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學講座88:善用其心
講題:佛學講座一88 主講:普獻法師
地點:士林公民會館 日期:2009年7 月25 日
心地法門:「牛頓:『我可以測量天體,但沒有辦法測量人心。』」
這是一個很有名的科學家牛頓說的話。「萬有定律」就是牛頓發明的。天體,比如說月球與地球有多少公裡,地球離開太陽又有多少公裡,我們可以用三角數學、種種的原理來測量它。我們並沒有一把尺從地球拉到月球,但是我們可以從物與物在轉動當中的時間位置,從影子可以測量出這個距離,這是天文學上的一種常識。一個天文單位甚至可以用光年來計算,科學家都可以去算出來。
但是,我們的內心的起心動念,比光速還要快。各位,我們現在一個念頭說:「我們到美國去」,心就已經到了美國;我們動個念頭說:「到月球去」,我們就飛到月球去了。心念的快速,是世界上我們所理解的當中最快速的了。
那我們凡夫的毛病在哪裡呢?前念、後念不能相連,前念往東,後念往西。就像一部車子一下往東一下往西,還要去回轉。但是我們心念不用回轉,直接從美國到英國、到太空、到月球、到九大行星,簡直就是幾秒鐘之內我們都完成了。
佛經裡面記載這種心念速度之快,它譬喻說我們手這麼一彈指,這一彈指不到一秒的時間就有九十個剎那,一個剎那裡面就有九百個生滅。如果我們背《心經》,兩百六十個字,從第一個字背到最後一個字,快的話不到一分鐘,可是據那些高僧大德說,在我們背《心經》的時候,仍然還有妄念出現。我們念佛的時候,它也是隨時隨地伺機而入。
也就是說,心念之快速,如果沒有正知正念的話,妄念是不斷的出現。而我們更深的毛病是:前念後念是顛三倒四,前念往北,後念往南,南轅北轍,而且是快速的轉變。我們說一般人的心情是一下高興一下痛苦,比翻書都還快。你看那個小孩子很天真,哭的時候拿糖果給他吃,他馬上就笑了。這個就是我們眾生的情緒不穩定,因為我們的妄念不斷在改變、不斷在出現。
如果我們打坐、誦經、念佛、持咒有點功夫的時候,會發現到這個妄念就像水裡面的泡不斷冒出來。一個靜止不動的水裡,因為死水不藏龍,水放久了以後會發臭,水裡面的水草腐爛了,它就會冒出氣泡。如果我們站在岸邊很仔細的觀察,我們會發現一個一個水泡從泥土裡邊冒出來。那粗心大意的人只會看到水面上的氣泡破掉了;如果是細心的人可以看到水泡在水的中間慢慢起來了;如果是更仔細、視力更好的人,水泡從泥巴裡面開始冒的時候,他就看到了。
我們的心也是如此。如果透過訓練,我們會發現這個心念在醞釀的時候、它開始冒出來的時候、它已經成形了,然後浮現在我們表層意識,這個是我們靜坐止觀的時候,會有這個現象。當我們用功到這個程度的時候,會覺得這個妄念的力量越來越薄弱,我們只要起正念盯著它。它隨時隨地就想冒出來,可是我們盯久了以後,它不會冒出來了。
古代的人就形容像貓,貓看到一只老鼠鑽進洞裡邊,它肚子餓了,守在這個洞口。老鼠在洞裡邊沒東西吃,老鼠就會想出來。當老鼠想出來的時候,洞口的貓就會逮捕它。萬一這個貓睡著了,老鼠就逃跑了。我們也是這樣子的,只要我們正念健全,這個妄念自然就止息,停止了。
但是,如果我們的妄念停止了,我們並不能開悟,這是修「止」的一個功夫而已,還必須修「觀」,去反觀身心的無常無我。我們眾生最大的執著,以及這個妄念會不斷出現的原因在哪裡呢?也就是不管我們有意或無意,我們不斷的有一個錯覺:我的生命、我的整體、我的靈魂、我的名譽、我的財富、我的地位、我的眷屬,我們時時刻刻不斷的自己告訴自己,這是無量劫來養成的一種習氣。
這個就是為什麼生命是無常,但是是永遠相續下去,因為我們不斷的有這種錯覺,把五蘊合和的色身認為有一個生命的本體在操縱,所以多生多劫來我們就是被這個錯覺所誤。我們之所以造業,我們之所以起煩惱,也就是因為有妄念、執著、錯覺有一個「我」。
