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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土法门法师:我的学佛历程


   日期:2012/10/8 20:20:00     下载DOC文档         微博、微信、支付宝分享

净土法门法师:我的学佛历程

 

顶礼净空老法师!祈请法师能长住世间,救度法界苦难众生!

注:末学听了老法师的讲经,感觉法师的学佛历程对自己有很多的启发,故斗胆将法师学佛经历的资料编辑在一起,以供自己参学。也愿净宗同修能以法师为榜样,勇猛精进,弘法利生。内容如有不当之处,敬请诸位高僧大德指正。本文内容全部节选自老法师讲的《净土大经解演义》,所以都用第一人称的形式。由于内容较多,有多次改动,以后将随着法师的讲经随时更新。

我跟诸位同学说,我们这一代人很可怜,生长在抗战期间,跟日本人打仗,七七事变,抗战爆发,我十一岁。天天过流浪生活,到哪里去念书?我失学整整三年,三年没念书。天天跑,日本人在后面追,我们在前面跑,距离近的时候,连机关枪的声音都听得见,那砲声就更不必说了,过那样的生活八年。所以很想念书,没有机会。抗战八年,我记得我走了十个省,大江南北走了十个省,每天最少走六十里,那比较轻松。有时候要走一百二十里,那就相当辛苦,完全靠徒步,我们知道这种辛苦。你看现在,一百二十里这是六十公里,汽车半个小时就到达,步调太快,人情味没有了。以前人情味好浓,陌生人根本不认识,我们是流亡学生,走了几天,无论遇到人家,想在人家那里住一晚上,热烈的招待你,我们感恩、感谢。那个时候没有旅馆、没有饭店,你自己得找住的地方、找吃的地方。只有城市里面才有客栈、旅馆、饭店,农村里头没有,小镇里头都没有。

那时候家里教什么?家里教煮饭,教洗衣服,教自己照顾自己,教生活教育,非常重视。为什么?怕战乱的时候,小孩丢失了,你自己活不下去。所以八、九岁的小孩就要开始教生活教育,你能够活得下去,所以我们什么都能做。

我学佛的时候,那时候年轻,生活非常艰苦。抗战结束国共发生战争,我好像是二十三岁到台湾去,生活非常艰难,仅仅勉强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苦不堪言。找工作,找什么工作?教育程度初中毕业,你想能找什么工作?想读书,读书要缴学费,缴不起学费。听到方东美先生的名字,发现他是桐城人,是老乡,所以就写了一封信毛遂自荐,寄了一篇文章给他看,要求他答应我能旁听他的课程。我写的信是写的工楷,小字,像现在很多人给我写信很潦草,那个老师早就丢到字纸篓去了,理都不理你,你一点恭敬心没有。打字打出来,不行,要自己亲笔写,那才表示你的恭敬。这恭敬是从小父母教的,以后占这么大的便宜。他在台湾大学教书,没有人介绍。

好像是一个多星期他回信给我,约我到他家里面去谈话,我到他家里,依照他给我的时间去看他。首先他问我家乡的状况,毕竟还有一点同乡的乡情,问我这么多年读书学习的状况。我告诉他,抗战期间流离失所,到处逃难,失学三年,初中毕业高中念了半年,以后就再没有读书的机会,非常想学没有机缘,想旁听老师的课程。老师告诉我,他说现在学校,诸位要记住六十年前,他说「现在的学校先生不像先生,学生不像学生,你要到学校来听课,你会大失所望。」我当时听了心里很难过,老师拒绝,希望没有了,所以那表情当然很沮丧。他过了好几分钟问我,他说「你的信我看到,你写的文章我也看过,你讲的话是不是真的?」就是问我,我只有初中毕业是不是真的?真的。他说我们台湾大学的学生写不出这样的文章,他问我有没有隐瞒他?「没有,虽然我失学多年,喜欢读书,书本没有放下。」最后他告诉我,他说「这样好了,你每个星期天到我家里来,我给你上两个钟点课。」所以变成这样子的教学,在他家里小客厅、小圆桌咱们一个老师、一个学生,一个星期两个小时,我的哲学是这样学来的,这是我作梦都想不到的。
以后我才想通,他为什么不让我到学校去旁听他的课程。我要到学校,一定会认识很多教授,一定会认识很多同学,那会把我染污了。我跟他是一张白纸,爱好哲学,没有正式学过。所以才晓得一个真正好老师,要找个传人,要找什么人?一张白纸,他没有受染污,而且真正好学,不容易,很不容易找到。自己读了一些书,有点基础,这个基础被他肯定,他教我,给我讲一个系列,就是一部哲学概论,最后一个单元讲佛经哲学。

那个时候我们对佛法一无所知,人云亦云,认为这是宗教,这是迷信,这是多神教,低级宗教。所以我们从来没有意愿去碰它,跟佛教就没有接触过。经过他介绍,我们才晓得佛教是哲学,他介绍给我的,他说「释迦牟尼佛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哲学家」,我们学哲学,「佛经是全世界哲学的最高峰,学佛是人生最高的享受。」特别指出《华严》是佛经哲学概论,特别介绍,在全世界哲学书,没有超过《华严经》,它编得太好,有圆满的理论,有周详的方法,后面还带表演,五十三参是表演。他说这样的教科书,在全世界找不到第二种。他对《华严》有特别爱好,也许他接触佛法在峨嵋山,峨嵋山是华严道场,普贤菩萨道场,与这个可能有关系。

方老师这个人实在是非常聪明,他二十几岁在美国教书就是一流的教授,就被人认为是个大哲学家。抗战期间他回国了,在中央大学教书,有一年生病,那时候学校好像是在重庆还是在成都,中央大学,他到峨嵋山去养病,这就跟佛结了缘。他说峨嵋山那个地方是好地方,山清水秀,我到那里去过两次。他说寺庙里报纸杂志这些书籍统统没有,只有佛经,读书人喜欢书,没东西看就看佛经,愈看愈有味道。所以他的佛法是自修的,当然过去的国学基础好,底蕴深厚。他是方苞第十六代,方苞是桐城派的创始人,在中国文学上很有地位,桐城派的创始人,所以这是个世家。从那一次养病好了以后,他就没有离开佛经,深入的研究,以后在台湾大学教书,我接触他是他的晚年。

在台湾二十多年,他统统讲的是佛经,正式开课,在台湾大学教了几个大单元,「大乘佛学」、「魏晋佛学」、「隋唐佛学」,他开这个。年岁大了,从台大退休,辅仁大学请去,在辅大博士班开「华严哲学」。他上课跟释迦牟尼佛一样,没有讲稿、没有资料,上台就是随口都说出来,所以学生听他的东西不太容易,他没有资料给你。那个时候已经有录音,还不错,同学们带着录音机把它录下来,以后整理出来写成书,《方东美先生全集》。他自己写的很少,大概只有二、三种,英文部分是他自己写的,其他整理出来那么多,全是学生从录音里记录下来的,我不晓得他有没有看过。他没有看过,可能他夫人看过,方师母看过,方师母对于这些书籍出版很谨慎。

我跟他学的时候每个星期两个小时,也没有教材,没有讲义,提纲都没有,每个星期两个小时。很有系列的给我讲了一部哲学概要,从西方康德哲学讲起,讲到东方的中国哲学,讲到印度哲学,最后讲到佛经哲学。记忆力好,我们对这个老人不能不佩服。这才知道这个东西是大学问,方老师把这个介绍给我,我明白了、觉悟了,以前观念错了,把佛教看成宗教、看成迷信,错了,现在真回过头来。

老师告诉我,这句话可非常重要,让我没有迷失方向,他说「佛教哲学不在寺院」,这个嘱咐重要,「在经典」。因为方老师的介绍,所以我就开始逛寺庙,星期假日就常常到寺庙去看看,知道这里头有大学问。可是寺庙所呈现的,跟方老师讲的不一样,还好方老师曾经告诉我,佛经哲学不在寺庙,他告诉我在哪里?在经典。这个方向指得非常正确,如果不讲这句话,我可能对方老师有怀疑,你讲这里头有大学问、有哲学,我到寺庙去找怎么一点看不见?我就会怀疑。所以他指点得很清楚,他告诉我,从前的寺庙出家人真的是大德,高僧大德,有学问、有德行。他说现在出家人他不学,寺庙里有经典他不学,所以不像从前;从前真学,真的开课,真的讲学。

这以后我们在典籍里面看到,古代的寺庙庵堂确实讲学是没有间断的,上课讲学不间断。它不是像现在的寺庙,它确实像学校一样的。所以在中国历代这些有学问、有道德的,成功立业的许许多多人,他们年轻人所学的地方都在寺庙,在寺庙读书。所以寺庙,这叫寺院不能叫寺庙,寺院,寺院里面收藏的典籍非常丰富。那个时候念书的人到哪里去念书?到寺院里去,寺院的藏经楼就是图书馆,它收藏非常完备,不仅是佛书,在中国儒释道诸子百家它统统搜集,你在那个地方都能看到。而且和尚各个都是好老师,你学习有问题,向他请教,他都给你讲,义务的指导你,为国家培养人才起了很大的作用。以前没有学校,学习都在寺院。现在佛教真的变成宗教,它是从教育变质,变成宗教,对经典不再学习。所以老师这句话点醒了我,在经典里面。我们到寺庙去干什么?到寺庙去找《藏经》,去查经、去抄经。因为那个时候经书很少,一般商店里买不到,书店买不到,所以我们想读的经典就自己抄。智慧的来源。
方老师给我讲这部哲学概论之后,没多久我就认识章嘉大师,这是个专门学佛的老人,祖父辈的人。满清时代的一个亲王,新疆人,敏亲王,他跟这些喇嘛们很熟,他地位也很高。那个时候我们住在邻居,隔几家的邻居,他有个小女儿,常常跑到我们的院子来玩,看到我桌上摆的佛经,我那个时候还有小香炉烧一炷香,看经,没供佛像。这个小孩回家告诉他爸爸,领他爸爸来看我,知道我学佛很欢喜。他说「你要不要一个人指导你?」我说「要,需要,我刚刚入门,很多东西不懂。」他说「我给你介绍个老师。」我说「哪一位?」「章嘉大师。」我也不知道章嘉大师是谁,他就带我去见面,跟大师非常有缘分,所以这样子认识章嘉大师。

我第一次跟章嘉大师见面,是我一生头一次跟出家人见面。因为在不知道佛法之前,我对于佛教碰都不碰它,从来也不到寺庙去,跟出家人没有往来。方老师一介绍,有人介绍我认识章嘉大师,那一年二十六岁。见面头一句话就是向他请教,我说「方先生告诉我,佛法我了解了,它不是迷信,它是大学问,有没有方法让我很快能契入?」我提出这个问题。年轻,总还有一点心浮气躁那个意思。所以章嘉大师听到,他不说话,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看了半个钟点,我等他答覆。等了半个钟点,他说了一个字。实在讲,我二十年之后才明白,为什么他当时不答覆?心浮气躁,一定要等你心境完全平定下来,给你讲才管用。所以我遇到这么样一个教学的经验。他说了一个字「有」,我们的精神马上振作起来,这一振作起来,心又动了,他又不说了。这一次停大概停了七、八分钟,没那么长了,等了七、八分钟告诉我,「看得破,放得下」,讲六个字。他讲得很慢,非常有力量,一个字一个字的讲,看得破,放得下。

这个缘结了之后,大师对我就很有缘分,让我每个星期去看他,他每个星期都要给我一、二个小时的时间,一个星期见一次面。所以我学佛的根基是在他那里奠定的,我跟他三年,他老人家走了,我跟他那年他六十五岁,六十八岁走的。这个根扎得稳!以后我才真正明了,佛法从初发心到最后成佛,用什么方法?就是看破帮助你放下,放下帮助你再看破,就是这两样东西相辅相成到最后的境界。看破是什么?是明了,对于事实真相明了。明了你才会放下,放下了你更明了,你要不放下,那就是你的障碍。你要想向上提升,非放下不可,放到没有东西放了,还得要放下。
这是老师头一天告诉我的,我非常感激他,他跟我讲真话,没有拐弯抹角,没有谈玄说妙,那么样简单、那么干脆。让我在心情完全定下来才说话,我们这才知道,这个教学方法厉害,让你一生不会忘记,让你有深刻的印象。不是像一般的法师,你问他问题,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说完之后,问你什么都不知道,都忘掉了。所以章嘉大师是个很好的典范,真的像佛经上这样说的,行住坐卧都在定中。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一个字废话,他说话很慢,句子很简短,非常有力量,真善知识!「汎爱众,而亲仁」,这样的善知识真不容易。可是,很多人认为那是宗教,那是迷信,不愿意接触。学佛的人说那是密宗,还有人说那是政治和尚,你说多可惜。那是什么?那人没福报。

如果我们有少数人,乃至于一个人,能有正气,像佛法所说的,他居住这个地方,这个小范围,磁场肯定不一样。我见过,章嘉大师的磁场不一样,李炳南老居士的磁场不一样。特别是章嘉大师,过去老人家在世的时候,他居住的房子是一栋日本的花园洋房,前后都有庭院。你进入他的院子,你感觉那个气氛就不一样,你觉得那里非常和谐、非常安详。你跟大师坐在一起,纵然一句话都不说,你会舍不得离开,为什么?享受那个磁场。那磁场从哪来的?从清净心来的,心清净、心平等,《无量寿经》讲的「清净平等觉」的磁场,在那个里面坐的时候,你会生欢喜心。孔夫子在《论语》所说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喜悦,那个喜悦不是外面的刺激,是感受到真正高人那个德行,你感受的。

大师是藏传的四大喇嘛之一,都是宗喀巴大师的学生,西藏两个,达赖、班禅,蒙古两个,章嘉跟哲布尊丹巴。这四大喇嘛,只有章嘉一个住在北京,以国师的身分,清朝历代的帝王都跟他学,帝王的老师,疑难杂症都向他请教。在民国年间,国民党政府的时候请他做资政,总统府的资政,所以人家说他是政治和尚,不愿意接触。以后往生,火化之后,一万多颗舍利,大家看到呆了,都后悔了,没有亲近他老人家。那是证明,往生之后留一万多舍利。大的舍利大概像绿豆那么大以上的,两千多颗,非常非常难得。

他火化是特别给他造了一个火化炉,那个时候有甘珠活佛,在火化炉的旁边搭个帐棚。我也在帐棚里面住了三天,三天,认真的去思惟,老师这三年教了我些什么,我学到什么?认真去反省。如果他老人家常在,我们就不会认真去想这个问题。所以他这一走,对我是个当头棒喝。老师不在了,这想想怎么办?老师以前教的是什么?好好去想想,认真的去学习,能够激发一些人觉悟、明白了。好在三年时间虽然不长,我学佛的根基奠定了,以后亲近李老师十年,才有这一点成就。如果没有那个三年的扎根,在李老师会下十年也不可能有成就。所以老师种种示现,对我们学习的人来说,学生来讲的话,都有很殊胜的利益。

我学佛的基础,真正的根基是在章嘉大师三年,教我看破放下,教我学释迦牟尼佛,这个方向目标非常正确。我才真正懂得佛法的修学,根本的根本就在放下。他告诉我,看得破,放得下,这是祕诀。看破就是明了,明了帮助你放下,放下帮助你更明了,从初发心到如来地,就是这两个方法相辅相成。章嘉大师告诉我,佛法知难行易,真的,没错。行是放下,知是看破,看破难,太难了!真看破了,马上就放下。所以妄想分别执着一念之间可以顿舍,放下,凡夫就变成佛了,究竟圆满的佛。迷得太深、迷得太久,放不下。所以放不下障碍你看破,看不破又障碍你放下,这是我们的病根。有的人为什么行那么难?他不知。为什么放不下?不知道。我们总觉得知不难,你讲我就懂了,行太难,我为什么放不下,为什么转不过来?老师说,你没有真知,你要真正知道,你就放下了。这句话把我们难倒了。我们知的什么?一知半解,知道得不透彻,知道得不圆满,真正知道透彻了,哪有放不下的道理!不知道怎么办?读经、听经非常重要。所以世尊四十九年辛辛苦苦为我们讲经说法,是教我们看破,看破你自然放下,放下不要教的,你自然放下了,放不下就是没看破。

