥幸得到了,大家一定要珍惜啊!萬萬不可隨便浪費了福報,那可就太可惜了。

值此僅有一次獲得利大難得的暇滿之際,我們必須取其殊勝堅實,這只有做一件事,就是修大乘法。

既然我們已經得到了可以斷三惡道、解脫生死、為眾生成佛的人身,又離開八無暇,得到十圓滿。在我們幸而具備這兩樣的時候,必須取其中的[殊勝堅實]。這不是取一般世間的殊勝寶物,而是要取得能夠達到上面所說的三種要求的,並且能在自己身上真正堅實生起的功能:不要像水面浮著的糌粑面,而要像酥油茶中的糌粑一樣。怎樣才叫[堅實]呢?如果僅僅對佛法懂了一點,也修了一點,但沒有真正生起功能,這就叫不堅實。一定要既懂了佛法,又能修得起,還生起了一些功能,這才叫[堅實]。要做到這些我們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修大乘佛法!大乘法就是為利益眾生而自己成佛的法,成佛的目的不光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利益一切眾生。

我們必須現在就修,因為過不了多久,死無常就會降臨。我們必須仔細地修死無常,隨便大概地知道一下或想一下死亡來臨的情形,是無法真正念死的。

我們要現在就修而不能找借口向後推,向後推就會出障礙。如想等什麼都安排好了的時候自己再修,那麼就永遠也修不成,所以萬不能等。比如有人想:“等以後自己的房子修好了我再修。”其實有可能不等你的房子修起,你就不在人世了;也可能雖然你的房子修起了,還沒等住進去你就出了意外。所以修佛法不能等,不管環境怎麼樣,自己都要擠出時間盡力去修,要能修多少就修多少,不是說一定要修多少,而是修一點是一點,哪怕只修了一丁點兒都是好的,總比不修強!如果等待就必出障礙,你所想等到的是永遠也等不到的。不管自己現在條件如何,能修半小時就修半小時,能修一個法就修一個法,實在沒有時間,就是將心靜下來念阿彌陀佛也要修,也就是說最起碼的都要修,這是因為死無常隨時都會降臨!

我們都要有念死的心,念死不是一天到晚想著自己要死了,於是就惶惶不可終日,而是想著自己可能要死了,可是佛法還沒有修好,所以要趕緊修,哪怕只能活一天了也要好好修,明天要死是明天的事,今天還是要認真修。對於老年人來說,能夠跪拜就跪拜,實在跪拜不了了,就合掌在心裡頂禮,總之一定要修。現在你們可以盤起腿來修,等以後實在不能盤腿了,把腳放下來還是要修。大家要想著:明天死是明天的事,今天沒死就還是要修,一定要有這樣的心!

[我們必須仔細地修死無常,]這裡所說的仔細就是認真,要依佛法的次第一個一個地想,不能認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隨便念一遍就是了。即便真是馬上就要死了,只要這口氣沒有斷,也還是要依道次第將法認認真真地想一遍,因為自己畢竟現在還沒有死。萬一佛菩薩來加持我,自己的福報一增長,說不定暫時又不會死。

[隨便大概地知道一下或想一下死亡來臨的情形,是無法真正念死的。]僅是隨隨便便地籠統念一遍死無常不是真正念死,那只不過是在裝著念死的樣子,於心裡卻不能起作用,起碼自己連念死是什麼都沒記住,心裡怎麼可能起作用呢?因此,修佛法重在認認真真地修。

文中【壽無常】即開示念死法。這包括修念死的利益,不念死的過失,正念死的三根本,九因相,三決斷及死相。如長時間修習,便能生起真正的念死心而消除現世的貪著。念死無常的思所成慧何時在心中生起,正法善行的基礎便告奠定。

[壽無常]就是說人的壽數是不可保定的,死期隨時都可以到來。正是因為人的壽命是無常的,所以我們才要念死。前人有這樣的例子,我們同樣不能避開,一旦自己遇到了同樣會死。[壽無常]是開示要我們念死時先從壽數的不可保定開始。

[這包括修念死的利益,不念死的過失,]念死的利益和不念死的過失在我們正修時是要分開修的。比如我們忘失的是正法;自己不修或是修得不清淨、不圓滿;雖修不殷重;雖修不應理;臨終時追悔,這些都是不念死的過患。念死的勝利就是:在修法的時候如果念死就有力量,這個意義很大,這種力量也很大。初修的時候不怕死,自己就可以好好將初段修好;修到中間的時候想到死來了怎麼辦,自己就會好好修;修完了還未到圓滿,還差一點就想休息一下,想到自己要死,就會催促自己修圓滿。這樣到死自己都會高高興興的:“我是修得很好的,我這樣修臨終時會起作用的,諸佛菩薩會管我的。媽媽總是會管聽話的孩子的,像我這樣聽話的佛弟子,諸佛菩薩怎麼會不管呢?所以我應該高興!”這就是不念死的過患和念死的利益,如果將這些在心裡生起,那麼我們就會想到:趁著現在還沒死,我要好好修念死的法門。

