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索达吉堪布年轻时在普陀山示现神通分身两处
普陀之旅
听说法王和索达吉堪布已踏上圣地普陀,一些弟子和信众星夜从各地启程,赶往普陀。其中有两位是学院的出家女众和一位女居士。
踏上海岛的那一刻,她们没有环顾沙岸、蓝天和大海中的礁石,几天几夜,身边不断变化的风景令她们愕然、思路中断,海风带来粘涩、陌生的气息,她们似乎是在天涯一角,或者是在另一世。她们来不及对海岛表示诧异,她们的整个身心,向着一个方向:上师所在的地方。
行李出奇地沉重,那里有一尊紫檀木的观世音菩萨的立像、几卷精心裱装的画轴、名贵檀香等供物。她们直奔法王和堪布住宿的饭店,饭店一楼的长廊忽然沉寂,她们忐忑不安,敲开了堪布的门。
那时,索达吉堪布年轻,消廋、肤色黝黑。见到她们,堪布似乎极为欣慰、欢喜,堪布询问她们出来了几天,走的是哪条路线,期间,堪布让她们稍坐,出去一会。她们欣喜若狂,这一刻已经实现。
“缘起真好,”她们叹息,“缘起太好了。”
堪布开门进来,接着她们的话题,“说说看,缘起怎么好?”
她们面面相觑,上师离去的时刻,她们的每一句话,上师无所不知。
堪布带她们来到长廊的尽头,法王的房间,她们捧着哈达缠裹的紫檀木观音雕像和其他供品,恭敬供养法王,堪布在一边为她们翻译。
法王老人家高大,威严,如帝王般高贵,笑容宽广如海。法王再再赞叹那尊紫檀木观音像,又详细询问了她们三人的情况,她们在法王老人家的房间里待了三十分钟,目不转睛地瞻仰着法王老人家和堪布的面容,在极度欢喜中,一时间,似乎泯灭了所有的分别。
堪布送她们出了法王的房间,门在她们身后合上。她们的心还在那间房,法王和堪布正在那里。在她们面前,那条长长的昏暗的长廊中,有一扇门半敞,走近它时,她们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那是堪布的房,她们同时向门里望去——堪布坐在沙发里,面向门,身边是几位居士,他们正在交谈,堪布没有抬眼看她们,谈话的气氛专注,深入,似乎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在长廊尽头,她们回头,法王的房间在长廊的另一端,堪布的门依然半敞,在长廊上留下了一束光亮。她们在天涯一角,在此世,如果她们回去,依然能看见一分钟前见到的堪布和几位居士,如果她们走到长廊的尽头,依然能见到法王如意宝和刚刚送她们出门的堪布。但是,她们已经不能确定,她们能否见到。昏暗的长廊是如此寂静,逝去的一刻,恍若梦中。
很多年以后,当她们谈起那一天的经历,脸上依然呈现极度惊愕,震撼,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们目视虚空,那一刻,在她们脸上重现。
二、索达吉堪布两次示现他心通
(1)转经轮
一位女居士从遥远的城市来到喇荣,见到了索达吉上师,她带来了资助智悲小学的钱,不仅是她自己的,还有她同一城市的其他居士的。坐在经堂里,与出家僧众一起,她仰头望向坐在法座上正转着转经轮的上师,她不敢久看,一会儿,抬头偷望上师一眼。这个时刻她准备了很久,幻想了很久。下课后,是上师接待的时间,轮到她时,索达吉上师把转经轮放到她头顶上。
她去了智悲小学,在那里和一位出家师傅住一个房间,出家师傅是医生,智悲小学几百个学生打针吃药都仰赖她。女居士对出家师傅说:“如果我能得到上师的转经轮有多好啊!我天天转它,就和上师天天在一起了。”她说了几次,医生说:“那你可以问上师要,也许上师会给你。”
女居士又回到了学院,去和索达吉上师再见。上师正和法座的另一头,一个男居士说话,她仿佛跪了很长时间,但是,她一刹那也没想起上师的转经轮,她不可能发疯,去问上师要转经轮。这时,上师和法座另一头的交谈尚未结束,可上师已转过身来,没有看她,直接从法桌上拿起转经轮,递给她,又转向另一边的男居士,上师的一连串动作在很快的时间中完成,这之前和之后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她拿了转经轮,站了起来,一句再见的话也没说,离开了上师的法座。
现在,她每天和索达吉上师在一起。
(2)摩顶
圆悟出生在四川一个偏远的地方,八岁开始抄经,十四岁第一次见到出家人,如被闪电击中。在后来的两年里,出家人超凡脱俗的形象如梦魂一般萦绕着她。十六岁时,她第二次见到出家人,是一个尼师,她不再错失机会,告诉师父她要出家,求师父接收她。
师父见她黑发如云,长绕于腰,笑说:“你那么长的头发,舍得剪掉吗?”