明了是智慧,放下是真功夫,放不下就坏了,放不下,你就一大堆的烦恼,你不会有成就。放下不要害怕,不要我统统都放掉了,我明天生活怎么办?不能想明天,不能想明年,这是一个出家修行人决定不许可的。明天还没到,你想它干什么?我还相信护法神,我什么都没有了,护法神他照顾我,不照顾我什么?他失职,他就要撤职查办。我真的修道,你护法你就得负这个责任。我要是自己去搞名闻利养,那当然你可以不必护我,他可以不理我,我搞名闻利养。我今天一心求道,如果我饿死了、冻死了,你要不要负责任?有感应,真的,不是假的,诸佛护念,龙天善神保佑。

他教我在遇到艰难的时候,要求佛菩萨感应,跟我讲「佛氏门中,有求必应」。他说:有时候你有求,不应,这什么原因?不是不应,是你自己有障碍,这有业障,你把业障忏除,感应就现前,没有不应的。我们那个时候物质生活非常艰难,老人有德行、有学问、有功夫,看人都能看得很透彻,那一看就清楚了没有福报,真的没福报,前世没修福,所以这一生没福报。

我父亲、母亲大概是出生在宣统的末年,十几岁清朝就亡国,社会就动乱。早年的时候我们不晓得,到抗战的时候我们就完全明白,我们自己也长大了,抗战爆发的时候我十一岁。这是父母一生当中,我们今天读圣贤书知道没有积德,为什么?生在患难当中。我们这一生受苦应该的。祖宗有没有积德?听我父亲的同学(我父亲过世很早,家里事情不知道),还有一个老朋友、老同学在台湾,那时候我每年会去看看他,向他老人家请教,特别是请问我祖父那一代的事情,他跟我祖父都认识,晚辈。告诉我,祖父是个好人,也做官是个清官,再往上面去我们相信积了一点德,为什么?我们这一生才遇到佛法、才遇到真正善知识;如果遇不到,不但这一生苦,来生更苦。

我在初学佛的时候,美国来的同修都了解,我年轻的时候,有一点智慧,没有福报,所以生活非常艰苦。我们家乡的人知道,家乡在我曾祖父那一辈还不错,祖父那一辈家就败了,到我父亲这一辈的时候贫无立锥之地,在故乡没有一亩田地,没有房屋住。大概我出生的时候家就败了,所以父亲要出去谋生,带着母亲、我们兄弟。这就现在的小家庭,我们脱离大家庭,可是还是住在农村。脱离大家庭,依靠亲戚,依靠我姑母,我父亲的姐姐,他们是个大家庭。

为什么生活那么苦?前世没有修福,算命的人说,你的财库空空,真的。所以章嘉大师厉害,他一眼就看穿了,教给我修布施,修财布施,修法布施,修无畏布施。我告诉老人家,我说,我每个月待遇很薄,我没有钱布施。他问我,一毛钱有没有?一毛钱可以。一块钱行不行?一块钱还勉强。你就从一毛、一块布施。我就真的听他的话,一点一滴从一毛、两毛开始学布施。因为寺院里面有印经,常常拿一张单子来,大家凑一点钱,一毛两毛都可以,不拒绝;还有放生也是这种方法,也可以一毛两毛都行。从这个地方开始修布施很欢喜,以后真的愈施愈多。我到晚年七十岁以后,孔老夫子说「随心所欲不逾矩」,我没有到他那个程度,但是有一点像,确实有很多事情心想事成,愈来愈顺利,愈来愈自在,愈来愈欢喜。以后真的愈施愈多。你看在这些年,我每年布施几乎将近一千万美金,我作梦都想不到,愈施愈多钱从哪里来的?不知道。根本就没有想,证明佛在经上讲的,财富从哪里来的?布施来的,愈施愈多。

我告诉诸位,我买第一套《大藏经》,那个时候我还在工作非常辛苦,三年的积蓄。每个月省到什么程度?我记得我花钱最少的,一个月的时候花八块钱,台湾钱,台湾钱跟美金兑比的时候,是一块美金兑三十多块台湾钱,你看我一个月花八块钱,最多的没有超过二十块,不到一块美金,三十多块才一块美金,那么样的艰难。钱省下来买《大藏经》,第一套《大藏经》太辛苦了!现在我送给全世界的,送《大藏经》,我的目标定在一万套。送《四库全书》我送了一百套,送《四库荟要》,我现在又订了两百套,以前送了六十多套,愈施愈多!佛在经上讲的一点都不错,财布施财用不缺乏。

马来西亚一个信徒送了一笔钱,你看我都想了五、六年,钱怎么用,送给我是个大数字,五百万美金。所以那个时候,我还常到国内去,赵朴老在,黄念老在,我每年都会去二、三次,去看看老朋友。宗教局对我也很不错,陪着我到房山去看石经,我看了非常欢喜,我跟叶局长讲,我这里有五百万美金,拿来印这个石经,我说印一千套送给国家,国家可以作为礼物分送给其他国家的图书馆去保存,这很有意思,他答应了。最后谈,谈好多次谈不拢来,就不了了之。这钱放在此地。到前年我遇到一个机会,台湾商务印书馆再版《四库全书》,这是个好机会,所以我就订了一百套。一套五万,一百套五百万,书印好了,现在放在香港有四十套,还有三十套没交货,另外三十套是送掉了,澳洲送了十套,印尼送了十套,马来西亚送了十套。好!我原本是都想送给国内大学的,好事情。所以,要是没有钱?没有钱,我就谢天谢地,头脑没事,人家送钱来,我还在想怎么样把它用?怎么样替他做好事?所以没有钱最好。这是钱多就多做好事,钱少,少做好事,没有最好!我不要操心,一心念阿弥陀佛。一切随缘不要攀缘,你心是清净的,你要想做什么事,想找人,你心就不清净。这对我们修学就有妨碍了。

智慧从哪里来的?法布施来的;健康长寿从哪里来的?无畏布施来的。你只要真正修这三种布施,你所求的财富、智慧、健康长寿统统都得来。最重要的要有布施的心,意念,意念真的主宰了一切。法布施,我们大部分这个财都是印经,印这些善书,经论善书,这些书是法宝,世出世间的法宝。讲经教学也是法布施,要用精神、要用体力,这叫内财布施。这个果报不但长聪明智慧,还健康长寿,身心自在,法喜充满。所以我念念不忘老师的恩德,没有老师的引导,哪有这样幸福的一生!在这个时代幸福生活有名无实,我们得到了,谁给我们?老师指引、指点的,要不是老师我们怎么知道?

无畏布施第一个就是素食,不再跟众生结冤仇。我在没有学佛之前,在南京念书,我住在同学家里。我这个同学家庭,虽不是大家庭,他兄弟姊妹多,有五、六个兄弟姊妹,父亲、母亲,还有一个老祖母。可是这个家庭三种宗教,多元文化,老祖母念佛,家里有个小佛堂,念佛;他父亲是伊斯兰教,他妈妈是基督教,所以这孩子们大概都跟着妈妈。我住在这么一个家庭里面,我才知道伊斯兰的饮食着重卫生、还着重卫性,凡是性情不好的动物他不吃,他有选择的;性情很温顺的、善良的,他吃这些动物。佛教更进一步,采取素食,培养慈悲心。所以这个饮食方式我觉得很圆满,我学佛不到半年我就采取素食。那个时候我不懂什么因果,我就是因为相信它是卫生、卫性、卫心,这很圆满。真的是健康,我素食到今年五十九年,明年就一甲子,身体愈来愈健康,不比哪个人差。这证明素食的好处,素食确实健康长寿。你要是爱惜自己的生命,你为什么不采取素食?

我年轻时候在抗战时期,不知道这些事情,喜欢打猎,我打了三年猎,所以我的枪法就练得很好,几乎是百发百中,每天都打!学佛之后才知道,这个杀业太重,所以一学佛就吃素,就放生,赎罪。布施医药就不会生病,所以我告诉大家,我不能生病,为什么?没有医药费,医药费都布施掉。如果我要存一笔医药费,肯定会生病,为什么?你已经准备好,那个钱是治病用的,你肯定要生病,那个钱才能用得掉。

我的布施只有三个项目,第一个是经典,印送经典,这法布施,这长聪明智慧;第二个放生;第三个医药,医院里面我布施医药,那个贫困的人帮助他们医药费,没有中断。我住在澳洲图文巴,图文巴有一个市立的医院,我一年,每年都送十二万澳币,这个十二万是每个月一万块钱医药费,布施医药。另外有一个基督教办的临终关怀中心,办得好,他在老人临终的时候他照顾很周到,他不分宗教,我们用佛教仪式,他就帮助你用佛教仪式,这我们看得很欢喜。他缺乏经费,来找我,我觉得这个好,这个心量很大,不只是基督教,什么宗教他都协助,用平等心,我也是每年供养他十二万,就是每个月一万块钱,我每年过年的时候送去。这无畏布施。所以我常常讲,我不会害病,为什么?没医药费,医药费都布施出去了。如果人家去买个医药保险,肯定他会生病,为什么?要不然他的保险用不掉,他心里就有病!我们心里没有病,医药用的钱全布施掉。这些都是老师教的,我对老师相信,依教奉行,所以这一生过得很自在、过得很幸福。

布施,愈施愈多。这是什么?这都是我们一般讲佛力加持。什么加持?佛是把理论、方法加持你,你自己得去学,去真干,果报才现前;你要不肯真干,佛怎么加加不上。所以诸位一定要知道,佛加持你是经教加持你,理论上加持你,方法上加持你,你依照这个理论、方法去做,效果就能现前,这个东西是真的不是假的。所以佛对我们是增上缘。亲因缘决定有,为什么?心现识变,这是人人都有的,平等的。所缘缘不同,我的目标在哪里,我的方向在哪里,这个要立得正确,愈单纯、愈专一,成就就愈快速。

我三十三岁出家的,三十五岁受戒。我学了七年出家,出家是章嘉大师劝导的,大师劝我出家,因为我在台湾没有家眷。父亲早年过世,母亲还有一个弟弟留在大陆,那时候音信不通,整整三十六年断绝音信,彼此双方都不知道状况。所以一个人在台湾没有忧虑,老师叫我出家好,专攻佛法。大师特别嘱咐我,你可别去做官。我那时候年轻,我向他老人家请教为什么。他说你做官是个清官,真正为人民做事情,如果你底下手下那些人都是贪官污吏,你怎么办?我听到这个话我呆了,我能把我自己管好,我没有办法把别人都管好,官场现象跟我们想像的不一样,老师的话是真的。他教我,你不如学释迦牟尼佛,释迦牟尼佛连国王都不要了。我想对,有道理,尤其是方老师讲学佛是人生最高的享受。所以他叫我出家,教我学释迦牟尼佛。我一开头,第一本念的佛书不是经本,是《释迦谱》、《释迦方志》,这是章嘉大师指导我念的。我跟方老师学东西是没有书本的,没有任何资料,连个大纲都没有,就像听故事一样,他讲我听。到章嘉大师,他就指定一些课本让我学习,我学习第一个是学习《释迦谱》、《释迦方志》,释迦牟尼佛的传记,《大藏经》里有,唐朝人写的。才知道释迦牟尼佛是人,他不是神,他也不是仙人,就是我们中国人所讲的圣人,像中国称孔子、称孟子,称为圣人。佛就是中国人讲圣人的意思,印度人称佛陀、称菩萨,我们中国人称圣人、称贤人,这么一回事情。这是首先我们搞清楚的,不能迷信,迷信就错了。

清朝亡国就亡在扶鸾,听鬼神,不听圣贤人,听鬼神就亡国了。这些话是章嘉大师告诉我的。我是有一次向他老人家请教,就是扶鸾,扶鸾这个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就把这段历史告诉我。中国从汉朝把佛教引进到中国来之后,中国教学就两个系统,一个是传统的儒家的教学,宰相管。宰相是现在的总理,总理底下有一个部门,教育部,在从前不是叫教育部,叫礼部,礼部就是教育部,管教育的。佛教教育跟道家的教育,皇上亲自抓,这个不归宰相管,皇上亲自管,所以佛跟道在民间发展超过儒家就太多了。道的道观、佛家的寺院,可以建宫殿式的,为什么?皇帝的老师。其他的不可以,孔子的大成殿也可以比照皇宫来建筑。这是皇家对儒释道特别尊重,以圣人为老师,老师居住的地方当然跟皇宫一样,你能看得到。

佛教是不是宗教教育?说老实话,佛教不是宗教教育,与宗教风马牛不相干。但是事实上我们必须承认,佛教现在沦落到宗教里面去了,你不能不说它是宗教。佛教变成宗教,这时间多久?我们细心去研究、去观察,不超过三百年,清朝中叶以后才变质的,大概变得不成样子的时候应该是慈禧太后,这我们有理由相信。满清是少数入主中国,少数民族,入关也不过是二十万军队,统治中国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族群,他靠什么?靠中国传统文化。他告诉人民,孔子说的、佛说的、圣人说的,中国人就听。他没有说他自己说的,他如果说自己说的,谁听他的?满清在开国的时候,对中国传统的学术,儒释道三家,他认真学习,宫廷里面经常邀请三家的学者大德到宫廷里面去上课、讲学,皇帝领着嫔妃、文武大臣听课。他们的讲义,儒的讲义、道的讲义,都保存在《四库全书》里面,你到《四库全书》里面去查,皇宫里面每一天讲学他讲些什么东西,你能看得到。这是帝王聪明,帝王真学。真正认真学习的,雍正,雍正对于儒释道真可谓是精通,真下功夫。在佛法上,高僧大德,他跟高僧大德相比绝不逊色,宗门教下,显密圆融,实在是了不起!这个制度太好了,可是到慈禧太后,这个制度她就废掉,我们相信可能这些高僧大德讲的东西,很多是慈禧太后的毛病,她听了不舒服,就干脆别说了。宫廷里面上课是慈禧把它废除的。她很迷信,她搞驾乩扶鸾,国家大事请神,听神明指示,亡了国。国家要兴,听于民,听听老百姓说些什么,国家会兴旺;国家要将亡国的时候听于神,听神明,国家就亡国。

扶鸾小事,为什么?他不是佛菩萨来的,是鬼神冒充的,鬼神也有小通,小神通,小事情他说得很准,近的事情他也讲得很准。大事、时间久远一点,几年之后的事情,他就胡说八道,反正你也找不到他。所以扶鸾这些事情、鬼神这些事情现在很多,灵媒我们常常都遇到,外国也有。用什么心态去对待他?佛经上有句话说,吉凶祸福问你的良心就行了,不要去问外人,也不要去问鬼神、不要去问佛菩萨,问自己的起心动念。我们的起心动念、言语造作是善的,与道德相应、与伦理相应、与因果相应,善因善果,恶因恶报,你不就都清楚了吗?何必要去问人?更不必去问鬼神。

在现前这个时代,由于也是算是众生的共业,共业不善,所以感得乱世。乱了多久?如果从曾国藩先生那个时候看起,到现在两百年了。曾国藩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书念得很好,不敢说他是圣人,贤人当之无愧,圣贤君子,道德、文章都为现代人景仰。他的家训、家书,可以说还是现代人修身、齐家、处世的很好的典范。他在世的时候,很感慨念书人没有得到实学,藉念书之名考取科举,还是自私自利,没有真正为国家、为人民服务。所以世风日下,比过去康干盛世,那个距离就差得太远,明显的衰退,常常在言语文字上显出这种无可奈何的一种悲叹。所以我说,前一百年,从慈禧太后执政,我们中国传统文化就疏忽了,可以说是没有重视。上行下效。清朝亡了之后,到今天又一百年了,这一百年不是说衰,已经完全舍弃了,我们现在社会不要它了。疏忽到遗弃,就感得今天社会动乱,连我们居住的地球都出现严重的灾难。 
现代的人,我们论福报是一代不如一代,我们自己要知道。为什么说一代不如一代?他不修了,只知道享福,自己不知道修福,你命里有多大福报你会享尽,享尽之后怎么办?我没有福报,学佛没出家之前我在忏云法师茅蓬住过五个半月,做义工。茅蓬里面一共五个人,三位是法师,还有一个老居士七十岁,朱镜宙老居士,我跟他们住茅蓬那一年是三十岁,只有我一个年轻人。所以这茅蓬里面所有一切工作我一个人做,包括煮两餐饭,茅蓬都是过午不食,所以晚上不要烧饭。在山上没有水电,山上有泉水,距离不算太远,我们想了一个方法,砍竹子,把竹子里头的竹节打通,就像管子一样去接水,从山上泉水接到我们茅蓬。但是有时候水就断掉,断掉什么原因?大概有野兽把我们的管子搞断了,所以我们必须隔个一、二天都要上山去检查,这水管,竹子接的。那时候物质非常贫乏,没有现在塑胶的管子,那个时候还没有,没有用塑胶的东西,塑胶袋这个都没有,现在就方便多了。