所以,最難控制的是我們的心,因為它的速度太快了,超過光速,超過天文單位,所以牛頓就說了這句話,他可以了解到眾生的心是最難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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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當中,我們之所以煩惱,也就是我們有一顆不安的心靈。這顆不安的心靈,如果我們讓它放逸的話,就會造成我們很大的煩惱。因為這個不安的心靈始終就想抓到一個什麼,粘著一個什麼,似乎有一個東西被它抓住,它就安下來了。但是它又不能安於本分,抓同一個東西抓久了,它會喜新厭舊。
我們的心有喜新厭舊的毛病,所以我們的心不肯停留在一個人事物上,不肯久留在這個境界上,它不斷的更換。舉個例子來講,你喜歡吃番薯,天天吃番薯,吃久了也會膩。再好吃的糖果,多吃幾塊你就不想吃,你想變化。心也是如此,它要不斷的變化。
講修行,也就是了解到我們內心有這種特色:心不斷的想變化。心如果是在不斷的變化當中,它的力量就很薄弱了。但是,以追求知識來講,不斷的變化會有創意產生,你可以發明許多東西。可是在一個修道者的話,讓心在靜止的狀態當中,去觀察生命的本質是無常無我,這個時候就是把生命的束縛掙脫了。
所以,在我們還沒有轉凡成聖之前,我們有一種無明,有一種無形的繩索來束縛我們的生命,我們不斷的告訴我自己:「我的生命...我的才智...我得到什麼...我失去什麼...」,都是以「我」來成為一種生活方式、生命模式,所以我們就有一個無形的束縛,讓我們不得自由、不得自在。
舉個例子來講,比如晚上你睡覺,你一個人在黑暗當中,突然間你聽到一個聲音,你馬上會恐懼,你會想是不是有魔鬼啊?因為我們故事書看多了,有這個魔鬼、吸血鬼啊,他會掐我的脖子、吸我的血,我就會死。你越想越可怕,在黑暗當中你開始發抖,然後第一步會喊救命。
這就是說,我們之所以不自由、不自在,是因為在我們的潛意識當中,我們不斷的妄念,不斷用「我」跟「我所」的概念,這就是「春蠶做繭自縛」。本來無我,但是我們幻想有一個「我」,所以我們就被這個幻想、這個我執、這個「我」的概念錯覺,來束縛我們自己。我們患得患失,我們怕孤寂無聊,我們希望有許許多多的朋友作伴,找不到伴的話就找一只阿狗阿貓來做伴。這個孤寂的生命總是要找一個伴,人、事、物不管什麼都好。有些人是用財富來做伴,壯大聲勢,有財有地位,人人尊敬了,他感受到生命的一種可以耀武揚威。
每一個人的內心就是有一顆很可怕的妄念妄心,但是,這個妄念妄心也是我們轉凡成聖的,非他莫屬,如果沒有這個妄心妄念的話,我們就不能成佛。就像一把刀,有些人用一把刀做壞事,殺人放火、劫財害命,但是我們日常生活當中又缺不了一把刀,你可以切菜、你可以割斷繩子,你縫衣服還要利用這個剪刀來剪斷。同樣一把刀,我們可以發揮它的功能,用途不同,千差萬別。
所以,我們修行佛法的人千萬記得,不是說我們修行修到沒有妄念,不是這樣子,而是說把這個妄念轉向,去思考了解生命的本質是什麼。我們通常不斷有一個「我」的概念,現在我們就對「我」去觀察,什麼叫做「我」。
各位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什麼叫做「我」?記得小的時候我就開始問這個問題:「我是誰?我是從哪裡來?我為什麼會在這個世界上?到底什麼是我?世界怎麼會有這個我蹦出來?」我記得那時候是八歲左右,蹲在地上思考這個「我」。