她回去剪了长发,对父母说她要出家。父母又哭又骂,气得喘不过气来。她在父母面前跪下,跪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父母不见了女儿的踪影,父亲又气又急,差一点没有发疯。
她出现的前一天晚上,师父做了一个祥瑞的梦。见到她的到来,师父又惊又喜,刮目相待。师父送她读佛学院,后来,她来到五明佛学院。
法王如意宝圆寂时,已是她到喇荣的第五个年头。
法王如意宝的法体安放在金刚萨埵殿堂,每天早上五点半,索达吉堪布仁波切在金刚萨埵殿堂一侧,一个不封闭的宽阔的长廊里讲法。
那是藏历十一月的冬天,天寒地冻。凌晨五点半,昏暗的灯光下,裹在大氅里的弟子们纷纷退避弯腰,让出一条过道,至尊索达吉堪布仁波切缓缓走上楼梯,从过道中穿过,坐到法座上。
金刚萨埵殿的每一个窗口散射着金黄色的光。法王端坐的法体在殿堂中央,被绢花和层层酥油灯围绕。栏杆旁,弟子们聆听上师的法音,不能听出声音中的悲痛,这怎么不让他们畏惧,悲伤,迷茫而又不知所措!
空气凛冽,头上虽有顶棚,栏杆却无玻璃遮挡,如坐在露天里,他们一动不动,就这样一点点坐到天亮。
课后,是接待四众弟子的时间,从各地赶来参加法王圆寂法会的居士们挤到上师仁波切面前。常住的弟子没有人离去,默默眺望着上师的一举一动。上师仁波切为居士们摩顶,上师垂目、倾听、低言,一如往昔,无论在哪里,即使在行走时,都笼罩在一种无以言喻的沉寂里,在极度的寂静中。
圆悟在靠近楼梯口的地方眺望上师。
上师在昏黄的灯光下,如画,只是一个侧影。多么地让她悲痛!他们的上师!令她悲痛!她希望她是居士中的一个,能得到上师的摩顶。没有一个常住敢到上师面前,要求上师为他加持。她远远地望着上师,这个景象,令她眼泪涌上眼眶。
此生此世,她值遇了至尊上师,她无法上前,无法退后,无法表达胸怀,也无法做得更好,让自己令上师欢喜。她只有默默地,做着上师希望的事:每天听课,背书,做笔记,修法,发心……每天如一日,每天如一日,眺望着上师。
大经堂一侧忽然沉寂,所有的僧众都退让两旁。上师仁波切从法座中站起,走下法座,从中间的过道中缓缓走过。上师身裹大氅,两边的弟子都弯腰,低头,不敢看他们的上师。
这是清晨七点半,长廊里,依然昏暗一片。八点半,法王的纪念法会就要开始,瞻仰法王法体的队伍一直延伸到大路上,他们来自汉地和藏区各地,每一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束绢花……
圆悟在过道的末端,楼梯边,在上师走近她的时刻,她的身体的每一个反应都能被她感知:腰酸,背痛,双手合掌的姿势。这样的时刻,上师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刻,没有任何声音,极度宁静,仿佛没有实体,只有上师的无所不晓、深不可测的心,无声无息,又如此接近!
可突然,她头上放上一只手,上师为她摩顶!这一刻如此漫长,她感受到了上师对她的所有悲悯和垂念,等她抬头,上师已经离去,正在走下楼梯。
在这么多人中,这么多仰望上师的弟子中,在无有间断的接待、接受哈达、摩顶、倾听的时刻!一门之隔,法王的心子们背窗而坐,颂经之声昼夜无停。她的一念心,只是一念,渴望上师的悲伤的一念,希望获得上师的摩顶,被无有丝毫混杂地了知。
僧众们慢慢离去,又有更多的僧众进入大经堂。天已经大亮,维那师醇厚的声音在大经堂低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