每天去捡柴火,山上树叶、树枝落下来的很多,捡柴火,自己种菜,过原始乡村的生活。住在山上,烧灶,我做厨房。我年轻,好在这些事情从小都学过。山上没有灯,没有电灯,点蜡烛、点油灯,晚上八点钟睡觉,早晨两点钟起床。起床之后大家做早课,大概一个半小时,拜佛为主。

众生学佛从哪里入门?从哪里下手?从礼忏灭罪。我们对大乘信心这么难生,原因是什么?业障太重,自以为是,对圣贤也没有看在眼里,我们自己都犯了这个毛病。礼忏是灭罪很好的方法,礼忏是什么?收心。我的早课是每天早晨拜三百拜,晚课三百拜,中午吃了饭两百拜。我学佛,我非常感念忏云法师,他每天规定我拜八百拜,拜了半年。大家在一起念诵的时间不多,全天顶多不超过一个小时,有简单的早课。拜佛各人拜各人的,不要求大家整齐,因为每个人身体状况不一样,有的人拜得慢,有的人拜得快。

除这个之外,我在茅蓬是照顾五个人的生活。早课完了之后,我就得准备早餐,法师对于饮食很重视,早餐的时候要磨豆浆,石头的磨子,晚上吃饭之前把黄豆、花生泡一个小碗,早晨起来的时候已经都泡开了。稀饭煮好之后,磨出来的豆浆跟豆渣一起放在稀饭里面,那稀饭的确是好吃。来了些信徒,我还能做十几个菜,小时候学的。自己种菜。每一个星期到小镇里面去采购一次,一次要去一天,走路,没有车,大概要走两个多小时,来回差不多要走路走五个小时。我还能挑三、四十斤,挑个担子买菜买回来,一个星期的。这是修福。

出家要自己能生活,什么都能干才行。这都是抗战期间,我们是流亡学生,都做成习惯了,洗衣服、缝缝补补都行。所以五个半月我在山上拜了十几万拜、磕了十几万个头,消业障!礼忏灭罪,折伏自己的烦恼习气。以后离开茅蓬到台中去学教,这是基础。如果没有这半年认真的修行,在忏云法师指导之下,那个时候在山上,忏云法师修净土的,他教我看《疏钞》、看《要解》、看《圆中钞》,所以我对于这三部注解很熟悉,就是那个时候学的,把这三部书的科判统统用表解画出来。这一画出来之后,我就感到非常惊讶,才知道佛的经典之好,佩服得五体投地。除这个之外,他教我看《印光大师文钞》,这是我在山上半年的功课。奠定这个基础,到台中去学经教,没有空过,得从这里入门,受过基础的训练。我们今天有这么好的环境,为什么修学没进步?原因是大家没有认真礼忏灭罪这个根基。如果从这个根上去扎的话,那情形不一样。认真修行,一天八百拜是最少的,因为我要用很多时间照顾大众的生活,山上服务的人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什么事情都要做。

我这一生,未出家之前,过出家生活半年,很有受用,生活非常简单朴实。山上清静,没有声音,周边的人家,距离农村里面人家至少是三里路,所以听不到声音,真叫清修。半年之后,忏云法师鼓励我学教,他说你教书很适合,你到台中去亲近李老师。李老师刚刚开了个班,培养讲经的人才,台中莲社经学班。这个班有二十几个人,我到台中就参加这个班,这就走上学经教。参加这个班,忏云法师提议,实际上李老师给我最大的鼓励。想学,不敢,这个东西太难,这哪是我们能学得会的。老师善巧方便,叫我经学班上课的时候你去看看。我说好,去参观,坐到最后一排。这一堂课听完之后,我就跟老师讲,行,我可以参加这个班。原来去一看,这班上大概三分之二的同学,国文程度不如我,我信心就足起来了。

离开忏云法师那里,我就到李老师那里,他刚好办了一个慈光图书馆,我把我自己收藏的书全部捐赠给他,我在图书馆里做管理员,义工。跟老师学经教,修这么一点福,不干怎么行?我到晚年有这一点福报,是这一生修来的,不是过去生的。

李炳南老居士的老师就是印光大师,净土是印祖传给他的,他一生不离开。他学教,教是梅光羲传给他的,梅老师,也是居士,是黄念祖老居士的舅舅,跟夏莲居老居士是最好的朋友,同参道友。李老师大概是三十多岁遇到佛法,比我还晚,我遇到佛法是二十六岁,他告诉我三十多岁。他遇到佛法不久他就过午不食,吃两餐,又过了二、三年早餐也断掉,一天吃ㄧ餐,一生都不变,这个很不容易,省事。自己照顾自己,吃饭自己烧,衣服自己洗,自己照顾自己,一直到九十五岁都自己照顾自己。最后的两年,才同意由两个学生发心照顾他,他才接受;之前有人想照顾他,不接受。生活简单,需要很少,一个热心的护法就够了,不需要攀缘,古人讲「人到无求品自高」,一定要知道节俭、惜福,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有决心、有毅力,在动荡的社会当中,自己可以如如不动。

弘法利生要懂得因缘,有缘就做,不疲不厌。什么是缘?他欢喜听,他能听得懂,他能接受,这就是缘;他肯发心,他真干,他缘成熟了。成熟的人多就可以建立道场,成熟的人少,努力结法缘,如果这个地区有二、三百个念佛人就可以建道场。李老师告诉我,刚刚到台湾的时候住在台中,他就用这个方法,到朋友家里面去讲经。以后他把这方法教给我们,星期一在张家讲《弥陀经》,星期二在李家讲《普门品》,讲的不一样。都喜欢听的,他就常常跟着他,在哪里讲就到哪里听;喜欢听《弥陀经》,每个星期一次,就专门到他一家。以后确实有二、三百人真想学了,大家凑钱买个地方,台中莲社就起来了,水到渠成。建个道场去找人那不象话,先有人后有道场建立这是对的,这是顺理成章,不费事。所以一定是先有人,先有人的方法就是先到处去讲。你在这个地方天天讲,天天有进步,会法喜充满,讲上个十年,道场就自然成就。为什么?大家知道了,大家尝到佛法的味道,知道佛法的好处,都希望我们这个地方有一个这样的道场。李老师在台中的法缘就这样扩张的,愈来愈大。
我跟他那个时候,他在台湾讲了十年,十年的效果,北部台湾念佛人之多,那个时候他告诉我,大概有二十万人。台中莲社的莲友,他们登记都有簿子的,有二十多万人。我在那里十年,我离开的时候,台中莲社的莲友到五十万人。所以以后建的有图书馆,都是台中莲社附属机构,有菩提医院,有老人院,有两个托儿所,所以办了很多事业。人多了好办事,大家一商量喜欢,好,去办吧!没有人就难办事。这是什么?一定要住在一个地方,才有凝聚力,像我这样到处乱跑,讲的是很多,一个人都没有。为什么?地方太大,全世界。李老师讲经的范围没有离开北部台湾,所以他凝聚力很大,办什么事情有的是人,不缺乏人也不缺乏钱,干什么事情都好办。

李老师教我,最初他是叫我跟他,给我三个条件。我到台中去看他老人家,说明我很想跟他学,做他的学生,他给我开了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那个时候我已经学佛了,学了几年,我好像二十六岁学佛的,我亲近他的时候是三十岁,五年了,三十岁,跟他三十岁。他说你以前所学的,无论跟什么人学的,包括跟方老师、跟章嘉大师,我不承认。老师告诉我他不承认。你到我这里来可以,一切从头学起,以前不算,这第一条。第二条,你到我这个地方来,只能听我一个人的。讲经、教学只听一个老师,其他无论是出家在家大德,他们讲的东西你不能去听,不允许,第二条。第三条,从今天起,你所看的文字,不管是经书还是一般书,没有得到我同意你不可以看。我听了这个话,这个老师太跋扈,好像是目中无人。为什么限制得这么严?不让你听等于是把你耳朵塞住,不让你看,把你眼睛蒙住了,专听他一个人的。我当时听了这个话,大概沉默了五分钟,我接受了,我想了一下接受了,这才收我做学生。然后老师就告诉我,我这个条件不是无限期的,五年。五年当中要遵守,不是无限期的,五年。这接受之后,大概到三个月,就有效果出来了,头脑比较清楚。为什么?三个月不乱看东西,心定了,只跟一个老师。

大概是十年之后我才晓得,这就是中国自古以来所讲的师承。老师看中你这个学生,想教你,你要是到处去听,他没办法教你,你乱了;到处乱看也不行,毕竟我们年岁大了,我跟他的时候三十岁了,我跟方东美先生是二十六岁,所以这么限制。半年之后那效果就非常殊胜,心地清净,好像有一点智慧,听东西能听得懂,看东西能看得明白。五年下来之后,我跟老师讲,我说:老师,你这个办法我还继续延长五年。他笑了一笑。我守他这个办法十年,这是什么?其实就是一门深入、长时薰修。那你对老师没有信心不行,你就跑掉了。

以后我一反省,过去方老师也是这个意思,没说出来。我本来想到学校去旁听他的课程,他不让我去,他跟我讲现在的学校,先生不像先生,学生不像学生。六十年前!他说你到学校去听课会大失所望。乐意教我,每个星期天到他家里,他给我讲两个小时,一堂课。在他家里小客厅小圆桌上,我们就一对一,我们的课程是这么学的。我们对他一点瓜葛没有,不认识,我是慕名写一封信,自己介绍自己。见面谈到最后结论,就是每个星期两个小时,到他家上课。以后认识章嘉大师,章嘉大师非常关心、非常慈悲,也是一个星期两个小时。如果我偷懒没去的话,他就叫他的副官打电话,问我怎么没有去,是不是生病了?这一问就不好意思不去,老师太关心了。李老师是说出来了,他们两个没说出来。这亲近善知识。李老师在教学当中告诉我,他说(他很谦虚),我只能教你五年,五年之后怎么办?我介绍一个老师给你,谁?他的老师,印光大师。印光大师不在了,老人家的着作在。

我在李老师会下,他教我们学经只能学一门,你想同时学两门,他老老实实告诉你,你没有这个能力。那是什么?那上根人,你没有那个能力,只能学一门,一门深入,长时薰修。我们学习的标准学一部经,一部经学完之后,自己要讲十遍。到哪里去讲?同学道友那都是居士,他老人家本身是居士,在人家居士家里去讲。听的人呢?三个人、两个人,一个星期一次,星期一在张家讲,星期二在李家讲,星期三在王家讲。老师不上课,我们总是找机会去讲,你得要找人家来听,基础从这地方奠定的。讲完之后再让人提问题,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解答?解答不了再去问老师。学习也是锲而不舍,一门深入,决定不许可学两门东西,老师规定得很严。可是旁听呢?旁听可以,他教的东西很多,教讲经、教讲演、也教古文,还教《论语》,也教《礼记》,还教诗词,我那个时候好像看到至少有七、八种科目,他很忙。但是学东西时候,同学报名学哪一门只能学那一门,不可以学第二门,但是他跟别人上课,你可以去旁听,这个他不禁止,你可以旁听,你不能专攻,专攻决定是一门。我们在台中十年是这种方式学得的。

李老师很慈悲,就他自己所学习的经验,虽然是在家,他有师承。古时候,无论是儒还是佛,非常重视师承,他写了一本书,《内典讲座之研究》,那书是什么东西?就像师范学校里面的教学法。所以讲经教学不能不懂规矩,不懂规矩,讲得再好,你一上台,内行人一看就得晓得外行,没有学过教学法。你懂这一套,你一上台人家就晓得有科班出身,这个人是有师承。所以这样东西很重要。往年我在新加坡办短期培训班,一期三个月,同学们学会讲一部小部经,必须要学习这门课程。我详细好像讲过两遍,悟闻法师从录音带把它整理出来,写成一本讲记,可以供给初学的同学们做参考。所以学讲经,除了扎三个根、四个根之外,这也是一个根,必须要认真学习的。

他教讲经有两个班,一个班教讲演,一个班教讲经,学生三十多个人。几个人成就?老师对听话的学生很不客气,有打有骂,老师会打人;对不听话的学生很客气,从来不责备,态度都很温和。我们年轻不懂事,二十多岁,看老师这样,我们就有疑惑,又不敢问。可是时间久了,老师看出来了,把我叫到房间,给我讲这个话,知道我有疑惑。他说那个不能接受经教教诲的,不听话的,就不要认真去教他,把他当作什么?旁听的。老师用这个形容,当旁听的,不跟他结冤仇。你要骂他,他记恨,你要打他,他报复,那不就麻烦了吗?冤冤相报没完没了。所以不听,就客客气气、欢欢喜喜,上课,欢迎你来听,听多少,不问。真想学的,骂了、打了还感恩的,那个一定要骂、一定要打,他会感恩,他真想学。

李老师学生全是在家人,那个时候我没有出家,我要出家大概就进不去了,因为他老人家是居士身分,所以学生全是在家人,男女老少都有。这个班一个星期上一堂课,这一堂课三个小时,一个星期一次。我到台中去亲近他老人家,刚刚开班,开班一个月,我参加他这个班的时候是第五堂课,前面四堂课我没有上到。我到台中是去听他老人家讲经的,不敢想学讲经,认为这个太难。古人所谓是「错下一个字转语,堕五百世野狐身」,这个经说错了这个因果可麻烦了,不敢。老师是劝我,劝了好几次,我都没有答应,我说不敢,现在年岁太轻,学佛太浅,才学了几年,太浅。最后他说,我们今天上课,你去看看。我说看看可以,参观一下。我坐到最后一排。这一堂课上完之后,我就跟老师说我可以参加。我看那里面的学生,一半以上,三分之二,初中程度,小学程度,年岁大的,最大的一个六十岁,她都有孙子了,六十岁。六十岁,小学毕业,我那个时候才三十一岁,我说我还初中毕业,高中念过半年,不比她差,她都能学,我大概没有问题。我这样,我是被那个六十岁的林看治老居士启发的,才发了这个心,就跟他学习。

他这个班开了两年,训练大概有二十个人,能讲经的。台中莲社在台北的北部分支机构有二十几个,他们有念佛班,我们这些学生就轮流到这些机构去讲经,一个月一次,长年不断。这得练习,讲经不能中断,最好是天天讲,你就不会懈怠。天天讲,天天有听众,你要不认真准备,预备你的功课,你上台讲不下去。所以,听众在督促你,你一定要很认真去准备。最初学讲经,一个钟点,大概我自己的经验,需要四十个小时准备,上台讲一个小时。我进步很快,一年之后,我上台讲一个小时,大概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准备就够了。讲个五、六年之后,我一天八个小时准备就可以讲一个星期。愈来愈轻松,轻松就容易懈怠,怎么办?讲大经,讲深的,那就需要长一点时间去准备。

我现在讲经,你看每天我读四个小时,但是我读四个小时的东西可以讲一个星期。一天四个小时,有这么好的效果,所以有时间见客。经,决定不能中断,天天要读,天天要学习,养成一个学不厌、教不倦,这孔老夫子说的。从事于教育工作的人,这两句话要做到,乐在其中,真快乐!年轻的时候确实,体力好、精神好,有时候读经读到天亮了不知道,怎么时间过得那么快,怎么一下天亮了。像这个事情一个月当中至少有二、三次,忘掉了,不知道疲倦。所以懈怠,我的方法是上台讲经对治懈怠,逼着你非干不可。不用这个方法,太难了,我想不出第二个方法。懈怠的反面就是精进,我们精进不敢谈,但是懈怠是治好了,就用这个方法。