當我專心思考這個問題,心念只有這個問號,前念後念只有這一個問號的時候,我發現到我看到的山很奇怪的慢慢的消失,這是第一個有形的外在世界消失了。然後再集中這個問題上的時候,我發現到手腳肉體沒有了,這是第二個現象。第三個現象是所有的聲音消失了。我們在鄉下不是都有狗啊、雞啊、鴨啊,吱吱喳喳的叫,可是你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這些聲音都消失了,一切聲音都消失了。就像在月球的寂靜海,身心世界聲音消失了。
再進一步的時候,我們會發現所有的房子、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消失了,整個世界就是一個光明體。但是我們的老毛病又出現了,你就在這個地方感受到孤伶伶的一顆心。世界上什麼都沒有,世界的萬事萬物都消失了,連肉體都消失了,就剩下一顆孤伶伶的心,那個心叫做「我」;因為我們還有「我」這個概念。
然後在這個「我」的念頭當中,突然間會冒出一個念頭:「如果我再思考我是誰,我從哪裡來,那連我都會消失,我不是滅絕了嗎?我不是沒有了嗎?」一念的恐懼心產生了,不能再思考這個問題。斷了這個問號之後,慢慢的手腳身體回復了,山河大地慢慢呈現了,最後聲音出現了,又回到現實人生。這是小的時候常常會玩的游戲。各位有沒有玩過這個游戲?禅宗叫做「參話頭」。
很可惜沒有善知識告訴我們,在那個境界的時候,怎麼樣去進一步的打破我執。所以我深深的體會到,要打破我執真的是很不容易。那麼我們有我執的話,我們的妄念就紛飛了。
我們現在學佛還來得及,我們了解到一切問題的核心,就是我們有妄念,好事也是它,壞事也是它。我們修道之所以可貴,就是我們會把很厲害的角色,把它轉迷為悟,轉凡成聖。當我們打破了自我的執著,破除我執我見的時候,並不是我們沒有生命了,照樣還是會有這個生命,但是我們已經解除了那個無形的束縛——我執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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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我執我見的人,他不會像我們有孤寂無聊的感覺,他不會有恐懼的感覺,他對生跟死已經安詳自在,生跟死在他來講,是平等一如了。得跟失就更不會影響他了。
那我們修到這個境界有什麼意義呢?依心理學來講,一個真正打破我執的人,他才是真正最健康、擁有健康心靈的人。因為他沒有煩惱;因為他跟眾生、跟世界是一體的,宇宙事就是我份內事,我份內事就是宇宙的事,心、佛、眾生三無差別,他跟宇宙是結合在一起,所以大悲之心油然而生。眾生的苦難就是他的苦難,世界的災難就是他的災難,他跟宇宙是合一的。我們講修道的可貴,就是在這個地方。而不是說我們修道到最後,豁出我執以後,我就不管眾生的生死,我就不管這個世界的成壞,不是這樣子的。一個聖者破除我執之後,因為無我才能大悲。我們平時雖有同情心、有愛心,但是都是跟自我結合在一起,這個都是有限的。
我們看到世界上這些宗教的創造者:釋迦牟尼佛、默罕默德、耶稣,或是像印度的聖雄甘地、世界上許許多多的偉人,多多少少都跟無我相應的;他跟無我相應以後,他就能夠去拯救人類、拯救國家世界的危機,他可以拋頭顱灑熱血這樣去為眾生服務。你看印度的德蕾莎修女,她抱著麻瘋病人,病人在她的胸懷前死掉,她覺得這很安詳,沒有什麼。如果是有我執的人,一想「哇!有麻瘋病的人,他會傳染我。」你敢不敢抱他?不敢,因為你有我執。
所以,一個聖者已經掙脫了自我的束縛以後,他就是能夠拯救宇宙、拯救世間眾生的心靈,可貴就在這裡。
所以這個地方我們體會到,不要對我們的妄念討厭,不希望它來,而是要把它導引。我們看到那個火很可怕,會燒房子、會燒死人,但是我們可以把火控制好,可以用火煮飯、燒熱水洗澡。如果我們說這個火不好,我們討厭它,不對。我們說這個瓦斯很毒,那世界上最好不要有瓦斯,可是我們可以用瓦斯來煮飯。我們的車子會撞死人,我們不要有車子,也不對啊!我們好好的保養、好好的駕駛,車子就幫我們,可以載貨載人,省力氣、省時間。