[正念死的三根本,九因相,三決斷及死相。][三根本]就是:決定死,死無定期和死時除佛法外別無利益。修的時候分成三層內容來修,每一層內容又各分成三層內容,這就是[九因相]。舉個例子來說:比如念決定死:一是死期來時沒有誰能擋得住,就是自己曾有再好的聲譽,曾有再好的身體都檔不住;二是自己的壽命是不會增加的,活一天少一天;三是在生的時候因為自己整天在忙世間的事:忙掙錢、忙升官都忙昏了頭,自然就沒有時間修法。將這三層內容緣念之後就能生起一個決定見:我決定要修法。接下來念死無定期:一是南瞻部洲也就是地球上人的壽數不定,特別在末法時期壽數更是不定;二是促使我們死的因素太多了:以前的糧食蔬菜都是自然生長的,吃了對身體很好,現在的糧食蔬菜大都用了化肥農藥,吃了可能要中毒,因此吃的條件更差了,所以死因更多;三是我們的身體都很脆弱:武術的教師爺一拳能把別人打倒,他自己也同樣會被別人一拳打倒;由於我們的身體脆弱得很,今天高興想多吃一點肚子又不爭氣,稍微受點涼就要感冒咳嗽鬧一個星期,因此保證我們什麼時候死是辦不到的。這樣就能使我們生起及時修法的心:“趁著還沒死我要抓緊修!”再有就是念死時除佛法外余皆無利益:人到死的時候就是有再多的財物都救不了自己不死;自己的親人、好朋友也都不能幫自己不死;就是與自己俱生同來、愛的要命的身體也不能不丟棄,死時只有意識走了,軀體只有丟在這個世界上(現在是火化,從前就是自己腐爛。)。這樣就能生起死時除佛法外余皆無利益的心:既然佛法能利益我們,我們就要趕緊修佛法。

念死無常是為了促進我們生起修法的心:一是要決定修法;二是要及時修法;三是要知道死時除佛法之外其他的一點好處也沒有,所以自己不能不修法。念死無常可不是讓我們整天怕死,不是要我們變成一個怕死鬼,而是催促我們生起及時修法的心。我們都要知道為什麼要念死無常,那是要促進我們生起修佛法的心:假如我們還沒有即時修法之心,它可以催促我們不要想著還有明天,就是自己年輕,也不要想著自己還有幾十年的壽命,要趕快修佛法才行。修佛法千萬不能今天推明天,我們無法知道自己的死期哪一天會來,是一年以後來還是一個月以後來,乃至於明天就來,沒有誰可以有把握。

[如長時間修習,便能生起真正的念死心而消除現世的貪著。]如果我們生起了真正念死的心,對現世的貪著心自然就會放棄。比方說:如果明天就要死,我們就是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處呢?如果有人對我說:“你走到北京就能拿個金元寶回來。”我能不能辦得到?現在我走路都要有人來扶了,怎麼能走到北京去?我肯定是拿不到。人就要死了,再給我什麼好處也沒有用處。就算我將金元寶拿回來了,死的時候我能帶得走嗎?人死之時世間財富對他沒有什麼益處了,唯一能帶走的只有佛法與業力。念死並不是怕死,而是催促我們學佛修法,好好學、踏實學、真正學,就是起這樣的作用。

[念死無常的思所成慧何時在心中生起,正法善行的基礎便告奠定。]如果我們真正有了念死的心,就有了修正法的基礎。其中還有個不得不死,這就像我們去看戲一樣:有人查電影票,你要拿著電影票才能入場,你總不能想看電影就直接走進電影院去看,那是辦不到的。如果臨死的時候我們將佛法拿在手裡,未來生就可能比今生好,至少能保住今生的水平,否則下一生生到海底下去了,那就夠自己受的了。

我還要再強調一下:我們要仔細地修就是要認真地想,不能只想一切無常,反正都是要死的。這樣籠統地修是生不起功能的。必須按我上面所說的次第,修三種根本、九種因相,要生起三種決定見,這樣修死無常才能促進我們生起精進修佛法的心。只是隨便地大概知道一下死亡來臨的情形是無法真正念死的,是搬不動我們的執著心,也不會轉變我們的觀念。

有關修死法及下面的皈依、業果等詳盡的論述,應參考【菩提道次第引導】。本文中,雖然沒有直接給出思維惡趣苦與皈依法類,但已間接地說了。

什麼叫引導?凡是我們能夠依止而修行的教授就是引導。《菩提道次第》原文就是一種引導,都詳細地說到了;諸大菩薩的解釋更是明顯,這些都是引導。以藏文直譯,引導叫做赤道,就像學醫的上解剖學課,將人或動物的屍體用刀劃開,將裡面血淋淋的內髒全部展示出來,讓學生清清楚楚直接看到,所以稱為赤道,這是藏文的直譯。以漢文的講法,用我們能理解的方式將其譯為引導。

[本文中,雖然沒有直接給出思維惡趣苦與皈依法類,但已間接地說了。]這句話是說:雖然文章中沒有直接說如何皈依、如何思維惡趣苦這兩種次第,但是在意義中已經含有這兩種次第的意思。帕邦喀大師雖然講的是《三主要道》:出離心、菩提心、空見,但是已經包含了整個的《菩提道次第》。皈依法是入佛教之妙門,要思維惡趣的苦才生得起求救的心,因為《三主要道》是概略地講,所以就不能詳細地開示,但是這些意思都是包括在其中的,也就是說這些是幫助我們生起出離心、菩提心、空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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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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