你看三十多个人,这个班两年,诸位要记住,一个星期上一堂课,一年上四十五堂课,它逢年过节放假,所以两年总共不到一百堂课,一年四十五个星期,两年九十个星期。每一个人学习的成绩都不一样,老师同样教学。为什么不一样?关键在「诚敬」两个字,你没有真诚心、没有恭敬心,你就学不到。印光大师讲得好,一分诚敬,你学到一分,十分诚敬,你学到十分。我到台中去学习,我是外来的,不是台中人,换句话说,不一定哪天他们就叫我走路,所以我的时间非常宝贵,每一堂课我是聚精会神的在学习。我这两年没有学完,学了一年三个月,我就离开台中,没有学完就离开了,还没有轮到我上台。可是我旁听,老师教学是私塾教学法,一个一个教的,两个学生一组,上台讲这部经,他讲给你听,你要牢牢的记住,复讲,就是复小座这个讲法,不能讲错,不能加自己的意思,用这个方法来训练。学生没有这个能力,记不住。我在年轻的时候我有两个长处,我记忆力好,理解力好。大概我听老师一堂课,我要上台去复讲,老师讲一个钟点,我可以讲五十五分钟,把他的话重复出来,我有这个能力。所以我在那个班上就当小老师,同学有了问题、有了难题都来找我。老师教一遍之后,如果你有不懂地方你去问他,老师会打人,打了你、骂了你不给你讲。为什么不给你讲?给你讲,你下一次就又不留心,反正挨一次打老师还是会讲;打了也不讲,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逼着你非要专心不可。但是他确实又记不住,所以全来问我。我对这些同学帮助可大!他们上台讲经,我在底下听,我心里想,我要上台复讲,比他讲得好。但是排顺序,上台是排顺序,我最后进去的,所以没有排到我,我就离开了。

我出家的因缘到了,我在他那里学了多久?一年三个月。在家的居士身分跟他学,拜他做老师,一年三个月,出家的因缘到了。我的出家是章嘉大师的遗教,他教我出家,而且教我不要去找老师。

我说不找老师怎么出家?他说你求佛菩萨,佛菩萨替你安排。我说为什么?他说如果你去找一个和尚跟他出家,他不答应,你生不生烦恼?我说我当然会生烦恼。他说所以教你不要去,求佛,因缘到了,佛菩萨会叫他来找你。那我就等吧。可是有感应,我在那段时间里头,我跟同学们讲,我说我大概出家的因缘可能到了,他们问我多久?我说不出半年。有感应。没想到一个月之后,台北临济寺的方丈派人来找我,心悟法师,非常欢迎我到临济寺出家,我很感谢他,我说我现在在这里学经教,我不能离开。他真是锲而不舍,我记得两个月他派人来了九次,这样诚心,我答应他了。我向老师报告,老师说你怎么回事,人家一叫你就去?我说老师,两个月他来了九次。老师说,喔!我说他很诚心,我才答应他。老师听到很难过。

我离开那一天,乘火车,刚刚好临济寺门口有个小站,我们坐普通车那里会停。老师送我到火车站,那个时候坐三轮车,给我说了真心话。他心目当中想到有两个人可以传他的法,一个周家麟,第二个就是我。所以我走的时候他很难过。周家麟大我七岁,国学的根底很厚。他说你们两个人各有长处,周家麟的底子好,国学根基厚,你的悟性比他强。我能听得懂。所以我们两个人,这老师没有说出来的,我们在听课排座位,我跟周家麒坐在一起,面对着老师,在课堂里是这样排法的。讲堂里面听经,位置也是这样排法的,第一排正当中我们两个人坐的。可是周家麟写笔记写得很详细,他的笔记一大堆。我本来也写笔记,老师看到了,把我找到房间里问我,你听经的时候写什么?我说写笔记。你写这个干什么?我说怕忘记。「你明年境界比今年高了,没用,你浪费时间。」不准写笔记,教我听经的时候专心听,听懂明白了,听不懂不要去想。

他教我的方法跟周家麟完全不一样,周家麟完全写笔记他也不问他,所以他的笔记一大堆。到复讲的时候,周家麟拿着笔记去讲,去照着念,念到有的时候没听清楚忘掉了,他也很客气,老师讲的这一句我忘掉了,没记下来。我完全是讲大意,凭听到记忆当中的,所以我讲得比他活泼,他讲得比较呆板。现在这些老师、同学都不在了。当年我们四个短命的,没有福报的,大概就剩我一个,其他都不在了。所以老师,我才晓得,我们二十几个同学,老师每一个人清清楚楚,教学的方法都不一样。我们受的教育是私塾教育,老师完全用私塾,个别指导的,每个人方法都不相同,真管用!现在一般学校,那教不出人才,还是中国老办法好,你不亲自接受过你不知道,你接受过你真晓得。

离开之后,老师告诉大家,讲经的时候很感叹告诉大家,你们跟我十年,什么都没有学会,学会的人走了。大家就晓得我走了。所以到台北去找我,老师说你学会了,你学了些什么?我说老师没有特别教我,上课大家都在一起,你们都听到的!他说:为什么老师说你学会?我说:可能我们学习心态不相同,你们在台中有家,今年学不会不要紧,还有明年,明年学不会还有后年,你们的日子长,我不行,我随时要走,所以我每一天的时间我抓得很紧,我说这一点,大概老师讲的就是这个原因。所谓是一分诚敬一分收获,十分诚敬十分收获。

李老师当年教训我的,我也说了好几遍跟大家分享,我是出家两年才受戒,但是我出家就开始讲经教学。受戒之后,佛门的规矩要去谢老师,我的老师是李炳南老居士,这个出家身分就去拜老师,李炳老是我的亲教师,用佛门的话来说,就是他是我的和尚,和尚是亲教师。我到台中慈光图书馆,我还没进门,在门外面,他在里面看到我,看到我手指着我,好大的声音叫:你要信佛,你要信佛。叫了好多声,我都呆了,我不信佛我能出家吗?我不信佛我能受戒吗?把我都搞迷糊了,怎么还那么大声的叫我要信佛?我走进去之后,当然还是要礼拜,拜了一拜,他要我坐下来,告诉我:许许多多老和尚到临命终时都不信佛。愈说我愈胡涂,老和尚临命终时还不信佛,我听不懂,我两个眼睛瞪着看着他。他才告诉我,什么叫信佛,佛所给你讲的你没懂,佛叫你做的你没做,不是信佛。他这一说,我就明白了,什么叫信佛?真正依教奉行那是信佛,这一核对就是真的,一点不假。

我二十几岁,学了佛,我就练习晚餐这一顿断掉。我的方法是减食,一天减一点、一天减一点,大概两个多月晚上东西断掉了,是慢慢减就变成习惯。省很多事,省很多时间。我是三十一岁跟李老师,跟李炳南老居士,知道李老师日中一食,好像在台中住了一段时期之后,我就跟他学习,我把早餐这一顿也断掉,不难。李老师饮食习惯非常简单,每天就是一点面条,他是山东人喜欢吃面食。每天就是一点点面,分量不多,几片青菜叶子,他没有人侍候,自己煮。那个锅也是碗,大概就这么大一个小锅,带把子的,所以水烧开之后,面条下下去,再一滚的时候把菜叶放进去,大概再焖五分钟,火熄掉焖五分钟那个菜就熟了。拿出来吃的时候,再放一点油进去,放一点盐进去。我那个时候很奇怪,我说:老师,油盐为什么不先放进去?洗碗麻烦,这个它不沾,洗碗容易。所以他这一餐饭,从开始煮到吃完不到半个小时,干净俐落省事!

可是老人非常慈悲,不像一般持戒的人那么样的执着,老师一点都不执着。你晚上请他吃饭,他去,他就陪你。我那个时候也有点怀疑,老师就告诉我,人家现在是他工作繁忙,他只有晚上才能陪你,才能想陪陪你,想向你请教,那你晚上要不去,他机会就没有了。为了要度众生,要帮助他,晚上请吃饭的时候,老师也去,也会吃一点点,陪大家。但是讲开示、讲话的多,吃东西吃得很少。有时候他晚上有应酬,他带我一道去,我坐在他旁边,听他老人家怎样帮助众生破迷开悟,那些善巧方便,我们就跟着学。这晚上吃饭是什么?是上课,是教学,在佛法里面这叫开戒,这不是破戒,叫开缘。有这种机会,特殊的机会,你不能放弃。我要持戒,我不能去,你要迁就我。现在人怎么可能?迁就我,机会就没有了。所以老师真的是无尽的慈悲,通权达变,一点都不呆板,不固执。跟我讲戒律,戒律有开遮持犯,一定要懂,你不懂你不能持戒。不懂,那就死在戒条之下,错了。

他一天一餐,早晚都没有,就是中午吃一餐,几十年如一日。他告诉我,他三十多岁就开始过这个生活,走的时候九十七岁,生活非常简单。在台湾,他一个月生活费用多少钱?台币六十块钱,合美金一块半。那个时候美金在台湾,大概是一块钱换三十多块,换到最高的能换到四十块的样子,你看换四十块不就一块半吗?我那个时候也跟他学,我看到他那个样子,我跟他学。因为我原本一天是吃两餐,晚上不吃,所以早晨那ㄧ餐断掉很容易。跟他老人家学,我学了五年,我那个生活过了五年,不难!但是我们年轻,烦恼比他多,妄念比他多,他一天两块钱就行,我一天必须三块钱,我吃的量比他多一点,多不到好多,多一些,我一个月需要九十块钱生活费用,在美金是超过二块钱。

我吃一餐吃到第八个月,我才告诉他,我说「老师,我已经一天吃一餐。」他说:多久了?「八个月了。」怎么样?「很正常。」桌子一拍,「永远保持下去。」简单的生活可以不求人,中国古人讲「人到无求品自高」,我们生活简单,需要量很少。可是我的一餐跟他一餐比,他吃得比我少,他是山东人喜欢吃面食,告诉我印光大师也是如此。你看《文钞》里面讲,面食的营养比米饭营养高,持午、日中一食最好是用面食,这印光大师讲的有道理!所以李老师日常生活都是面食,非常简单。每天一餐饭,我跟老师生活在一起十年,我们自己烧饭,从烧饭到吃完,洗洗干净,收拾完了,半个小时。你看多省事,半个小时就解决了。这是李老师给我做的好榜样,我学会了。

我那个时候得出一个心得,我向他老人家报告,我说身体是一部机器,机器的运作要靠能量的补充,饮食就是能量的补充。可是人身体有消耗能量的,也有节省能源的,不一样。大概消耗能量的那种身体很多,那种机器很多,一天三餐都不够,还要吃点心,要补充,要不然他就没有精神了。我们观察李老师,李老师他的每天工作量大概是五个人的,所以他很忙碌,五个人的工作量,一天吃一餐,那么一点点。所以我就想,这能量消耗,消耗到哪里去?应当是妄念,胡思乱想,妄念消耗能量肯定是占百分之九十到九十五,消耗在这上。所以人心地清净,他需要量就少。世尊当年在世,所有学生都日中一食,为什么?他妄想少,他每天去听经。除了听经,修禅定的修禅定,持咒的持咒,念佛的念佛,他没有杂念,所以他需要量就很少,一餐足够了,这么个道理。我向老师报告我的想法、看法,老师很赞成,他说一点都没错。告诉我,你看阿罗汉,阿罗汉的定功比一般人深,阿罗汉是一个星期吃一餐,他消耗少,补充一次他就可以用七天。辟支佛的定功更深,半个月出来托钵一次,一个月只吃两顿。这就说明什么?心地愈清净、愈平等,维持身体的消耗量就愈少。

妄念多的人,你要叫他晚上不吃饭,他受不了,他会生病。所以这桩事情大家不要学,不要勉强,勉强你一定损害身体,你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父母,那叫大不孝。必须妄念真的少了,欲望没有了,真正能够做到「于人无争,于世无求」,你的消耗量自然就少了,你就不需要那么多,这才是个正理。如果自己妄念还很多,习气还很重,你要不补充那就坏了。我三十三岁出家,出家之后两年受戒,我平常的生活都是一餐。受了戒之后,受戒期间当中那一个月,给诸位说,我开缘,我吃三餐。为什么?戒坛里生活很辛苦,我需要体力。别人发心,这受戒的时候一定要持午,晚上一餐不吃,吃两餐。过了二、三天,他不行了,他支持不了,晚上又开了,那叫开玩笑!所以佛法重实质不重形式,不要搞有面子好看,那就错了,不在乎这些,要在乎实质。我那个时候有很多杂事情我必须要做的、要用思考的,我消耗的能量比平常大,我不讲这些假面子。所以戒坛上的时候,我晚上一样吃东西。

佛不度无缘之人,菩萨要想普度众生就必须要跟众生结缘。结缘,我们没有这个财力怎么办?早年李老师教我们这些学生,我们跟他学讲经的二十多个人,他非常重视四摄法,与众生结缘。告诉我们,纵然是菩萨,甚至于成佛了,因为在因地当中跟众生结的缘很薄,所以成佛之后,讲经说法听众不多,度众不广。这什么原因?因地没跟众生结缘。所以老师很重视让我们学生跟大众结缘。

我们说:老师,我们没有钱,怎么结法?结缘不要钱,李老师一个星期讲经一次,星期三,时间地点是固定的,不需要宣传,在台中住了三十八年,大家都知道。他讲经的那一天,我们二十几个同学都去做义工,排队在门口,欢迎来听经的大众。大众进到我们佛堂来听经,我们就做接待,引导他,替他找座位,替他拿经本,把今天讲的什么地方翻开来指给他看,这都是结缘,非常亲切接待。如果还有几个零钱,可以买一包花生米,一个人一粒花生米,一个人一块小糖,这都是结缘,令众生生欢喜心。花费不多!一个月才讲经四次,一次用一块钱,一个月不过四块钱,我们就学会了。这个都是属于四摄法里头的。

我们听到善知识教导我们,或者是我们常常读诵这些经论,学习这些批注,学了之后最重要的为人演说,你要欢喜为人演说。到哪里说?哪里说都可以,只要你自己真发心,行菩萨道。我们最初学佛的时候学讲经,到哪里去?到人家家里去,居士、同学家里。广结法缘!认识人多了,自己听了老师讲经学讲经,「我每个星期到你家讲好不好?」好!三个人听、五个人听,就这么开始。星期一在这家讲,星期二到他家去讲,星期三到那个家讲,不中断,天天有地方讲,听众三个五个就够了,不要太多,讲经是这么学成的。以后慢慢听众就多了,十几个、二十几个、三十几个,那就搞个小讲堂,愈来愈多。人少的时候,一面讲,他有问题马上就可以发问,互相在一起研究讨论,大家都长进,都在进步。天天干,天天不间断,你要搞几十年就成功了!不是难事,难的是你不肯发心,发了心你不能坚持;你肯发心、能坚持,没有一个不成就,佛法才能兴旺起来,所以说不是难事情。

同修家里不能天天去,天天去烦了,家人不高兴。一个星期一天可以,大家都欢迎,两天就不高兴了,你老来干什么?一部经讲完他喜欢,我们再讲第二部经,他不喜欢就他家停止,别人家去讲去。所以练习讲经要找个道场、找个讲台,那不是容易事情,人家未必会让你去讲经。我们学讲经,李老师就告诉我们,你讲得不好,人家笑话你,还可以接受你;你要讲得好,人家嫉妒你,根本就不让你讲。所以我们讲经的时候老师警告,你要讲得好你走投无路。都被他老人家预先说,我们真走投无路,到处流浪。好在认识人多缘就多,这个地方不能讲,那个地方去。如果不是广结善缘,那你真的叫走投无路,缘结得多不怕。所以到一个地方讲经,时间最长不超过一个月,等他嫉妒心生起来我走了,就没事,过几年之后再来一次,好办法!长住不可能,长住在一处,自己建道场都会有麻烦,都有人来找麻烦,所以我们干脆不建道场。这比什么都好,没有障碍,现在人争的就是名跟利,没有道场就不跟人争了。