心念也是如此。我們每一個人擁有一個無上的至寶,如果我們不去善於運用的話,會造成我們生命的困擾,會造成家庭的破壞,會造成社會上許許多多的不安。整個世界人類的不安,就是我們內心的不安。每一個人內心的不安,就造成家庭的不安;每一個家庭的不安,就造成社會的不安。宇宙一切問題的核心點,就是我們有一顆不安的心靈。所以修道的可貴,就是讓我們怎樣去找到安心之道。
心地法門:「華嚴經:如散亂心,了別緣起,心起不知何所緣起,心滅不知何所緣滅。」
這是講到我們的毛病了。我們擁有一顆無上的至寶、佛心,但是我們不懂得善用,我們的心很散亂,一下東一下西,一霎那之間已經有無數的妄念在內心裡面升起。
我們的心兩種現象:一種是散亂心,一種是昏沉心。我們心有這兩個特色,一個就是往上不斷的飛揚,想東想西,想過去,想未來,這是散亂心;想多了以後,累了,他就會想睡覺,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連晚上還在想,這是昏沉心。晚上的想,是夢中意識,跟白天的明了意識是不同的。白天的明了意識我們還多多少少會去控制它,延著我們的需求、我們的欲求去思考。但是夢中意識就不同了,我們會夢到身體飛起來了,夢到中獎了,夢到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們晚上夢到奇奇怪怪的境界,根本就不是人世間所有的境界;我們看到許多的往生的人;常常念佛持咒的人會夢到佛菩薩。每一個人的夢不同,因為每一個人想法念頭不一樣。
我們心有散亂、昏沉這兩種毛病,它就會有這些現象:第一個,心很散亂的人,學習力量很薄弱,學習的東西記不起來。像小孩子好動的,學東西就學不來,這就是他不能停下來。散亂心的人學習的效果非常的差。第二,是不能洞見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沒有辦法去見微知著,了解它會成真。然後對煩惱的制伏力非常的薄弱。
我們的心如果不加以訓練,因為它有昏沉、散亂的毛病,所以我們要發脾氣的時候,簡直就是不能控制。我們起惡念、起嫉妒心、種種的一切,因為我們的心很散亂、心很昏沉,所以對煩惱的沒有制伏力。用現代語言來講,就是EQ 很低,情緒的掌控很差。還有AQ, 對挫折的抵抗力也很差。
所以,我們之所以煩惱,是因為我們的心散亂、昏沉,我們的心有這個病。經上說,眾生的煩惱有小隨煩惱、中隨煩惱、大隨煩惱、有根本煩惱(貪瞋癡),而昏沉跟散亂屬於八種大隨煩惱,力量很大。我們不能控制情緒,我們學習的效果非常的差,我們對挫折抵抗力差,就是散亂昏沉在做怪。
我們有散亂心,「心起不知何所緣起」,妄念起來了不知道,就叫做「無明」。然後這個「心滅不知何所緣滅」,妄念消滅了,我們也不知道,也是屬於無明。如果我們能夠了解心念的生滅現象,妄念來知道;妄念變化,也知道;妄念消滅,我們也知道;生住異滅我們都能清清楚楚,那就天下太平,沒事。可是我們凡夫不知道這個妄念生滅現象。
舉個例子來講,比如說我坐在門口椅子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清清楚楚的,假設小偷來了,我眼睛瞪著他看,甚至我拍桌子,做出響聲,小偷趕快跑了。如果我睡著了,這個小偷就進來了。我們也是這樣子,因為我們沒有正念,失去正念,妄念就不斷的出現,甚至這個妄念來的時候,我們也不知道,這就是眾生的毛病。所以說「心起不知何所緣起,心滅不知何所緣滅」,為什麼它來、為什麼它走,都不曉得。這是凡夫生命的現象。
如果我們對自己的心不去訓練它,它就是用這個昏沉跟散亂來困擾我們的生命。我想舉個例子來講,比如說有一面鏡子,鏡子有油、有沙、有灰塵,這面鏡子還能照臉嗎?不行。你必須把這些油、這些沙、灰塵去掉以後,這面鏡子就很好用,人來人現,你身上有髒的,一照鏡子馬上就看出來了。