你要不结法缘,你将来纵然讲得很好,讲得天花乱坠,没人听,来听经的人是跟你有缘的,这个不管你讲得好不好,缘最重要。我们亲自看到,我们有几个同学讲得很好,可是讲经,听经的人没几个,十几、二十个人。林看治居士也是我们的老学长,她六十岁,她的法缘好,无论在哪里讲,座位上都坐得满满的,我们都很羡慕,老师说人家法缘殊胜。所以结缘就很重要。这我们学会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在国际上邀请讲经,我们法会还没有开,我们结缘的东西都运到了,全部都是经书、光碟、录音带、录像带这些东西。所以一讲经,门口都摆满了,随便拿,法缘殊胜是这么来的。四摄法里面头一个是布施,结缘布施是跟一切听众结法缘。

四摄法,你看布施,我们用内财布施,做义工是内财,用身体,用我们的劳力、用时间,金钱那个东西是外财,内外都要施。第二个是爱语,柔和的言语,谦卑恭敬的态度,来接待大众,让每一个听经的人都感到,到这个佛堂来接待的人非常亲切、非常和睦,让他生欢喜心,让他有好印象,他到这个佛堂,他就很安静,专心来听教。利行,所有作为都是利益大众。在讲堂里面同事,共同学这部经,共同修这个法门。这是佛教菩萨四摄法。这个四摄属于财法统统都包括了。所以财施是接引,法施是目的,一个治标,一个治本。

健康长寿,我健康还可以,寿命很短我自己知道,我的寿命是四十五岁。年轻的时候很多人给我算命看相,都说我活不了四十五岁,我相信,我相信的原因是我家里的长辈都没有活过四十五岁。我祖父四十五岁走的,我一个大伯父也是四十五岁走的,我父亲也是四十五岁走的,所以他们说我过不了四十五岁我相信。所以我学佛就把寿命定到四十五岁,求往生。怎样去延长寿命?我们没有求。

我这个人要从命相上来讲很可怜,引业得人身没错,满业是既贫又贱,贫是没有财富,贱是没有地位,是什么命?要饭的命。我们中国人,叫化子,叫化子要饭的命,这么个命,我很清楚。寿命又很短,寿命只有四十五岁,很多人告诉我,我相信,我不忌讳。因为我自己想的,我家里我的祖父四十五岁过世的,我一个伯父也是四十五岁过世,我父亲也是四十五岁过世的,人家说我过不了四十五岁,我相信,一点都不疑惑。我二十六岁遇到佛法,我明白了,我父亲受那个报我亲眼看到,以后读《地藏经》,跟《地藏经》上讲的一模一样,完全接受。父亲是个好人,喜欢打猎,没杀人杀畜生,杀很多!我小时候跟他在一起,他打猎的时候,我跟他一起,那个时候我有十七、八岁。我也打了三年猎,学佛之后感到害怕,想到父亲那个报应,所以我学佛之后有机会统统放生,忏悔。我一学佛,六个月,明白了,我就素食,不再吃众生肉,吃素六十年了。

遇到李老师,他老人家很慈悲,看到我们一些年轻人,我认识他时他七十岁了。对于这些没有福报的、短命的这些年轻人,特别慈悲,有怜悯心。他教我放下,我能放下,知道寿命不长。还教我们讲经,讲经的目的是什么?是延寿。积功累德里头最大的功德是讲经教学,这是法布施,又是无畏布施,帮人家破迷开悟,自己破迷开悟,帮助别人破迷开悟,这是世间法里头积功累德第一法门。他发心教我们,我们也认真学习,真的从这个地方延长寿命。这个延寿多长?我们在古书里面看到,像我第一本看的书《了凡四训》,我看了很感动。那个时候还没有接触佛法,浙江朱镜宙老居士送给我的,送这本书给我看。我好像是在一个多月的样子,不到两个月,我把这一本书从头到尾看了三十遍,非常感动。了凡先生的毛病我统统都有,他的好处我比不上他。看到这个知道什么?要改造命运,命运是可以改变的。知道什么叫做善、什么叫做恶、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的寿命只有四十五岁,我今年到八十四岁了,多活了四十岁,我一点都不喜欢。多活来干什么?多替众生做事,不为自己,活得很自在,活得很幸福;为自己,早就完了。我有两个同学,同年,命运相同,同年,也都出家了,没发心,没有发心去度众生。我是老师教我发这个心,章嘉大师教的,李老师成就的。

四十五岁那年,我记得是二、三月,法融法师走了,五月明演走了,七月我生病了,我就知道我到了。我也没有求长寿,念佛求生净土,念了一个月,病好了,以后再没生病。真的,不是假的,「佛氏门中,有求必应」,如理如法的求,没有一样不感应。好了之后干什么?就干三样,法布施、财布施和无畏布施,三样干的是有效果,我就认真干,我永远不会放弃。不要想自己,自己样样都有人照顾到,你说多自在,不用操一点心!尽管去布施,多快乐!多自在。

有人问,想做一点好事,什么样的事情是最好的事情?现在这个世间佛法衰微了,真正修行的人少了,能讲经的人就更少,那我们就晓得,培养弘护人才第一功德,这一点不假。弘护人才在今天这个世界上每个国家地区迫切需要,而且人才不是一天、两天可以造就成的,至少得十年。还得要有次第,首先,你要有师资,你没有师资,现在办学很容易,有钱就可以办学,找不到老师,所以首先是培养老师。老师从哪里培养?老师从讲席当中培养,中国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人才都是培养出来的,听众。听众里面他听得很欢喜,听得觉悟了,请他把听经的心得给大家做报告,给大家做分享,就能看到他真的是不是悟了,真的悟了,请他复讲。所以佛门几千年来,培养讲经的法师都是复小座,用这个方法。你发心学讲经,把你的座位排在第一排,你今天听的这座经,听这堂课,明天你复讲,把今天这堂课,听老师讲的重复讲一遍,这样培养的。在老师的座下,古时候是五年,受五年训练的话,你自然就会了,解行相应。不像现在学校,学校现在只有解没有行,所以很难成就。佛门里头是解行相应,就是你所懂得的、你所讲出来,你全都做到了,变成你的思想,变成你的生活行为,所以你才快乐无比,道理从这来的,这个不可以不知道。

所以先用这个方法培养三、五个老师,然后再办个佛学班,小班,培养十几二十个人,大概一个人带五、六个人没问题。若果有三个老师的话,就可以能带二十个学生,带多了不行,你的精神照顾不了。李老师告诉我们,最强有力聪明智慧的人,不能超过十个人。这样的小班办成功之后,你手上有二十个老师,你就可以办研究所,从研究所培养博士生;能够有一百个这样的老师,你就可以办学院,有三百个老师就可以办大学,没有老师不行。老师要圣人才行,不是圣人,那就不是圣贤教育。圣人是什么?说到做到。说到做不到,那叫骗人,那个教育不会成就,今天这个教育毛病在此地,他能说不能行。中国传统、佛家教育重视的是能说能行,行到之后你再说,这叫圣人。

我跟李老师学经教十年,老师不准写笔记。我听经我的座位是坐在第一排,是跟他两个面对面,这是他安排的,叫我专心听。好东西写下来怕忘记!用不着,你自性里头有,在听经里面修清净心。你看经教给我们印下去,你自性里头有经,《无量寿经》,你自性里头有《无量寿经》,跟无量寿佛无二无别。你相不相信经上所说的,我心即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即是我心?如果你相信,你就不必执着,你就真放下。放下,智慧现前;不放下,知识,你所记的是全知识。知识有限,你那个藏书的地方不大,会装满;智慧是无尽的,你装不满的,而且不是外面来的,是你自性里头有的,这个重要。所以怎样让我们这个自性、德能、智慧能透出来?那你就一定依戒得定,因定开慧,你得走这个路子。

我们要不要天天看经?要,我们天天看经、天天读经、天天听讲经。会不会?关系在这个会,会的时候,我在这里是修禅定,修清净心,修什么?修不着相。听经不执着言说相、不执着名字相、不执着心缘相,我在这里听经,这样听怎么?这样听智慧现前。佛的经、佛的言语,把我们自性里面的般若智慧引出来了。如果我们一着相,智慧就发生障碍,这种障碍叫所知障,贪瞋痴慢那是烦恼障,叫二障。释迦牟尼佛为我们表演,十九岁出去参学,学了十二年,最后怎么样?彻底放下,他才能入定,他才能大彻大悟,这个用意很深!所以东西要不要学?要学,要会学,要在学习里面去,东方人讲、佛法讲,以后儒跟道都讲,悟性!在学习里头怎样把悟性启发出来,一闻千悟、闻一知十,那是智慧,那个才管用。所以教学,古时人教学跟现在教学完全不一样,现在人教学机械的,全着了相,古时候高明的老师他反对,他不会用这个方法。

老师教我的时候举了一个比喻,你学佛,你将来想成为一个讲经的法师,你要通达三藏十二部,那一部《大藏经》,你这一生能通得了吗?光通这个还不行,你佛法通了,世间法不通,你教的对象是世间人,你不通世间法,你怎么能教得了他?世间法他说不说多,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咱们中国一套丛书,《四库全书》你能通吗?我们听老师这些话就凉了半截,觉得没指望了。老师转过头来鼓励我们,通是不可能的,那用什么方法?用感通,求感应,求佛力加持,教我们用这个方法。怎样才能感通?诚,诚则灵。真诚心能跟佛菩萨感通,能跟鬼神感通,能跟一切众生感通。你不能感通是你的诚不到位,你诚心的度数不够,真正要够了,没有一样不感通的。所以他送我四个字,「至诚感通」。你得用真诚心,不能有丝毫虚伪,这是什么?这个方法是求佛力加持。求佛力加持最有效的方法,持戒、修定。我们说修定怕人家有误会,我就换个话说,持戒修清净心,你就好懂。能持戒,心地清净,你再用诚心去感通,很容易,就不难。真诚重要,没有真诚,没有感应。

李老师的经学班同学有二十多个人,一个老师教,二十多个人程度不一样,什么原因?每个人对老师诚敬心不一样,真诚、恭敬。对老师的诚敬是表面的、是外表的,内里面是什么?内里面是对佛法的恭敬,诚于中自然就形于外,里面人家看不出来,但是从外表上能看到你里面。所以这些学生,哪个人有成就,哪个人没有成就,老师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对于能成就的专心教导,对于不能成就的也很欢喜,看作什么?旁听生,也不拒绝他,种善根!古时候老师要栽培人、要选学生,完全都从这些地方看。如果老师要传法、要传道,正式指定你,把你选拔出来做接班人,那一个考察总在五年以上,才能看清楚你能不能肩负这个重担,续佛慧命、弘法利生,你能不能担起这个担子。没有这个能力不传给你,大慈大悲,为什么?没有能力,传给你,你这个担子挑不起来,那就是罪业。这个罪业,你看《戒经》里面结罪阿鼻地狱,罪很重,所以老师非常细心,非常认真的观察来选拔,就跟中国古代那些帝王选继承人,选贤与能。

李老师那时候规定,没有满四十岁不准出去讲经,练习讲经在家里。台中的台中莲社、台中慈光图书馆,还有是一个寺庙住持是女众,也是李老师的学生,就这么三个地方,我们练习讲经地方,外面是不准去的。每个星期一次,四个人上台,上午一堂两个人,下午一堂是两个人。不上讲台练习学不出来,但是不能出去,出去要四十岁以上,太年轻怕被社会诱惑,所以他防范很严。就怕你自己定力不够,你被外头境界影响。所以做老师很难,学生能听话,学生不听话就跑掉了,有,不多就是了,不是没有。但是离开老师早的都不会有成就,这是我们以后都看到了。现在这个社会,比我们那个时候,所谓世风日下,我们那个时候距离现在是六十年,六十年前风气还算不错,现在诱惑的力量太大了,四十也不行,至少到六十,也许不会受诱惑,六十岁之前靠不住。

给我剃度的和尚,就是我的剃度师心悟法师,两年之后他就还俗,跟他一个女弟子结婚,他度她,被徒弟度跑。太年轻了,我那个师父比我小一岁,我比他大一岁,也会讲经,也会写文章,我没出家的时候,我们就常常往来在一块是朋友。所以我在台中跟李老师学教,有意思出家,他就来找我,好像是两个月当中找了我九次,我看他的心很诚恳我就答应,到圆山临济寺,那时候他是住持,他给我剃度。所以太年轻做住持很危险。

修学的祕诀就是看破放下,早年章嘉大师传给我的。什么叫看破?明了。如何明了?那就要靠经论。一般人都是中下根性,大乘教里面上中下根都要依经典,你才会明了。只有上上根,那是依他的善根,善根、福德非常深厚,他不必学很多东西他就能开悟,为什么?他真能放得下,像惠能大师那种人。我初学佛的时候,三个老师,三个老师没见过面,但是这句话是三个老师讲,完全讲的一样,叫我学佛决定不能学惠能,警告我,他说你不是那个根性,你走那个路是走不通的。而且告诉我,惠能,惠能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惠能以后到今天也没有遇到第二个人,他说那是上上根,天才,学不得的。上中下根都要根据经典,就是要读书,慢慢的提升。可是这个里头重要的,你明白多少,你就放下多少,你才能再往前面进步,就是境界再提升。如果你不放下,你没法子提升。章嘉大师告诉我,这就像爬楼梯一样,譬如十层楼,你不放下第一层,你怎么能到第二层?到了第二层,不放下第二层,你怎么样能到第三层?由此我们才体会到,佛法修行的功夫没有别的,就是放下。放不下呢?放不下,你所学的东西全变成佛学,变质了。所以佛学跟学佛是两回事情,佛学你不能得受用,你所得的受用是世间的名利。这个是现在很明显,在学校确实可以拿佛经写论文,可以拿个博士学位,可以做个教授、佛学家,名利你可以拿到,但是名利还是命里有的,命里没有的名利还拿不到,这因果道理就在里头。

在没学佛之前,抗战胜利之后,我在南京念书,我们同一个年级有三个班,甲、乙、丙三班,那时候我念初中三年级,同年级不同班,我在甲组,我这个同学在乙组,我们也很投缘,常常在一起玩。可是我年轻,很喜欢戏弄同学。学校里面举行图画比赛,题目是校景写生,到学校去画自己的校园,学校举办这个活动。我的作品,画的这张画得全校比赛第三名。有很多同学都来赞叹。我给同学们说,我说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得第三名?我向大家问话,大家莫名其妙,你画得好。我说不是我画得好,每一个同学画的内容都是静态,都是画花草树木、学校建筑,都画这些东西,我不是的,我就画我那个同学,那个同学在写生,我就画他。我说你们画的是植物,静态,我画的是动物,我就这么挖苦他。他听到不但不生气,所以我们没发生冲突,他不名为忍,这个同学在背后都赞叹我。我常常当他面给他难堪,一年,一年的时间我被他感动了,我向他道歉,向他忏悔。很了不起!我从他身上,等于说他用ㄧ年的时间教会我忍辱波罗蜜,从此之后我就能忍。

我在台湾公家机关服务,有一次就遇到一个误会,我完全没有恶意,是在言语、态度上让另外一个同事产生误会。他对我破口大骂,拳打脚踢。我一句话不回,他打我就让他打,不还手,把我打倒到地,我若无其事,他再打就打不下去了。旁边有个同事拉起来,劝导,就走了。到第二天他来跟我道歉,说他太鲁莽。我说你很了不得,你隔一天就知道道歉,我说我欺负同学,ㄧ年之后我才给他道歉,你比我强多了。不但不结冤仇,会变成更好的朋友。你看就是这一念之间,我如果没有学到这个本事,肯定发生冲突,严重了,两个人都会记过,这个伤害多大。遇到这种情形,要晓得一定要忍。忍不是输给对方,忍是真正战胜了。这是小事,日常生活当中常常会遭遇到。社会上大的冲突,族群的冲突、国家的冲突,往往都是小不忍而坏了大事,付出惨痛的代价,结下深仇大恨。如果不能化解,在佛法里面讲,生生世世冤冤相报没完没了,这就大错了。

我在很多年之前,五十多年前,还没有出家,在台中跟李老师学经教。那个时候李老师派我在慈光图书馆服务,图书馆是老师创办的,我在里面做管理员。管理员有三个人,我是其中一个,也是做义工。有一天遇到一个同乡,不认识,他说他是安徽人,同乡,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看到我学佛了,好像很同情我,路走错了,怎么会搞迷信去?对于佛教严厉的批评。我看到这个样子,一切顺着他,他怎么批评我都点头,是、是。讲了一个多钟点,他很累了,我倒了一杯茶给他喝,继续再讲,足足讲了两个小时。我说难得你说了这么多话,原来佛教是这样子,你真正救了很多佛教徒,让他们回头是岸,所以信基督教好事情。我说我有个问题向你请教。好,什么问题,你问。我说我们要批评一篇文章,是不是要先把这个文章看一遍?那当然的。我说请教你,你有没有看过佛经?这一问,他没看过。我说我们这个地方图书馆,每个星期三老师在这里讲经,你有没有来听过?没有。我说这不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没有看过经、没有听过讲,你这样批评佛教,我说你胆子倒不小,阅览室还有很多人,你不怕那些人笑话你吗?我这几句话一说,他满脸就红了,不好意思了,走了。

第二天来了,带了牧师来,很客气,有点君子风度,不错,来道歉。我说欢迎,欢迎你来听经,欢迎你来听讲,把佛教毛病统统找清楚了,你把它一一纠正过来,你救了多少佛教徒,这个功德无量!他们走了以后,我们旁边还有两位我们的老同修,告诉我,他说他那些批评,我们看到你一面听,头不断的在点头,我们都替你着急,没有想到你最后有这么一着。我说我一听就晓得他是外行,让他发,发得足足的,这一棒打下去,那就有分量了。我这样告诉大家。佛教是禁得起批评的,我说对这种人不能够跟他辩驳,他没有看过、没有接触过,一无所知,道听涂说,这种人给他发足了再来问他。我们问他是很合理的,我们欢迎你批评,不是拒绝,也不是说你不应该,应该批评。但是,你一定要对佛教了解,没有透彻的了解,没有说话的资格,这是求学的态度,不能不知道。

所以不忍不行,忍,你看我们应对他的都是和颜爱语,没有一点点偏袒我们的教,而抵制其他宗教,没有。我们说宗教都是好的,深入经藏你就明白了。那以后就变成朋友,到这边来找我听我谈,不是我听他的,他来听我的。我们告诉他,佛教跟任何宗教没有冲突,佛陀在世,有许多宗教里面的传教师、宗教里面的执事人员都来皈依佛陀、来学佛,释迦牟尼佛没有让他放弃宗教才可以来学佛,没有。你们在经典上都看到,《地藏经》婆罗门女,佛菩萨没有叫她放弃婆罗门教,她两样都学,婆罗门是她的宗教,佛教是她的教育,不冲突。信仰宗教,在学校一样念书,学校没有说你有宗教信仰不可以到学校来,没有这一条。我们把这个说给他听,他很惊讶。这是你说的吗?不是,经典上这样说的,你去看就明白了。佛陀是教育,但是现在社会国家把它列入宗教,我们称它是宗教的教育。对外要忍,忍才能够化解误会、化解对立、化解冲突,如果说一听到就生气,那就错了,这个怨愈结愈深,这样会造成无谓的冲突。这是讲外忍。

李老师对文言文非常非常关心,特别是教这些发心讲经教学的学生一定要读古文。我们那个时候指定的课本是《古文观止》,在里面选一百篇,老师说了,能够熟读、能够讲解五十篇,你就有能力阅读文言文,读古人的东西没有障碍。能够熟读一百篇,一百篇能讲解、能熟读,你就有能力写文言文。那我们就计算,一个星期学一篇,一年五十个星期,两年一百个星期,用两年的时间把文言文学好,这个障碍没有了。然后再学着诚心诚意,对古圣先贤生起恭敬心,你这个障碍也没有了。你这一生如果真的信崇古人的教诲,一门深入,长时薰修,十年、二十年,你是全世界的汉学家,没人能跟你相比,一部经通了一切都通了。都在自己真正肯努力,真正好学,一心专注,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我跟李老师十年,他很谦虚、很客气,跟我讲:我的能力只能教你五年,五年之后,我介绍一个老师给你。我说哪一位?印光大师。印光大师是他的老师,他的净宗是跟印光大师学的,他把印光大师介绍给我。因为他不在了,李老师亲近过印光大师,我们现在就没有这个缘分了,印光大师的《文钞》在,你常常读《文钞》,体会大师的意旨,依教奉行,就是印光大师真正的学生,不一定见面,不一定在面前,你能够学得成功。因为是近代人,距离我们不远,他的文字我们能看得懂,虽然是文言文,很浅显的文言文。这就是师法古人,以古大德为老师,我们才会成就。真正肯学,锲而不舍,十年根就扎下去,二十年就出头了,我们一般人讲的就成名了。这真的不是假的。我自己这一生经过是个很好的例子,我二十六岁接触到佛法,三十三岁出家,二十年,从学佛二十年,四十多岁就有成就。三十三岁出家的,五十三岁自己才有一个小道场。多大?大概跟我们这个摄影棚差不多大,有这么一个小讲堂。一生,每一天再忙,大概也有四个小时读经,讲经每一天不少过两个小时,讲得最多的,一天讲九个小时,上午三个小时,下午三个小时,晚上还讲三个小时,在台湾讲过,在美国洛杉几讲过,年轻的时候乐此不疲。所以人不能不觉悟,一定要想到我到这个世间来干什么。学佛这明白了,我来到这个世间就是来学佛的,来到这个世间就是来弘法的,不是学佛、不是弘法来这干什么?这个世间,乱世也好,治世也好,都不能够干扰我们的学习,都不会干扰我们教学,这就好了。

说到这个地方,在一起共同学习就非常重要。他老人家就告诉我,因为他知道我,我跟他十年,后面五年我几乎常常在国外,他就给我说这样不行。我说怎么不行?要在一个地方教学,不能动。为什么?哪有人听个一部经、一次经就开悟的?我想有道理,你在一个地方住上个几十年,长年教学,里面会有开悟的、会有成就的,为什么?天天在薰习。我才明白了。我跟老师说,我没有福报,没道场,如果建个道场要钱,我没有钱,你叫我去问人化缘,伸手问人,宁死我都做不到,这是我不能做的事情。

人家送个道场来,譬如我在台北的时候,有一年,简丰文居士,他是建筑商,盖房子卖的,杭州南路这个大楼盖好了,要送一层给我。我以为是开玩笑。结果我从美国回来的时候,他到机场接我,把所有权状拿给我。我就跟他讲:你是不是要害我?他说:没有,我绝对没有害法师的意思,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我说:你给我这一层楼的房子,这层楼要不要开销?当然要开销。我没有钱。我说一个月大概要多少开销?他估计要六万。我说:我六十块钱都拿不出来,你不是要害我吗?他愣了一下,那怎么办?我说:你能不能每个月拿六万?他想想可以。我说:那行,那我接受。他拿了三年,每个月拿六万,三年之后我们就有收入,收入可以能开销。我说:好,你不要再拿了。我不轻易接受人家给我房子,那害人!我一个人四处流浪多自在,哪里请我就哪里去,无论到哪个地方都是贵宾接待,身上一毛没有,出门都有人开车,到哪里去想要什么东西他们就替我买了,你说多自在,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老师非常辛苦,诸位想想,二十多万莲友,这些莲友们每个月希望跟老师见一次面,所以他将莲友组织成为念佛班,一共四十八个班。诸位要知道,二十多万人,四十八个班,每个班的人数我们就晓得了。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都有机会见老师,这个班里头有空、有闲的人希望跟老师见面,每个星期一次。所以老师他老人家的工作,这我们亲眼看到的,大概是平常人五个人的工作量。单单见客就要很多时间,见客一定要跟大家讲佛法,劝大家念佛,时间大概是两个小时。这是每天都有的,不同的班,每天一定有两个小时接见大众。除这个之外,他在奉祀官府上班,他是主任秘书,这是他主要的工作,要处理公务。因为事情太多,所以每天上午会到奉祀官府去看一下。还有两个学校的教授,一个是医科大学,另外一个好像是逢甲大学,两个学校的教授。教授比较好一点,一个星期只要上一次课,他不是天天去。另外就是讲经、教学,教我们这些学生。教我们学生,一个星期上一堂课,三个小时,每个星期一次;讲经,一个星期一次,星期三;教古文,一个星期一次,星期五晚上。他的时间都排得密密麻麻的,如果想跟他见面,得一个星期之前跟他约时间,一个星期之内是不可能的,真的他没有时间。

我跟李老师的时候那一年他七十岁,离开的时候那一年八十岁,八十岁你看他就像五、六十岁人一样,动作非常敏捷。以后我在国外的时间多,他老人家九十七岁走的,我们估计他至少也要活个一百二、三十岁。什么原因走的?食物中毒。他是医生,也就坏在是医生,医生胆大, ,那个不干不净的东西吃了之后,他有解药。是同学们,也是我们都认识的,煮的面送给他吃,他老人家的习惯,总在当你面吃完之后碗给你,让你生欢喜心。那没有知道,他那个面条防腐剂很重,就是外面买的一把一把的,你看能放很久,那个要没有防腐剂不可能放那么久。吃的时候味道已经不太正常,我们一般就不敢吃,他还是一样吃掉,第一次吃掉之后,他回去用解药,真的把那个毒解除了,没事。过了好像半年以后又碰到这么一次,他也不在乎,这次回去用解药的时候太迟了,这个毒已经散开,这下吃亏了,病了两个月。

我去看他,看了好几次,每一次去看他头一句话告诉我:吃东西小心,千万不要到馆子吃东西,馆子都不干净。所以饮食不能不注意,过了期的东西,味道变的东西,决定不能吃。今天饮食起居别人把关靠不住,一定要自己有常识,自己有高度的警觉性,少吃为妙。决定不可以贪口福,这个对自己伤害太严重。不要说佛门里要惜福,你是惜福,可是一生病好多人去侍候你,那叫惜福吗?不麻烦别人叫惜福。所以健康不能不重视,学佛的人没有个健康的身体,这个表法就不好。一看你学佛人是这样,谁还敢学佛?所以饮食要特别注意。我跟老师在一起,参加过不少的宴会,宴会当中通常我都坐在老师旁边,老师看到那个菜里头不太对劲的时候,他就碰碰我别吃,豆腐馊了,味道变了。

这些地方戒律懂得通权达变,譬如五辛,五辛是葱、蒜、小蒜(荞头)、韭菜还有洋葱,这五种。佛在经上告诉我们,这五种不能吃,释迦牟尼佛那个时代。现在能不能吃?现在要吃。为什么?这是解毒的,现在哪一样没有毒?我们早年在华藏图书馆,我们就唯一这么个小道场,韩馆长她在统理大众,规定每个星期一定要吃一次大蒜,大蒜好难吃,生的大蒜辣得不得了,逼着大家每个人至少每个星期吃ㄧ片。为什么?这是解毒,帮助你抵抗力,特别像伤风感冒那很管用,治病当作药用。这个不叫破戒,这在佛法叫开斋,有开缘。还有酒,素菜里面用料酒可不可以?可以,那不会醉。酒为什么释迦牟尼佛把它放在五戒里头?五戒就重戒,其实五戒里头前面四条叫性戒,就本身就不可以。酒叫遮戒,遮是预防,预防什么?预防你怕你犯戒,是这个用意,预防酒醉之后犯杀盗淫妄。

李老师往生的前一天下午,告诉身边的同学,给大家说「这个世界乱了,佛菩萨、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们大家唯一一条生路,就是念佛求生凈土」。第二天早晨他就走了,九十七岁。这话是真的。这是李老师最后的遗言,我说李老师说这句话是消极的,正确,一点都不假,真实的指导。积极,断恶修善,老实念佛,度自己也度别人,一定要给社会大众做最好的榜样,这个很重要。

我可以说非常非常幸运,也是遇缘殊胜,我自己没有能力选择,老师替我选择。我有一个好处就是听老师话,所以在台湾能认识三个老师,三个老师教我,我感恩!我那个时候对三个老师没有供养,就是没有缴一分钱学费。方老师是特别拨出时间利用星期天,每个星期天两个小时,学生就我一个人。我那个时候生活很清苦他知道,没有一分钱的供养,感恩。跟章嘉大师亦是如此,也没有一分钱供养过他,跟他三年。他老人家走了,以后跟李老师。那时候我工作辞掉,有时候李老师还得帮助我,我缺衣服缺什么他给我买,不容易。老师给我指的是成佛之道,凭什么?没有别的,听话,百分之百的服从。对老师有信心,对所学的这些教材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能学得好;学得很好不敢说,可以能学得好。这都是讲的缘,我这三个老师缺一个都不行,我都不会有成就。

我亲近方老师、章嘉大师跟李炳南老居士,没有别的,就是那个恭敬心。对我所学的东西我尊重,尊师重道!对于老师毕恭毕敬,所以老师对我的待遇就特别了,不敢想像的。没有交一分钱学费,完全是义务教学,一个老师,一个学生,这样教成的。我跟章嘉大师也是一个星期两个小时,学生就我一个。只有在李老师学经教、学讲经的时候,他开了个班,同学有二十多个人。这二十多个人,到今天真正讲经,一天没有休息的,只有我一个。

我跟方东美先生学哲学,我只知道他是个很有名气的教授,是我们家乡人,攀同乡,他是桐城派的后裔,我们家乡就属于桐城派的,距离桐城二十五公里,很近的地方,去跟他攀这个缘,根本就不认识!以后想想这什么原因他肯教我?恭敬。我写的信规规矩矩,工楷写的,写的一篇文章两千多字,也是毛笔端端正正写的,没有一个字是潦草的,我想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他在教书教这么多年,可能没有看到这样恭敬的学生,所以特别找时间来教我。我一直到他以后过世了,一九七七年我在香港讲经,这个消息传到我这边来,老师走了。我三天之后这边讲经圆满,我回去参加他的追悼会,在追悼会上,秦孝仪报告我才知道,他是蒋介石先生的老师。如果我要早知道,边都不敢碰,不敢亲近这个人。我跟他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提过,见面不是讲学就是话家常。老总统跟蒋经国都是他的学生。你就晓得,诚敬多重要。

方老师也是一生精力、时间都放在大乘佛法上,七十九岁走的,走得太早了。他要能多活十年,台湾的佛教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我跟他二十多年,我是二十六岁跟他的,他走的那一年我五十岁,那个时候他刚刚契入境界。教我的时候老师才四十多岁,那个时候他有分别,因为他是研究哲学的,完全用哲学来看佛法。认为佛法里面有一部分高深的哲学,但是还有一部分,至少一半以上是属于迷信、神话,他是这个看法的。到晚年,那些神话他全部都承认了,那是不可思议的境界。

我跟三位老师学,是私塾的办法,一门深入,长时薰修,这个路走通了。我们没有像学校里面学那么多科目,学得那么杂,我们只选几样东西专攻,这个成就是这么来的。我这个根,知道,但是我们的根扎得不稳,这个扎得不稳是什么?是生活上有关系,就是生活不稳定。这古人讲的,讲得非常好,「身安则道隆」。身心不安,你有忧虑、有压力。佛门常讲「法轮未转食轮先」,我们吃饭有问题,所以学东西就摆在第二、第三,怎么活得下去,这排在第一,你说这生活多可怜、多苦!学佛之后,稍稍得一点安慰,老师是这样的,释迦牟尼佛给我们做了榜样,他老人家一生流浪,居无定所。我们流浪还有个房子住,释迦牟尼佛住在野外,树下一宿,日中一食,托钵。想想我们比释迦牟尼佛生活就好多了,这很大的安慰。所以你们有福报的,生活没有顾虑的,重要的是抓紧时间,真正十二年就有大成就。那个成就确实世界闻名,要用汉学,你是大汉学家,那不是假的,一经通一切经通。中国儒释道是通的,儒通了,佛也通了,道也通了;佛经典通了,儒道也通了。这是回什么事?开悟是自性,大乘经上说得很多,一切法不离自性,你自性觉,就一切都觉了。