有些人整天昏昏欲睡的,這個人總明不總明啊?不聰明喔。吃飽睡、睡飽吃,這種人不行喔。睡太多也不好,睡不足也不行。有一個老板很賣力工作,我問他:「你晚上幾點睡覺?」他說:「我一天到晚忙啊!現在經濟海嘯,我要認真工作,否則我每個月三四十萬在貼,那我很認真工作的話,一個月大概貼二十萬。所以我必須工作到晚上兩三點。」我說:「我們三點就要起床了。」他說:「你們起來,我們剛好睡覺。」我說:你睡不足的話,你的身體不行。
白天我們工作忙,晚上就好好的休息,這是養生之道。你不要說:「師父說昏沉跟散亂不好,那我廿四小時都持經念佛誦咒。」修道也不是這樣修的,因為佛法裡面也講到一種力量,叫「休息力」,休息也是修道的一個科目。聽了會很高興嗎?休息力,講的是適度的休息。比如說你一白天忙忙忙,忙著誦經拜佛做事,你晚上休息以後,精神百倍,你去讀書做事,效果會很好。
那你說:「昏沉散亂不好,那我不要睡覺。」不行,會生病。師父有沒有用過這方法?也用過。因為覺得時間實在是不夠用,所以晚上不睡覺,打坐;想睡了就站起來;站起來還想睡怎麼辦?走路;走路累了也不敢坐,因為一坐下來就會睡著,所以半蹲;廿四小時不睡覺。有沒有效果?沒有效果。後來黑眼圈,像熊貓的眼,然後頭昏昏的。
廿四小時不睡覺,結果是第二天不能睡覺、不能吃飯、不能做事、不能誦經、不能念佛,最後再睡一天把它補回來,所以得不償失。我現在學乖了,晚上十點鐘睡覺了,三點鐘爬起來,精神百倍。所以用功也要得法,用功不得法的話,這個身體弄壞了,道業也不能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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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心有這個毛病:昏沉、散亂,如果我們打坐、修止觀,止就是對治這個散亂,用「止」來停止妄念;對付昏沉的時候,就必須修觀。也就是用止觀來對治這個昏沉、散亂。當我們的心不是昏沉也不是散亂的時候,心就可以掌控啦,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去解開束縛我們生命的我執我見。修止觀,就必須回到自我身心最後的一個據點,就是我執我見。
透過止觀而掙脫我執我見的人,我們說「轉凡成聖」。這個聖者擁有一顆聖潔的心靈,他不再有惡念啦,他這個時候每一個念頭都是在利益眾生,他可以幫你加持。聖者具有這種無形的力量,他可以幫你加持,他甚至一句話就解決你的災難。你以為他有什麼神通,其實,在一個聖者的內心裡面,他不會有一個念頭說「我有神通。」他只要動個念頭,他就可以心想事成,但是他不會去想到說:「我要幾億萬」,他會對眾生念念當中暗中來幫助我們、加持我們。
所以聖者的可貴就是在這個地方:因為他沒有束縛,生命的無明繩索已經掙脫了,他沒有昏沉散亂的現象,他的生命就是一片光明聖潔。我們只能用這兩個字:「光明」、「聖潔」、或者是「喜悅」、「安詳自在」,這是聖者生命的現象。
我們要了解到說,我們擁有一顆很可貴的心,這個心的毛病是散亂昏沉,你不要聽從它胡思亂想。如果我們加以訓練心,經過止觀、毗婆奢那、奢摩他的訓練,它就有這麼大的作用。
我們舉個例子來講,比如說一堆砂,這個沙裡邊含有金礦,你很認真的篩,篩出少許的金礦,然後把它溶解在一起,可以做戒指、做裝飾品,還可以用在工業上,像箔或是裝金,就可以保持很久、亮亮的。我們的心也是這樣子,經過訓練,遠離這種散亂心、遠離昏沉心,這個時候它產生特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