我从懂得这个道理之后,我就不教佛学院了。我在学校教书,教了五年,很奇怪,初中毕业做大学教授,做了五年。我还做过佛学院的院长,以后再不干了,为什么?误人子弟。你要依佛学院订的这些章程制度,这种交叉排课,我都不愿意教了,这是良心过不去,浪费时间,他学不到东西。我们用一门深入,长时薰修,他们也不相信;学校不相信,学生们自己也不相信,那就没法子教了。所以这个不能不知道。你晓得之后,那对老祖宗就五体投地,没话说,他们指示我们的方法太妙了,真的在全世界找不到。所以古谚语有一句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一点都不错。但是今天有几个人认识老人?有几个人肯听老人的话?你真听老人的话,你十二年之后,你可以指导全世界,社会如何恢复安定和平,如何化解一切灾难,这些本事你统统都有了,学者专家都要向你来请教。我说这些话,我相信听得懂的少数,听不懂的占多数。听懂了,有怀疑的人很多,真行吗?真行。我是一个例子在此地,完全用的是老方法,所以我对这老方法充满了信心。我把这套方法告诉大家,谁学谁成就。新的这些学校的东西,这问题很多。纵然拿到学位,不能代表他真有本事,不能代表他真有学问。为什么?现实问题摆在面前他解决不了,这是真的不是假的。所以从这几句话,让我们想起培养圣贤人才重要,只有圣贤人才才能够救世,不是圣贤不能救世,不是佛菩萨,没有办法。

学经教还有一个,护持的人太重要了。现在学坏容易,很多人帮助你;学好可不容易,很多人嫉妒你,很多人障碍你,总想把你整垮,所以这个麻烦大了。这是遇到一个好的护法。所以我这一生出家的时候只在寺庙住了一年,以后怎么样?以后寺庙不能住了,不让我住。为什么?我学讲经他不要,因为我们这个道场不是讲经的,做经忏佛事的。你来做经忏佛事我们欢迎,你要想讲经教学,你到别的地方去。没地方去。在台北一个小道场讲经,也是个同学出家人慧忍法师,香港人知道他,以后他搬到香港,前几年往生了。他建了一个小道场,很小,他做经忏佛事赚了一些钱,买了一个幼稚园,在台湾台北木栅,邀我去讲经。我在他那里住了大概有十个月,你看看念头就变了,李老师常常讲情多变,凡夫那个情绪变化无常。有一天他来告诉我,他想学讲经,那个时候我在台中学了不少年,将近有十年了,在台中。他希望我在台中这么多年所学习的,必须在三个月把他教会,我哪有这个能力?我纵然有这个能力,你三个月未必能学得会。那不行怎么样?不行,我就得走路。

在那个时候我在那边讲了几部小部经,有一些听众,韩馆长就是那个时候的听众。我发生这个困难,我告诉她,她很有义气,北方人,有一点打抱不平,她就给我商量到她家去住行不行,带我到她家去看。它是一个独立的小洋房,独栋的小洋房两层楼,楼上她小儿子一个人住,有三个房间,我去看了。看之后我就带她到台中去见李老师,问问李老师的开导,李老师同意了,所以我就住她家里。诸位要知道,我在她家住了十七年,不容易。每天我的事情就是读经、讲经,讲经的场所、听众她替我张罗,因为年轻,刚刚出来讲经,谁认识你?谁来听你的?所以就是韩馆长到处去张罗,邀请她的这些朋友、她的一些道友们,借朋友的办公室,就是租别人的地方,所以我们讲经没有固定场所,一个地方大概二、三个月就要搬家了。听经的有时候十几个,有时候二十几个。到以后,我讲经的时候正常差不多有五、六十个人听,没中断。天天晚上有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通常是一个半小时的多,晚上讲一个半小时,白天的时间,我自己读经、念佛。你看看这都是好样子,一个居士,家里比较富有,有房间多出来的,你就照顾一个人,你能照顾十年他就成功了。

我在韩馆长家里住了十七年。以后听众多了,大家都拿一点钱,买了一个讲堂,那个讲堂差不多是有我们这个摄影棚这么大,买了这么一个讲堂,就不再借讲堂。自己有这么个讲堂,我们讲经的时间就多了,上午讲、下午讲、晚上讲,乐此不疲。讲不一样的经,所以一天三次,三次听众不一样,就等于开课一样,你能抽出时间你就来听。我曾经最多的时候,一个星期讲五、六种。我讲经是在台中跟李老师学的。现在培养讲经方便很多,我这么多年,讲经所留下来的这些录像、录音,大概是一万五千个小时以上,不少过一万五千小时。种类也很多,只要选其中的一种,一门深入,长时薰修,一种东西真正能苦学十年,你成功了。那个时候,他出家就是大法师,他在家也是大居士。真正有心人培养一个、两个,无量无边的功德,那真实的。不过这样的人也很难找,谁肯万缘放下,用十年寒窗,然后一举成名?所以方法有,也并不困难,人难找。真正找到,牺牲奉献,为正法久住,为继承如来家业,这是广义的福田,真正修福。

韩馆长帮助我三十年,照顾三十年才有这样的成就。住她家里,人就干涉不到了,天天上讲台,天天在练习,千锤百鍊。要没有这个缘的话,也没有办法,那时候只有两条路,一个就是去赶经忏,另外一个就还俗,就两条路,没有办法,你说多困难。我受了这么多辛苦,所以我就发心帮助年轻人,哪个年轻人真正喜欢讲经说法我供养、我来护持。所以真正成就你讲经说法学习的人没有了。经忏佛事是分钱的,都向钱上去看,完了。

我们这一代,可以说我们能够觉察到的,抗战以后,就是战争期间当中,从这个战争开始一直到今天,佛门里面无论在家、出家没有开悟的。这个话倓虚老法师讲的,早年住在香港,谛闲老法师的学生,一生也是讲经的法师。他在香港办的中华佛教图书馆,我在一九七七年在那边讲过两个月《楞严经》。我一共讲四个月,后面两个月在香港蓝塘道寿冶老和尚的光明讲堂,在光明讲堂讲了两个月。倓老说,他一生当中没有听到有人开悟的,得定的有,像虚云老和尚,得定,得禅定,开悟的没听说。现在这个时代,黄念祖老居士告诉我,修禅连得定都没听说过。学密,他是密宗的金刚上师,他告诉我,从抗战期间一直到今天,是他往生之前告诉我,中国学密宗成就的,三密相应的,只有六个人。所以他告诉我,往后学密跟学禅,没有法子,不能成就了。真正能成就只有念佛法门。所以他老人家往生的时候,身体很不好,他念佛,告诉我,一天十四万声佛号,专念阿弥陀佛,日夜不间断,累了就是休息一下,一天十四万声,走的时候也预知时至。你看学禅、学密到紧要关头统统放下了,只提这一句阿弥陀佛,这是老人家给我们做示现的。

念佛法门很难接受,是有名的难信之法。我跟李炳南老居士十年,他就劝了我十年。我不反对这个法门,我不想学这个法门。认为什么?我的兴趣不在这里,我欢喜《华严》、欢喜大乘经论,总想广学多闻。老师用很多方法来劝告,我很感激,没听话。我什么时候才相信净土?应该学佛二十年的时候,我开始讲《华严经》。那个时候一个星期讲三天,一天是一个半小时,没有这些录像设备,连录音设备都没有。我第一次讲,好像也讲了不少年,讲到一半,那个时候是《八十》跟《四十》同时讲,两天讲《八十华严》,一天讲《四十华严》,同步的讲。讲了差不多一半,有一天忽然想起来,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他们修什么法门?善财童子修什么法门?因为后面经还没讲到,就翻到后面去翻,翻到后面去一看,这就呆了,怎么文殊、普贤都发愿求生极乐世界?再仔细一看善财童子,这看清楚了。你看讲一半,这囫囵吞枣都没发现,这一下发现了。善财是继承老师的法脉,这是一个入室弟子,文殊菩萨传法的弟子,这不是普通人,老师既然发愿求生净土,学生哪有例外的?所以然后我再回头看,那都是以前讲过的,这都讲过的,回头再看,我那时候用《四十华严》的本子,叫吉祥云比丘,这我也讲过,经上明明说他是一个修般舟三昧的,我也讲得很清楚,就是没有把善财连到这个念佛法门,这个没连上。这再一看的时候连上了,才知道一点都不错,善财是专修念佛法门,我们讲一句弥陀念到底。

善财童子在文殊会上开悟了,就是我们一般讲大彻大悟、明心见性,在文殊菩萨会上他就证得初住。老师命令他去参学,特别介绍他参访吉祥云比丘。吉祥云比丘是初住菩萨,专修般舟三昧,般舟三昧是专念阿弥陀佛求生净土。我们中国人跟印度人这个地方是相似的,先入为主,你看参访这个,介绍念佛法门,不是别的法门,五十三参就是代表八万四千法门,这先入为主。当中这五十一个善知识,那都是诸佛菩萨,给他展现一切不同的法门,所谓八万四千法门,他都去看,参观,都去了解。感恩善知识的教诲,「礼辞」,礼是礼拜,辞是不学,他明了,他不学,他还是念他的阿弥陀佛,方向目标没有变。到最后一位善知识是普贤菩萨,十大愿王导归极乐,我们才真正明白了,万法归宗,这个宗就是极乐世界。我相信这个法门是这么来的。如果不讲《华严经》的话,就不知道净土法门之可贵,没有重视它。是看到《华严》、《法华》、《楞严》,这么多大经大论,后头的目标全是极乐世界、全是阿弥陀佛,这是真搞清楚、真搞明白了。得来不容易,学佛大概学了二十多年才认识这个法门,真叫难信之法。

那个时候,我以为净土比不上《华严》、《法华》、《楞严》这些大经大论。所以时间、精力用在大经上多,这个不屑一顾,小看了它。在这些经典里面看到文殊、普贤,这是我们最仰慕的菩萨,最佩服的菩萨,他们怎么成功?原来都是念阿弥陀佛成功的。看到这些经文,寒毛直竖,这怎么回事情?细心去阅读,这就服了。到最后看到蕅益大师的《弥陀经要解》,他在《要解》里面说,释迦牟尼佛修什么法门成佛的?念佛成佛的。我们这才死心塌地,才晓得这个法门殊胜。再看这个经,就不一样了。以前看不出奥妙,现在再看,字字句句无量义,字字句句是精彩绝伦,一切经都比不上。我要没有通过那样的基础,又没有人给我讲得这么透彻、这么明白,你叫我信可真难。

修净土宗三个条件,这三个条件就是信、愿、行。我们净业学得这么困难,往生有没有把握?摇头,没把握。什么原因?你的信不足,根本原因在此地。你信不足,所以你的愿摇晃,你有发愿,不是没有发愿,愿不恳切,归根究柢是信心。所以信难,真不容易!李老师教我这个信心,让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出家之后受了戒。我出家两年才受戒,时间很长。受了戒之后,当然第一个要去感谢老师教诲的恩,这是佛门的规矩,要回去第一个去拜老师。我回到台中慈光图书馆,老师在里面看到了,我在大门外,还没有进入大门,他在里面指着我,把手指着,「你要信佛、你要信佛!」好大的声音,叫了好多句。我走到里面,向他老人家顶礼,他很客气,一拜就可以了,叫我坐到旁边。老师说,我刚才叫你这个,你懂不懂?我说我不懂,我要不信,我怎么会出家?我要不信,我怎么会去受戒?他听了之后摇头,「你要晓得,有人出家一辈子到老,死的时候他还不信!」这句话把我点醒了,到老死都不信,我听了之后就愣住了。老师给我解释什么叫信?没有做到就不信,我这才明了。咱们念这句佛号,大势至菩萨教给我们「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做到了没有?没做到,你不信!这经,经我们讲了好多遍,会讲,不信,你才晓得信多难!会讲经容易,真干不容易,真干才算信。

这个老师教给我的太深刻了,你没有做到你就不相信,你发的那个愿不是真切的愿。真信切愿,你的信有,不真;你的愿也有,不切,所以后头你不能往生,你还是随业流转。老师那堂课也是机会教育,离开戒场回到台中去谢他老人家,给我上了一堂课,什么叫信。你拿这个标准你来看,确实老师讲的,多少老法师八十、九十到往生还不信,确实还有名闻利养没放下。所以蕅益大师,灵峰是蕅益大师,我们净土宗第九代祖师,「非信不足启愿」,真的愿是从真信里面发出来的,真信之后全放下了。我们也很欢喜,看到一个,刘素云居士,真信、真愿。得那么重的病,医生告诉她随时有死亡的可能,她笑咪咪的,一点恐惧都没有,「好啊!我就到极乐世界去了。」十年只有一部《无量寿经》、一句佛号,一点都不杂,这叫真信。她是五十五岁开始学,现在六十五岁,十年,每天听经十个小时,听了十年,就听这一部经。通常一般人要是这样用功的话,应该在四、五年,功夫好的人,大概三年就会得三昧,念佛三昧,五、六年肯定开悟;根性差一点的人,我相信五年能够得三昧,七、八年能开悟。这一悟就全通了,所有没有学过的经教,你只要一接触,全通了,一经通一切经通,古人说的话一点都不错。我们不相信古人相信自己就完了,这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人家十年有这么大的成就。你去问她往生有没有把握?她有把握,她真的随时可以走。多住几年不是为自己,为别人,她说她来表法的,做榜样给别人看,真的不是假的。「非愿不足导行」,都在行上看愿、看信,你看她,她真干,真的「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她是真信切愿。这样的人决定得生,而且自在往生,真的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她也不会想我再多住几年,她没有这个想头,多住是佛给她的,给她的使命。我们不能不真干!

找到一个真正发心的人不容易!过去李老师跟我讲过,很感叹的说,哪一个老师不希望有传人?到哪去找?学生找老师难,老师找学生更难,到哪里去找?这个事情可遇不可求。可是真正发心要学,自己在家里能学得成功,不必找人,在家学孟子,出家学蕅益大师。他们在一生当中没找到真正善知识,怎么办?依古人做善知识。孟子学孔子,孔子已经不在世了,孟子读孔子的书,一门深入,长时薰修,遇到疑难之处,去找孔子的学生,那个时候孔子还有不少学生在世,他向他们请教。他学出来了,学成功了,超过孔子当年在身边所有的学生,你看后世提起儒家,孔孟,不提别人,这就说明孟子学成功了。中国人称孔子为至圣,称孟子为亚圣,至圣是第一名,亚圣是第二名。我们净土宗的蕅益大师,第九代的祖师,他对于第八代的祖师莲池大师非常仰慕,莲池大师已经往生了,莲池大师的着作在,他专学莲池大师的着作,也学得非常成功,所以以后他是净宗第九代的祖师。这都是眼前没有人指教,找古人。今天你说没有好老师,你学《无量寿经》,《无量寿经》谁是老师?阿弥陀佛是老师,无量寿佛,你跟他学,一门深入,长时薰修。黄念祖老居士的注解,你可以做为学习的参考,他做阿弥陀佛的助教。你有了老师,又有了助教,只要你真干,没有不成功。一门深入,十年薰修,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善导大师说了两句话,「诸佛所以兴出世,唯说弥陀本愿海」,这就是说明,诸佛如来他为什么出现在世间?出现在世间为的什么?就是为了这桩事情,把净土法门介绍给大家,劝大家真信、真愿、真念佛,这一生决定得生净土。人只要往生净土就成佛,这话是真的不是假的。因为生到极乐世界,即使烦恼一品没断,同居土下下品往生,这最低的,可是生到极乐世界就得到阿弥陀佛本愿威神加持,皆作阿惟越致菩萨,阿惟越致菩萨就是成佛了。你看禅宗里面讲,大彻大悟、明心见性,那是什么人?那就叫阿惟越致菩萨,见性成佛了。他有没有见性?没有见性,没有见性怎么也成佛?佛力加持他,他的神通、道力就相等于明心见性;换句话说,他就有能力与一切众生感应道交,众生有感,他就有应,应以佛身得度他就能现佛身。这是净土不可思议,这是净土所谓难信之法。

善导大师是净土宗第二代的祖师,佛门里面都称他是阿弥陀佛再来。这个地方附带给同学们做一个说明,净土宗祖师不是代代相传的,不是相传的,是民主,大家公认的,选出来的,他不是一代一代传一个的。这位大德在这个时代,他的修学、他的护持,对净宗最有力的、最有成就的,后代的人就选他为净宗祖师,他不是承传的。所以净宗到现在只有十三代。你看每个宗派都几十代了,至少也有七、八十代,净宗才十三代,这个时代没有这种人,那就不选。所以,他是民主产生的,一定大家公认。不容易!众生对净土的缘成就不容易,佛怎么会不欢喜,为什么?一生成就。

以前李老师常常跟我们讲,念佛的人多,往生的人少。台湾台中莲社是他老人家创办的,一直他老人家就是莲社的导师,莲社的莲友,我离开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五十万人了,台中民间团体里规模最大的,都听李老师的教诲。老师告诉我们大家,台中莲社莲友念佛的人这么多,一万人当中真正往生的二、三个而已。为什么不是万修万人去?不是经上有问题,不是念佛方法有问题,是我们自己出了毛病,跟往生真正的标准有了差距。

往生真正的标准,就是这个经题上的「清净平等觉」,我把这个字分在三土,不算常寂光土,清净心生同居土,平等心生方便土,觉悟,大彻大悟,生实报庄严土。这一点很重要,念佛要用清净心念,要把这个清净心用在日常生活当中,对人、对事、对物一片清净,永远是清净。《华严还源观》上给我们非常大的帮助,因为我们这个染污跟傲慢的习气非常非常严重,怎么能够回归到清净?清净平等是性德,自性本来是清净平等的,惠能大师开悟第一句话说,「何期自性,本自清净」,这是性德,也就是说我们迷失自性太久、太深了。《还源观》上难得,告诉我们宇宙的源起,「显一体,起二用,示三遍」,好!让我们真正明白了宇宙人生的真相。我们自私自利、名闻利养这个染污的习气,错了!把自己看得很高,把别人看得很矮,也错了。事实不是这样的,事实是平等的,不但我与人平等,我与蚊虫蚂蚁都平等,再往下,我们与一粒尘沙都平等,与一切法统统平等。一切法不离自性,大乘经上佛常讲,「心外无法,法外无心」,心平等,法怎么不平等?哪有不平等的道理!不平等什么原因?是没肯放下。烦恼习气放下,平等心立刻就现前。莲池大师在《疏钞》里这句话,三藏十二部让给别人悟,自己不搞了,自己专念阿弥陀佛,尤其要时时刻刻记住。你能够记住,你才真正知道这一句「南无阿弥陀佛」不可思议。

我初学佛的时候对阿弥陀佛不认识,我的兴趣是广学多闻,所以对于大乘经论有浓厚的兴趣。学佛三十年才明白,虽然明白了,不透!认真的修净土了,不透。学了多久才算是真的搞清楚、搞明白?五十年,我学佛到今天五十九年,真正搞清楚、搞明白是最近八、九年的事情。这个搞清楚,我没有别的,就是大乘经教天天薰习,没有一天离开经本,没有一天离开跟大家分享。我们今天在讲台上是跟大家分享,把我学习的一点心得、一点感想,给诸位做报告。我学得很欢喜,愈学愈欢喜,愈学愈快乐,真的像经上所讲的,法喜充满,常生欢喜心。老师当年介绍我「学佛是人生最高的享受」,我现在得到了。感恩老师,要不是老师指出这条路,我们这一生在这个世间会活得很辛苦,哪有真正的快乐幸福!很多,我们也看到,这么多年来,许许多多学佛的人,他没有真正得到幸福快乐。为什么?他没有真学。所以这个东西要真干才行。方向要正确,目标要坚定,长时薰修,一天都不能放过。所以我常常跟同学说,我是中下根性,不是上根,如果是上根,早就跟历代祖师平起平坐。我们跟历代祖师比还相差很远,可知佛法的殊胜。

净业三福是「三世诸佛净业正因」,三世佛是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统统净业正因就是这三句,你说这多重要!第一句里面,十六个字,「孝养父母,奉事师长,慈心不杀,修十善业」,我们将它落实在儒释道的三个根(《弟子规》《太上感应篇》《十善业道经》)。这三个根要没有,一切都落空,什么都没有,你一生认真努力去研究经教,也只成为一个佛学家,佛门里面一位学者。代表的人物,我初学佛的时候,没出家,跟着李老师学经教,那时候没出家,李老师就提出两个代表人物,古人苏东坡,今人梁启超,这都是名人,佛学家,对于经典读得很多,有才华,能说、能写,可是对了生死不相干。所以老师警告我,古人别学苏东坡,今人别学梁启超,李老师警告我,不能走他的路子,他是搞佛学,他不是学佛。

学佛跟佛学完全不一样,学佛有戒定慧,佛学里头就是没有戒定慧,这个要知道。没有戒定慧的,佛学,你在这个世间也能成名,佛学大家、佛学大师,人家会称你这个称号,你也能拿到博士学位,讲得天花乱坠,着作等身,依旧搞六道轮回,随业受报,这个不能不知道。所以儒释道三个根就非常重要,你把这个东西丢掉的时候,你搞一生搞佛学,不可以不知道的。有这三个根这才真能学佛,做为佛的在家弟子,优婆塞、优婆夷,也可以出家,净业三福第一福是基础,取得学佛的基本条件,你看这入佛门。第二福,「受持三皈,具足众戒,不犯威仪」,这第二条,第二条是小乘福,第一条是人天福报,所以它叫三福,第二条是小乘福报。第三福,第三句,「发菩提心,深信因果,读诵大乘,劝进行者」,劝进行者就是利益别人,利他,前面全都是自利,自利之后才能利他,我们讲弘法利生,这个多重要!

我初学佛出家的时候,有一个好同参,明演法师。跟我同年,抗战期间我们同学过,以后到台湾又碰到,在一起工作。我出家了,他也把工作辞掉,他也出家了。我跟李老师学经教,他去跟一个密宗上师去学神通,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讲经太辛苦,舌头讲干了,人家还不相信。他说我学神通,我一现神通,人家就相信了。想的是没错,可是以后他真学了,学了一年多的时候,他来告诉我,他跟幽冥界的障碍没有了,每天下午,黄昏的时候,他就看到街上来来往往就有鬼走了。他说到晚上九点钟、十点钟,满街都是,他看到,他也不害怕,鬼跟人没有什么两样,人不能障碍鬼,鬼也不能障碍人。他来跟我讲这些,这人绝对不是骗我的,老朋友,老同学。我就告诉他,我说:你虽然天天见鬼,跟鬼打交道,我不相信,我说你说的是鬼话。他说:为什么?我没看见,你看见,我没看见。我说:还不如我讲经好,我讲人家听,有人点头;你这些鬼话,没人相信。除非跟你学的功夫差不多的,你说的,他也见到了,他才相信。那是少数人,那不是多数人。所以那些人相信,相信怎么?现在世间一般人不相信,说你说鬼话,胡造谣言,不是他的境界!因此,释迦牟尼佛有没有神通?神通可大了,但是他老人家不以神通做佛事,他用教学,讲经教学,帮助一切众生看破放下,真的放下就得神通,能力就恢复。你放下得愈多,恢复的能量就愈大,全是本能,智慧是自性本有的,能力也是自性本有的,甚至于相好,统统都是自性本来具足的。大乘佛法没有别的,就是教我们开发自性。现在科学家也提倡,他说人有潜在的能力,潜力,要把潜力开发出来,那个能力可了不起。这在佛法里很平常,明心见性就是开发性德,用现在名词叫开发性德。我们的智慧、神通、道力、相好,跟一切诸佛如来没有两样。

大概四、五十年前,我讲经五十二年了,大概在前十年的时候,四十多年前。那个时候台湾道安老法师,主持中国佛教会一个大专佛学讲座,每一个星期天上课一次,就是利用学生的假期,同学们对佛法有兴趣的话,都来上课。我记得很殊胜,那个时候报名的学生有八百多人,台湾北部地区,十几个学校。有一天有一位同学,女同学来告诉我,她说:法师,我今天听这一堂课,下一次我就不来了。我说:为什么?她说「我现在懂得闻思修的道理,我听经已经听了两年多,这闻。」我就明白了,我说:那你不来,回家去思,是不是?她说:对。我说:思个二、三年,妳再去修,对不对?「是的。」好,那妳今天这堂课听了再说吧。我就特别把闻思修给大家解释一下,闻思修要是这样理解的话,完全错误了。你这听的两年,听的是什么?道听涂说,这不是闻;思是什么?胡思乱想;修是什么?盲修瞎练。你搞这个不就完了吗?我说你们现在初学的人是修戒定慧三学,三学戒定慧那个慧得到了,才叫三慧。三慧什么?闻慧、思慧、修慧,而闻思修是一次完成,不是分做三个。闻是什么?接触,或者是听到,或者是看到。一听,这个接触叫闻慧;一接触就明了,明了叫思慧;这一明了的时候就破迷、就开悟了,那叫修慧,所以它是一次完成的,它不是分三个段落的。戒定慧真的是分三个段落,先持戒再得定,因戒得定,因定开慧,它是有阶层的。闻思修没有,是一念之间完成的。我那堂课说完之后,下课我问她:妳明天来不来?她说:还来。我说:妳还有救。这个可不能错会。由此可知,菩萨修行比我们的确是高明太多了,我们哪有那种智慧!所以思是明了,修是改正错误,我们一般讲破迷开悟,迷没有了,一明了之后,迷就没有了。从断迷这个叫修,从觉悟这叫思慧,所以接触叫做闻慧,用这个字做代表,智慧现前。所以用菩萨三慧,那真的闻名得福,为什么?他一闻阿弥陀佛的名号,他就明白了,他就把过去不管修的什么法门,他都放弃了,他专心念佛,他不就得福了吗?以前修那些法门,一定要断烦恼,烦恼不断,境界不能提升。现在知道这个法门,念阿弥陀佛,第一福报,第一智慧,无量功德庄严都在这一句佛号当中,这怎么不是福报?大福报!他明白了。所以这个闻是三慧。

我在台湾遇到佛法,也在台湾出家,当年在台湾也是环岛到处讲经。一九七七年,我第一次到香港讲经,跟香港同修结了法缘。好像是在八二年还是八三年,我跟家人取得联系,中断三十六年,三十六年音信不通,知道我母亲、弟弟还在。隔了一年,我到香港讲经,就把他们接到香港,母亲跟我见面,就是中断三十六年,第一次在香港见面。她看到我出家了,看到我讲经很多听众,她也很欢喜。

在香港,我们住在倓虚老法师所建的中华佛教图书馆,晚上我在那边讲经。中午,饭都在那边吃。我问我母亲想吃什么?她想吃鱼。我就吩咐厨房里头每天给她炖两个小鱼。她在那里住了一个星期,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我不劝她吃素,把佛法这些好处告诉她,劝她念阿弥陀佛,能吃素当然最好。我告诉她,我吃素已经几十年了,身体很好。她回到上海之后,她住在我弟弟家里,他们住上海,回去之后她就吃长素了。

这个好!不要劝,劝会起反感。所以一定要以关怀爱心帮助他,慢慢的去转变他。一般人不知道素食的好处,以为吃素没有营养,这是错误的观念。我们懂得素食好处,素食健康。这么多年来,尤其是最近十几年,我们的活动范围扩大了,参与联合国的国际和平会议,到处走,认识许许多多的新朋友。这么多年来,最热的一个问题,就是朋友们聚会在一块,问我这身体怎么保养的?大家都问这个问题,可见得对身体很关心。我告诉他,保养身体两个方法,一个是清净心,第二个是素食。我说你来问我,我就是这样保养的,没有用任何的补品,也没有医药。我的生活很简单,而且吃得很少,不吃零食,没有零食的习惯。

学净土、学《弥陀经》,这三家东西你就不能不读,莲池大师的《疏钞》,幽溪的《圆中钞》,蕅益大师的《要解》,《阿弥陀经》三大部,就是註解的三大部,一定要读。
    我是早年讲《弥陀经疏钞》,每一次是一个半小时,在台北讲的,我记得一共是讲了三百多次,一次一个半小时,讲三百多次,将近一年,讲完了。一次是一个卡带,那时候没有录像,录音,一个卡带,摆到桌上三百多。我到美国,还有一个美国跟台湾大学交换的学生,他研究《华严》,我那个时候正好讲《华严》,他在台北住在我们图书馆,好像他是在纽约读书的,跟台湾交换学生,对佛学很有研究。告诉我,希望我到美国去讲净土,他说美国没有人讲净土,美国的佛教只有日本跟西藏的,他们讲的东西,一个是密,一个是禅,没有净土。他说法师只有你去可以讲净土,别人恐怕不行。所以我第一次到美国去讲经是一九八三年,一九八三年在美国开始讲经。一九八二年去一次是开会,是万国道德会在美国召开第三次世界代表大会,在洛杉矶开这个会。那个时候韩馆长跟万国道德会很熟,因为都是同乡,都是东北的同乡,跟理事长很熟,就请理事长邀请我做他们的顾问,我是顾问的名义参加他们这个活动。因为他们聘请做顾问,所以就跟着他们的旅行团办护照。护照很不容易办出来,出家人要办护照出国要通过佛教会,佛教会很难通过,我想这不可能的事情,万国道德会替我办的护照。
    开完会到美国之后,我们的同学知道我到美国,都跟我联系,才知道慈光讲座跟道安法师的大专讲座,学生在美国留学读书的,有的毕业在那边教书的,有三百多人,分散在各个大城市,那就变成我们的据点。这一去了之后,每年至少有二次、三次到美国去,去转一圈,巡迴去转一圈,跟美加地区就结了法缘。所以我出国的缘分是从这开始的,这是韩馆长她帮忙的,她出的主意,要不然我出不了国。这都是好事情,都不容易。我一九八三年到美国去讲经,我就把《弥陀经》,我这套带子,讲完了,三百多个带子,我在讲经的时候就摆在讲台上,整整齐齐摆在讲台上,好多人就问这什么东西?我说《阿弥陀经》。《阿弥陀经》这么多!《阿弥陀经》讲一年,就把人镇住了。轻视净土,瞧不起净土,一看到《阿弥陀经》讲一年,大家就呆了,不敢讲话,这就有说服力。那么薄薄的一本,讲一年,一次一个半小时,四百多个小时,将近五百个小时。没有这一套东西到美国搞净土是很难,太难太难了。夏荆山就是那年认识的,夏老居士一看也呆住了,怎么可能这一部薄薄的《弥陀经》讲一年,怎么可能的事情?将近五百个小时。我们今天这一部《无量寿经》,前面讲完了,一千二百个小时。
    我们不能不感激莲池大师,莲池大师写《弥陀经疏钞》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当时禅风非常盛,净土衰没了,没人瞧得起净土。所以他的《疏钞》完全用《华严经》的架式,玄义是十门开启,用《华严经》来解释《阿弥陀经》,把《阿弥陀经》无形提升跟《华严》平等,用心良苦!

最近我也听同学说,在国内外真的有些人,用净空的名义造谣生事,做一些非法的事情,希望同修们要有警觉心。我一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参与,我常常跟大家说一生都是被动的,从来没有自己想做一桩事情,没有过,全是被动。别人来找我,我觉得这个事情对社会、对大众有好处,我也欢喜参加。主动做一桩好事情,我从来没有做过,为什么?做好事要福报,我没有福报,我一生跟诸位说是孤家寡人一个,这是大家跟我常在一起都了解。做事情的人有福报,他底下有很多办事的人员,也有财力才能办得了事。我这两样都缺,钱也没有,办事的人也没有,孤独一个人就是讲经教学。除这个事情之外,什么事与我都不相干。我想到事情很多,譬如老人院、传统文化教育这些事情,弥陀村,我想得很多,我想不想去做?我不想去做,为什么不想去做?没人、没钱,怎么做法?只是说说而已。可是我这说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很多人听了之后,他就真想干。好,我赞成,就如此而已。人家以为什么?这是净土法门法师做的,错了,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的人喜欢去干来告诉我,还拿了他们一些计划来给我看。我点头,好,好事,应当去做,对社会、对国家有大利益,不是我做的。

我跟大家讲,八十岁以上的人天天就想着要往生,这个事是真的,不是假的。我常说,都说真话,我的寿命到哪一天?就到今天,今天就要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干的?没事了,就是念佛,求阿弥陀佛来接引。天天都是我最后的一天,所以我什么都不想,过得踏实、过得自在。除了讲经,就是读经,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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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常念南无阿弥陀佛,一切重罪悉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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